第五十二章 笑麵佛
先前蘇繡指尖雖是隻在風華雪月額間停留數息時間,實則已經來來回回查了數遍。
並沒有發現什麽異狀,蘇繡才算放心下來。
而現在,蘇繡自是要再次使用這攝魂之法去封禁掉這座靡音坊人的記憶。
“唉,自己崽子惹出的麻煩,做媽的來收後。”
蘇繡身型一轉,瞬間出現在那青樓管事麵前,指尖已經觸碰到她的命門。
人的額間與心髒有著與靈魂相交通的通道,蘇繡所使用的攝魂之法便是通過額間逼入靈魂。
指尖靈光綻放靈光閃爍,數息時間,隻見她渾身抽搐抖動數秒,便癱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這管事自然無法與風華雪月兩姐妹相提並論,所以蘇繡的手法也就粗魯了些。
再將目光投向院子裏橫七豎八躺著的三個男人,蘇繡彎起了嘴角。
倒了的最好操作。
費去一番功夫蘇繡將整個靡音坊內的人,盡數封禁了一遍。
從元戒中取了兩袋銀子放在前台處,留下張給風華雪月贖身的字條,蘇繡便領著三人一同出了靡音坊。
至於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她才懶得管。
“我的名字是蘇繡,但我現在用的是假身,你們之後便稱呼我為柳箐師兄。
莫要像她一樣喊我姐姐。”
風華雪月二姐妹也是聰明人,自然也是知曉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蘇繡思索了一些時間放棄了對那兩姐妹記憶動手腳的想法。
雖然她學了這攝魂之法,不過也就看看記憶,封些東西的地步。
論人最神秘的靈魂,蘇繡還是覺得束神宗玩得更溜。
雖然她想法有些雙標了些,但她是真做不來修改記憶這種事。
“需要我幫你們將以前的傷心事封禁掉嗎?”
在有些事情上,蘇繡依舊想的更加長遠,對於風華雪月兩姐妹而言,以前的事情無疑是道傷疤,或許未來可能成為她們修行路上的心魔。
“不了,主人已經為我們姐妹做出了太多,實在是不敢再有其他要去。
而且,我們姐妹更想記住以前的事情,時刻警醒自己的經曆,來努力修行,盡情盡力的服侍蘇繡大人。”
主人~這是什麽奇怪的叫法。
蘇繡的臉有些紅,這樣的叫法讓她想起某種粉色角色play遊戲。
日上高頭,已是中午時刻。
蘇繡自是沒忘她下山來的目的,不過現在這幾個工具人還派不上用場,蘇繡也就懶得用了。
讓風華雪月去做事,蘇繡不太放心,索性便讓洛水顏帶著她們兜兜轉轉去了。
雖然洛水顏充滿怨念的眼睛一直盯著她,但還是乖乖的照著蘇繡的命令行事。
身邊沒人,蘇繡也樂得暫時清靜。
帶娃,也挺心力憔悴的。
沿著長街一路行走,蘇繡停在了一處胭脂鋪前,那裏圍著一群少女,看衣著還算華麗,應該是富貴些家庭的女孩。
蘇繡停下腳步自然不是被胭脂鋪那些好看的胭脂吸引了心神。
“喂,聽說了嗎?昨日晚上那妖物吃人了!”
“啊~那妖物吃了半個月的豬,終於開始吃人了嗎?”
“不光如此,我還聽說,那妖物不吃別的,就吃七八歲孩童的心。”
蘇繡用手輕輕叩擊著自己的手臂,思索了一番,最後走向前雙手抱拳作揖問道:
“各位小姐,你們說的話題可是前些日子傳得沸沸揚揚的妖物,?我也很感興趣,不如帶我一個如何?”
幾家女子見蘇繡突然插話正太斥責一番,一見麵容竟是紛紛含羞低下了頭。
“公子多禮了,公子想聽,前方有個茶館,一同去喝些茶,慢慢說道如何。”
其中一位女子模樣稍大,似乎是她們中領事的人開口這般對蘇繡說著。
她身旁幾位女孩紅著臉互相在耳邊說著悄悄話,這些話自然逃不過蘇繡的耳朵,隻見蘇繡站直了身子,淡笑道:“小姐們相邀,柳某卻之不恭了。”
美人相邀,自作一位翩翩公子,欣然向往。
蘇繡這般措詞,雖是簡單,卻拿捏得十分到位。
揣度心思上正是她擅長的部分,幾個加起來年紀或許還比不上蘇小緣的女孩,蘇繡手到擒來。
一席人移步至茶館,這樣的陣仗顯然罕見,就連茶館的小廝都哆嗦得說不出話來。
“小二,來幾壺好茶,茶錢記在吳府上。”
說話的女子應是這家茶館的熟人,幾家小姐各自坐在桌邊將正位留給了她。
“小女子吳盼盼,公子生得當真是英俊呀!不知是何許人也?”
