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騎虎難下
葉非出院後，蘇潔沒有立即從杭州回來。
我和她之間的關係本來一直就有些若即若離，在知道了葉非的真實身世之後，我與她之間的關係就更生疏了，一想到她，我就會想到趙金壓在她身上的情形，大腦中一片渾沌。
人是矛盾的，說別人的時候很隨便，到自己跟前就行不通了。可見人多是口是心非的。
她不主動說回來，我也不說讓她來。這種尷尬的關係讓人窒息，我似乎有意逃避與她進行關係電話聯係。盡管我知道為了蘇維世公司的繼承權，我也應該放下心裏的包袱，與她把日子好好過下去。可是，要做起來的確有困難。況且，我與她在她生了葉非之後，她始終沒有再懷孕。
人常說孩子是聯係夫妻關係的紐帶，兩個人之間沒有這根紐帶，關係就特別難處。特別象我和蘇潔這種，關係就更加微妙。
這天，吳曉茵要帶孩子去打疫苗，非要讓我陪同，我以各種理由為借口，不去。
她不依：“你能不能作人大氣一些？在孩子這方麵，我什麽都不讓你做，連這點事你都不樂意？是不是太無情了？”
我看她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有些心軟，反正也沒啥事，去就去吧。
我總得盡一下作父親的義務吧。
我開著車，吳曉茵和保姆抱著孩子。
剛進防疫站，就看到張寶寶和她媽徐小妹在排隊。我兒子張也站在一邊，手裏拿著一個大汽球在玩。我走上前去，一把抱起張也。
張寶寶看到我臉色都綠了，徐小妹更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葉南，你怎麽也來了？”
我十分尷尬：“這會沒啥事，我陪吳總來給她家孩子打疫苗。”
“阿姨，你好。”我裝模作樣的向徐小妹問好。
“哼，葉南，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隨風倒，以前的時候張大年在，你天天跟著他屁股後麵溜，就差沒給他擦屁股了，現在有了新主子，又巴結上了。”
“媽，你說什麽呢？”張寶寶阻止徐小妹。
徐小妹卻不依不撓地罵吳曉茵:“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害得我們一家人還不夠慘，也不知道懷的哪個野男人的種，真不是個東西。”
徐小妹對吳曉茵一直特別痛恨，在她看來，如果不是吳曉插足在她和張大年之間，他們就不會離婚，而且張大年就不會因車禍死亡。
她根本不了解張大年和吳曉茵之間的事情。女人嘛，大多都是思想簡單。
吳曉茵氣得要上前和她理論，我拉了她一把，勸她：“走吧，少說兩句。”
吳曉茵掙脫我拉著她的手說：“我憑什麽要走？這又不是她家開的？”
周圍的人很快圍上來看熱鬧，徐小妹衝上前來要撕吳曉茵的臉，我攔住她，勸她：“阿姨，你這又是何苦呢。”
徐小妹於是就直接罵我：“葉南，你好好的人事不幹，和這種女人混在一起，你也會被她帶壞的。”
張寶寶從的懷裏抱過張也，勸我：“你還不趕緊走？”
吳曉茵還要上去和她理論，我拉了吳曉茵，叫了保姆就朝車前走去。
身後，傳來徐小妹的罵聲：“吳曉茵，象你這樣的人會遭報應的。”
我開著車子迅速離開。
“今天怎麽會這麽巧，會在這遇到她們？”
見吳曉茵還在生氣，我勸她：“不要生氣，徐小妹罵你算不了什麽，畢竟人家沒了男人。”
“他沒了男人，難道我有？”吳曉茵氣乎乎的說。
吳曉茵說的也沒錯，徐小妹沒了男人，吳曉茵也沒有了男人。
在我看來，吳曉茵的確該罵，畢竟張大年死了沒多久，她就懷上了我孩子。不要說徐小妹母女看不過去，就是瑞澤公司的員工也看不下去。
張大年是不是該死？別人自然不知道，吳曉茵最有發言權，他葬送了她的青春，將她收入囊中，引誘她吸食白粉，又天天對她進行家暴，這樣的男人對於吳曉茵來說是既是天堂，又是地獄。
吳曉茵肯定巴不得他早些死。而我，拿了吳曉茵的五百萬元錢，從良心上我欠她，我得救贖她，以求得自己良心上的平衡。我頗費一番心事，實現了我對吳曉茵的報恩，可是卻傷害了張寶寶。
我與這兩個女人都有過肌膚之親，她們都分別給我生了兒子，我不知感情的天平傾向誰。我隻能對她們倆都敬而遠之。
人是矛盾的綜合體。
兩個女人帶著我的孩子在防疫站不期而遇，我的尷尬不能用語言形容。
好在，徐小妹隻顧著生氣，並沒有仔細看保姆懷中的孩子，如若她看到新生嬰兒長得張也十分想象，不知道會是什麽心情。
我隻祈求這樣的相遇最好不要再發生，不然我會崩潰的。
開著車，張寶寶就打來電話，責備我：“你能不能離那個女人遠一些，你是不是在故意氣我?”
