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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執著倒黴太邪魅

  第二章執著倒黴太邪魅


  “小七,小七你要去哪?”


  雕花的月洞門架子床上,帷幔輕掩,床邊坐著一位姑娘,瞳孔清澈,玉膚似霧。著一身淺灰色縐紗深衣,從頭到腳衣香鬢影,美輪美奐。


  見榻上之人囈語連連忙喚道“師妹,醒醒。師妹……”


  “嘭嘭嘭”一位灰衫少女扣門而道“清狂師姐,尊上回來了。喚您和青青師姐到正堂去。”


  清狂道“知道了,你跟尊上說一聲,師妹狀態不好,可能去不了,我馬上就到。”


  “不用了師姐,我醒了。”


  見青青醒來,清狂眼角噙笑,遂道“你去吧,我們就到。”


  灰衫少女道“晚學告退。”


  青青倚床坐著,眼神空靈。雖有傾世容顏,但此時隻是滿麵悲傷。清狂語調溫和的說“師妹,從扶風國回來以後你就一直說見到了小七。精神也越來越不好,這樣,我很擔心你。”


  青青回回神,擠出一個笑容道“師姐,你別擔心,我們先去見尊上。”


  青青套了紅杉,二人往正堂去。


  這渙鄉閣從裏到外別具一格,人家是青磚白瓦,這裏是灰磚灰瓦。連弟子的仙袍也皆是灰衫。不過好歹是真神仙的院落,從布局到雕梁畫棟,都呈現出簡約而不凡。


  走進正堂,二人肅立片刻。一扭頭,迎麵走來一名男子,灰衫帶風,棱角分明。眼中帶著伶俐和洞穿一切的光芒。雖是唇紅齒白麵如白瓷,卻讓人不敢靠近。


  這便是仙界第一個修成仙體的仙祖——巫天子,號楓枝。創仙門於不義山,常遊凡界,在凡界立渙鄉閣,廣收信徒,渡凡人修仙。


  眾弟子行禮“尊上。”


  楓枝還禮“安。”


  楓枝看了看萎靡不振的青青,平淡的說“青青,聽說你見到了小七?”


  青青一個激靈,立刻清醒,回到“尊上,您不是答應我不喊這個名字了嘛。”


  眾人都憋著不笑,青青又道“尊上,這次不是我捕風捉影。是真的,我真的在扶風國見到了小七。隻是非常奇怪,我剛認出她的背影,上前拉住她,可小七像被什麽強大的力量吸走了。她在空中漸漸消失,我怎麽也拉不住她。”


  說著,青青神情又有些飄忽,清狂伸手扶住青青。


  楓枝微微皺了皺眉,平淡的說“小五小六,尋小七的事情先緩一緩。近日,為師感知,魍帝力量已經愈加強悍。必須盡快找到她了,否則各界將會麵臨一場浩劫。”


  清狂上前道“尊上,淮州怨氣甚重,當地百姓思維極其腐化,清狂願前往查找魍帝,壓製怨氣。”


  楓枝點點頭道“正是要使你去淮州,你和小六一起。”


  二人行禮“謹遵師命!”


  楓枝又點幾批人分配下去“十三、十六你們去閩國……”


  事畢,楓枝道“你們都且去吧,兩兩同行,相互照應。遇事不可逞凶鬥狠,確保自己和同門的安全。實在有解決不了的事或需要配合,就去尋天尊或冥王。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打擾他們。和往日一樣,一遇魍帝立刻放出瑛靈留下印記,然後速速煥靈告知為師。”


  眾人“謹遵師命!”


  楓枝“小六,你先留下,為師另外告訴你些事情。”


  青青“是。”


  清狂“我去外麵等你,尊上,告退。”說完便帶上門出去,恭肅嚴正的立在廊下。


  楓枝將目光在青青腰間的梨月劍停留片刻,飲了一口茶道“小七好歹留了把劍給你,可這江遲,莫說骨頭渣子,就連魂魄都讓我這個做師父的查了一百八十三年。”


  聽聞,青青迷離的眼睛抬了起來,問“尊上,您的意思,查到三師兄的下落了?”