開口便問出處,蘇繡也不得不感慨,人真是位吃顏的生物。
“我自東邊來,路過此地,聽聞有妖物的消息,心生好奇便在鎮子上停了幾日。
今日聽見小姐們議論那妖孽,聽聞是吃人了,所以就好奇的插了句話,若是有得罪,那柳某人,在此賠罪了。”
蘇繡起身,彎腰作下個揖,引得各家女孩臉色緋紅,頗有些羞澀。
畢竟是些涉世未深的少女,還不懂的社會的沉浮。
蘇繡一番話語便成功的將話題偏開引到了妖物身上。
那自稱是吳盼盼的女孩站起身,倒了杯茶水,委身來到額蘇繡麵前,嬌滴滴的說:“公子客氣了,來飲些茶水,我們慢慢說。”
將茶水放置在蘇繡麵前,那吳盼盼便坐在了蘇繡身旁,雙眼帶著情意看著麵前人。
“本來,那妖孽隻是吃吃豬,可昨日卻吃起了人。”
蘇繡端起茶水茗下一口,眯著眼睛笑著問道:“這消息從何而來呢,我見街上一片安詳,倒也未見過有人議論昨日的事?”
吳盼盼捂麵笑了起來,指著外麵,一臉自豪。
周圍女孩也是高傲的仰起頭,頗為的驕傲。
“公子說笑,外麵人不過一階平民,哪裏有資格知曉這樣的事。
這位是孫琦,她的哥哥正在縣衙裏當巡視捕快,這事也是最先從她口中得來的。”
吳盼盼手指的人是這些女孩中最嬌小的一位,被蘇繡一雙眼睛凝視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自己的頭。
“嗯~嗯,是城東,昨日一夜,一家四口人都被殺害了。”
害羞女孩支支吾吾的說話,讓蘇繡頗感覺有幾分可愛。
她微微點頭,用著左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繼續問道:“先前聽你們說,這妖物隻吃七八歲孩童的心,這又從何來的憑據呢?”
“哦-被殺的是四人,其中卻隻有兩個孩童被取了心,所以縣衙內的人猜測,那妖孽隻吃七八歲孩童的心。”
既然是一家四口人被殺,但卻隻取了孩童的心麽?
蘇繡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狼妖被她打傷困在了山穀之中,這一點是肯定的,它不可能出來作惡,那作惡的又是誰呢?
“公子,我們不如去尋家樂坊聽聽曲,好生放鬆片刻如何?”
見幾個姑娘麵帶羞澀的望向自己,蘇繡在心中暗道自己罪孽深重,迅速起身作揖說道:
“柳某突然想起還有事,就不陪幾位小姐了。”
話語剛落,蘇繡一溜煙跑得沒影,隻留下眾女麵麵相覷。
所謂三人成虎,隻聽那些女孩言語傳說定然是做不了真。
有些事情,蘇繡需要親自查看。
她先來到了城東,一片祥和,倒也見到什麽恐慌。
展開神識,蘇繡在神識中感知有一家被封條封了起來,又聞到了些許的血腥氣,估摸應該是那被殺的一家了。
自窗戶進去,蘇繡所見血跡斑斑。
土灰色的牆上,被染作紅色。
數道血手印印刻在桌子上,看得觸目驚心。
真是人間慘劇。
空氣中依舊還彌漫著血腥氣息,讓人有些作嘔。
雖然未見到屍體,蘇繡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房間內太過於幹淨了些,倘若是妖物作祟,房中定然是亂七八糟,畢竟那幫子東西是野獸。
從窗子翻出去,蘇繡靠在牆角朝著遠處縣衙的方向望去。
要不要去見見屍體呢?
這件事,蘇繡心中已經琢磨出了個答案。
吃豬確實是狼妖所為,但這食人,怕是另有所為。
去縣衙看看。
自城東向縣衙出發,約摸半炷香時間。
見到麵前青磚紅瓦鋪成的氣派衙門,蘇繡也不禁感慨。
這可修得比她那幾座小木屋好多了。
探出神識,沒有費多少時間便尋到了停屍的房間。
繞過守衛,蘇繡徑直來到房內,看見房中用白布包裹起來的四具屍體,沒有翻開白布,蘇繡已經心知肚明。
眼睛微眯,蘇繡望向了房門。
房門處有個黑影,是個雍容的男子模樣。
門嘎吱一響,正門口出現的一個肥胖男子踏步走了進來。
他身上穿著一身袈裟,手中握著的是一根錫杖,脖子上套有幾顆巨大的佛珠,麵帶著笑意。
“貧僧束神宗十童子之七笑麵佛,施主不知來此處有何貴幹。”
蘇繡也沒想到來查看個屍體,沒想到釣出了大魚。
她正麵笑臉相迎問道:“束神宗十童子可是二人行動?為何這裏隻有一人?”
蘇繡也是猜測,畢竟先前遇見魚翁與粉娘子時,他們便是二人一同行動。
所以在此地遇上了十童子之七,很大有可能十童子之八也與他一起。
“對付施主,貧僧一人便足矣,何許請動他人。”
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臃腫的身體雖然沒有動,卻彌散出淡淡的威壓。
這笑麵佛有紫府期初期的修為,雖然修為與她化身相差不大,可蘇繡心中卻感知到他十分的危險。
魚翁與粉娘子擁有那樣那詭異的能力,恐怕麵前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