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這是一段過往（2）

  「墓靈街是怎麼回事？」本就神秘的墓靈街和段無涯聯繫在一起，顯得更加神秘起來。


  段無涯並沒有隱瞞的意思，他微笑著請未央君坐下，自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緩緩道：「夜姑娘你應該很奇怪，為什麼在這裡會看到來自各國的武器，我想你心中一定已經有了一定的答案。事實上，真相和你猜的相去不遠。」


  段無涯看著四周懸挂的殘破武器，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戰爭是由領導者們發起的爭奪戰，但是真正要為其付出一切的卻是人民。六年征戰，民不聊生，即便是嚴守軍紀的士兵也已經疲憊不堪，由於過多的戰役導致很多傷兵的存在，這些人有的幸運的被本國的軍隊帶走，有的則遺留在了戰場上無人問津。這個墓靈街，最初由那些當時在戰場上被拋棄的傷兵組成，後來有人暗中將他們的家眷也接到了此處，由此就形成了現在的規模。」


  「幫他們帶來親人的，是你？」未央君不得不把懷疑的目標放在段無涯的身上，這麼多的傷兵，想要將他們的家屬全部帶來，這是一個相當浩大的工程，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段無涯的來頭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是。」段無涯毫無隱瞞，乾脆的承認。


  「這裡的人這二十年來從未離開過墓靈街，他們的身份使得他們不能曝光在陽光下，雖然戰爭已經結束，但是各國對逃兵的懲罰卻毫不留情，他們雖然是被遺棄的，但是在那些帝君的眼裡，他們這些人只要活著就必須為國家付出一切，當年的苟活是不允許的存在。」這是軍人的無奈，也是悲哀，明明是被拋棄你的一方，可是在僥倖活下來后，等待他們的確實嚴厲的懲罰。


  對於這些規則，未央君自己很清楚，當年自己領兵作戰的時候，也立下了十分苛刻的軍規，但是和這些帝王不同的是，她不論是在任何戰役中，都不會拋棄一兵一卒，只要一息尚存，她寧可派出十萬雄兵也要將傷兵救回。


  這也是為何，她手下永遠都只有戰死的士兵，而沒有畏戰而逃的逃兵的原因。


  一個永遠不會拋棄士兵的領導者，將會得到士兵們全身心的彙報。


  不得不說，十二國的帝君做錯了最致命的一點。


  「這裡的人，過的很幸福。」雖然只是短暫的停留，但是未央君卻感覺到了那些大街上的人安樂的神情。


  段無涯苦笑道：「或許在這紛亂的天下，也只有這片土地才能讓他們獲得片刻的安寧，那些曾經從戰場上僥倖活下來的士兵，確實很滿足於這裡的一切，可是他們延續的後代，那些年輕人卻渴望著在太陽下存活。」


  那些鮮活的新生命，還沒有來得及感受陽光，就被剝奪了光芒的權力，這是墓靈街最大的問題所在。


  像莫小七這種私自留在暮城裡的人，在墓靈街里不在少數，只不過守夜人的神通廣大和墓靈街的規矩，使得他們不得不放棄這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