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女鬼姐姐
“砰…”一貨車急馳而過,把正在過馬路的曉雯撞飛了出去,眨眼間曉雯已躺在了地下。
頓時白色的連衣裙被血液染紅了,淩亂的秀發已是血跡斑斑。
“姐……”對麵的曉晨被突來的一幕驚到了,他瘋一樣的跑了過去,把倒在血泊中的姐姐扶起攬到懷中。
看到姐姐閉著眼睛,隻覺著心中一片悲痛,不由得搖晃著曉雯悲泣的喊道:“姐姐,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這時本來閉著雙眼的曉雯在曉晨的呼喚搖晃下竟又慢慢的掙開了眼睛。
悠悠的醒了過來,看著悲痛哭泣的曉晨,她艱難的張開雙嘴,發出幾乎嘶啞的聲音,曉晨看到姐姐如此,耳朵貼近姐姐的嘴邊。
隻聽見姐姐斷斷續續的說:“曉晨…姐…姐以後…不能再照顧你…了……”說完曉雯隻覺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神慢慢的渙散。
本來曉晨還捧著的雙手無力的滑落下去,已是撒手人寰。
曉晨不由得悲痛欲絕,聲嘶力竭的痛哭大喊:“姐…不要睡…你快起來……不。”
曉雯十三歲那年父母就因病去世,十三歲的她就開始照顧小她七歲的弟弟。
品學兼優的她靠著鄰裏接濟上完初中以後就不再上學了,而是靠著四處打工來照顧弟弟,供著弟弟上學。
然而弟弟也沒有辜負曉雯的希望,考上了S市的QH大學。
為了方便照顧弟弟,她也跟著弟弟來到了S市,在S市租下了房子,在一家紡織廠工作,掙錢供弟弟曉晨上學。
這天是曉晨大學畢業的最後一天,曉雯因此請了假。
穿上了她唯一的白色連衣裙,準備一起去飯店慶賀一下,然而卻發生了剛才讓人悲痛欲絕的一幕。
半年後,曉晨找到了一份合適的工作。
在一家大型私人企業做董事長助理,長長忙到很晚才能回家,回到他和姐姐曉雯共同的家。
就是姐姐剛來S市的時候租的房子,總共也就三十多平方而已。
然而就是這三十多平方的房子卻是顯的特別的溫馨。
每次曉晨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時,看到姐弟倆的照片,姐姐穿著她那唯一的白色連衣裙。
始終保持著慈祥的微笑,看著看著腦海中就會浮現以往的點點滴滴,是那麽的溫馨,是那麽的幸福。
慢慢的走入了夢境中,夢中的姐姐在雨中背著曉晨過河。
那是曉晨小時候一次生病的時候,由於弟弟不知怎麽高燒不退,村裏又沒有正經的診所,姐姐背著他去鄉裏的醫院去看病。
瘦弱的姐姐背著曉晨步履蹣跚地走在山道上,幾次險些支撐不住,但還是硬挺著背著弟弟。
尤其在過河的時候,那段地域沒有橋,雖然河水不深,隻是沒過曉雯的膝蓋而已,但偏偏在這時還下起了雨。
本來就已筋疲力盡的曉雯背著曉晨艱難的走著。
突然,正走在河水中的曉雯隻覺的腳下一滑,本來按照人的慣性會往後倒。
但曉雯為了不傷著弟弟,不知哪來的力氣,硬生生的往前用力,結果跪在了水中。
後背還死死的抓著弟弟,自己幾乎整個人浸在了水裏。
最終弟弟及時到了醫院,得到了救治。
而這個時候曉雯才發覺雙腿有些痛楚,往腿上看去才發現自己的腿上已滿是傷口。
突然夢境轉換,曉晨夢到姐姐出車禍的那一幕,看到姐姐渾身是血。
蒼白的臉龐歇斯底裏的大喊著曉晨,他也夢囈般的喊著姐姐的名字,聲音越來越大,以至於把自己也給驚醒。
曉晨還是沒有從那場突入奇來的災車禍中走出來,姐姐的走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痛。
