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偷盜之名
夜北歌與鳳無雙在餐廳內用著午餐且不說,當五長老來到秦王府外的時候,受紫霞殿邀請而來的一眾武林人士也都現身了,與五長老說著恭維的話,自也是得到五長老大方的回應,一人一枚解毒丹藥。
不過,這枚解毒丹,眾人無法留下,他們需服用之後,方能闖入秦王府外圍的毒氣圈,五長老表現的大方,也不過是在告訴眾人,秦王府是他的囊中之物,紫霞殿不缺丹藥,但前提是要給他賣命。
一眾人服下丹藥之後,便氣勢如虹的要闖入秦王府,可秦王府的大門卻在這個時候打開了,隻見雲嵐公子一手搖著折扇,一手拿著糕點在吃,那逍遙的姿態,好像要去戲樓聽曲。
雲嵐公子的出現,讓江湖人士暫時止住了腳步,畢竟受惠於雲嵐公子的人也不在少數。
“呀,今兒秦王府是有什麽喜事嗎?怎麽來了這麽多客人?”雲嵐公子故作驚訝的開口,問向一旁的林朝。
“回公子的話,這些人是來滅秦王府的。”林朝語氣裏帶著幾分怒氣,並無懼怕或惶恐。
“我的天啊,夜北歌那廝,該不會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吧?”雲嵐公子誇張的張大了嘴巴,也不需要林朝答話,便又問道:“秦國皇帝想要滅了他,我可以理解,畢竟這家夥手握重兵,不殺了他,皇帝難以安枕。可紫霞殿和其他江湖人士又是為何?”
林朝嘴角一抽,雲嵐公子果然一如既往的喜歡黑自家王爺,麵上卻是恭敬的答道:“回雲嵐公子,您隻才對了一半,皇上想要滅秦王府,確是因為秦王府掌握著秦國三分之二的兵權。而眾江湖人士,是受命於紫霞殿五長老,至於五長老要對秦王府出手,一則是覬覦秦王府內的財物,二則是紫霞殿內部的派係之爭,五長老不敢違背紫霞殿殿主招攬醫毒雙絕的無雙姑娘之意,卻又怕無雙姑娘的存在影響到他在紫霞殿的地位,故而才對秦王府下黑手。”
“咦?”林朝嗓門本就洪亮,雲嵐公子又故意高聲的說道:“聽你這麽說,本公子倒是聽出兩個意思來。一則,五長老動用江湖勢力,是他個人行為。二則,秦王府有紫霞殿殿主要招攬的人才,那五長老這麽做,豈不是背叛紫霞殿?”
“這該不會是真的吧?”一些江湖人士開始私語,他們會來此,為的就是交好紫霞殿,若是五長老真的如雲嵐公子所說的那般,便等同於背叛紫霞殿,他們出手就等於助紂為孽,是與紫霞殿為敵了。
本是站在外圍看熱鬧的五長老,在雲嵐公子和林朝一唱一和的時候便出聲,怕他們說出煽動人心的話,隻是五長老的聲音,哪裏能高的過這二人呢。
“大家別聽他們胡說,本座乃是紫霞殿的長老,豈會做背叛紫霞殿的事,這是秦王府為了自保,胡編亂造的,不可信啊。”五長老扯著嗓子大喊,一連喊了好幾遍,方才有人聽見,可疑惑的種子一旦種下了,哪裏那麽容易剔除,五長老隻得繼續喊道:“眾所周知,天下大醫,皆是出自我紫霞殿,秦王府一個小小的女奴,如何能醫術高超到讓紫霞殿殿主耳聞,大家不要被騙了。”
“五長老說的在理,世間醫毒高超的人,可不就是出自紫霞殿。”有人表示相信五長老的話。
隻是,五長老還沒來得及得意,雲嵐公子便嗤笑出聲了,隔空衝著五長老喊道:“五長老,本公子隻問你個問題。第一,之前在帝都舉辦的醫毒盛會,無雙以一人之力,戰勝紫霞殿弟子,並且在五長老力所不及之時,救下近二十人,可是屬實?第二,五長老說天下大醫皆是出自紫霞殿,本公子再厚顏問一句,本公子雖不是紫霞殿之人,醫術可遜於五長老的造詣?”
