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白棋和黑皮從小就玩得特別好,好到兩人恨不得合穿一條褲子,平時如果白棋在村裏遭受到欺負,他立即會挺身而出,將那人胖揍一頓。
眼下,白棋突然接到黑皮這個荒唐的電話,他實在想不出他給自己打這個電話的理由。
他要將老婆讓給我睡,這是幾個意思啊?
“黑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白棋隱隱感覺到了黑皮發生了什麽事情,否則,兩人關係再好,他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的。
黑皮歎了一口氣,道:“我在家裏,你現在來我家裏一趟,哥求你了!”聽他聲音,明顯還帶有幾分哽咽。
白棋再不敢多想別的了,轉身往黑皮家走去。
到了黑皮的家裏,隻見黑皮一個人坐在桌前喝悶酒。大半年沒見,瘦了好多,外表上看,更黑了。
白棋卸上身上的廚具箱,挨著他對麵坐下:“你是哪天回來的?”
黑皮自顧往喉嚨裏灌了一杯酒,抹了一把嘴道:“昨天下午。”
“嫂子沒在家?”
黑皮嘲房間裏呶了呶嘴:“睡下了!”
天還沒有完全斷黑呢,這不科學啊,按說秋香這個小騷狐媚子,一年到頭難得盼到老公回來犁她那一畝三分地,現在理應正是他們打情罵俏做前?戲的時候,怎麽睡這麽早?
不過,這是人家夫妻間的事,白棋不好過問,尋思到黑皮的電話,他心裏一陣忐忑,故意岔開話題試探地問道:“今天是我跟大鍋鏟子拜師出師的日子,你怎麽沒去湊個熱鬧?”
黑皮埋著頭,搖了搖頭:“沒那個臉去。”
說著,他“哇”地一下子大哭了起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說:“兄弟,你得幫幫我,我出事了,這個家已經被我玩完了!”
白棋立即意識到什麽,心裏一聲長歎,他早有一種預感,想不到黑皮果真出事了。
正像白棋想的一樣,事情出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半個多月前,黑皮在工地上遇上了一個女人,二十出頭,一頭披肩長發,那長發染得像頭上頂了一把火似的豔紅,長長的睫毛,鮮紅的櫻唇,上身的一件紅襯衣鼓鼓脹脹的,好像要把胸前的紐扣給撐爆一般,一條深紅色皮質齊膝的OL裙,將渾圓飽滿的臀部,勾勒成一道誘人的曲線。
一身的紅色的包裝,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惹得黑皮整個身體從裏到外都火燒火辣起來,這真是一個惹?火的妖精。
兩人一搭訕,黑皮很快打聽到她也是外地來銀河市打工的,為了省錢,想到工地上找個合租人,至於拚個臨時夫妻什麽的,都無所謂,隻要男人有力氣,會心疼人就行了。
黑皮樂了,當下就把她帶回出租屋,將原來合租的那個女人給趕了出去,抱著那個女人就往床上壓,那女人在床上叫得驚天動地,特別生在她嘴唇右角的那一粒美人痣,隨著她的叫聲,好像一粒黑豆子似的,能在她的臉上四處跳動,說有多誘?惑,就有多誘?惑。
事後,黑皮這才想起問她名字,她告訴他,她叫紅蕊。其實,黑皮也不在乎她的名字,在外地打工拚臨時夫妻的女人,有幾個肯說出自己的真名呢?
遇上這麽一個帶勁的女人,黑皮真覺得自己沒白來世上活一回。
想不到第三天下雨,工地上沒活,那個自稱叫紅蕊的女人也沒出門,兩人就在床上又折騰起愛情動作秀來了。
一招老漢推車,再來個隔江猶唱後?庭花,興猶未了,正準備玩一個青蛙跳水,出租屋的門“砰”地一聲被人踢開了,一個黑臉大漢帶著兩個滿臉戾氣的年輕人闖了進來。
這黑臉大漢竟是紅蕊的老公,他也不知是聽誰說的,他的女人在外地打工拚了一個男的,帶了兩個七個不忿八個不平的小弟找上門來了。
黑皮也算是一個狠角色了,但遇到這黑臉大漢和那個年輕人,他還是欠了一把火候,沒兩個回合,就被那三個人揍倒在了地上。
“媽辣個巴子,你上我女人,老子讓你做太監!”那黑臉大漢一咬牙,從腰間撥出一把刀子,隨著黑皮“啊……”一聲慘叫,揮刀就將他的小雞?雞給割掉了。
要命的是,黑皮那根小雞?雞被扔在了地上,還生龍活虎又蹦又跳的,這分明是一種挑釁,黑臉大漢一時氣得嘴歪:“我靠,這麽牛啊!”
