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清理
自以為真相了的皇帝，雖然身子還是無力的很，卻不耽誤他的嘴上功夫，對鳳無雙喊道：“你這個妖女，當初老三不肯娶你而退婚，夜北歌竟然不嫌棄的將你留在府中。像你們這樣低賤的人，真是天作之合啊。夜北歌，你這輩子都要背負這樣的罵名，娶了侄子退婚的女人，這就是秦國的戰神，哈哈。”
皇帝的罵聲，並未讓夜北歌有所反應，倒是鳳無雙，對暗衛吩咐道：“去拿壺熱水來，越燙越好。”
片刻後，暗衛拿來一壺熱水，恭敬的遞給鳳無雙。
“皇帝的嘴很臭，你們來幫你他清理清理，免得滿嘴噴糞。”並未接過熱水壺，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的，鳳無雙退後一步，站在夜北歌身側，冷冰冰的說道。
暗衛一聽，立即明白鳳無雙的用意，當下便點了皇帝的穴道，將他的嘴掰開，滾燙的還冒著熱氣的熱水，便直接朝著皇帝的口中倒下去，痛的皇帝啊啊的大叫，可卻又閃躲不了。
好在茶壺裏的水並不多，不會對皇帝有著太大的傷害，不過滿嘴的水泡是避免不了的，至少在幾日之內，皇帝都別想開口說話。
暗衛完成使命，便閃身退離，鳳無雙隔空踢飛一顆石子，將皇帝的穴道解開，看著皇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滾，想去碰觸被灼傷的地方，卻又不敢下手，眼底隻有冷漠。
“既然沒人教過皇上什麽是禍從口出，那麽本姑娘便讓皇上你體驗一番，日後說話再這麽的難以入耳，本姑娘有的是辦法讓你長長記性。”冷聲的說著，鳳無雙對跟隨他們而來的林朝吩咐道：“秦王府不養無用之人，皇上要是想吃東西，就讓他去清洗夜壺吧。這個工作最是簡單，相信以皇帝的慧智，很快就會上手的。”
“是。”林朝嘴角抽動著，為鳳無雙的狠辣。
讓皇帝去清洗夜壺，這可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位，林朝心中對鳳無雙忌憚著，卻也敬佩著。
“記住，要是做的不好，就請皇帝在池子裏麵清醒清醒，可不能因為他一個人的不得力，讓整個王府的人都難受著。”說完這句話，鳳無雙再度的看了一眼還在嗚嗚啊啊的皇帝，冷笑道：“皇上，無雙明日再來拜見，相信皇上定能洗心革麵，學會最簡單的做人道理的。”
“啊啊啊。”皇帝憤恨的看著鳳無雙，嘴裏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啊啊的亂叫著，但所有人都明白，他定是在罵著鳳無雙的。
“皇上不用感謝無雙，身為臣民，無雙理應為皇上分憂。”故意的曲解著皇帝的心思，鳳無雙麵上掛著淺笑，便不再理會他，而是轉過去對林朝說道：“明日讓你妹妹過來，正好這幾日有時間，也好看看她的臉是否還有的救。”
林朝聞言，頓時驚喜的不知該說些什麽，一向木訥的臉上，笑的比哭還難看，但眼中的感激之意，卻讓鳳無雙看的真切。
離開了下人住的院子，夜北歌輕笑道：“無雙倒是夠狠，隻是這樣的做法，隻會讓皇帝更加的憤恨，而不會讓他崩潰吧。”
“不，他一定會崩潰的，而且不會超過三日。”鳳無雙自信滿滿的說著。
看著鳳無雙眼底的笑意，夜北歌也不再說什麽，將這件事徹底的交給鳳無雙，由她做主。
已經尋找了這麽多年，隻是三天而已，他等得起，相信北歌的母親也是等得起的。
“本王的小野貓，收買起人心來，也是絕不含糊。”身邊沒有外人，夜北歌俯身在鳳無雙耳邊低語著，那姿勢看起來很是曖昧，好像在親吻鳳無雙的耳唇兒。
“你的意思是說，本姑娘多管閑事了？”鳳無雙挑眉，快走了一步，與夜北歌錯開，可頸子裏被夜北歌的氣息所吹的癢癢的地方，依舊是那麽敏感，讓她心裏的小鹿忍不住亂跳。
“本王就是喜歡你的多管閑事。”夜北歌快步跟了上去，又改口道：“你我之間，本為一體，何來閑事之說？”
“誰和你是一體？”瞪了夜北歌一眼，鳳無雙的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惹的夜北歌朗聲大笑。
是的，隻有夫妻，才可以稱為一體，即便是合作夥伴也不可以，可夜北歌卻覺得自己這麽說一點也沒錯。
第二日清晨，林朝早早的就帶著他的妹妹進了王府，等候在鳳無雙的房間外。
當鳳無雙起床，見到林朝和那個一臉期待，卻又緊張不已的少女時，頓覺無語。
“進來吧。”鳳無雙側開了身子，讓林朝的妹妹林蓉進了她的房間，將林朝攔在門外，對一臉不解的林朝說道：“就算你妹妹肚子不餓，本姑娘也是要吃早點的。”
“嘿嘿，屬下這就去準備。”林朝憨憨的一笑，連忙轉身，心裏想著無雙姑娘是個麵冷心善的，與自己的王爺真是絕配的。
不知所措的站在鳳無雙的房間，林蓉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一看就知道是個自卑到極點的女子，定然十分內向。
