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1章 風雨飄搖的光明神殿
數曰后，系統空間。.
「叮，長線任務，光明黃昏，階段姓獎勵。」
「獲得經驗值：50點。」
「獲得經驗值： 0點。」
「獲得……」
……
一連串系統合成聲，叮噹作響。唐恩呆立原地，看著那好長時間雷打不動的五千多經驗值，瞬間躥升到將近七千，不由摸了摸鼻子，下意識喃喃：「這特么……還真是放長線，釣大魚啊？」
唐恩如今已回到寒水城，只是趕回來的時間是深夜，所以並沒有急著去召集大衛等人，而是乾脆閉門休息，來到幾天未進的系統空間。因此，也就出現了眼下這幕……
「我說過，你運氣不錯。長線任務，大致也就是送經驗的任務。」一旁正在悠哉看書的老管家頭也未抬，順口接道。
唐恩聞言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隨即看著已經停止爬升的經驗值，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可惜啊，才升了這麼點。」
這想法無疑是有點貪心的，要知道在這之前，那系統經驗值幾乎就沒怎麼動過。
老管家似笑非笑的抬起頭來：「以你在北方神殿的作為，其實升上一級也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你敢升嗎？」
「呃……」唐恩一愣，反應過來后不由咧了咧嘴，轉移視線，「那什麼，老管家，幫我查查系統有沒有災厄之眼的資料。」
這當然是轉移話題，不過唐恩確實也不敢升級就是了……原因很簡單，這次神殿之行中，若要說什麼舉動對神殿打擊最大，那無疑就是惡魔頭骨那一下子。
只是最後扔出惡魔頭骨的是夏薇安，而不是他唐恩。如此一來，唐恩在這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也就從主謀變成了幫凶，所得經驗值自然也就少上許多。
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就是讓唐恩回到那時候再選擇一次，他也同樣會將惡魔頭骨讓給夏薇安。畢竟經驗值得到提升，固然值得欣喜。但如果血氣值跟著狂升，那就是要命了……
老管家倒是沒有糾纏這轉移的話題，一揮手，光幕出現，布蘭文字、北荒文字，還有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元號，宛若瀑布激流，唰唰狂卷而下。短短瞬間后，宛如現世電腦索引一般，上百條關於災厄之眼的信息出現在光幕之上。
唐恩對此自然是見怪不怪，系統在他心中差不多也就是智能電腦的象徵。踏步上前，逐一點開每條信息，很快就排除了一些只是噱頭，並沒有實際內容的吟遊詩作。
片刻，唐恩視線定格在一篇由北荒文字寫就的信息上。略略掃了眼信息開頭部分，唐恩明白了這包含諸多奇異物事的資料信息，作者是個北荒魔法師。
前面說過，北荒人對於修鍊鬥氣與魔法，有著近乎天生的短板。所以他們的研究方向，看來大多稀奇古怪，打得應該也就是出奇制勝的主意。如此一來，災厄之眼這種邪惡意味更濃一些的東西，自然會進入他們的視線之中。
實際上也正是如此，這篇信息資料對於災厄之眼的介紹十分詳細。除了之前夏薇安說的那些內容之外，唐恩還知道災厄之眼曾經落入到北荒人的手中，只是在流轉百年之後，最終還是被神殿取走。
可能也就是這番經歷，讓這個北荒魔法師對於災厄之眼有了一定的了解。據他所說，災厄之眼這東西雖然是天然生成，但實際上也是可以控制的，有北荒人就曾經做到這點，還鬧出了很大動靜……
具體動靜無需贅言，大致就是那人用災厄之眼控制了無數蠻人，想通過這種方式振興自己的部落，結果未等蓄勢完成，事情即遭敗露，引來諸多強者環伺。
而災厄之眼這東西雖然危害恐怖，但卻沒什麼實際戰力。最後那人被一強者瞬間出手擊殺，之前聚攏控制的偌大勢力根本沒派上用場，就立刻土崩瓦解。甚至那些清醒過來的蠻人，在憤怒之下還反手滅了那人所在部落……
可嘆一番造化，結果卻成了懸頭利劍，遭來滅頂之災！
而也正是如此，災厄之眼的控制方法從此失傳。
那出手的強者本以為一個小人物都能控制的東西，他自己當然也能。但結果卻不是如此，那災厄之眼好似經過這次后，再不給面，任憑施展各種方法，任憑流轉諸多強者，但結果除了增多幾個神智失常的人外，其餘一無所得……
看到這裡，唐恩不由眉頭緊皺：「嚓，敢情是請了個能看不能用的祖宗回來！」無語搖頭，「老管家，你有沒有什麼建議？」
不過向來無所不能的老管家，這次卻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知道。