  楓枝“沒有,隻是在夕樓追魍帝時,有幸救了冥判一命。他必要還我恩,我便以隨意進出靈書閣允了他。”


  青青情緒高漲起來“那豈不是,不用像以前那樣,非得等凡界六十甲子時才能看一個時辰。那樣猴年馬月才能查到要找的魂魄。”


  楓枝“對,所以為師查到了。你三師兄確實已經身死,但魂魄並沒有散。隻是缺了一魂一魄,而且像被什麽封起來了。”


  青青攥著紅杉,道“失蹤了這麽多年,知道三師兄是遇到了麻煩,可沒想到他真的……此事與那姓劉的定脫不了幹係。”


  楓枝看看青青,目光有些不忍,但還是從靈池中掏出一竹簡。遞給青青道“另外,小七她。”楓枝不再說下去。


  青青忙接過竹簡“多謝尊上。”攤開竹簡,其上寫到

  凡界子衿,投巫天子座下,兩年修身成仙。未行天人共怒之事,未行仙人膜拜之事。於凡紀年乙未年丙子月葵卯日,脫離仙籍,永不記魂。詳錄《往生集》共三千七百六十二卷……


  青青望向楓枝“尊上,脫離仙籍,永不記魂?這是何意?小七沒有魂魄了?那她……”


  楓枝歎了口氣“未必,靈魂消散的通常都是記錄“魂死”二字。”


  青青點點頭,像是說服自己相信。道“對,還有希望的。”穩了穩心神,青青又道“尊上,不管還能不能尋到小七,此刻最要緊的是除掉魍帝。尊上放心,小六知道輕重。”


  楓枝點頭示意。青青又道“尊上也別太擔心三師兄,保重仙體,現在唯一能與魍帝抗衡的隻有您了。”


  楓枝臉頰緋紅“這是什麽話,為師哪有很擔心他?快走快走,除怨去。”


  青青憋著笑退下,去找清狂。


  清狂見青青臉色已經好了許多便鬆了口氣,問道“師妹,尊上說了什麽?看你一百二十年的浮生醉都醒了。”


  青青“尊上也真是,渙鄉閣滿門上下都知道他喜歡三師兄,就他不承認。”


  清狂嫣然一笑“原來是這個,尊上看著高冷,其實最體貼。你就不要戳穿他了,況且,三師兄至今都下落不明。”


  青青抬起頭深深的做了個呼吸“尊上已經查到三師兄,他,確實遇難了,不過魂魄尚在。雖有殘缺,但隻要尋回,還可輪回,重歸與世。”


  清狂“尋了這麽多年,結果如此,尊上他定有些惆悵。今後,在找到三師兄魂魄之前,我們盡量不要在尊上麵前提及此事了。”


  青青道“那人在他心裏,我們不提他便不會想了嗎?”


  清狂不語,半響,道“當年的事,迷霧重重,無從查起。說起來並未涉事其中的三師兄都尚且如此,小七她本就重創,是師妹你……”


  “我一定能找到她。”青青將清狂的話噎了回去,將楓枝給她的那竹簡遞給清狂。又道“你看,已經查到了,她沒有“魂死”還有希望。而且前幾日我已經見過她了。”


  青青生來就從頭到腳寫滿了“溫柔”二字,語氣溫柔,相貌溫柔,動作溫柔,與人相交亦是溫文爾雅。可唯獨這性子,尤其是在她這小七師妹的事情上,就變得十分左強,十頭牛拉不回。清狂也不再勸,二人不語,一同下山去。


  路遇兩個少年,向二人行了禮,麵帶笑容,吐字清晰“見過青青師姐,見過清狂師姐。”


  青青將掉下來的一撮頭發擼上去,衝清狂說“師姐,你看,他們就是故意的。”


  清狂還是滿麵春風“是故意,師妹你早該適應了,誰讓你我入門的時候沒有名字。尊上什麽都好,就是取名不近人意。”


  青青“沒錯,大師兄冥王叫淡淡,二師姐天尊叫溶溶,你叫清狂,我叫青青!其實我們這名字單也看沒什麽。關鍵是三個,嗨!”


