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逍遙渡的怒火

  情形的逆轉讓逍遙遠想起了之前大殿上，逍遙渡帶給他的羞辱和潰敗，心在一瞬間被仇恨充斥，尤其是看到逍遙渡那冰冷卻強悍的眸光的時候，他所有的理智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他現在心裏隻有一個聲音：讓逍遙渡感受到痛苦，感受失去摯愛的痛不欲生！隻有這樣，他這幾個月所受的羞辱和折磨，才能發泄！


  “哈哈！那個賤人，還想偽裝成清月來欺騙本宮，所以本宮一生氣，就把她殺了，怎麽，逍遙世子，你是不是很氣憤啊！”逍遙遠雙目赤紅，陰沉的臉龐微微扭曲，如同出身地獄的惡魔，他緊緊盯著逍遙渡，似乎想成他一貫冰冷而沒有表情的臉上看到傷痛。


  “當時，本宮就是這樣掐著她的脖子。”他揚起唇角，做了個掐住的動作，“她在本宮的手下掙紮，求饒，如同一條可憐的蟲子，你是沒看到她的樣子，那求饒的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雖然，她是你穿過的破鞋，但本宮……”


  百裏霂漓聽到這皺起了眉頭，雖然他親眼目睹了剛才的一切，知道逍遙遠說的都是虛構的，但是，他這麽羞辱玉凝昔，讓他都有一種想要出手的衝動。


  但是他一直以來的理智壓抑住了這種衝動，照這情形下去，他不需要出力，今天這好戲也有的看了。


  逍遙遠看到逍遙渡的眸子越來越冷，似乎心中有冰封一切的怒火，他卻越說越高興，這個時候，他顧不上危險，顧不上其他，心中全由怒火支配，隻有看到逍遙渡痛苦，他才有複仇的快感。


  “逍遙渡，你我本是兄弟，你的世子妃給本宮享用也無可厚非吧，不過不得說，你那世子妃，還當真是尤物……”他的話剛說到這裏，就被逍遙渡掐住了脖子。


  雖然剛才逍遙遠說的話他一句不信，但是，他也不能容忍別人這麽羞辱他。逍遙渡手下用力，這一刻，他動了殺心，逍遙遠在他全身暴虐的內力的壓迫下，完全沒有反抗的力量，他的臉也因為呼吸困難而通紅，但是這時候，他是興奮的，因為他感受到了複仇的快感。


  “逍遙渡，可惜你沒早點來，不然…咳咳…”逍遙遠被逍遙渡掐得不住的咳嗽，但是他還是掙紮著說出了他臆想中他情形，“不然，你就能看到她在本宮他胯下承歡，可惜，現在是在宮裏，不然，這等尤物，本宮一定把她賞給侍衛…”說到這裏，他已經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沒有力氣了，逍遙渡不斷他用力讓他的生機不斷的流失，他的雙眸血紅而凸出，很快，他就要死在了逍遙渡的暴虐之下。


  雖然逍遙渡知道現在不是殺他的時候，他雖然身份地位被廢，但是，他到底是皇室的血脈，如果他就這樣殺了他，明天，止不定又會傳出什麽流言，但是，他卻並不願意就這樣放過他，玉凝昔是他的妻，由不得別人來羞辱。即便殺他麻煩不少，他也願意承擔。


  百裏霂漓冷眼旁觀，他本來以為兩人能打上一架，好好鬧出點動靜來的，但是，似乎，逍遙遠真的太差勁了，在逍遙渡的暴力下，隻有被蹂躪的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匆匆而來，來人手持拂塵，身子躬著，腳步看起來並不大，但速度卻特別快，他看著逍遙遠已經快沒氣的模樣，頓時大驚，連忙喊道：“世子殿下，請您手下留情，皇上喚您去呢。”他正是逍遙皇身邊得力的內侍，此次，也是奉了逍遙皇的命令，來阻止逍遙渡憤怒之下殺人。


  所謂知子莫若父，在逍遙皇看來，逍遙遠一條命丟不丟不重要，但如果逍遙渡因為一個女人而公然在宮內行凶，那他要如何堵住悠悠眾口。


  逍遙渡看到他來，眸光微冷，手卻並沒有停下來，反而更用力了幾分，他現在心中他怒火燒得慌，不取逍遙遠他性命，他這怒火就沒處發泄，而且，他下手這麽狠也是為了給逍遙皇看看，玉凝昔對他的重要性，他若下次再對玉凝昔出手，就別怪他翻臉。


  那內侍看到這一幕，心下著急，想起皇上對這位世子的上心，連忙道：“世子，您再不停手，那麽，老奴得罪了。”


  說罷，他閃電般出手，直取逍遙渡扣著逍遙遠的手，逍遙渡冷冷一哼，手下繼續用力，隨即閃電般鬆手，以爪變掌，擋住那內侍的攻擊，並在接觸到的那一刻內力噴湧，直接把那內侍給震了出去。


