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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九章 打人如走路,殺人如撥草

  「師叔!」道館負責人恭敬的接通,道。 

  「開門,我就在你們道館門外!」電話里的聲音非常冷漠,帶著頤指氣使的氣勢。 

  「啊?您在道館外?」負責人愕然,慌忙趿拉上木屐往道館大門而去。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就見到夜色里站著兩個人,一個人是京都道館的大師兄,另一個卻是船越義真。 

  船越義真身材高大,面無表情,只是看一眼就知道此人冷到極點。 

  「師叔!」負責人喊一聲。 

  「嗯。」船越義真點點頭,邁步走入道館。 

  他的走路動作很奇特,好像每一步都走在草地上一般,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 

  手臂微微傾斜,始終保持著往外撇的架勢,看上去十分古怪。 

  不知情的一定以為船越義真患上了小兒麻痹症之類的疾病,實際上這是手上沾染過大量鮮血的人才會有的姿態。 

  華夏國術里有句話叫做「打人如走路,殺人如撥草」。 

  真正的高手,打人的時候就跟咱們普通人走路一樣,根本不需要考慮先邁哪條腿,自然而然的就邁了出去,一切都是下意識行為; 

  殺人就如行走在蘆葦叢里,雙手隨便往兩邊一撥,蘆葦就被撥開,出現一條通行道路。換到戰場之上,敵人變成了蘆葦,被國術高手用力一撥,就跌出去,當場死透。隨著國術高手走過,密密麻麻的敵軍陣營就會出現一條血肉通道,如同斧頭鑿穿的一般。 

  只不過東洋空手道對於這種殺人手法,叫做「亂取」。 

  顧名思義就是亂軍之中取人的手法,凡是擅長亂取的空手道高手,必然是實戰高手。這種人不宜得罪。 

  船越義真顯然就是此類高手。 

  船越義真走入道館,隨便在道館旁邊的休息椅上坐下,問負責人道:「網上的消息你都看了沒?」 

  負責人點點頭:「看過了。師叔來此,難道是擔心那個姓唐的華夏人下一個目標是我們道館?」 

  「不是擔心,而是事實!有弟子證實,已經在大阪看到了英朗的車子,隨行的還有那個姓唐的傢伙。此次涓滴流道館名譽遭受重大損失,能不能挽回全靠這一戰。所以我提前來到你這裡,守株待兔。」 

  「呼」,負責人長出一口氣。 

  「師叔來到,那就沒問題了。諒那個姓唐的也不是師叔對手,這次不光是道館的名聲,連帶著崇義師兄的仇恨也可以一併報了。」 

  崇義,便是京都道館大師兄的名字。 

  船越義真冷哼一聲,看了一眼旁邊的崇義,沒說話。 

  但是從他冷冷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對於崇義相當不滿。 

  「你給我準備一間靜室,然後再將浴缸裡面放滿冷水,我要刺激肌膚達到最佳狀態。」船越義真吩咐道。 

  負責人答應著,就要去準備。 

  只是還沒走,卻聽船越義真忽然喊住了他:「等下!」 

  「師叔還有什麼囑咐?」 

  船越義真盯著道館牆上的涓滴流標誌,眼神陰冷的道:「踢館,傷人,碎徽章,這行為已經相當於對我們涓滴流宣戰了。那麼我們也沒必要太過仁慈,你即刻派人找機會將英朗抓來!那人不是收了英朗做弟子嗎?那他施加在我們涓滴流身上的屈辱,就加倍還給他的弟子吧!」 

  負責人猶豫一下,緊接著點頭:「我馬上去辦。」 

  而崇義也面露狠色,自告奮勇道:「我也去!」 

  兩人轉眼離開道館,消失在夜色里。 

  在東洋,一座城市的地頭蛇往往不是黑澀會,而是武道館。 

  因為大部分黑澀會人員以及頭目,都受過某家武道館的傳授。 

  涓滴流道館也是如此。作為大阪市規模最大的道館,涓滴流道館對於大阪這座城市有著非一般的滲透力。 

  僅僅十幾分鐘,王庸三人的下落就已經被探查到,這效率甚至要超越美軍的情報網。 

  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英朗並沒掩藏行跡,堂而皇之就住到了大阪最貴的一家酒店裡。 

