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章 消失的斥候
說看攤，那自然是戲言。所謂天賦，本就是在同樣方面要比常人出眾些。如果後天發現，並進行有意識的培養，那必將大放異彩。
路克的那好似鷹一般的眼睛就是如此，現在他幾乎就是灰色空間固定的偵查人員兼遠程狙擊手。
小卡蘿這天賦與他不同，現在一時半會唐恩也搞不清具體的作用，不過他相信老管家會解決好這一切。
繞過這這插曲后，山下長槍團已經是快接近戰場中央。劍士團那邊由於先前大量的排查周圍，浪費了點時間，所以此時才剛出發沒多久，不過他們的斥候兵已經是看到了長槍團。
「咦，還不變陣？」現在就算是第四軍的軍官也有點摸不著頭腦，因為那長槍團仍是看起來亂糟糟的「一窩蜂」陣型。
「這是準備打什麼主意？」
「都這時候，還能有什麼別的主意？」第一軍那邊的軍官說話了，語露不屑，「我看是上場的小勝，讓他們過分自信了吧！」
想想第一場乾淨利落的拿下，有人點點頭：「這麼說的話，呃，還真有這個可能啊……」
前面的戴納將軍聞言嘴角動了動，不過並沒有轉身呵斥。因為就連他也看不懂自己的手下到底在搞什麼。這種雙方數千人的大戰，擺戰陣是很有必要的。選擇一個合適的陣型，甚至可以扭轉整個局面。
但是眼前這一窩蜂……娘的，我有教過這個？
至於臨時變陣？那是扯淡呢！打仗不是玩軍旗，等對方殺到了，都可以因為靈機一動而重新調整策略。真正在戰場之上，變陣不是不可以，但必須要有充分的準備和從容的空間。現在這長槍團已經快到中路，周圍又都是不甚寬闊的山路，這還變個毛線啊？
一錘手掌，戴納眉頭皺起，呼吸加粗。這幫小子難道真是昏了頭？
相對於焦急的戴納，此時的丹尼爾也不甚輕鬆。對方的昏招他不是沒有看在眼裡，但屢經沙場早已不會輕易的被外物所動，他現在只重視勝利結果。
雖然駐地里明面上都說四大軍團實力相仿，但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第一軍才是最為強盛的，而身為第一軍最高統帥的丹尼爾自然也深知這點。這是榮耀，更是壓力。不過丹尼爾並不在乎，他甚至願意當面承認這個事實。因為在他看來，這是理所應當的。所謂第一軍，那自然永遠都是第一！
對抗戰不是真正的戰爭，但就目前情況而言，卻是唯一較量的舞台。最近大大小小的戰鬥中，第一軍的勝率不錯，十勝兩負，位列第一。哦，現在是三負了……雖然處在榜首，但第一軍上下所有軍官心中都有根刺。因為那三負都是敗給同一對手——第四軍長槍團！
這次提議再戰一場，丹尼爾也是說了話的，可以說這是拉下臉來才爭取到的機會。雖然只是一團之爭，但就目前的氣氛來看，也是第一軍與第四軍這兩個最近風頭正勁軍團的交鋒。
只能贏，不能輸！
但是……丹尼爾微微的呼了口氣，他現在只要一想到灰色空間，心中就有點不穩當。他的眼界自然不是身後那些軍官可比的，在他看來，這場戰鬥最大的變數就是灰色空間。
長槍破陣隊強則強以，但畢竟還是在戰場規則內的，這次自己這邊的軍官率領的大劍團是精銳部隊，只要戰略得當，還是有很大把握可以贏下的。但是灰色空間加入后，這一切就不同了，雖然上一場幾乎是荒唐般的強襲指揮所。但從這已經可以看出，這不是個安於規則的團隊，帶來的結果只有兩樣，要麼弄巧成拙，要麼一鳴驚人！
就在兩個將軍各自思索的當口，一道壓低的聲音忽然傳出：「劍士團動了！」
眾人聞言都是將視線集中北邊，第一軍的劍士團在收到斥候的回報后，原本用於趕路的長蛇陣迅速變幻，前面的士兵原地不動，後面的士兵分散向前，形成左右兩翼……動作迅疾，戰術清楚，盡顯第一軍精銳部隊的風采「這是要包圍啊！」博格低聲道。
眾軍官聞言點頭，這個策略是沒錯的。
雖然不知道長槍團這邊到底搞什麼把戲，但畢竟現在雙方人數是已知的，根本不用擔心伏兵的問題。既然對方一窩蜂的衝過來，那張開陣型包圍殲滅是最基本也是最有效的對策。
陣型形成，劍士團整體向前推進，尤其是兩翼，正加快速度實施包圍。而長槍團仍是保持原樣，不緊不慢的走著。
「他娘的，快變啊，變啊……」第四軍的軍官們急了，恨不得伸手直接將那下面的士兵捏成別的陣型。