  逍遙渡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逍遙遠，一聲冷哼，隨即，甩袖便走，既然玉凝昔不在這裏，那他也沒有繼續呆下去的必要了。


  那內侍連忙從地上爬起，抖了抖身上的灰，看著逍遙渡離去的背影，眸中多了一份恭敬，剛才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那他現在已經重傷了。


  直到逍遙渡走遠，他才想起躺在地上的逍遙遠，走進一看，逍遙遠雙眼凸出，鼻息雖有微弱的氣息，但是，顯然已經活不下去了，他內心震驚，但臉上卻絲毫不露，反而帶著淡淡的驚喜，喊道：“來人，快宣太醫。”


  雖然逍遙遠肯定是活不下去了，但是，有些過場還是要走的，隻要逍遙世子走的時候他還沒死，那世子，便不是凶手。


  勤政殿內，逍遙皇就著昏暗的燭光依然在看折子，隻是雙眸卻並不是看著折子上的字，反而因為沒有焦距而顯得有些空洞。


  “你說，他那麽做，是不是恨朕，恨朕背著他出手。”


  “皇上……”內侍剛喚了一聲，逍遙皇卻並不想知道答案似的，又自顧自的開口。


  “他的性格真像他娘，那麽剛直，認定的事便不回頭，可是，玉家那女子怎麽佩得上他，將來怎麽母儀天下，朕這麽做也是為了他好，他怎麽就不明白呢？”逍遙皇的聲音帶著恨鐵不成鋼，其實這時候，他隻是一個為兒子擔憂的普通父親而已。


  “皇上，世子，他定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的。”內侍安慰著逍遙皇，隻可惜，那話語，卻並不是那麽讓人信服。


  逍遙皇搖了搖頭，道：“明天宣布逍遙遠病世的消息，並恢複他的太子之位，以太子之禮下藏，這是旨意，你收好了。”


  內侍接過明黃色的卷軸，低聲道了句是。他知道皇上這麽做的意思，今天的事，雖然世子走的時候廢太子還沒死，但是，百裏丞相也在那，這件事情世子到底脫不開關係，廢太子雖然說是病逝，但是宮裏明眼人誰不知道那是掩人耳目，皇上他恢複太子的身份不過是為了替世子開脫而已。


  內侍一邊感念皇上用心良苦，一邊把聖旨小心翼翼的收好，畢竟，他隻是一個太監，而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逍遙皇提起桌上的毛筆，似乎想要寫字的模樣，內侍很有眼力的敢緊過去磨墨，可是逍遙皇提著的筆卻又遲遲不願落下，良久，長歎一口氣，卻又把筆放了回去。


  內侍也在心裏歎了口氣，他雖然沒有問，但是也能知道，讓皇上如此難以決定的也隻有世子的事，他伺候皇上多年，皇上看起來溫和，但其實很有決斷，也隻有在麵對世子的事情上才會如此難以取舍。


  “皇姐來見過朕，說她的女兒已經適齡，朕瞧著，她雖然與朕並不親厚，但江家世代書香，也是該給她女兒尋一個好親事。”


  “那皇上看中了朝中哪位大臣的公子？”內侍隨口問道。


  逍遙皇沉吟片刻，並未做答，反而問道：“朕聽聞那江小姐好像是看上了渡兒，可有此事？”


  內侍恭順道：“確有此事，聽說江家小姐和世子妃還在禦花園吵過一架，世子妃一怒之下還把那江小姐給打了，後來長公主出麵護短，世子妃盛怒之下，吩咐人把長公主母女都扔進了池塘。”


  “玉家那姑娘是有才，隻可惜性子太要強了，如此不能容人，以後怎麽和婉謙卑。”逍遙皇皺著眉頭評價。其實他對玉凝昔個人並沒有太大不喜，相反，他很看重她的醫術，但是她的出身卻讓他無法接納，他不能容許逍遙渡將來的皇後是罪臣之女，遭人話柄。


  逍遙皇雖然沒說，但是內侍卻聽出了皇上想把江家女兒賜婚世子的想法，沉吟了片刻，道：“皇上，世子妃再不好，當年也是您親口賜的婚啊。”


  他說到這裏就沒繼續說下去了，逍遙皇卻知道，他是在提醒他如果這時候再把江家小姐賜婚給逍遙渡，那麽於他的威信有損。


  “那玉凝昔找到了嗎？”逍遙皇突然抬頭問道。


  “聽說沒有，不過世子還在派人繼續找。”


  “也罷，這事暫且擱著。”逍遙皇放下手中的象牙杯，心中卻有了決斷，如果逍遙渡找到了玉凝昔，那這事他暫且不提，但如果沒找到，那這件事就是他他必行之策。


  江家雖然沒什麽兵權上他勢力，但是江家世代書香，門下儒生遍布全國，逍遙渡需要一個這樣他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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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今天發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