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人外有人
「是啊,怎麼了任公子,你又不是不認識她。每次抓你們回來的,不都是那丫頭么?我還以為你們幾位是對她有意思才這麼客氣的呢。」何建平一臉詫異的看著任深,笑著說道。
任深的臉色鐵青,看向何建平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何隊長,你知道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我跟澤演哥我們被金泰妍抓了那麼多次,卻沒有一次想過報復她么?」
何建平一愣,沒說話可心裏面卻暗暗腹誹不已:「誰不知道你們幾個衙內是想著把那朵帶刺的警花採到手。」
看著何建平的表情,任深嘆了一口氣,雖然何建平不說,可他也知道何建平心裏面想的是什麼。一個漂亮的女警察,能讓一幫子紈絝衙內為之噤若寒蟬的理由,除了男女那點事兒,還能有什麼?也不怪他們多想,任誰去猜測,恐怕也不會往金泰妍的背景方面去猜測的。
苦笑著搖搖頭,任深開口說道:「你真以為我們幾個是圖她的色?」[
這句話一出口,何建平跟秦港生都愣住了,看著任深一臉的費解。
秦港生操著一口有些生硬的江南話道:「任少,你就直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任深冷笑了一聲,看向何建平沉聲道:「何隊,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又是為了什麼要老秦他們非得做掉金泰妍,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要是你再打她的主意,咱們的關係可就到此為止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何建平頓時就愣住了,想不到任深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這可是等於在跟自己下最後通牒。
然後就看見任深轉向秦港生,同樣冷笑著說道:「老秦,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我知道你們這幫子港仔膽子大,法天的慣了,可這江南省不是你們老家那邊,有些人你們是動不得的。真要是金泰妍查你們,聽我一句勸,最近咱們這生意先停一停,別打了小的,把老的惹出來。到時候可就沒辦法收場了。」
聽到他的這番話,何建平跟秦港生都呆住了,兩個人也不是傻子,這任深話裡面的弦外之音他們聽的可是清清楚楚的,能讓橫行省城的任大少服軟的人物,這個金泰妍背後到底是什麼人?
何建平想了半天,都沒有一個明確的頭緒,正要開口,就聽見秦港生開口問道:「任少,對於跟你們的合作,我們老大是抱著誠意的。只是我希望您能跟我實話實說,到底這個金泰妍有什麼背景,憑什麼我們要避讓著她?」
任深奈的搖搖頭:「金泰妍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老子!你覺得,咱們要是惹火了江南省政法委書記,動了他的女兒,咱們這生意還能做得下去么?」
安靜,氣氛一下子變得比安靜,何建平跟秦港生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懼,至於何建平更是流露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覺來,幸好金泰妍因為去參加省裡面的培訓而沒有參與下午的行動,幸虧她手裡面又有了什麼新的線索延緩了她的腳步,要不然,自己打擊異己的那點小心思要是把這位貨真價實的大小姐給害死了,那豈不是等於在自己的腦袋上,綁了一個定時炸藥?
在江州市局混跡了這麼多年,何建平可是清楚知道呼延傲波的脾氣,要是女兒因為自己的緣故被殺掉,當他查出來兇手的時候,自己會有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這個問題,何建平只是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秦港生則是更加的恐懼,他來自香江,那裡雖然現在還沒有跟華夏正式產生聯繫,可大家都清楚,華夏收回香江的決心是任何人都沒辦法改變的,用不了多少年,那片土地就要歸京城統領了。
省政法委書記是多大的官?
秦港生在內地跑了不少年頭,從改革開放一開始他就往返於內地的各個省市,因為自己香江人的身份,在很多地方行事都十分的方便,可是他越是如此,就越是清楚,華夏這個官本位滲透到每個角落的地方,上下尊卑的觀念究竟濃hou到了什麼地步。
在江南省這個地方,他親眼看到過,一個科級幹部,究竟手裡面有多大的權柄。甚至能夠決定價值數百萬的機器究竟賣還是不賣。至於市委的領導就更是厲害,舉手投足之間,可以決定上百萬人的命運。
至於省委領導,秦港生想想都覺得害怕!他可是親眼見到過任深的威風,因為他老子是省委秘書長,雖說是省委排名最末的省委常委,可任深在江南省各地不管辦什麼事情,都是如履平地一般,有什麼問題只要亮出任久齡的招牌,對方馬上就會放行。
權力的力量可見一斑!
