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倚老賣老
“昊天宗的九長老是吧?”鳳無雙卻半點也不著急,問道:“這名中毒的弟子,可是你的親傳弟子?”
隻見九長老看了一眼那名中毒的弟子,一臉痛惜的點頭道:“本長老的徒弟雖然眾多,但真正收的關門弟子,卻不超過五人,這名弟子正是老夫的五徒弟,拜在老夫門下不過月餘。”
鳳無雙點點頭,表示了解了,掃了一眼大殿裏的其他人,問道:“剛才服用丹藥的人,不止他一人,本宗主很想知道,可還有誰察覺到身體不適的?”
聞言,那些吃過丹藥的人,急忙運功查看,卻沒有任何的不對之處。
鳳無雙冷眼看向九長老,見他的眼神閃爍,忽地拍案而起,直衝九長老而去,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的時候,隨手拔出的長劍,已經架在了九長老的頸子上。
“九長老,本宗主一向是恩怨分明,最討厭的便是有人背後搞小動作算計本宗主。不過,本宗主倒是很好奇,九長老是與本宗主有仇,還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既然要犧牲一名嫡傳弟子,也要陷害本宗主呢?”鳳無雙聲音洪亮,卻足以讓屋內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楚。
“本長老不知道鳳宗主在說些什麽,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長老的命在鳳宗主手中,更是站在秦王府的地盤上,鳳宗主自是可以為所欲為。隻是武林同道都是看在眼中的,鳳宗主這樣的做法,就不怕寒了人心嗎?”九長老抬頭挺胸,質問著鳳無雙,若是他藏在袖子裏的手沒有顫抖,或許鳳無雙也會被他騙了。
“鳳宗主,我們昊天宗一向與毒醫門交好,更曾發下血誓,會效忠於毒醫門和秦王府,九長老不可能做出設計陷害鳳宗主之事。”昊天宗的宗主站起身來,朝鳳無雙拱手道:“還請鳳宗主放下長劍,以免傷了和氣。”
“如此說來,倒是本宗主多管閑事了。”嗤笑一聲,鳳無雙反手將長劍一擲,又還給了長劍的主人,不屑的睨了九長老一眼,雙手擊掌,隨即回到了她原本所在的主位。
隻見四海樓的侍從,抬了幾個箱子進來,裏麵裝著的丹藥,和鳳無雙剛才所發的丹藥一樣,眾人麵露不解,該不會是強迫他們收下這些丹藥吧。
“這些丹藥,便是自清晨起,秦王府大張旗鼓的送進來的丹藥。而你們剛才所得到的丹藥,則是隨本宗主一同來到四海樓的,根本不曾送到庫房過,一直由秦王府的人看守。”鳳無雙說著,又示意李子月過去,便不再開口,而是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餘光朝屋頂可以藏人的地方掃過去,又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
李子月上前幾步,取出兩枚銀針,一枚刺入剛才派發中的丹藥上,一枚則是刺在鳳無雙所說的那些清晨開始送來的丹藥上。
當李子月將兩根銀針拔出的時候,隻見一枚銀針依舊白亮,一枚銀針則是通體發黑,顯然丹藥有毒。
而有毒的丹藥,自然是清晨送過來的那批。
“自從秦王府發布消息,要將丹藥派發於武林同道之後,青龍幫的人便一直在暗中窺視,更是派來了高手,想要從中做手腳。鳳宗主在得知消息之後,便讓在下有意將一箱箱的丹藥抬到四海樓來,讓那些人有機會動手腳。不過,這些丹藥並不曾派發下去,自然不會有人中毒。”李子月說完,一腳將裝著有毒的丹藥箱子踹到,隻見除了最上麵擺放的一層丹藥,底下卻是裝著木屑。
眾人一見,便明白鳳無雙是早有準備,那些拿到丹藥的人,也安心了。
李子月見眾人已經信服,至少大多數人不再懷疑毒藥與他們有關,這才轉首望向昊天宗的九長老,似笑非笑的問道:“九長老,在下倒是想要問一問,既然我們鳳宗主沒有給你們毒藥,你的弟子又緣何會中毒身亡呢?而你,連查看都不曾有,便一口咬定你的土地中毒,與鳳宗主的丹藥有關,又是何意呢?”
九長老眸光閃爍,卻是沒有說話,看樣子是在沉思接下來該如何做。
李子月也不追問他,而是看向了昊天宗的宗主,這位少年是在半年前在繼承了宗主之位的,尚不能讓昊天宗的人尊崇,便問道:“肖宗主,既然九長老和這名已經中毒身亡的弟子,都是你們昊天宗的人,是否請你給鳳宗主一個交代呢?若是人人都如九長老這般,發生了事情,便覺得是鳳宗主心懷不軌,毒醫門也沒必要再向各大門派提供丹藥了,沒得惹了一身的麻煩。”
李子月這話,無疑是向昊天宗的宗主施壓,讓他顧忌後果。
感受到滿屋子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肖宗主臉色十分難看,若是別的長老,他都可以重罰,可九長老卻是他的叔叔,更是在昊天宗有著極大的勢力,根本不是他能動的。
“九長老也是愛徒心切,才會出言不遜,還請鳳宗主見諒。”肖宗主站起身來,朝鳳無雙拱手行禮,又礙於那麽多江湖同道所給的無形壓力,不得不轉身對九長老嗬斥道:“九長老,你的行為,應該由你自己負責,不要因為你的一時衝動,而讓整個昊天宗都得罪了鳳宗主。”
肖宗主這番話,不但是在威脅九長老,又何嚐不是在威脅鳳無雙,隻要九長老願意道歉,鳳無雙若是不原諒,倒是顯得小家子氣了。
雖說九長老做的不對,可愛徒心切四個字,確實是能讓人理解的解釋,至少在明麵上不易計較,否則便失了君子的仁厚。
九長老眯著眼睛,看了肖宗主一眼,又抬頭看了鳳無雙一眼,很是不情願的拱了拱手,道:“鳳宗主大人大量,老夫上了年歲,難免會有些糊塗,說話的時候未加考量,還請鳳宗主不要怪罪,不要與老人家計較。”
九長老一番並不顯誠意的道歉,莫說是鳳無雙不不會當真,便是其他人見了也都嗤之以鼻,這哪裏是道歉,分明就是倚老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