  東洋不同華夏,本地人在東洋住店是不需要證件的,不過外國遊客卻需要提供護照。 

  但是有英朗在,王庸跟羅剎女免去了這一步,直接就住進了英朗開好的房間里。 

  三間豪華套房,印證了英朗富二代的身份。 

  而王庸前腳才住下,英朗後腳就跟了過來。 

  「師父,我這已經算是正式挂名了吧?」英朗恬著臉問。 

  王庸點點頭:「是。」 

  英朗在道館里的表現,還是出乎王庸預料的。這小子雖然不太聰明,但是身上有股子韌勁,也有一個武者最需要的血氣。如果教導有方,未來說不定真的可以成就一代高手。 

  道家典籍里多有記載道人鑿山為階,鑿到山頂之時便羽化成仙,一朝飛升。 

  這便是韌勁的力量。 

  英朗同樣具備這種一朝飛升的可能性。 

  「那您抓緊教我兩招,我好早一天練習,將來不丟您老人家的臉面!」 

  敢情,這傢伙是來討教招式的。 

  見英朗這麼上心,王庸倒也欣慰,暫時放棄洗澡的打算,詳細跟英朗講解起來。 

  「其實唐手的原型是華夏的鶴拳,我跟你說的『驚彈抖炸』四字訣,便是來源於鶴拳。你祖籍是閩地,那麼你知道閩語里宗勁是什麼意思嗎?」 

  英朗搖搖頭。 

  他雖然自認華夏人,實際上真正去過華夏的次數不超過十次,閩地方言更是知道不多。 

  對於王庸提到的這個宗勁卻是茫然不解。 

  「我給你舉個例子你就懂了,見過落水的狗嗎?狗落水之後爬上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抖動皮毛把身上的水抖干,那個發力的動作就叫做宗勁。而在演練上亦要求『龜背鶴身,蝦退狗宗身』……」 

  王庸一邊說著,一邊現場演示。 

  唐手的原型是鶴拳,從鶴拳入手學起,對於學習唐手有著莫大好處。等到鶴拳融會貫通,再看唐手就會發現原來唐手不過是鶴拳的變種,只需要學習那些變種的打法就夠了。卻是不用再啃那些拗口的理論。 

  經過王庸解釋,英朗豁然開朗。 

  將王庸教的一套鳴鶴拳演法學會,喜滋滋回自己房間練習去了。 

  鳴鶴拳是鶴拳的一個重要流派,形象似鳥銜理羽毛,姿勢優美,勁由腰起,下至足底。 

  使兩足落地如生根,再從兩足由下往上發於全身各部。每每發勁,手部都會有明顯的顫抖之感,頻率極快,練到入門便可以藉此發出猶如鶴鳴一般的聲音。這代表力量到了肢節,瞬間打出,就是涓滴流中所謂的寸前即止「一寸勁」。 

  天下武功其實大多相通,研究透了就會發現原來是這樣,也沒什麼稀奇。只不過研究不透,那就一葉障目,只能被人吊打了。 

  所以武道一途有一個好老師非常重要,能夠避免自己走很多彎路,也能一句話撥開雲霧見青天。 

  啪啪! 

  啾啾! 

  王庸一個澡沒有洗完,就聽見隔壁傳來兩聲鶴鳴,斷斷續續夾雜在沉悶的拳頭破空聲里,異常清晰。 

  「這才不到一個小時,這小子竟然能夠打出鶴鳴之聲。難不成我看走了眼,這小子竟然是周伯通似的武道天才?」王庸詫異的想著。 

  周伯通對於人情世故一概不通,但是不妨礙他成為一代高手。 

  英朗好像也有這種「蠢人」的天賦? 

  沒想到一不小心,倒是撿了一個寶。 

  王庸泡在水中,悠悠想到,不小心瞌睡過去。 

  等他醒來,才發現隔壁已經沒了拳風聲音,敲敲牆壁,也不見英朗回應。 

  好像不在房中。 

  「大晚上去了哪裡?」王庸一皺眉。 

  而此刻,剛剛沖了個澡的英朗正邁步走出酒店,準備去大阪最出名的那幾家特色小吃店買點宵夜,孝敬王庸。 

  只是英朗才發動車子,還沒起步,忽然就見一個人影倒在車門前。 

  嚇得英朗趕緊熄火,下車查看。 

  可車門剛打開,就聽一聲獰笑從英朗身後響起,不等英朗回頭去看,一個重擊就落在英朗後頸。 

  英朗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再看先前倒下的那人,卻是大師兄崇義。 

  而擊倒英朗的那人,則是大阪道館的負責人。 

  「嘿,沒想到這小子自己送上門。本來還想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再假裝成服務員動手呢!」崇義嘿笑道。 

  「把他弄上車,直接開他的車子回道館。」 

  兩人將英朗抬上車,發動車子消失在夜幕中。 

  酒店裡的王庸,左等右等,沒有等到英朗回來。 

  預感到不妙的王庸敲開羅剎女的房門,問她知道英朗去哪裡了嗎。 

  結果羅剎女同樣一無所知。 

  「會不會出去吃東西了?剛剛聽他練了一趟拳,應該餓了。」羅剎女問。 

  「吃東西也不應該兩個小時都不回啊!我總覺得是出事了。」 

  王庸正說著,這時候房間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王庸趕緊接通,只聽聽筒里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英朗在我們手上,想要贖回他,明天一早八點,大阪涓滴流道館見。佛家有一句話叫做『現世報』,現在是不是切切實實感受到了這三個字的殘酷?」 

  王庸目光一凜,冷聲道:「是你!」 

  打電話的人,卻是大師兄崇義。 

  「不要遲到,過了八點,英朗是不是還能繼續硬朗,我就不能保證了。」崇義說完這句話,掛斷了電話。 

  「我果然高估了東洋武人的良知!你們這是在自尋死路啊!」王庸聲音森寒,說道。 

  一句話說完,整個人已經變得殺氣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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