我不知如何回答她。
吳曉茵對我的態度不分不滿：“你是不是還與她有感情？我告訴你作人要地道，不能一腳踩好幾條船。”
兩個女人都在責難我，我真想離開了她們得了。可是，因為葉非的關係，杭州我也不能去，我又該何去何從？
南洋不顧趙一山的反對，搬離了吳曉茵的家。
趙一山大發雷霆，罵他不知好歹，不顧全大局。
“我和她合不來。”南洋的解釋十分牽強。
“床上都能合得來，床下就合不來了？你小子不要不長心，你娶的不光是吳曉茵，還有她的公司。”
南洋心裏明鏡似的，可他又不能直說他隻是她的名義上的丈夫。
如何捅破那層紙，而不至於讓趙一山太失望，南洋很頭痛。
“騎虎難下，誰知道有一天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早知道會這樣，我也就不會這麽好心的要幫她？”
“為什麽你不能和她好好的過下去？日久生情，你不知道？”
“有些人日久能生情，有些人日子再久都生不了情，更何況，我連吳曉茵的生的孩子的親生父親都不知道，又如何能與她產生感情？”
“葉南，是不是我做錯事了？”
“不能，你是好心，也是善心，這樣的人應該得到好報的。”
“好報？你沒看到你表妹蘭花對我的態度，說白了，在她眼中，我好象是這個世上多餘的人。”
“我表妹沒文化，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公司有你在幹，才有前途，不然，說不一定有一天就會怎麽樣。”
“葉南，上次你和我說過愛屋房地產公司的老總李愛萍到底是什麽來曆？你有沒有去打聽？”
“怎麽了？”
“這個女人好象總是和我們公司搶生意，我感覺她似乎很有針對性。”
“不可能吧，一座城市那麽多房地產公司，所有的公司都是她的對頭，她總不至於專門和你們公司過不付出吧？”
“隻是感覺而已，葉南，我真想回杭州去，以前的蘇維世公司，感覺工作起來心情特別好，現在呢？處在種種複雜的人際關係中，感覺特別累。特別是與吳曉茵的關係，讓人不勝其煩。”
我和南洋的處境一樣，何嚐不是如此。
“既然你這樣為難，不如就和他直接說了。”
“不敢貿然。因為他對我和吳曉茵的關係期望太高，我擔心他太失望。盡管我對他沒有多少感情，但畢竟他是我的生身父親，我媽不在了，她臨死的時候留下遺言，讓我好好孝順他。況且，他是長者，我得尊重他。”
南洋的確很為難，孫子、財產都是趙一山內心至高，不是一般的小事。他擔心趙一山受不了那個，隻好以假象迷惑他，隻求得他心靈上的安慰。
吳曉茵對南洋的唯唯諾諾十分不滿，按照他們簽的合約，在吳曉茵生孩子之後，他們的合同就到期了，吳曉茵付了他所有的費用，然後兩人就兩清了。
事情的發展遠在南洋預料之外，為了顧全大局，吳曉茵一直隱忍，說是看在南洋幫了她的份上，給他再寬限一段時間。
我勸吳曉茵不如就全盤接收南洋，難道南洋那樣的人還配不上她？
“葉南，你以為我是件商品？是個男人都可以嗎？你也太不尊重人了。”
吳曉茵根本不聽我的勸。
“你這輩子不打算要我，我就是不結婚，也不會再選擇別的男人。”
麵對吳曉茵對我的這份情意，我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是有家的人，還這樣沒完沒了的糾結？你這樣子我心裏好受嗎？”
“葉南，好不好受是你的事，我隻按我的想法做事.”
吳曉茵的個性我了解，固執，偏激。
考慮過自己曾經吸過大煙，她沒有給孩子進行母乳喂養，擔心自己體內的毒素還沒有排幹淨。
“你弟弟葉華到哪去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消息？”吳曉茵突然提到葉華，我始料未及。
“吸白粉真的有那麽好嗎？”
我反問她。
“你問這做什麽？我不想談這個話題。”
“葉華沾染了白粉。”
吳曉茵大吃一驚：“這可不是好事。”
我當然知道不是好事，我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