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甲魚
陳小川心裏想到,這個小護士一定是害怕極了,不敢回頭,這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躲已經是躲不開了,你不回頭我就能放開你嗎?
陳小川雙手抱住小護士的雙肩,用力的向後拉。
這一拉之下,小護士的身子就被陳小川拉的向後倒了過來。
陳小川心裏暗暗的得意,對著小護士的臉就吻了下去。
可他的嘴還沒有靠近小護士的嘴邊,就被眼前這驚恐的一幕嚇呆了。
小護士的嘴已經消失了。
不是消失了,而是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咬了下來,兩片紅唇已經不見了,隻剩下裸露的、沾滿鮮血的牙床,長長的牙齒,看上去可怕極了!
怎麽回事?
陳小川猛一轉身,小護士剛剛趴著的那具屍體已經坐了起來。
屍體的嘴角上掛滿了鮮血,還有這一片像是嘴唇的肉塊。
屍體用長長的舌碰了碰嘴唇,將剩下的肉塊送進了嘴裏,咯吱咯吱的咀嚼著。
僵屍?
陳小川這次真的害怕了,他以前可是沒少砍過人,可從來沒有砍過僵屍啊!
陳小川想要轉身逃離。
可就在他轉身的那那一瞬間,發現已經被僵屍包圍了,停屍房裏所有的屍體都在他的身後圍著。
陳小川驚嚇的有些麻木了,大喊大叫。
可他現在喊叫也沒用了,因為所有的僵屍都已經對他伸出了雙手。
他看到了自己的腸子被僵屍掏了出來,抓在手裏,大口的咀嚼著,吃的津津有味。
他最後看到的一樣東西,就是被僵屍抓在手裏的那顆屬於自己的心髒。
上世紀70年代,江南某地來了個遊方郎中。
這個時候還看遊方郎中的已不太有人了,他走了幾天都沒能做成幾回生意。
這天,遊方郎中正坐在橋上吃幹糧,迎麵走來一個男人,眼睛發直,竟是個瘋子,後麵有個婦人和孩子在追他,一邊哭一邊喊。
遊方郎中攔住了男人,那婦人上前抓住男人,千恩萬謝一番。
郎中說:“大嫂,這位大哥是得了心疾啊。”所謂心疾,就是精神病,當時被看成很丟臉的病。那婦人一聽,又哭了起來。
原來這男人名叫馮炳安,在煤機廠做事。
前幾天,天氣特別熱,他在廠裏上了一天班回家,路過一個河灣時想洗把臉,卻見河麵上泛起一個大水花。
馮炳安是在河邊長大的,水性很好,下去一摸,竟摸到一隻臉盆大的甲魚。
那時江南一帶的河流尚未汙染,河裏魚蝦極多,也不值錢。
現在賣得奇貴的大閘蟹、野生甲魚,那時也隻是尋常人家餐桌上的常見之物。
不過雖說便宜,一般人收入低,也不是想吃就吃。
馮炳安見摸到這麽大的甲魚,自己吃還真有點兒舍不得,見天色還早,就拿到鎮上去賣。
這麽大的甲魚很多人也沒見過,圍觀的人不少,隻是一問價,馮炳安說這甲魚足有十多斤。
尋常甲魚一斤八毛,這麽大的總得翻個倍,誰想要,二十塊錢拿走。
那個年代,在廠裏做工的青工,一個月也就是十六塊,一聽價錢,大家全都咋舌,沒人買得起。
馮炳安見沒人買,正待把價錢往下落,一旁有個人急忙答道:“我要我要!”卻是個穿著粗布衣服,挑著副磨刀挑子的老者。
看他樣子也不像是有錢人,沒想到這麽痛快,馮炳安大為興奮,就說:“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那老頭兒從懷裏摸出了一堆鈔票,連鋼兒算一塊兒,卻也隻有十五塊七毛三。
老者見錢不夠,咬了咬牙,說:“你等等,我去找錢,你別賣給別人。”
馮炳安心想,今天運氣真不錯,等等也無妨。
他是有心等,可這時,鎮上的民兵巡邏走了過來,那時不允許小商小販,抓住了全要沒收,馮炳安見勢不妙,趕緊滑腳回家。
一回家,他兒子還在上小學,見爸爸拎了隻大甲魚回家,大為興奮,問是不是趕緊殺了。
眼看快要到手的二十塊錢飛了,馮炳安憋了一肚子氣,說:“當然殺,馬上就蒸。兒子,去買二兩黃酒去。”
說完,拿起剪刀,將那甲魚殺了開膛。
這甲魚很大,剪開肚子還真不容易,一拉出內髒,卻感覺裏麵硬硬的,細細一看,是一個紅紅的小石頭人。
他正看著,兒子買了酒回家,見有這麽個石頭人,覺得好玩,就拿了帶出去玩。
馮炳安在家收拾甲魚,弄好了讓老婆上鍋蒸著,沒多久,兒子回來了,神神秘秘地說:“爸,我在外麵看到地底下有個壇子,裏麵好像是銀洋。”
馮炳安隻道他是胡扯,兒子很委屈地說真的有,吃甲魚時還在嘀咕個不停。
馮炳安被他說得心煩意亂,銀洋他也有兩個,還是父親臨死前給他的,倒是給兒子看過。
他也聽說過鄉間有人翻地翻出一壇元寶之類的事,都是過去有錢人家逃難時埋下的,但這種事哪兒會輪到自己?
半夜,馮炳安在床上聽得有聲音,忙起床去看,一看門竟開著,兒子床上卻沒人。
他趕緊出去一看,夜色中隻見街角樹下有個人影,正是自己兒子,拿著把鋤頭在掘地。
隻聽“哢”的一聲響,是陶器碎裂的聲音,他兒子伸手一摸,從泥裏摸出了幾個銀洋。
馮炳安大吃一驚,忙走過去。兒子見爸爸也出來了,越發委屈,說:“我說有,你還不信,你看,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