  清狂聽了大笑起來。


  青青“還笑?我們就算了,怎麽連自己都不放過?你這名字聽著就不是個好相與的。”


  清狂一邊笑一邊說“我的名字還好,乍一聽還挺大氣,可你們,什麽淡淡,溶溶,青青。我甚至懷疑大師兄就是怕別人喊他名字才創立了冥界,這樣大家隻能喊他冥王了。”


  青青點點頭“有道理,二師姐應該也是這樣,所以跑到天上創了個天庭。”


  “哈哈哈……”


  和煦的陽光下,兩個上仙如同凡界小兒笑成一團,方才的緊張總算煙消雲散。


  凡界,扶風國。


  扶風國有一旭城,城內長宅的老爺名喚長若,娶的夫人喚做洋薇浣。


  這日長夫人臨盆,院內熱鬧非凡。丫鬟從好友那裏借來五六個,產婆也是將那城內名聲大燥的都請了來。到不是這長夫人拿大,而是年輕的長老爺第一次當爹,平日裏又十分寵愛長夫人。生怕產子不順,前前後後忙的坐立難安。


  “啊!疼死我了,快給老娘出來!”“夫人別說話,保存體力,使勁,再來一次。”產房內自然是慘叫連連。


  “采芹,你再去送盆熱水,問問產婆浣兒現在情況啊。快去!”說話的便是長若。


  長若一會兒拉住一個丫鬟問一遍,額頭急得直冒汗,本來是個清雅俊俏的公子哥,現在眉心交錯,麵色如土。


  “出來了出來了,快去告訴老爺,使他安心。”隨著屋內一產婆的喜訊,也傳來了陣陣嬰孩的哭聲。


  一體態圓潤的丫鬟眉飛色舞,快步跑出來說道“生了老爺,是位千金。母女平安,您的寶貝夫人沒事兒,寶貝千金也沒事兒。”


  聽了這話,長老爺笑出聲來,三步並作兩步走進屋內。


  那床上躺著的長夫人真真是美豔絕倫。即使剛剛生產麵色有些憔悴,但那精致的五官掛著幾滴汗水,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長若滿臉堆笑握住揚夫人的手道“浣兒,辛苦你了,整整三個時辰。”


  洋薇浣有氣無力道“不算什麽,生隨波的時候,得有五個時辰。”


  丫鬟將洗好的嬰兒抱來,長若笨拙的接過。又問道“浣兒,咱們給孩子取個名字吧。你可有想好的嗎?”


  洋薇浣“你取吧,女兒家,無所謂。”


  長若“好,好。若按族譜排下來,女兒家是亭字輩,天色已漸晚,簡單點,就叫亭晚吧。”


  洋薇浣擠出一個笑容“長亭晚。”


  長若聽洋薇浣聲音漸弱,忙道“是我太高興了,什麽都忘了。你好好休息,為夫明早再來看你。”說罷掖好被子,又吩咐丫鬟定要寸步不離的看守才離去。


  大鬧一場,直到亥時丫鬟婆子們散了,一對對坐起來說些閑話。


  那珠圓玉潤的胖丫鬟是別院借來的,因此不清楚長宅許多事。早就聽聞傳言,長宅的大公子長隨波並非長老爺親生,說的繪聲繪色有鼻子有眼,現下實在忍不住,打聽起來“采芹,你們大公子……”


  “不是老爺生的。”還未等話問完,采芹便淡淡的答道。胖丫鬟賠笑道“哎呀,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大家成日裏說,實在好奇,想問個明白。”


  采芹扭扭脖子“無妨的,今日你想知道什麽便問,我們老爺吩咐過,這些事情不算秘密,都可以開誠布公的。隻是我們沒必要自己大肆宣揚,若有人問,便實話實說。”


  胖丫鬟眉開眼笑“采芹,以後你有做不完的針線盡管來找我。聽說書的還有“下回分解”呢,你這,太仗義了。”


  采芹“別貧了,晚飯擺完了你就該走了,還不抓緊?”


