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商人的頭腦
南洋當然會替我嶽父說話，他認他為幹爹，是名義上的兒子。
我不高興地問他：“南洋，你在杭州的房子呢？你離開後房子一直都空著？”
“沒有，在決定回房地產公司工作後，我就通過中介公司將房子租出去了，因為當時買房子的時候是辦的暗揭，每個月要還房貸款，我就用租金來還貸，你問這做什麽？”
“看來當初我介紹你去杭州是正確的選擇，現在杭州的房價都漲到天上了，狠賺了一筆不是？你當時買房的時候你幹爹都沒給讚助些？”我笑著問他。
南洋立即綠了臉說：“葉南，你是不是懷疑我那套房子是你嶽父給我買的？你可真行，我自己親爹這麽大的公司我都看不上，我是那種吃嗟來之食的人嗎？我發現現在和你說話是越來越費勁了，心眼不好。”
我心眼是不是越來越不好了？我是那種人嗎？我還真看不出來。我當然不是懷疑南洋從我嶽父那裏得了好處，我是擔心我嶽父是不是對我有成見。
“你想那去了，我隻是開玩笑而已。哥們，看來我眼下的煩心事真的來了。”
“這真不算啥事，我在杭州呆過一段時間，也曾經陪蘇總去接觸過一些大老板，他們說起自己的家事毫不忌諱，在他們那個圈子裏，幾乎個個都是家外有家。”
“我現在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是這樣，南洋，如果是真的我該怎麽做？”
“葉南，看來你也有受難的時候，我和你說吧，如果是真的，你也用不著大驚小怪，這是普遍社會現象，你就裝作不知道就行了。”
我冷笑道：“你說的好聽，這樣的大事能裝作不知道，裝聾作啞能行嗎？”
“不行又怎地，我們畢竟是晚輩，我對蘭香這件事不同意頂屁用，我爸人家同意啊，我管得他嗎？他根本不管我是怎麽想的，我不想和他一起去鄉下能行嗎？我不得照樣得聽他？”
“你們是父子，我們是翁婿，這能一樣嗎？難不成這件事蘇潔和她媽也是心知肚明？”
“不清楚，我在他們家住的那段時間，他們都不在我麵前提蘇總的事，我是外人，當然也不好意思問。算了，你也不必為這件事糾結，男人嘛，不都是這樣，特別是成功的男人，更是在私生活方麵挑三揀四，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揚。蘇總一輩子這麽大的成績，不來點那種事，是不是人生也太不出彩了？”
“南洋，你可真行，你的意思是成功男人家外有家是正常的？你以前對趙總拋棄你們母子的行為不是也恨的不行，現在思想就變了？難不成你將來也有這打算？”
南洋正了正色說：“葉南，不是我思想變了，而是我看開了，人一生福禍難料，隻要在大原則上不出事就行。”
我真服南洋了，看樣子他的確被我嶽父收買了，他淨替他說話。
我原本想從南洋那裏證實一下我嶽父的行為是不是真的，本來以為他會和我一樣對他的行為恥之以鼻，沒想到他反而勸我要看開一些，明著就是放縱我嶽父的行為。
南洋說的也有道理，隻是，在婚姻關係不明朗的情況下，產生的後遺症是相當可怕的。
張寶寶就是張大年個人生活不檢點最典型的例子。年輕的妻子繼承了他的公司，自己的親生女兒成了小股東。沒辦法，這是法律在保護某類人的權利。
離開了南洋，我心亂如麻。
我突然感到一段時間以來，我非常不順，好象總有沒完沒了壞事似的。
我給我爹打電話，說南洋要和趙一山去一趟蘭香家給孩子們遷戶口，問他沒有需要捎的東西。
“出來這麽長時間了，我想回去看看，家裏還種的有莊稼，莊稼不能荒了，咱是農民，讓人笑話，車上能坐下？”
不用細想，我就能知道我爹肯定是要想搭他們的便車回家的。這是我的一個心眼，我想知道趙一山的真實想法。
“好吧，我問一下他們，應該能坐得下，隻有他們父子兩個人。”
果然，趙一山對我父親要一路同行不樂意。
“回去作什麽？在這裏呆著不是挺好嗎？”
“城市再好，畢竟不是他們的家，時間長了，掛念家裏也是人之常情。要不，趙總你就不要去了，讓我爹給南洋作伴，也能給他當向導。”
“這可不行，我在這裏呆時間長了，想順便散散心。既然他要一路同行，我當然也沒意見，就一起吧。”
趙一山非要去我老家，到底有啥想法？明明就用不著他去的，難道他真的想去散心？
我想絕對沒那麽簡單。
南洋開車拉著我爹和他爹上了路，蘭香激動的晚上都睡不著覺，說要不是我的話，她怎麽會有這樣的好事，非要請我吃飯。