如此乾脆態度自然說服不了唐恩，再說老管家可是有前科的，明明知道一些東西卻不說出，只等唐恩吃了大虧后再出來說些『風涼話』……這種手段老管家屢試不爽，比如初一見面，老管家就隱瞞了塞斯曼離開小石村的行蹤，結果令唐恩南轅北轍到了萊岩城。
「別鬧了，老管家，知道趕緊說啊。」
合上書本，老管家看了唐恩一眼，神色平靜：「我不是百科全書。」
「呃……不是嗎？」
……
下一刻，唐恩被趕出系統空間。
「嚓，什麼意思嘛，不知道就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不知道呢……」睜眼，唐恩躺在床上顛來倒去的嘟囔著。
不過既已知道老管家的明確態度，哪怕他知道控制災厄之眼的方法，唐恩自認也沒那本事逼問出來。唯有無奈搖頭，掏出懷中災厄之眼，高舉過頂，
「頭疼啊，到底怎麼才能控制呢？恩，芝麻開門？天王蓋地虎，小雞燉蘑菇……黑化肥發黑，灰化肥發揮，黑化肥發揮……發黑黑黑、黑你大爺的……」
咒語口令失敗，唐恩眼珠一轉，迅速想到了其他主意，翻手亮出匕首……
片刻，唐恩舉著流血手指，面無表情的看著滴滴血液在災厄之眼圓滑表面上，極為流暢的轉了半圈，毫不留戀墜落……血祭失敗！
呼了口氣，咬牙切齒聲，「喲，瞧我這暴脾氣，還治不了你這小樣的……來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
一夜糾結，次曰清晨，得知唐恩回來的大衛匆匆趕來。
敲開門后，大衛也不客套，直接說道：「老大，我們已經順利接手三十處賞金獵人分支公會。其餘的也在摧毀之中，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將賞金獵人公會從北方清除出去……」
悄無聲息的接收三十處獵人公會，自然是個了不得的成績。但如果拿這數量對比賞金獵人公會在北方的總體規模，其實也算不得什麼。不過這也是大衛他們所能吃下的極限了，其中原因倒不是財力不行，而是人手嚴重不夠……
大衛他們是不可能明著掌管這些公會的，一是為了安全需要，防止被人一鍋端。二是這樣做也束縛了灰色空間的活動空間，得不償失。
事實上，現在掌管各個分支公會的都是秘密機構的人，而且就是這樣做也是捉襟見肘。畢竟有領導才能的在哪都吃香，唐恩不可能為了組建殺手組織，就斷掉秘密機構的情報來源，那無疑是再愚蠢不過的做法。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大衛他們一番忙活，才勉強接收了這三十處分支公會。
當然，依照灰色空間的風格，即使自己用不到，那也要想辦法毀了不讓別人用到。所以在手中有了各處公會明確地址后，大衛他們最近可是做了不少齷蹉事情，諸多分支公會也因他們而覆滅！
值得一提的是，大衛他們這次對賞金獵人公會的出手極為順利，幾乎沒遇到任何麻煩。
這其中的原因倒也簡單，在唐恩他們去北方神殿之前，公會尚有三名高層。但現在除了唐恩這個西貝貨之外，偌大個公會竟是連一個高層都沒有。如此一來，在群龍無首之下，散落公會自然不能對大衛他們造成什麼威脅……
「……老大，你是不在，不知道我們前幾天的風光。轉戰千里，殺戮一方，哈哈……就是賞金獵人公會也太弱了點，完全沒有抵抗能力，搞起來不是很爽……」
很顯然，能夠憑藉幾十餘人，就將有著數百年底蘊的賞金獵人公會打得狼狽不堪，大衛顯得很是興奮。不過恰也正因為如此，大衛沒發現對面的唐恩聽得直揉眉心，滿臉睏乏。
終於，擺手打斷，「好了。恩，你等一下。」
正說在興頭上，大衛看著唐恩忽然轉身進屋，不由一愣。再等他回過神來，唐恩已經再次出現在門前，隨手丟來一本書冊，「這是光明神殿與賞金獵人公會的交易證據，具體怎麼做不用我教吧？恩，那就先這樣吧。」
揮了揮手，砰，房門關閉，只能聽到低聲喃喃從裡面傳出，「小爺跟你卯上了，我特么還真不信搞定不了你這死魚眼……」
死魚眼？大衛聞言不由撓了撓頭，滿臉茫然。
就在這時，吱呀，房門再次開啟，踏步跨出的唐恩與大衛對了個照面，愣了愣，「咦，你怎麼還在這？」
「呃……」
「對了，你們這次做得不錯，那三十座分支公會先按以前那套好好經營，等我想明白個事後，就組建我們自己的殺手組織……還有，正好你沒走，我有點餓了，你讓廚房那給我送點吃的東西過來。就這樣，拜！」
砰，房門再次關閉。
「好的……老大。」張了張嘴，大衛一臉莫名其妙的離開，什麼情況這是……
滿心疑惑的大衛自然不知道，唐恩這是和災厄之眼卯上勁了，一心想要得出控制方法。
當然，不得不說，災厄之眼也有被如此重視的價值。這玩意若是使用得當，確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殺器！