  胖丫鬟“對,那你就講講,你家大公子的事。”


  采芹

  去年我隨車跟我家老爺去避暑,回來的路上,遇到長夫人的。


  那天陽光特別好,夫人在路邊。老爺就遠遠看著,當時就呆住了,說了句什麽“美女妖且閑,采桑歧路間。柔條紛冉冉,葉落何翩翩。”她當時在買甜草根,可銀兩不夠。老爺問了才知,是她的兒子生病了,還差這一味藥。便接了她和她兒子,住在我們長宅養病。不久後,二人便成親了。


  胖丫鬟“那她這孩子是?”


  采芹“說是她家裏給定的親,結果沒幾年,那公子便撒手人寰了。家裏又無良田,趕上戰亂,她隻好帶著兒子尋條出路。”


  胖丫鬟聽了麵帶笑容點點頭,又問道“雖說你家長老爺不是什麽達官顯貴,也不算富貴。可也是書香門第,而且也是娶正妻,他居然不介意長夫人的過往?”


  采芹“我們老爺從來不把那些封建古板的規矩放在心上。而且,老老爺和老夫人早亡,實在沒什麽人有權利幹涉他。他也常常說,人生來應是平等的。不應該為了一些外在的原因否定一個人,是有點瘋魔。哎,該死該死。都是跟你說這些,引得我議論主人。”說著打了自己兩下。


  胖丫鬟賠笑道“無妨無妨,這要是按你家老爺思想,就算聽到,想必也不會怪你。那這長大公子自然就是長夫人的兒子了。要不怎麽說,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這有副好皮相,就是天大的本事。”


  采芹笑道“這句話可不是這個意思,可不是這麽用的。”


  胖丫鬟尷尬的笑笑“哎,差不多差不多。我鬥大的字也不識幾個,哪像你們院裏,長老爺連丫鬟們都鼓勵識字。就別糾我的錯了,你再說說,你家長夫人,待你們怎麽樣啊?是不是也曾讀過書?”


  采芹“哪會呢,是我命好,被賣到長宅。若是別處,跟你們一樣。說起來,總感覺夫人有點怪。說不上來,可能就是太敏感,性子也有些暴躁。有一次我和妹妹拌嘴,她聽到了,非以為在諷刺她,我們被罰涮了一個月恭桶呢。夫人是讀過書的,老爺還常給她買書肆裏新上的傳奇話本。”


  正聊的興起,一個小丫頭邊跑邊喊的跑來“采芹姐姐,擺飯了。”


  采芹“來了。”


  二人起身散了。


  四年後。


  驟雪初霽,綿綿的白雪中,長宅門前的紅燈籠顯得格外地清晰,十分紮眼。院內傳來叮叮咣咣的破碎聲。


  “波兒果然不是你生的,他在外麵受了欺負,你不替他討回來,到在家裏訓起波兒了。”洋薇浣叉著腰,摔盆打碗,聲嘶力竭,一番潑婦的樣子。


  長若立在一旁麵色焦慮,但仍然平心靜氣的勸說“浣兒,不是我不護他。波兒已是舞勺之年,不小了。是非曲直,禮義廉恥他該明白了。否則日後吃虧的是他自己。”


  洋薇浣仍然沉浸在自己的節奏中,高聲吼道“他才十三歲,能有什麽壞心眼?同窗之間,小孩子打打鬧鬧再正常不過。那王家人也值得鬧到先生那裏讓我兒難堪?”


