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出事
白棋在聽了老板娘的話後,微微沉吟了一下,問道:“你老公失蹤與夜玫瑰有什麽關係?”
“我也說不清。”老板娘茫然地搖著頭道。
她告訴白棋,她老公名叫周望,人長得傻大黑粗的,原在黑道上混的,手下還帶了幾個小弟,經常在錦城路一帶活動。
老板娘的父母早不在人世了,上無兄姐,下無弟妹,孤身一人,靠著擺地攤掙倆錢過日子,由於她長得漂亮,經常受到一些不三不四人的欺負。有一次,她剛將地攤在一個街角落裏鋪好,晃過來兩個街頭小油子,伸手要調戲她,正好被周望從這路過看到了,幾拳就將那兩個小油子打趴地上了。
她看到周望拳腳功夫不錯,就認他做了幹哥哥。
由於有周望罩著她,這以後,她出攤做生意時,再也沒有人敢欺負她了。時間長了,她看周望人長得雖然寒磣,但有顆熱心腸,重情義,就由幹妹妹變成了他的女人,嫁給他做了老婆。
周望原本也是一個孤兒,自娶了她後,有了家的溫暖,不知道怎麽歡喜才好,對她可謂是百依百順,言聽計從。
老板娘覺得他在黑道上混,那是刀口上舔血,早晚會出事的,就要他退出來,找份正當的工作。周望為了不讓老婆在家替他擔心,從此金盆洗手,在別人的介紹下,進了滿城春,做了一名保安隊長。
老板娘本以為就此可以和周望過上安安穩穩的日子了,哪知兩年不到,也就在去年夏天,滿城春被封了,說是涉嫌販賣毒品。出事的那天後半夜,周望沒有回來。
過了幾天,老板娘竟然聽說老公就是主犯,當天夜裏就逃跑了。有的說,他在逃跑的半路上,被警方擊斃了;也有的說,他在逃到一個大山裏時,因慌不擇路,摔下懸崖死了。總之,她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了。
後來,滿城春掛上了夜玫瑰娛樂夜總會的牌子,開業那天,長豐區幾乎所有的頭麵人物都被請去剪彩了,那場麵的熱鬧和壯觀,簡直是前所未有。
許多市民都趕去看熱鬧,老板娘也跟著跑去夾在人縫中瞧稀奇。隻是在剪彩時,沒有人看到夜玫瑰的老總現身,倒是大堂經理陸姐出來了,在她身後,除了人稱“飛天小魔女”兩個姑娘外,還有一排身穿黑夜的粗壯保鏢,個個是滿麵狠厲之氣。
不知怎麽的,看到這樣的場景,老板娘心裏怦怦直跳,總感覺怪怪的——這滿城春的關閉,會不會與這家夜玫瑰有關係?
幸好周望還在豆腐巷給她留下了一些房產,為了生存,開起了這家旅社。隻是地處偏僻,生意不好,她隻得在暗地裏聯係了一批小姐,做起了拉皮條客的生意,她還將鄉下一個遠房的表弟請了來,專門為她守櫃台。
日子就這麽不鹹不淡過著,她有時候夜裏一個人呆在房間裏,就想起周望,他死得不明不白的呀……
白棋聽完老板娘的敘說,不由得一怔道:“你說的周望,是不是有個綽號,叫黑熊——大家都叫他黑熊哥?”
“是啊,”老板娘驚異地望著他,“你怎麽知道的?”
白棋感歎道:“我在滿城春打過幾個月的工,認識他,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是他的女人,看來我得叫你嫂子了!”
老板娘臉紅了起來:“這麽說,我們認識還是有緣分的了!”
白棋問道:“昨天晚上,跟在你後麵的那兩個黑粗大漢是什麽人?”
“哦,他們是以前周望手下的兩個兄弟。”老板娘滿臉羞愧,“對不起了兄弟,是我誤會你了……”
“這沒有關係的。”
其實白棋對滿城春的被封,也是感覺很蹊蹺,春姐被弄到精神病醫院,對於他來說,更是一個謎。
這事,他當然不會輕易擱下,找到機會一定會查的。
此時,白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剛才在那個房間時,牆壁上有個裂縫,看到一個刀疤臉在和一個女人玩,當時後半夜滿城春出事,他就在場啊。”
老板娘聽白棋提起那個刀疤臉,臉上有些不快起來:“他姓賴,單名昆,原是區刑警隊的大隊長,後來因手腳不幹淨,被貶到錦城這一帶當了派出所的副所長。我托人問過他,他對當時也隻是奉命趕到滿城春的,具體事情他根本不了解。這賴昆是地地道道的一個流氓,我們惹不起。”
真說著呢,門外傳來一陣“嘭嘭嘭”敲門聲,隨即傳來狗子的聲音:“姐,快下來吧,那姓賴的又鬧事了!”
