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白癡
“小師妹，你不說是為什麽，本王可能會因為你的一句話就甘冒違抗朝廷律法之事離開帝都嗎？”夜北歌臉色一寒，語氣也提高了幾分，不耐的說道：“小師妹，你若是無事，就離開吧，本王沒空聽你在這裏說笑。”
“大師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為你好，你必須馬上離開帝都，否則會有性命之憂的。”任天嬌哭著，可除了這一句，真的不知該說什麽，隻希望夜北歌能相信她一次，不要繼續留在帝都之中。
“性命之憂？”夜北歌嗤笑，不屑的說道：“秦王府雖然不是銅牆鐵壁，可要是有人想在秦王府中動本王分毫，也絕不可能。倒是離開帝都，本王還能活到幾時，卻是未知之數。”
“大師哥，你為什麽就不能相信我？你真的不能留在帝都中，我真的沒有說謊騙你。”任天嬌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見夜北歌已經沒了耐性，隻得咬牙道：“是皇帝想要殺你，而且紫霞殿的五長老也參與其中，明天便會有禁衛軍和武林人士包圍秦王府，他們是要血洗了秦王府，大師哥你馬上就走，他們不會知道你離開的。對了，我這就去給大師哥找一件天宗門弟子的衣服，大師哥穿上之後，我送大師哥離開，不會引人懷疑的。”
為自己找到一個可行的辦法而開心，任天嬌擦去眼淚，急切的說了一句，轉身便要離開，夜北歌卻喚住了她。
“小師妹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夜北歌臉色又寒了幾分，雖然他早已經知道消息，並且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看任天嬌的樣子似乎是剛剛知道的，夜北歌便有了試探之心，想要確定任天嬌這番話是為了保護他，還是另一個圈套。
“大師哥，求你不要我從哪裏知道的，大師哥隻要知道嬌兒沒有害大師哥的心思便可。”任天嬌勾唇，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來。
“師傅也知道這件事嗎？”夜北歌問道。
“爹他……”不知道三個字怎樣也說不出口，任天嬌不會忘記當日任無行對她說要殺夜北歌時那猙獰的表情，她的父親是真的要置大師哥於死地，可任天嬌卻無法親口說出來。
“好了，本王知道了。”夜北歌沉聲說道，不再看任天嬌，而是說道：“小師妹不必為難，既然師傅已經做了決定，那麽本王與他之間的師徒情分，便已經消失殆盡。”
“大師哥，爹爹他也是迫不得已的。”任天嬌還想要解釋什麽，可她又能說些什麽？
“小師妹回去吧，別讓師傅知道你來這裏，否則師傅雖舍不得要了你的命，卻也會責罰於你。至於我和師傅，誰能活下去，就看誰棋高一著吧。”夜北歌起身，順手將棋盤打亂。
“大師哥……”任天嬌咬唇，除了這一聲呼喚，竟然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小師妹的心意，本王心領了。既然這麽多人想要本王的命，就算本王離開這裏，也不會有安生的日子過，倒不如放手一搏，若是能活著，也可以讓那些意圖想要加害本王的人明白，戰神這個名號不是平白得來的。若是明日便是本王的忌日，小師妹以後就要撒一把紙錢了。”冷笑一聲，夜北歌徑直走出書房，不想再與任天嬌說話。
就算任天嬌是無辜的，也沒有加害夜北歌的心，可明日過後，他們之間便會有著血海深仇，夜北歌可以不殺任天嬌，但任天嬌卻不能放下殺父之仇。
看著夜北歌離去的背影，任天嬌跌跪在地上，目光迷離的眺望著，直到夜北歌的身影消失不見，任天嬌才放任眼淚流淌下來。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爹和大師哥之間要生死相搏？老天爺，你為何要這般殘忍？”任天嬌低聲的自語著，可老天爺聽不到她的話，就算聽到了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是老天能夠控製的。
再說鳳無雙和雲嵐公子來到藥房之後，鳳無雙便找尋了十幾種草藥，雲嵐公子也不敢打擾她，便在一旁跟著，可那本孤本雲嵐公子也是看過的，卻不記得上麵提及過這些草藥的名字。
直到鳳無雙著手製造藥丸，雲嵐公子才問道：“無雙丫頭，你不是說那孤本上有難題嗎？怎麽製造起藥丸來了？”
