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究竟
雲珠跟舒思睿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家裡還沒吃午飯，瞧見兩人回來，陶三月去灶房多拿了兩個碗。
「昨天是不是又喝多了？都沒有回來？晚上住的哪裡啊？」
等雲珠跟舒思睿換過衣服進了屋之後，雲氏招呼著兩人坐在炕上，這才開口詢問道。
「娘，您可冤枉我了，昨天還沒喝幾口呢，嬌娘便肚子疼，結果昨天就忙著給她接生了。」
「這生孩子你也知道，是急不得的，更重要的是，產婆還出門了，所以昨天是秋娘跟王旭媳婦給接生的，我們都是給打下手的。」
聽雲氏說完，雲珠喊起冤來，聽她說嬌娘生了，雲氏不免擔心起來。
「怎麼樣？還順利嗎？是男是女啊？」畢竟都是女人，知道生孩子是個坎，尤其產婆還不在。
「順利，當然順利啦，要不然我現在也不能回來啊！」
笑著開口，雲珠來到雲氏身邊，然後坐了下來，「昨天傍晚生的，是個男孩，母子平安。」
「生了就好，平安就好，那你昨晚在誰家住的啊？」
聽說嬌娘平安生下孩子，雲氏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她看著雲珠，再度開口問道。
「昨晚在秋娘家住的，太晚了，這山路又不好走，我們就沒回來。」
每當這個時候，雲珠就無比懷念現代的生活，這要是在現代，一個電話打回家，父母也就不用擔心了。
「嗯，大晚上的回來，確實不安全。」點了點頭，雲氏拍了拍雲珠的手，「我去灶房看看飯好了沒，你們從鎮上回來，估計也餓了吧？」
「也還好，不過還是家裡的飯菜好吃。」笑著開口，雲珠看著雲氏起身，向著屋外走去。
飯菜很快被端進了屋，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吃午飯。
「娘，等嬌娘家孩子滿月的時候，我就去京城了，滿月酒就麻煩你們了。」
雖然自己不在，但滿月酒的紅包肯定是少不了的。
「成，放心吧。」點了點頭，雲氏應了下來，「明天鎮上的店鋪就要開業了吧？你們夫妻倆是不是又得去鎮上？」
「嗯，明天開業，我們能在家待到二月二，等二月二之後，就得回京城了。」
雖然是不舍，但云珠知道，終究還是要回去的。
「今年還能回來過年嗎？回去之後會不會很忙啊？」
知道雲珠早晚要走，雲氏如今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她看向雲珠，開口詢問道。
「過年能不能回來還真不知道，不過回去肯定是很忙的，不過您放心吧，我會盡量回來的。」
雖然跟皇上說的是一年在京城中最少六個月，但云珠明白，一旦自己接手了賀家的生意，以後能不能回來過年，就真的說不準了。
聽雲珠如此說，雲氏的心裡雖然有些失落，可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臉上帶著笑意。
「不管怎麼說，你在京城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多跟小睿商量，或者給我們寫信，只是這京城到家裡的路太遠了，寫信的話，等收到只怕也會耽誤事。」
雖然此時雲珠還沒走，可雲氏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番，雲珠笑著點頭，她知道，等回京城之後，再想聽到娘親的嘮叨，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吃過了午飯，雲珠跟舒思睿回屋休息，昨天在秋娘家，夫妻倆都沒太休息好。
轉眼便是初六，因為今天店鋪開業，所以吃過了早飯，雲珠跟舒思睿便駕著馬車去了鎮上。
伴隨著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飄香居重新接待客人，雲珠在樓上樓下轉了一圈，確定沒什麼問題，便跟舒思睿去了嬌娘的家。
嬌娘剛生完孩子，夫妻倆自然不會空手去，雲珠考慮到現在嬌娘需要補身子，所以特意買了兩隻老母雞去了嬌娘的家。
對於雲珠帶來的老母雞，王生自然是感謝的。
看著王生將老母雞圈起來，夫妻倆隨著王生進到了屋中。
嬌娘剛生完孩子，受不得涼氣，所以王生特意在床前不遠處的位置設了個屏風。
這樣就算開門，冷風也不會直接吹到嬌娘跟孩子。
屏風的前後都有火盆，裡面的是為了保證嬌娘跟孩子的溫暖，外面的則是為了讓王生進來的時候，可以快速將身上的寒氣驅散。
烤了一會兒火，雲珠的身上暖和了許多，她跟王生說了一聲，這才向著屏風後走去。