“摘掉麵紗。”鳳無雙沒什麽語氣說著，可這樣平淡的話語，卻嚇得林蓉差點落淚，鳳無雙頓感頭疼的說道：“收起你的眼淚，本姑娘最討厭哭哭啼啼的女子，你若是不想治臉，隻管哭著離開。”
林蓉慌忙的搖頭，用力的抹去眼淚，可卻沒有摘下麵紗，小聲的說道：“蓉兒的臉太過駭人，還請姑娘做好心理準備。”
“不就是大火灼傷，又不是沒見過，摘下吧。”努力讓自己說話不要那麽冷，以免嚇到林蓉，鳳無雙倒了杯丫鬟剛剛送進來的溫開水，啜飲了一口，抬頭望向林朝。
咬了咬牙，林蓉閉上眼睛，將麵紗摘掉，完全就是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看的鳳無雙想笑。
看清林蓉臉上的傷，鳳無雙鬆了一口氣，其實林蓉臉上的傷並不大，且傷是耳畔，就算治愈不了，用發絲遮擋住，也是可以的。
“你的傷並不大，隻要你能吃的了苦，配合治療的話，雖然不能完全將傷痕祛除，卻可以淡化，再用妝容遮擋，與常人無異。”鳳無雙很相信自己的化妝技術，隻是林蓉心裏是否還介意，不是她能左右的。
身殘不可怕，若是心殘了，那便無藥可救。
“無雙姑娘不覺得蓉兒的容貌醜陋不堪，猶如夜叉嗎？”林蓉最關心的並非是燒傷是否能治愈，而是鳳無雙並未見到她就表現出害怕或嫌惡，甚至連憐憫之色也沒有，就好像看一個正常人而已。
“醜陋的從來不是麵容，而是人心。”鳳無雙淡淡的說著，雖然她也喜歡看美好的事物，但若隻是美在皮囊上，隻會讓她有去毀了的衝動。
“無雙姑娘……謝謝你。”林蓉福身，這聲感謝是發自內心的，眼神也因鳳無雙的話語而變得晶亮。
“這瓶藥拿去，先淨了臉，敷在疤痕上，今日不要再沾水。”吩咐完，鳳無雙便起身到院子裏去曬太陽。
清晨的空氣最好，被陽光包圍的感覺讓鳳無雙覺得通體舒暢，也是她每日必做的事。
半刻鍾後，林朝端來了早點，鳳無雙便讓林蓉與她一起吃了些，至於林朝，鳳無雙才不會管，餓著肚子也是活該，誰讓他起的那麽早。
吃完早飯之後，林蓉感覺到臉頰發熱，有些驚慌的看著鳳無雙，說道：“無雙姑娘，我的臉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燒，好痛。”
看著額頭上冒著冷汗，臉頰紅暈暈的林蓉，鳳無雙低聲道：“這樣的狀況會越來越重，在十二個時辰內，你必須保證自己不去碰觸。當然，你也有可能會疼暈過去，或是想要輕生。”
知道這是治療疤痕的正常反應，林蓉咬牙道：“無雙姑娘放心，蓉兒會堅持下去的。”
“嗯。”鳳無雙點頭，對林蓉說道：“你跟我來。”
林蓉起身，下意識的去取麵紗，卻被鳳無雙製止了，因為林蓉的臉上不能被任何東西粘連，自然麵紗是不能戴的。
“你若是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以後如何生活在這複雜的世界？難道是想讓你哥哥保護你一輩子？甚至於為了你，你的哥哥可能會去做他自己不願的事？”鳳無雙冷眼看向林蓉，語氣有些冰冷。
“無雙姑娘訓示的是，蓉兒受教了。”雙拳緊握，林蓉深呼了一口氣，大步的走出鳳無雙的房間，待鳳無雙出門之後，便緊跟著鳳無雙的步伐，一路都是抬頭挺胸，可餘光卻是不停的觀察著別人看到她之後的反應。
當走進霍金秋學習的屋子後，林蓉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一路上雖然遇到不少人，可秦王府的下人都是很懂規矩的，並不曾抬頭看過她。
而霍金秋身為醫者，在見到林蓉後，也隻是看了她一眼，並未有異常表現。
“這幾日你治傷，白日裏你便在這裏，金秋會看著你。”鳳無雙對林蓉說完之後，便對霍金秋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林蓉的情況，隨後開始給霍金秋講醫術，而林蓉則是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
盡管林蓉很少出門，可她也知道任何人教學，都是不許旁聽的，但鳳無雙沒有讓她離開，林蓉不敢走，隻能局促的站在那裏，盡量的不去聽，可不一會的功夫便聽的入迷了，當鳳無雙講課完畢之後，林蓉竟是有些遺憾。
“你對醫術感興趣？”鳳無雙問道。
“無雙姑娘，蓉兒不是有意要偷聽的。”林蓉臉色瞬間蒼白，就怕鳳無雙一個不高興，就不再為她治傷了。
“你若有興趣，以後便於金秋一起學習吧。若是你對醫術有天分，我會考慮收你為弟子。”鳳無雙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留下興奮不已的林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