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瘋魔老人
第22章瘋魔老人
第22章瘋魔老人
一座巨大華麗的座攆從高空中馳來，徑直在山谷中落下。
那座攆由四隻妖獸前方領路，妖獸相貌猙獰，全身烏黑，更令人心驚的是四蹄踏著幽幽青焰，散發著強橫氣息。座攆兩邊各有一絕色少女隨行，兩名少女都身著五彩霞衣，丈長的五彩裙擺在空中飄動，手上各持一件樂器，彈著渺渺仙音。座攆中是一個青袍老頭，面白無須，眯著眼睛似乎在閉目養神。
此時擂台上的戰鬥全部停止，谷中的各大掌門也都站了起來，神色緊張。
夏流和九悟看過去，同時大吃一驚，這青袍老頭他們認識，竟是那個買了他們酒葫蘆的邋遢道人，只是他現在一點也不邋遢，一身青袍簡直就是仙衣，泛著點點星光，而且鶴髮童顏，氣度不凡，可謂是真正的得道高人。
那青袍老頭慢慢飄到空中，揮手收起座攆，看向蘇銘，冷道：「徒兒，為師來看你了。」
蘇銘面色陰沉，道：「道友已經不是金玉門的人，你我還是平輩相稱。不知道友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青袍老頭呵呵一笑，把目光掃向谷中眾人，說道：「這不是證道大會嗎，我也帶了兩個小輩，讓他們互相印證一下，看看是誰的道更高明。」話音剛落，一位少女便飄向了一座築基期的比試擂台。
那少女身姿曼妙，容顏絕美，身形飄動，若天上仙女下凡。少女落到擂台，直接開始解開身上的五色霞衣，露出大片白玉般的皮膚，更引的台下無數色狼淫賊吞著口水。
只見那少女脫了五彩霞衣，拿在手中，輕輕一抖，便化作了一柄五彩長劍。長劍在手，絕美少女的氣勢一變，本來出塵的氣息瞬間變的凌厲肅殺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座擂台上，可憐那兩位築基青年，現在看著這絕美少女，手足無措。
只聽青袍老頭淡淡道：「不要留手。」少女身形一動，便是劍影漫天，攻勢凌厲，同時籠罩了兩個人。
夏流看到那少女的劍法，心中一驚：亂披風劍法！但很快就發現了不同，他學的只是招數，施展出來便跟凡人用劍一樣，是一劍又一劍的砍出。而擂台上的少女使用的亂披風明顯是修者的劍訣，因為她的劍法施展出來，便不再是劍，而是風，五彩風，靚麗中帶著殺戮之氣的五彩風。
透過劍影，夏流突然看到了那少女的眼睛，竟然是一片赤紅，心中一動，這難道也是某種激發憤怒的劍法？思索中，眼光看向了那青袍老頭，不想那青袍老頭也看到了他，嘴角露出一絲笑，忽然一揮手，丟來一個酒葫蘆。
夏流下意識的伸手接住，但很快反應過來，這怕是那老頭故意為之。抬頭一看，心中叫苦，蘇銘等幾大掌門和不少弟子都目光不善的盯著他。
九悟這時走了過來，拿過酒葫蘆，對著青袍老頭呵呵笑道：「前段時間我的酒葫蘆丟了，原來是被前輩撿到，真是多謝。」說著還認真的行了一禮。
四周目光稍緩，夏流低聲問道：「師父，這老頭是誰啊？」
九悟低聲回道：「聽這老頭喊蘇銘徒兒，那他便是幾十年前銷聲匿跡的瘋魔老人。」
「瘋魔老人？」
「他原名叫風鴻，本是金玉門掌門，後來聽說入了魔，做了不少人神共憤的事，被逐出了金玉門。再後來他闖出了一些名頭，又被稱作瘋魔老人，只是幾十年沒出現，現在不知道為何又出現了。」
「他看起來很正常啊，哪裡瘋了？」
「不知道，抽瘋吧。」
兩人的聲音雖低，但是場上哪個不是耳清目明，不少人懷著八卦的心，豎起耳朵聽，蘇銘自然也聽到九悟的話，面色變的難看，但九悟惱他對夏流出手，故意說個不停。
擂台上的兩個青年身上已經鮮血淋淋，被劍風刮出了無數細小的劍傷，一個青年大叫：「我認輸!」不料少女不僅不撤劍，反而攻勢凌厲，大有趕盡殺絕之意。
蘇銘忍不住，飄身上台，瘋魔老人忽然伸手虛空一抓，抓向蘇銘。幾乎是在同時，掌門韓珍和宋儒風一齊出手，攻向瘋魔老人。
瘋魔老人大叫一聲：「來的好！」手上一抖，便多出來一口小鍾，小鍾迅速變大，擋住了韓珍和宋儒風。
蘇銘滿臉怒容，喝道：「風鴻，你敢在這出手！」
高空中，瘋魔老人哈哈大笑，看著周圍持扇的宋儒風，持劍的韓珍，還有背著手，沒祭出武器的蘇銘，面露瘋狂之色，「我有何不敢！我今天就是想好好大戰一場，希望你們別讓我失望。」