嬌娘正在餵奶，見雲珠來了，便笑著沖她點了點頭。
湊上前來，雲珠瞧了瞧剛出生不久的小傢伙，臉上露出了笑意。
雖然才過去兩天，可小傢伙已經比之前好看了不少。
好一會兒功夫，嬌娘喂完了孩子，她將孩子輕輕放下，然後看向雲珠。
「起名字了嗎？」小聲開口，雲珠向著孩子看了一眼，生怕自己說話會把孩子吵醒。
「還沒呢，我們倆想了半天，也沒有太合適的，先慢慢給挑選著，反正也沒滿月。」
笑著開口，嬌娘向著床上的孩子看了一眼，臉上滿是幸福。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瞧著嬌娘有了困意，雲珠這才起身告辭。
出了屋子，雲珠看向王生，開口叮囑著他，「眼下嬌娘剛生完孩子，需要人照顧，你不用著急去店裡，我讓夥計將賬本給你送來，工錢照算。」
雲珠如此，讓王生十分感謝，不斷的跟雲珠道謝。
離開了嬌娘家，夫妻倆趕著馬車回到了家中。
或許是因為要離開了，初六過後，時間過得越來越快，轉眼明天便是正月十五了。
最近幾天，雲珠瞧著福伯有些發蔫，這讓雲珠很是擔心。
不止是雲珠，寧毅也很擔心，畢竟家裡除了福伯之外，便是他最了解福伯的身體了。
之前福伯一直在強撐著，如今他似乎就要撐不住了。
「爹，晚上能不能再去給爺爺診診脈，他現在的狀況看起來實在是太差了。」去藥房找了寧毅，雲珠一臉的擔憂。
「行，一會兒我把葯抓出來。」點了點頭，寧毅應了一聲，反正都是他給診脈，好壞都是憑著他說的。
等寧毅配好了葯，雲珠拿著葯回到了房間，寧毅嘆息了一聲，如今只希望，福伯的身體還能再撐一段時間。
寧毅知道，福伯會這麼強撐著，全都是為了雲珠跟家裡人。
之前強撐著，是希望家裡人能夠過好年，現在強撐，完全是因為想等到雲珠離開，他不希望雲珠是在傷心難過中回到京城。
夜幕降臨，吃過了晚飯，雲珠扶著福伯回到了房間，將熬好的葯遞了過去。
聞著葯的味道，福伯就知道裡面加了東西，但他只當做不知道，將葯喝了下去。
呼嚕聲傳了出來，雲珠回到了隔壁的院子，讓寧毅過去給福伯診脈。
拎著油燈，寧毅來到了福伯的房間，他將油燈放在桌子上，然後看向福伯。
「唉，我的身體，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雖然福伯沒有睜眼，可他知道，寧毅來了。
聽福伯如此說，寧毅並沒有開口，此時他的眉緊緊的皺著。
「要診脈嗎？來吧。」伸出胳膊，福伯睜開了眼睛，向著寧毅看去。
「能陪著大家過年，我已經很知足了，只是我現在很擔心，如果支撐不到雲珠走，那可怎麼辦？你給我看看，能不能多撐一段時間？」
福伯心裡很清楚，之前自己的身體就算是吃藥，也是支撐不住的，但現在不同，自己的身體幾乎是油盡燈枯，吃點葯，或許能夠起到些作用。
聽福伯如此說，寧毅將手搭在了福伯的腕上，他的眉皺的更緊，因為福伯的身體如今已經差到了極點，真的是油盡燈枯之態了。
「有辦法嗎？」瞧見寧毅緊皺的眉，福伯開口詢問道，他心裡其實不抱多少期望，但他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夠撐到雲珠離開，哪怕多一個時辰也好。
「老爺子放心，我會想辦法的。」寧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讓福伯支撐多久，但這是老人如今唯一的心愿，寧毅想儘力一試。
「那就麻煩你了。」寧毅沒有直接拒絕自己，這讓福伯放心了一些，或許自己的身體真的還能多撐一段時間。「哪怕是多一個時辰也好，拜託了。」
「我盡量。」點了點頭，寧毅幫著福伯掖了掖被角，這才提著油燈離開了福伯房間。
「爹，爺爺的身體怎麼樣？」瞧見寧毅回來，雲珠趕緊迎了上來，開口詢問道。
「畢竟是年歲大了，這過年吃的油膩些，休息的晚一些，不免就乏了，等我給調理調理，也就好了。」
看向雲珠，寧毅笑著開口，雲珠仔細打量著他的神情，見他一臉的坦誠，這才放心不少。
「行了，不早了，快回去睡吧，明天起來在開藥。」
應了一聲，雲珠離開了雲氏跟寧毅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瞧著雲珠走了，雲氏將門關好，她轉過身來看向寧毅，但卻並沒急著開口。
雲珠不了解寧毅，雲氏是了解的，從剛才寧毅的表情中，她看得出來，他在騙雲珠。
想到福伯的臉色，雲氏知道，他的身體可能是出現問題了，因此她開口詢問著寧毅。
「你跟雲珠不能說實話，跟我總能說吧，說說吧，老爺子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