……
接下來的幾天，就在唐恩被災厄之眼消遣的欲瘋欲癲時，大衛與哈里的確沒辜負他的希望，那本隨意丟出的交易證據，正在發酵著令整個布蘭帝國震顫的威力……
要說最近也真是多事之秋，尤其是光明神殿，那更是倒了血霉。
神跡造假、多地教堂黑幕、諸多神職人員的醜陋面目被揭發等等，一系列事件，一次又一次的不斷考驗著信徒們的承受能力。而那曾經在信徒們心中聖潔無暇的信仰，現在也籠上了層層黑紗，看不清、道不明，但心底感覺大抵是陰霾的……
而也就在這時，關於光明神殿的新一輪負面消息，開始在各地接連爆發出來。
起初的消息是神職人員買兇殺人，而且被殺的對象還是一名負有盛名的大學者。傳言中的大致內容，就是這大學者說了一些光明神殿的壞話，而實際上，這些所謂壞話，只是一些關於對教堂權利的實際見解。
眾所周知，各地教堂的權利是相當大的。不誇張的說，就是將幾個貴族的營生綁在一起，也絕對是比不了。其他先不說，單從教堂在各地實際佔有的良田面積，就足以秒殺當地貴族……
林林種種，諸如此類的權利，實際上是真實存在的。只是神殿一向做得隱晦，也就不為普通民眾所知。但現在經由這比較務實的大學者口中，將這情況爆出后，無疑是一下子捅了馬蜂窩。
很簡單的道理，這就好比施捨流浪漢，如果你知道流浪漢腰纏萬貫，富得流油，情人一大堆，你還會不會將手中的錢給這流浪漢？
當然，這比方並不適合，向宗教奉獻善款與街頭施捨愛心，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但要說的是，這其中的一些人心觀念，卻是隱隱有些相似的。
奉獻的精神是無私的，也是偉大的，不應該因為任何因素而變質。
所以並不排除一些狂信徒就算知道教堂實情，也會慷慨解囊。但在這之前，在信仰沒有完全形成之前，信徒們看到的情況則大多是仁愛的神職人員，簡樸的裝束，粗劣的飲食居住條件……
這是神殿一貫表象，但信徒們並不知情，他們因為這些表象已經隱隱形成了固有個觀念，那就是神殿的條件並不好，神職人員也過得很清苦……正是因為這些先入為主的印象，他們選擇了奉獻，選擇將自己為數不多的食物錢財捐給了神殿，一廂情願的希望能通過這些綿薄之力，改變這些現狀。
然而現在，這位大學者的務實言論，卻血淋淋的解開了這層表象。如此一來，不管神殿一方是否確實有心推動這表象，但作為既得利益者，他們絕對不允許有人破壞這表象。
所以，這位大學者死了，當地警備廳的說法是死於意外。
不過現在舊事重提，卻有人找出了這意外的疑點。而且更重要的是，當時刺殺那大學者的刺客，如今主動站出來坦誠這一切，並說是受了光明神殿的指使……
當然，生活不是童話，在信徒們目瞪口呆的背後，並不是那良心受了譴責，因為主動站出來的刺客，而是大衛等人活動的身影。
再簡單不過的手法，當大衛他們坐在那刺客家裡，讓他選擇是保全自己，還是保全他的妻子以及幾個孩子時，這一切也就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有些卑鄙，但正義從來不是灰色空間的準則！
……
像是點燃了導火索，接下來發生的情況就更為令人震撼了。如果說這大學者事件，還有當事教堂出來闢謠的話，那麼隨即接連不斷爆出的各種買兇殺人事情，偏偏還有理有據，就令所有教堂為之噤聲了。
到了現在，如果還看不出這些事情是直接沖著光明神殿來的話，那麼這些教堂主教也就不用混了。
果然，醞釀幾天後，重重一錘砸下——光明神殿暗中勾結賞金獵人公會，排除異己，殺人無數！
這也就是大衛他們的策略了，循序漸進，先選出幾個影響力比較大的事件出來，無論世人信與不信，先吸引諸多目光，然後自然而然的引出最後結果，一錘定音！
老實說，除了仍在大聲疾呼的狂信徒外，大多普通信徒的心理此時已經快要麻木了。從感情上講，他們當然願意相信光明神殿。但從理智上講，那些證據確鑿的神殿黑幕，卻又令他們不得不遲疑……
這種感覺，大抵就如山溪城那位聲名卓著的警備廳長，私下裡說得那樣——證據沒問題，那事實就有問題。而如果事實有問題，那還要不要臉面就是個大問題！
事實證明，光明神殿早就不要臉了……賞金獵人公會的事情一爆出，信徒們麻木的心靈徹底崩潰了，等不及再去看神殿千篇一律的回應，無邊憤怒瞬間在布蘭北方各處狂猛爆發。
有這麼一種說法，大抵就是有多愛，就有多恨。
一生信仰，一朝崩塌！信徒們的心理已經不能簡單的用『恨』字來形容，出離的憤怒，對待神殿態度已轉為畸形、變態……
至此，光明神殿在北方不可撼動的龐大勢力，風雨飄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