我堅決不去，說吃飯是次要的，隻要她過得好就行。
“哥，你還是來吧，不光是吃飯的事，我還私事想和你商量。”
“啥私事？電話中說就行了，沒必要這樣神秘。”
“電話中三言兩說不清，這樣，我在我們家附近的一家叫高粱紅的飯店等你，你一定要來。”
蘭香會有啥事？還真是讓我納悶。
我按照蘭香的約定來到飯店，蘭香穿著件絲質旗袍站在我麵前，讓我有些眼花，這還是那個從鄉下來的土裏土氣的蘭香嗎？簡直是活生生的蘭花在世。
這件旗袍我見過，以前蘭花在重要宴會上穿過多次，也曾經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眼球。
“這麽漂亮，我都差點沒認出來。”
“哥，這是蘭花以前的衣服，我穿著也特別合適，我沒什麽意思，就是想問你，我穿著蘭花的衣服，是不是和她特別象？”
我點了點頭說：“當然了，你們本來就是雙胞胎，長得一個模子，隻不過性格有些不同罷了。”
“是嗎？你要是這樣說我就安心了，趙總讓我以蘭花的名義在家中居住，對外人也隻能以蘭花相稱，我擔心我學得不象。”
“你今叫我來就是為了這個？”我問。
蘭香歎道：“哥，有件特別讓人為難的事，我一直想和你說又張不開口，今天他們父子已經去給孩子遷戶口去了，我想現在不說遲早你也會知道的。”她一副為難的表情。
一定不是好事，我想。
“哥，你知道為啥趙一山答應給三個孩子把戶口遷到城裏來嗎？”
“這不是他心甘情願的嗎？”
蘭香說：“什麽心甘情願？我和他又沒有任何關係，說白了，隻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
“你是說背後還有故事？”
“是啊，給孩子上戶口得花不少錢，你別看他們家這麽有錢，可在生活用度上也是特別仔細的。”
我明白了，看來趙一山給我表妹蘭香示好也是有條件的，這才符合他一個生意人的性格。
“我就說趙一山突然這樣大方，是啥原因，原來是有條件的。”
“他說隻要我同意和李大軍離婚，等趙金出來以蘭花的名義和他一起生活，就會給孩子們遷戶口，而且象對待親孫子一樣來養他們。”
果然不出我所料，趙一山不是個慈善家，他是個商人。
“你答應了？”我明知故問。
“我能不答應嗎？小時候我被我媽送了人，象個逃難的一樣過的啥日子，如今能給孩子提供好的生活，我能不答應嗎？”
“可是，你答應了，李大軍會同意嗎？”
“正是因為擔心他不同意，趙一山才親自上門去了，他說他會給李大軍一筆錢，讓他在老家重新結婚成家，想必李大軍會答應的。”
不得不承認，我表妹蘭香也是個有主見的人，這麽大的事情她沒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見，就答應了。
我看了看她的臉，她表情平靜，一點難過的樣也沒有。
她是個冷酷的女人。
“蘭香，這件事你要想好了，這可不是小事，也不是鬧著玩的，這會讓人截脊梁骨的。”我說。
我想起蘇潔說過的話，她說的沒錯，我表妹蘭香和蘭花一樣，是經不住豪華城市的誘惑的。
“我知道，我也不想這麽做，可是，哥，你現在也是當父親的人，你應該知道，作父母的為了孩子可以犧牲一切，別說是為了他們讓我和李大軍離婚，就是讓我下刀山我也會下。”
母愛？我表妹這種說辭是對是錯，我不得而知，她說是為了她的孩子，不是為了她自己，這能說得過去。
“你有沒有和李大軍商量，他會同意嗎？”
蘭香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沒和他說，沒敢，我怕他罵我嫌貧愛富，不過，我想，如果趙一山能給他一筆錢，他應試是會同意的。女人多的是，錢卻不好掙。”
“是嗎？隻要他同意了，當然是好事，既對孩子好，也對他有好處。”
“哥，我這樣做是不是特別不地道？我和你說，我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可是為了孩子們的前途，我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你能理解嗎？”
我不能理解，當時隻是說借蘭香去監獄裏看趙金，不然時間長了，會影響他情緒的。
事情的演變實在讓人難以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