  長若歎了口氣“浣兒,你明知,這件事可不是小孩子打鬧。王家兒郎的小妹同丫鬟去書院給兄長送糕點。可波兒卻對人家動手動腳,女孩子家的名節有多重要。她兄長氣急,這才罵了波兒。本就是理虧,波兒道了歉此事原本就了了。”


  洋薇浣冷笑道“可我兒偏偏打了他,不應該,對嗎?要我說,打得好!還學士呢,小小年紀倒會罵人,有辱斯文。他那醜妹妹,自己湊上來我兒都不會非禮她,定是攀誣我兒。”


  長若“浣兒,你冷靜一下,不要如此急躁。咱們是大人,更要講理。此事交給為夫,你就放心吧。”


  洋薇浣冷冷的說“就是交給你我才不放心,自從有了你的寶貝女兒長亭晚你對波兒什麽時候上過心?她再是你親生的也就是個女兒,能承你的業還是能給你傳宗接代?”


  長若心頭一堵,但仍然壓製怒火,道“浣兒,我知道你現在生氣,我說什麽你都聽不進去。等你冷靜了我們再聊。”說罷吩咐丫鬟照顧好夫人,獨自去往書院收拾這個爛攤子。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大概就是如此。本以為長亭晚的出生是錦上添花,可沒想到是悲劇的開始。


  當天晚上,洋薇浣稱身體不適,將長若與自己分房而睡。正在輾轉反側,怨氣衝天時———“吱”窗開了。飄進來一團藍霧,洋薇浣隻覺身體放空眼瞼越來越重,昏然睡去。


  藍霧中漸漸顯出一名女子,身姿挺拔,軟緞黑衫。麵龐棱角分明,眉羽睫毛濃密。朱唇露著一顆尖牙,似笑非笑。美得驚天動地,卻又冷得冰心凍骨。


  她便是渙鄉閣一直在尋的魍帝,號羈林。已叛出三界,誓要滅掉所有凡人。但凡有強大的怨氣,便能與之交易,各取所需。


  羈林帶著一抹邪魅的微笑一步一步走近洋薇浣,仿佛走過的地方都被冰凍一般。走至床邊坐下,羈林伸出食指去點洋薇浣眉心,進入靈池。


  “洋薇浣,洋薇浣。洋薇浣……長若並不愛你,他隻貪圖你的美貌。長隨波不是他生的,他又怎麽會真心待他?”羈林開門見山,呼喚洋薇浣。


  很快,洋薇浣的幻影出現在靈池,站穩腳跟狠狠的回道“放屁!你是誰?”


  羈林戲謔的語調“這麽快便忘了我這老朋友?凡人真不可靠。”


  洋薇浣恍恍惚惚,沒有作答。羈林又道“男人,都是騙子。長若和付辛還不是一樣,都會背叛你,愛上別人,拋棄你。”


  洋薇浣像被說中要害,語氣有些驚慌“你究竟是誰?”


  羈林“我?我就是你啊,真實的你!這就是你內心的憂慮,不是嗎?”


  人往往會被未知的一切震懾,洋薇浣已經完全相信,認定這是自己的夢境。羈林見時機已經成熟,繼續道“他對你無情,你也不必有義。他不是在乎女兒嗎?連她也帶走,什麽都別留,讓他痛不欲生!”


  洋薇浣不由自主的重複起羈林的話“他先無情,我便無義。離開他,什麽都不留給他。”


  羈林“對,就是這樣。快走,今夜就走。”


  洋薇浣“今夜就走!”


  此時羈林周身的藍霧變的更加飽滿了一絲,羈林滿意的退出靈池,幻身成霧再尋下家。


  這羈林收集怨氣加強修為,層層度化,也越來越喜歡引導凡人惡念升級。本來隻是“有點生氣”的事情,經她撥弄一番,說不準能演化成屠你全家,刨你祖墳的深仇大恨。如此她便可以再收集到更強大的怨氣。


  如此修道,不怕遭雷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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