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風華雪月
蘇繡一聽,心中倒生了些興趣出來。
她用一隻手撐著自己的下巴饒有興趣的問道:
“不知這四種節目是什麽玩法呢?”
風華與雪月相互對視一眼,紛紛低下了自己的頭。
蘇繡向前望去,那兩位小姐的雙手停在了衣領上的紐扣上。
在蘇繡的目光中,二人紛紛解開了衣領上的紐扣。
隨著衣物摩擦的聲音響起,二人的外衣“嘩啦”一聲落下。
那是一件紗衣,二人身上穿著的粉色紗衣,朦朦朧朧間能透過她們紗衣的縫隙見到她們身體的那一份白皙。
隻聽風華說道:“公子,這清音幽韻、仙音腑釀、凡音悠暢、靡音銷豔。
這自然是不同的陪侍方式了。”
二人紛紛俯身,身體緊緊貼著自己的大腿,蜷縮在地上。
身旁的雪月緊跟著風華說道:
“清音幽韻,自是我們二人為客人彈琴奏曲。
仙音腑釀,由我們姐妹一人跳舞,另一位則服侍客人喝酒吃食。
凡音悠暢為我們姐妹二人一同與客人陪酒飲茶。
最後靡音銷豔,自然是我們姐妹二人肉體供客人玩樂,銷魂蕩魄了。”
蘇繡手指輕輕叩在桌子上,一隻手摸著自己的下巴,心中沒有絲毫波瀾。
聽她們所說的,好像也很一般。
見她們二人言辭淡然,麵無表情,也沒有什麽羞澀之意。
果然在凡塵中,無論是繁華的城市,又或者是偏小的鄉鎮,也無法避免出現這樣的場所。
原以為是個聽曲的清靜地方,沒想到是高檔些的青樓。
蘇繡的神識散發出去,所見唯有繁擾二字形容的熱鬧街市的各處角落,在各式裝修華麗的建物之間,隱約傳出各種歡愉交相混合的霏靡之音。
一些貪圖享樂的男子,有些在激烈呼喊,有些低聲附耳輕聲呢喃密語。
一些人訴說著假意的海誓山盟,一些人言語發著牢騷。
在數不清的青色窗簾的房間中,煙霧繚繞,房門緊閉又被蓋住窗戶使得房間變得昏暗。
被燈火照亮而搖曳的房間中,床上交纏的身影朦朧被燈光映照在不遠的牆壁上。
在蘇繡的神識感知中,這裏充滿了紙醉金迷和粉紅色的曖昧氣氛。
這處地方坐落了許多的青樓。
蘇繡呆呆的睜大眼睛,忍不住用手輕輕點了點自己的額間。
她居然帶著洛水顏到了這種地方!
未等蘇繡有所動作,風華與雪月已經是動了起來。
她們身上穿著的紗衣隻是用著一根細小的絲帶係在身上。
隻見兩隻玉手解開粉色絲帶,兩件紗衣聞聲滑落至膝間。
她們身上有能稱為衣裳的隻有胸前的少許裹胸的紗布與纏腰帶。
目光放在她們身上,所見的便是被絲薄紗布所包裹的豐滿朦朧。
粉嫩肢體與細小蠻腰在內,毫不吝惜地暴露出誘惑男人的白皙肌膚。
她們麵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有淡然與寂寥。
仿佛似這般的事情她們已經做得太多次,而失去了作為人最基本的羞恥。
四周的房間雖是緊閉,可這天氣已經是近冬,普通人不比修士擁有強悍的肉體以及護身的靈氣。
房內雖是沒有寒風,可寒冷也並非是脫得僅僅隻剩下兩件不能被稱作衣物的布片所能抵禦。
隻是過了數息時間,蘇繡所能見到的白皙肌膚迅速的泛起粉色,那並非是誘惑男人而展現肌膚感到害羞的變戲法。
而是因為這寒冷的天氣,導致身體寒冷而產生的變化。
但即使是這樣,她們二人身子依舊跪在地上,整個身子縮在一起,盡可能的將整個身姿展現給客人觀看。
哪怕是寒冷的侵襲,她們也一動不動,仿佛已經承受習慣的模樣。
在房間的檀香中,她們如同男人俘虜般的身體,散發著薰人的甜香。
蘇繡輕輕用手點著額頭,輕聲對麵二人說道:
“鶯花非賤奴,何必長跪於地?”
風華與雪月各自抬頭,隻聽風華開口說道:
“公子憐惜,我們二人哪兒配被公子以鶯花雅稱,不過是萬人嚐遍朱唇的娼婦罷了。
若公子愛惜,便請公子能多賞些銀子,我們姐妹二人定然服侍公子令您滿意。”
終究還是苦命人!