簡簡單單的兩個問題,讓五長老啞口無言,因為這兩件事都是眾所周知。
“五長老不服也沒關係,咱們手裏有人證和物證,可以證實誰在說謊。”雲嵐公子嘿笑一聲,手中折扇唰的合上,喚來兩名暗衛,拱手對對麵的江湖中人說道:“這人證,要晚些時候能到,咱們就先看看這物證好了,保準叫大家大開眼界。”
眾人不解雲嵐公子之意,便聽雲嵐公子又道:“放心,咱們秦王府做事光明磊落,不屑於使那些小伎倆,所以咱們先較量兩個回合,證明本公子所言非虛後,再談五長老的事情,免得大家一不小心上了賊船,日後後悔也沒地哭去。”
“雲嵐公子,我等都敬重你醫術高超,但今日乃是紫霞殿與秦王府之間的事,還請雲嵐公子莫叫咱們為難了。”有人出聲,雖不曾受惠於雲嵐公子,也是不敢得罪,誰曉得會不會有求上門的一天。
“這位俠士,本公子絕不是為難你們,而是怕你們吃虧,才提了這個建議,否則今日秦王府大門口,就得堆屍如山啊。”雲嵐公子話音一落,對兩名暗衛說道:“去選兩位功夫差不多的俠士,先過招個三五十回合,然後再服用增氣丹。記住,可不能挑實力不如你們的。”
雲嵐公子雖稱對方為俠士,卻不見恭敬之意,若非是夜北歌和鳳無雙不願秦王府太過血腥,讓那些為拍下丹藥立下血誓的武林中人,不到秦王府生死關頭不得現身,他還在這裏浪費什麽口舌,直接就讓兩夥人馬拚殺得了,省的讓別人以為秦王府就是待宰的羔羊。
“是。”兩名暗衛領命,大步上前去,因戴著麵具,所以無人能看清楚他們的表情,隻是那冷然的眸子,充滿了殺氣。
“都說秦王府暗衛功夫了得,林家堡林清之討教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一馬當先上前,與一個暗衛廝打在一起,看樣子兩人功力不相上下,倒是叫人看的過癮。
“不歸宗王不留,請賜教。”另一名少年提步上前,手中彎刀直指另一名暗衛。
四人在場地上打的難分勝負,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五十多個回合已經過去,怕是打到天黑也還是個平手。
“喂,都五十多招了,還不快點服下增氣丹,咱們秦王府不缺這東西,別省著用啊。”雲嵐公子大聲喊話,頗有有錢任性的架勢。
增氣丹,這種丹藥尚未有人聽說過,不過從名字上也能理解,所以眾人皆是屏息以待,想要看看這增氣丹到底有什麽樣的效果,便是以五長老為首的一眾紫霞殿弟子也都認真的看向打鬥的四人。
兩名暗衛在打鬥中,將增氣丹服下,皆是在幾息的功夫,便見功力大漲,不出五個回合,便將林清之和王不留給擒獲。
會功夫的人,都為此而吃驚,尤其是那些功夫比兩名暗衛高的人,更是確定他們二人沒有作假,這增氣丹的效果果然強悍,若是他們能得到的話……
“雲嵐公子剛剛還說秦王府光明磊落,現在卻用這種辦法來蒙蔽大家嗎?”五長老的功夫連三流都算不上,自是看不懂其中的門道,便大喊了一聲,“秦王府這是想要拖延時間,說不定夜北歌已經逃走了,大家快上啊。”
五長老的話,讓有些人摩拳擦掌,不過這隻是一小部分人,隻要不是傻子,都不會衝動行事,這秦王府,怕是招惹不得。
“本王為何要逃?”秦王府的大門再一次打開,夜北歌與鳳無雙雙雙走出來,正好接了五長老的話。
“夜北歌,你太不夠意思了,你們在裏麵吃午飯,我卻隻能吃了兩塊糕點墊墊肚子,還不惜自損形象的大喊大叫,替你們主持正義,回頭別忘記補償我。”見夜北歌二人出來,雲嵐公子立即抱屈,順便要點好處。
“現在就補償你,如何?”開口的是鳳無雙,還沒等雲嵐公子問怎麽補償他,便見下人魚貫而出,擺了幾張桌椅在秦王府大門口,酒菜瓜果並點心的端了上來,直叫那些沒吃午飯的人喉嚨湧動。
尤其是早就奉旨來包圍秦王府的禁衛軍,看到雲嵐公子大快朵頤的吃著飯菜,更是眼珠子都快黏過去了。
“五長老,好久不見,不知得了無雙的藥方,你煉製出了多少丹藥呢?”坐好的鳳無雙,帶著幾分笑意的問向五長老。
“無雙,你和五長老不是有仇嗎?怎麽還把藥方給他了?”雲嵐公子一邊吃著,一邊配合的問道。
“雲嵐公子醉心醫術,自是不知五長老神通廣大,就連咱們秦王府的藥方,也是能得到手的,這點倒是讓無雙佩服。”鳳無雙淺笑,雖未直言五長老偷盜行為,可誰又聽不出來呢。
“什麽?”雲嵐公子一摔筷子,指著五長老說道:“五長老,你都一把年歲了,在醫術上沒有天賦,那不怪你,是你爹娘沒給你一個聰明的腦子。可這種偷盜丹方的事,怎麽也能做得出來?且不說每一張丹方都是無雙丫頭的心血,更是秦王府的重要收入來源,就是你這般行為傳到紫霞殿去,紫霞殿的殿主都饒不了你,真是丟人啊。”
五長老被氣的臉都綠了,指著雲嵐公子半天,竟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不知是腦子本來就不夠用,還是沒想好措辭,任由雲嵐公子繼續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無雙丫頭的丹方,的確是千金難求,五長老你會動心也是人之常情,誰讓你沒那麽好命,先行入了紫霞殿為長老,否則給無雙丫頭刻個響頭,拜了師,自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得到這些丹方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