「完了，完了。這長槍團……唉！」一切盡在不言中，中立的戰術部軍官都是搖搖頭，明顯不看好的樣子。
「哈哈，大局已定！」第一軍這邊自然歡喜，他們彷彿看見了第一次擊敗長槍團的美好前景。
「可笑啊，莫非你們以為有了長槍破陣隊就可以橫掃一切嗎？」
「呵呵，還有那什麼灰色空間。除了耍詐，他們還能做什麼？」
明顯看到自己這邊勝券在握，第一軍的軍官們耐不住寂寞了，紛紛發言挑逗著第四軍軍官。
「他娘的，結果還沒出來，你們囂張個屁啊！」
「就是，等待會翻盤的時候，看你們怎麼淌馬尿（眼淚）！」
「……」
不得不說，什麼樣的將軍帶出什麼樣的兵。性格粗魯的戴納手下，也都是一群莽漢軍官。這一張嘴，頓時各地罵人俚語都出來了。
雖然這些言語更像是強撐，沒有多大的打擊力度。但態度總要做的，這叫輸人不輸陣。
這一開罵，第一軍這邊不幹了。都是軍中漢子，不會別的還不會罵人？罵戰頓時升級，人身攻擊什麼的四處亂噴。
前面的歐蒙老元帥沒有管這些，他這時還在搜尋著灰色空間的蹤跡。他是不會相信這夥人什麼都不幹的，現在的隱忍，不過是等待會的爆發罷了。
歐蒙不管，戴納、丹尼爾自然更不會阻止。開什麼玩笑，就算是停止，那也得對方先停！
唐恩那就更不用說了，先不說他會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就算是做，這兩邊的軍官也不會聽他的就是了。
就在這時，雜七雜八的罵聲中傳出一道不怎麼確定的聲音，「呃，你們發現沒有……斥候好像不見了……」
「就你那賊眉鼠眼的樣子，我……斥候？」
「說我？也不看看你的鼻子，要不是掛在臉上，我都懷疑你……斥候？」
「斥候？」「斥候不見了？」「哪邊的斥候……」
隨著疑問的不斷發出，罵聲總算是平息下來。所有人先是將目光投向了博格，隨即又看向下面。
之前說話的正是博格，如果說這裡面有誰對灰色空間最看好的話，那無疑就是博格。
這是個頗為奇怪的現象，博格對灰色空間自然談不上好感，但他對唐恩卻很有信心，或者準確的說是忌憚心最重。他與唐恩接觸的時間實在太長，清楚這個看起來面相普通、十分不起眼的青年，有著怎樣不可思議的能力。
基於這樣的心裡，就算是長槍團處於絕對下風，博格還在一直觀察周圍的一舉一動。終於，他發現第一軍派出用於偵查、聯絡的斥候，都已在不知不覺中全部消失。
這無疑是個詭異的情況，雖說在這連綿的山丘中，那些奔行的斥候，居高臨下看起來就像是個小野兔，沒有人去在意。但當所有「野兔」在光天化日下集體消失，而且還是在眾人的眼皮子下面，這就不得不讓人心生涼氣了。
灰色空間？
這是所有人腦海中第一個躥出來的念頭，並很快確認。這種風格，確實是灰色空間獨有啊！
終於是出手了嗎……第四軍的軍官來不及慶賀，第一軍的軍官也顧不得心慌，他們現在都在考慮此舉的用意。
幹掉斥候兵，這是戰爭中最為常見的一幕。不管哪個軍團都不喜歡在自己周圍，留有這樣一雙監視的眼睛。但在這裡……有什麼決定性的影響嗎？斥候再多又能有多少，難道還能殺掉那多出的一個營兵力不成？
不對！軍官很快就從這樣的思緒中轉出來，換個角度思考。如果不是為了單純的削減人數，那這樣做只能說明斥候影響到了什麼……這樣的想的話，他們接下來做的才是關鍵！
目前在這裡的有戰術部的軍官、第一軍，第四軍的高級軍官。可以說出謀劃策，領兵打仗的都有。能混到這程度，他們對於戰場自然都很敏感。一番思索，得出這個最大可能后，所有人都是死死的盯著下面。
這時，山下中路。長槍團與劍士團的中間士兵已經很是接近，最多不過十分鐘，繞過中間的山丘后，雙方就將照面。
「那裡！」山巔，一聲急促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顧不得去看伸出手臂的人是誰，腦袋唰的轉向一邊。
那是劍士團左翼最外側，一個百人大隊正高速前進，他們的任務是繞到敵人後方，與右翼過來的士兵形成最終合圍。
但是，在一處土丘轉角口，路邊的「石頭」驀然飛了起來，落向隊伍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