“我都看不明白的難題，你確定說給你聽會有解決之道？”鳳無雙反問了一句，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下，言語間有些衝，不知是哪裏來的火氣。
“無雙丫頭，你也太瞧不起我的智商了吧。”雲嵐公子被說的直跳腳，拿起那本孤本，對鳳無雙說道：“哪裏有問題，你快指給我看看，或許我就知道怎麽解決呢。”
“白癡。”白了雲嵐公子一眼，鳳無雙一把搶過孤本，對雲嵐公子說道：“我不找個借口，怎麽帶你出來？難道要說，你們師兄師妹的好好聊聊，我們就不打擾了，這樣的話，你說的出口嗎？”
“無雙丫頭，你誆我。”雲嵐公子的腦回路，明顯與鳳無雙不在一條線上，所關注的重點也不一樣。
無力的瞪了雲嵐公子一眼，鳳無雙隻得轉移話題道：“按照我剛才準備的草藥，再備出十份來，明天有大用途。”
“這是要製作毒藥還是解藥？”雲嵐公子求知欲極強的問道。
“不是毒藥，也不是解藥。”鳳無雙輕聲道，取了一株參天草，說道：“這是一種可以讓人內力暫時提高的藥方，我研究了大半個月了，正好明天可以試試，看看藥效能堅持多久。”
“不是吧，還沒有試過的藥，要是沒有藥效，豈不是要害死人？”雲嵐公子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單手托著下巴，糾結的說道。
“這藥沒有副作用是可以肯定，若是沒有效果，也不過就是白吃了一顆藥丸而已，並不會改變戰鬥的格局。但若真的有效，倒是可以讓我們這一方多點贏的籌碼，何樂而不為？”鳳無雙無所謂的說著。
“你有幾成把握？”雲嵐公子又問。
“不多，也就五五之數。”鳳無雙保守的說道，畢竟這樣的丹藥，在這個世上還沒人煉製過，鳳無雙也不敢篤定自己一次就能研製成功。
“那十份怎麽能夠，至少要幾十份……不，幾百份才成。”雲嵐公子一激動，連忙轉身就去找藥材，連身後有一張桌案都不知道，直接撞了上去，痛的他抱著腳亂跳。
“真的是白癡。”這是鳳無雙唯一能給雲嵐公子的評價了。
兩個時辰後，一百二十三顆藥丸煉製成功，看著裝了滿滿一匣子的藥丸，雲嵐公子激動的心情不知該如何平複。
“你想親自試試？”鳳無雙抬眸，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
“還是算了，本公子的功夫雖不是天下無敵，但還用不著這東西，別浪費了。”雲嵐公子嗬笑一聲，連忙擺手，見鳳無雙抱著藥匣子要走，便問道：“你要去哪裏？”
“你不願意試，總得找人去試，就交給夜北歌處置吧。”鳳無雙邊走邊道。
“這個主意好，那麽多的暗衛，自然是該由他們來嚐試的，畢竟這東西也是給他們準備的。”雲嵐公子麻溜的跟上鳳無雙的步伐，想要親眼見證奇跡的出現，畢竟這藥丸也有他親手煉製的，要是真的成功了，那將是醫術界的一個神話啊。
想到以後出門的時候，身上背著一袋子這種暫時提升內力的藥丸，遇到高手的時候，吃上一把就能把對方打擊的落花流水，雲嵐公子便覺得心情無比的舒暢。
當兩人來到書房的時候，夜北歌並不在，詢問了林朝之後，他也不知道夜北歌的行蹤，可天已經黑了，他們沒有時間再浪費，便將要找人試藥的事，說給了林朝聽。
當即，林朝便表示要親自試藥，“無雙姑娘，這事就交給我吧，由我來試，最為合適。”
“為什麽？”雲嵐公子不解的問道。
“暗衛的功夫，比我要高，若是服用這個藥有效果，也不一定很明顯。而我的內力並不算高，隻能算是三流的功夫，卻有強健的體魄，即便是這丹藥有副作用，也能扛得住。”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林朝自信滿滿的說道。
“可以。”鳳無雙讚同的點點頭，又道：“不過，你還是去再找兩個有點內力的護院，以及一個暗衛過來，我想看看這藥對什麽樣的人更有效果。”
“好，請無雙姑娘稍等片刻，林朝這就去挑選幾個身子壯實的人過來。”林朝說著便要走。
“不必，護院隻需要有點內力，身體一般的便可。至於暗衛……”鳳無雙想了一下，衝著空中喊道：“暗一，出來。”
“姑娘有何吩咐？”暗一現身問道。
“這是我剛剛煉製的丹藥，有暫時提升內力的功效，一會你和林朝他們一起服下，我需要知道你們服用丹藥後的效果。”鳳無雙說著，便將一顆丹藥給了暗一。
“暗一明白。”立在一側，暗一沒有任何質疑的說道。
看了暗一一眼，見他神色有些黯淡，鳳無雙也猜出幾分，便道：“夜北歌不會對天宗門斬盡殺絕的，不過任無行卻是留不得的。”
沒想到鳳無雙會安慰自己，暗一汗顏的點了點頭，身為暗衛的他，不該為了前師門之事而被左右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