老板娘慌忙套上睡袍,係好腰帶,將門打開一條縫,隻將腦袋伸出去問:“又怎麽了?”
“唉,賴昆玩了小姐不給錢,還將小姐打了一頓,現在還纏著我們付他一筆什麽營養費!”
這時,白棋也已經將衣衫穿好了,老板娘和狗子的對話,他聽了個一清二楚。他走了過來,說:“讓我跟你們下去看看!”
剛走到二樓,果然聽到下麵的吵鬧聲。來到樓底下,隻見賴昆靠在沙發上,用手點著跪在旁邊哭泣的一位小姐怒聲大罵:“臭婊?子,你家裏死人啦,哭什麽?下次老子來,一定幹?死你!”
“哎喲,賴所長啊,這丫頭是怎麽得罪你了?有話好好話呀!”老板娘見狀,趕忙賠著笑臉迎上前去。
賴昆吼道:“豆腐西施,你說說吧,這婊?子在床上剛跟老子玩得要死要活的,這褲子一套,居然還敢跟老子要錢,你說,老子每次來這裏玩小姐,什麽時候給過錢呀?”
老板娘笑道:“賴所長,俗話說,大人不見小人怪,宰相肚裏種白菜,一會子我說說這丫頭好了,你千萬別生氣……”
“行,還是老板娘會說話,”賴昆嬉皮笑臉笑臉地盯著老板娘的胸前,道,“不過,老子將萬千子孫放到那婊?子身體裏了,你說這多耗我的身子骨啊,我能來你這裏,也算給你的麵子,這樣吧,你付我個千兒八百的營養費給我,這事就了結了。要不啊,嘻嘻,你親自陪我上床玩一下也行,老子早就看中你胸前這一對肉包子了……”
白棋在一旁總算明白了,這家夥明顯是跑來吃霸王妓的。
他大步跨上前去,劈胸將姓賴的衣領給封住了,惡聲道:“你可知道,霸王妓是不好吃的嗎?”
“你他媽的是誰啊?快放了你的爪子,信不信我拿漏風巴掌扇你!”賴昆顯然已認不出白棋了。
白棋笑道:“我是你大爺啊!”
一話未了,劈臉就是一拳打了過去。
哦啊——撲嗵……
賴昆的身體飛出五、六米開外,一個狗搶屎趴在了地上。
賴昆伸手一摸,從嘴裏接住了掉落下來的兩顆帶血的門牙,頓時像猴子斬了尾巴似的,歇斯底裏地狂叫起來:“你……你特麽的敢打我!”
他伸手摸起身邊一隻凳子,呼地一下子,朝白棋砸了過來。
“小心!”老板娘在一邊嚇得大喊起來。
哪知,白棋不躲不閃,抬起胳膊一擋,“嘭”,那隻凳子竟在碰到他胳膊的一刹那,碎裂成木塊,落在了地上。
“太精彩了!”狗子縮在角落裏鼓掌喝彩。
姓賴的嚇得臉變了色,難道這家夥的胳膊是鐵打的?
白棋踏步上前,一把將他從地上揪了起來,笑著問道:“我說過,霸王妓是不好吃的,你現在可以掏錢了吧?”
“我……我身上沒錢……”賴昆渾身發抖,說。
老板娘忙不迭地過來拉住白棋說:“兄弟,算了吧,他是派出所的所長,我們惹不起的!”
白棋笑道:“嫂子,你別怕,這事有我呢,他不給錢肯定不行的。”
賴昆連忙說:“小兄弟,你放了我,我明天一早就送錢過來!”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白棋問著賴昆。
他把姓賴的拖到了大門口,正好那有一塊幾十斤重的大石頭,摁住他的腦袋在那石頭上磕了一下,“啊——”隨著一聲慘叫,血,頓時從他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賴昆差一點兒疼得昏迷了過去。
白棋笑著問他:“是你腦袋硬,還是這石頭硬?”
“是……是石頭硬……”
嘭!
白棋使出了瘋牛勁,一拳將那塊石頭擊成了碎塊。
賴昆嚇得一屁跌坐在地上。白棋湊到他耳朵邊不知說了幾句什麽話,姓賴得嚇得連滾帶爬地道:“別……別啊,我知道了,我一定按你的話去做!”
從地上爬起來,一道煙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