蘇繡無聲的歎氣。
“你們將衣物穿好吧,我們隻聽聽曲。”
蘇繡微微抬手,隨手在房內布下了個簡易陣法,在陣法的加持下,房間裏也變得暖和起來。
蘇繡話語落完,她卻有些驚奇的發現風華與雪月二人眼中竟然是多了份失望。
她回想到先前所見到的規矩,又想起這對姐妹口中說起的四種玩法。
應當是第四種價錢高些。
蘇繡有想起前世賣房子的人,賣出高價錢的房子可以拿到更多的提成,恐怕這裏的鶯花也是一樣。
不過她就算想要幫助她們可也有心無力。
她蘇繡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小腹,她沒有那玩意,就算是想幫也幫不了啊。
“你們為我奏些好曲子,我多給你們些賞錢。”
蘇繡從袖子中取出兩塊沉甸甸的銀元寶,放在了桌上微笑說道:“你們穿好衣物,彈些清靜些的曲子,這些作為賞銀給你們了。”
風華與雪月相互對視一眼,瞳孔中的顫動躲不過蘇繡的眼睛。
做這一行的,最想要的東西無非是蘇繡放在桌上的金銀了。
因為它不光是讓自己在青樓中得到更好的對待,更重要的是,這是她們獲得自由的唯一方式。
兩人咽著口水,將已經脫落的衣物小心的穿好,虔誠的跪坐在地上各自拿起了古琴與琵琶。
紅樓深處琴音鳴,寧靜園間落花情。
彈撥弦音房中鈴,琵琶落寞怨難平。
聲聲怨怨,歌音若冥。
二人彈的曲,唱的歌,音聲幽婉,期期艾艾。
蘇繡聽完眉頭時皺時緩,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旁的洛水顏則一直給嘴裏塞著東西,嘴巴鼓得大大,一雙大眼睛呆呆的看著麵前彈曲的二人。
風華與雪月彈得曲子雖是清靜了些,可這卻承著哀情,引人淚目。
用指尖輕點額頭,蘇繡敲了敲桌子,曲聲聞聲而停。
隻見風華開口詢問道:“公子?可是我們姐妹彈得不好?”
蘇繡揮了揮手,搖了搖頭回道:“並非是彈得不好,隻是聽著有些哀色,興從中來,不免的想挽琴一曲。”
聽見蘇繡說話,洛水顏急忙將口中的食物吞了下去,重重的點著頭說道:“我還沒有聽過姐姐姐彈曲。”
蘇繡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洛水顏的頭發,輕聲笑了笑。
“公子若是不嫌棄,奴家的琴借公子一用。”
風華向前挪了挪腿,將手中抱著的琴放放到了蘇繡麵前,虔誠的跪倒在地,額頭與手背緊緊靠著,似乎是想要讓蘇繡將她的身子當做案桌來用。
“那多謝。”
蘇繡改換盤腿坐,古琴平攤腿上,蘇繡輕輕撥弦,一聲脆音自蘇繡手中響起。
蘇繡閉上了眼睛仔細聽音,隨後又撥起一弦。
音色雖然不錯,可少了許多仙靈氣息。
彈琴蘇繡是會的,逍遙仙家雖然未有強製讓弟子修習一門雅性,但蘇繡窩在玉虛峰時,閑來無事也就學會了彈琴。
輕輕撥拉一聲響,蘇繡的手指翻飛起來,各色音響,繪織成曲。
時間,就這樣停了下來。
如蘇繡手中古琴嫋嫋餘音,一片清靜。
音自房間出,尋花園柳枝環繞。
靜靜藍幕,稀疏柳絮,淡淡的風。
水麵波紋,魚兒穿梭。
平凡的古琴彈奏出的弦音低鳴,蘇繡嘴角微揚,隨手奏出了一篇樂章。
跪倒在蘇繡麵前的風華隻是靜靜聽著樂章的華麗結束。
“雖說有些日子沒彈,不曾想居然是生疏了許多。”蘇繡輕輕撫摸著琴弦說道。
風華身子微微顫動,仰起自己的頭,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公子琴藝高超,自歎不如。”
“不必誇大,我的琴藝如何,我還是知曉的。你們彈些輕快的曲子吧。”
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熱茶,蘇繡端著茶杯邊喝邊聆聽樂聲,正當她打算續杯時,屋子外卻傳來了些嘈雜的爭吵聲。
蘇繡眼中流露出些許精光,隻聽門外傳來幾聲急促的敲門聲。
風華與雪月停下手中動作,退至了牆角,蘇繡起身來到門前,抬起一隻手打開了房門。
門外立著的是兩個粗糙大漢,凶神惡煞的模樣讓人看著有些發怵。
蘇繡眯著眼睛看著麵前比她還要高出近兩個頭的大漢,開口問道:
“不知兩位兄台有何事?”
“就是你搶了老子的房間?還點了老子的女人?”
聲音自兩個大漢身後來,蘇繡微微偏頭,在兩個大漢身後不遠處立著個油光滿麵的奶油後生,應該是哪家的公子哥。
未等蘇繡回答,一個中年婦人自前麵的庭院跑了出來,臉上帶著訕笑說道:“王少爺今日早上不是說不來了嘛,所以妾身就將這雅間給了這位公子!”
蘇繡不認識那中年婦人,不過從她說話的方式看來,應當是這裏的管事媽媽。
“你算什麽東西,能跟我這樣說話!”
那公子哥一聲怒斥,中年婦女急忙笑著抽自己的嘴巴賠笑,“王少爺,妾身錯了,妾身就是條狗,是個屁,您就將我放了。”
“快些讓他將房間讓出來,本公子說今日不來了,你們就敢將雅間讓出去了?讓風花雪月過來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