金泰妍竟然是省委常委的女兒!
一想到這個,秦港生的額頭頓時就冒了汗,看向何建平的目光也充滿了陰冷,要不是這個傢伙謊報軍情,自己差一點就犯下大錯。殺掉一個普通的公安卧底,跟殺掉一個省委常委的女兒,這同樣是死一個人,可性質卻絕對不一樣。[
最關鍵的是,聽任深的意思,那位呼延書記似乎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秦港生也是當父親的人,他可是清楚,要是自己的一雙兒女出了一點意外,自己有多麼心疼難受。將心比心,一旦金泰妍死在自己的手上,恐怕那位呼延書記會傾盡全力來抓捕自己吧。到時候,別說江南省,恐怕上天入地,就算秦港生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要琢磨琢磨自己能不能有命活著回到香江了。
對於大陸公安的本事,秦港生雖說有些瞧不起他們落後的手段和裝備,但是絕對不懷疑這些大陸人要是發起狠來的本事。當初小瞧他們的日本人和美國人,早就用八年的血淚和朝鮮的三年證明了這一點。
「何隊長,你不會一點都不知道吧?網不少字」任深看了一眼何建平,詫異的問道,因為他從何建平的臉上看到的那一抹驚訝是法偽裝的。
何建平此時滿臉苦澀,奈的點點頭說道:「不瞞您說,我還真就不知道這事兒。以前只以為我們局長對她那麼照顧是因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現在來看,我們曾局長應該是早就知道金泰妍的身份,否則……」
他的話沒有往下說,可大家都知道,意思應該就是曾局長在局裡面沒少照顧金泰妍,應該是看在她有個好父親的份上。
任深臉色稍微緩解了一些,淡淡的說道:「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裡,我回去要跟澤演我們商量一下,你們最近也老實安分一些,我總覺得最近的事情不太對頭,風聲太緊的話,咱們交貨的時間,可以稍微延後一些。」
說完,他乾脆的站起身,徑直就那麼離開了飯店。
何建平看著任深的背影,對秦港生奈的說道:「秦生,我也沒想到……」
秦港生點點頭,擺擺手對何建平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個事情確實不怪你。要不是任深說出來,恐怕咱們誰都不會想到你們江州市公安局還藏著這麼一尊大佛。」
頓了一下,他低聲道:「就按照任深說的,暫時不著急,你盯著一點市局那邊。我先走了。」
說完,他起身招招手,叫過服務員結賬起身離開。何建平也沒有再繼續留在飯店,同樣離開了這裡。
「你幹什麼?」
金泰妍一臉驚訝的拉住自己不讓自己追上去的徐君然,疑惑他這是什麼態度,難道要放任這幾個傢伙離開么?
徐君然苦笑了起來,看著金泰妍一臉奈,這位大小姐的性子實在是太莽撞了一些,要不是自己剛剛死活拉著她,現在估計她老人家已經衝上去把那幾個傢伙抓起來了。
「我說,你怎麼就不能鎮定一點呢?」徐君然看著金泰妍,滿臉的奈。
金泰妍杏眼圓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向徐君然:「你懂什麼?我這叫跟蹤,跟蹤懂不懂?找到他們的老巢,然後一網打盡!」
徐君然翻了一個白眼,指著剛剛離開的另外一桌人,低聲道:「你看看,他們跟著的人是誰?」
金泰妍聞言一怔,起身裝作若其事的走到口,朝著外面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起來。原來剛剛離開的那伙人,在外面竟然跟那個秦港生匯合在了一起,明顯他們是一夥的。如果自己記得沒錯的話,這夥人是先於秦港生來到飯店的,也就是說,要是自己剛剛流露出敵意追出去的話,現在就已經被人家包了餃子。
憤憤不平的轉身回來,金泰妍狠狠的瞪了一眼徐君然,不滿意的說道:「都怪你!」
徐君然一臉的辜:「關我什麼事情啊?我可是老老實實的來著。」
金泰妍哼了一聲,嬌嗔道:「要不是你這個手縛雞之力的書獃子拖累,我早就衝上去了。」
徐君然莞爾,這位合著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啊。[
笑了笑,他也不拆穿金泰妍的小心思,平靜的說道:「吃飯吧,吃完咱們回大院,看來,這一次要放長線釣大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