說著大鐘突然轟鳴，爆發一股煞氣十足的雲氣，並快速無比的散開，瞬間便散到百丈之外，看那去勢，是要把整個山谷罩上。
夏流在下面看到雲氣，感覺不妙，那青紅色雲氣一看就不是什麼善物，快速跑向看台，七手八腳抱起三個小豆，大聲對九悟喊道：「師父，我們快跑！」
九悟也反應過來，飛身過來，接過一個小豆，直接往山谷外跑。
此時空中的三位掌門也看出了問題，全力向瘋魔老人進攻，想阻止這詭異雲氣。
蘇銘祭出的是一枚琥珀印，直接升空變大，足足幾十丈的大印帶著隆隆響聲像小山一樣的壓向瘋魔老人。
宋儒風用的是山河扇，輕輕一扇，扇上的山河圖案似乎變成真的一樣，從扇中幻化而出山峰大河，砸向瘋魔老人。
韓珍手上的是捲雲劍，劍芒顫動，捲起一大團的雲氣，化作幾十丈的雲劍，射向瘋魔老人。
面對三人全力出手的攻擊，瘋魔老人身形飄動，只是不斷閃避，手上卻不停，法訣急掐，讓雲氣快速擴散。此時雲氣幾乎蓋住了半個山谷，抬頭望去，遮天蔽日，山谷變成幽暗世界一般。
幾個弟子不小心被青色雲氣飄到，便是慘叫連連，面容扭曲，狀若瘋魔。
夏流沒命的往外跑，卻看到很多人擠在谷口。原來是那些不允許進谷觀戰的散修，他們在谷外遠遠的看到了空中的大戰，全部擠在谷口看熱鬧。夏流看看屁股後面追來的青紅雲氣，心中著急，大聲喊道：「這雲氣有毒，還不快跑！」
不料很多人面露不信之色，並不跑開。
夏流又叫：「坊市出現仙人重寶，快去搶啊！」這話一出，嘩的一聲，一下出現一大片空地。
跑出谷外，夏流回頭，發現青紅雲氣到了山谷出口便不再擴散，也鬆了一口氣。
遠遠的看向谷內，高空中是四人的驚天大戰，琥珀印，山河扇，流雲劍大戰瘋魔老人的煞氣鍾，聲響隆隆，光芒閃耀。透過雲氣看向谷底，勉強看到地面上一些修為略低的弟子不斷的慘叫嘶吼。
更可怕的是那兩個五彩少女，在青紅雲中來去如風，長劍連連揮動，收割著一個又一個弟子的性命。
夏流看著青紅雲氣，忽然想到林淺兮，心中一慌，自己竟把她忘到九霄雲外了。夏流稍微猶豫一下，決定還是要去救她。
但這雲氣實在厲害，夏流心中著急，腦筋急轉，突然想到一些長輩出來時好像是靈氣護體，於是也試著用靈氣護住全身，慢慢靠近青紅雲氣，發現真的沒事，便身形一動重新沖入谷中。
「臭小子，你想幹什麼？」身後的九悟大急，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雲氣朦朧中，夏流向看台上跑去，卻沒找到林淺兮，心中著急，大叫：「淺兮！你在哪？」邊喊邊在谷中來回的找。
不料喊聲把一個五彩少女引了過來，雲氣飄動，便是一道五彩劍光，夏流大驚，拿出逝水劍，堪堪擋住。
那少女冷哼一聲，便是一陣猛攻，正是亂披風劍法，夏流看的清楚，也施展同樣的招數迎敵。那少女咦了一聲，，手中的劍舞的更急。只是瞬間，夏流的護體靈氣便被打散，一張口，吸了一大口青紅色雲氣，那少女面色帶笑，退了一步，一幅要看戲的樣子。
一口青紅色的雲氣吸入，夏流感覺到了種種憤怒，憎恨，暴虐，不甘，一股熱血衝上腦門，只想四處殺戮一番，但突然腦海中的彩光一動，這些負面情緒直接被吸入彩光中，而夏流赤紅的雙眼又慢慢恢復清明。
那五彩少女一看，面上一楞，突然嫣然一笑，如鮮花綻放，朱唇輕啟，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聲音悅耳動聽。
「夏流。」夏流獃獃的回答，實在是這少女笑的傾國傾城，讓他不能自已，不自覺說了名字。
那少女忽然向空中發了一道法訣。不一會，空中轟隆隆的聲音停了下來。
遠遠的似乎聽到瘋魔老人道：「今天便放過你們，下次可沒這麼好運了。」聲音落下，谷中的雲氣忽然震蕩飄動，平地起了陣陣狂風，把雲氣全部往高空中捲去。
片刻之後，夏流抬頭，看到了高空中青紅雲氣全部回到瘋魔老人手上的小鍾里，而瘋魔老人似乎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中，帶著兩個五彩少女徑直離開。
瘋魔老人來的莫名，去的其妙。
山谷中恢復了一片光明，但陽光照下來，卻照在滿地的血肉屍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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