他伸出一隻腳,把它踩住,正想用皮鞋跟碾個稀巴爛,不料從斜地裏殺出個小弟:“哥,我看這東西比狗鞭厲害,洗洗吃了大補啊!”
“這麽牛?”黑臉大漢一聽,伸手捉住在地上跳得歡的小雞?雞,也沒用洗,順手在身上擦了擦,正要往嘴裏塞,隻聽得黑皮一聲怪叫:“不要啊——還我的命?根子……”
“哈哈,還你命?根子?老子偏要吃掉它!”黑臉大漢命人找來醬醋,將小雞?雞在裏麵滾了一下,放進嘴裏咯嘣咯嘣給啃吃了。完了將嘴一抹:“我靠,味道還挺正的啊!”
隨後,那夥人在屋裏一頓亂搜,將黑皮幾個錢全卷走了。黑皮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小雞?雞被人吃進了肚子裏,加上下麵的疼痛,躺在地上早已經暈了過去。還是房東聞聲趕來報了警,將他送到了醫院。
醫院雖然收下了黑皮,不過要他迅速與家裏人聯係,將錢送過來,沒錢,就不給他治。
秋香接到電話,以為黑皮在工地上出了什麽事,等到了醫院,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兒,氣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不過,畢竟在醫院裏,她也沒有鬧。
可惜的是,黑皮雖然被安排住院了,但那小雞?雞被人吃了,已經無法接上了。醫生宣布,他這一輩子是永遠不能進入女人那一片幸福的桃源小區了。
出院回到家裏,秋香仍沒有跟他鬧,隻冷冷地和他攤開了牌,離婚!
老娘雖說已不是青春年少,但一朵花正開得芳香四溢正當紅豔豔的時候,她不能跟著他守一輩子活寡。她說了,看在幾年夫妻的份上,她隻帶一個孩子走,家裏的財產她什麽都不要。
他們夫妻結婚後,添了一個小孩子,才四歲出頭,正在上幼兒園,平時都丟給公公婆婆在照顧。
黑皮徹底傻眼了,真要離婚了,這事鬧開了,他在周圍一帶名聲從此不但比狗屎還臭,而且父親和母親得知事情真相後,一定會被活活氣死。他百般向秋香哀求,不要離婚,可是,秋香就是死活不願意。
他也知道,硬留著像她這樣一個花骨朵一樣的人在身邊,看著他又不能吃,也太慘無人道;日子久了,遲早會給他戴上一頂綠帽子。如果放手讓她走了,這個家也就散了。
要想留住女人的心,除了先喂飽她上麵那一張嘴,然後還得讓她下麵一張嘴能夠暢快,兩樣缺一不可。
黑皮想來想去,想到了白棋的身上,如果暗地裏讓秋香和他暗通款曲,豈不是一舉兩得?一來保全了這個家,二來也不至於讓秋香在床上挨饑受餓……
話說回來,在這附近一帶,也隻有白棋對他不錯,讓秋香和他好,正合了那句話,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讓她偷上別的什麽歪瓜裂棗的男人,還真讓他窩心!
當黑皮將事情經過說出來後,白棋一時也傻了眼,這事情來得也太突然了,他一雙眼睛瞪著坐在對麵的黑皮,一時不知道說他什麽好了。
黑皮也眼巴巴地瞪著白棋,等著他答複。
白棋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黑哥,你是不是酒喝多了,朋友妻,不可欺,更何況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好得就像親兄弟一樣,我怎麽能出做出這種連畜生不如的事來?”
“就算哥求你了,幫幫我,我不想散了這個家。”
黑皮又道:“其實,在我住院的時候,我幾次聽到秋香在夢裏叫你的名字,看得出來,她是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