今天曉晨照例忙到很晚才回家,機械版的掏出鑰匙打開門拉開燈。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曉晨著實蒙了,整潔的床鋪,寫字台上亂糟糟的書本,也是變的整齊劃一,四方小桌上擺著幾道菜肴。
曉晨下意識的邁出了屋子,門口依然擺放著的那個破舊的垃圾桶,鎖也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屋子裏床頭上擺放著姐弟倆的照片。
“沒錯啊!”曉晨嘟囔著:“這是怎麽回事,聽說過有人入室盜竊,沒聽說過有人幹這個的。”
“紅燒茄子,西紅柿炒雞蛋,蘿卜餅子……”曉晨震驚的看著這些菜:“這些,全都是我愛吃的。”
就這般想著曉晨顫抖的夾起一塊蘿卜餅子放在嘴裏輕輕的咀嚼了一下。
頓時如遭雷擊僵在了那裏,渾身顫抖的失聲痛哭起來:“這是姐姐,姐姐做菜的味道,可是姐姐已經……,難道……”
曉晨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隨即搖了搖頭:“不可能的,姐姐已經走了,可是這又是誰給做的菜。”
曉晨越想越頭痛,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慢慢的他暈到在床上。
這晚他又做夢啦!但這次與以往不同,這次他夢見姐姐穿著那身白色的連衣裙,坐在他的床前。
慈祥的臉龐上掛著微笑,輕聲呼喚著他的小名:“晨晨,到姐姐這來,姐姐抱。”
曉晨下意識的去抱姐姐,姐姐忽然消失了,曉晨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輕聲喃喃道:“這次怎麽做的夢不一樣啦!”曉晨瞥了一眼四方桌,桌上依舊擺著那些菜,曉晨沉默啦!
就這樣接連幾天,天天如此,曉晨也由原先的惡夢,變成了現在姐姐如同在身前的夢境。
接連如此的怪事讓曉晨感到無比的驚疑,他決定查探一番。
這天他比以往早走了兩個小時回家了,臨近家門的時候,曉晨躡手躡腳的靠近了窗戶。
仿佛做賊似的借著月光往房裏瞧了一眼,什麽也沒有,總共三十平米的房子,一眼足矣瞧的過來了。
奇怪,怎麽會沒人,桌子上也還沒有擺放那些菜肴。
難道還沒到時間,想了想,曉晨退到了窗戶的另一側,眼睛盯著房門,等待著那個奇怪的來客。
時間慢慢的過去,曉晨的雙眼盯得有些幹澀了。
他下意識的揉了下眼睛,就在這時,曉晨模糊的看到一個白影從房門一閃而過。
曉晨差點驚呼出聲,曉晨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窗戶跟前,呼吸有些急促的往裏麵看去,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裏麵極有可能是姐姐。
借著月光仔細的看去,曉晨瞪大了雙眼,借著月光從背麵看到白色連衣裙,順長的秀發,是姐姐。
雖然隻是背麵,曉晨卻極為肯定,因為他不知多少次見到這熟悉的身影,想到這,曉晨淚水止不住的奪眶而出。
顧不得姐姐是什麽了,這一刻,曉晨腳步急促的跑了過去猛地把門拽開。
屋內的身影聽見開門的動靜剛要離去,隻聽曉晨哭泣的喊道:“姐姐。”
頓時那要離去的身子僵在了那裏,曉晨幾步跑到那身影近前,從後方猛地一把抱住了她。
她想要掙脫,曉晨哭泣的說道:“姐姐,我知道你現在是什麽,既然來了,為什麽不陪陪弟弟呢?你知道我每日每夜的都在想你嗎?”
幾近掙脫的身子竟慢慢的停了下來,她緩緩的轉過身子,月光下顯現出她那美麗而略顯蒼白的麵孔。
一隻手輕輕的摸著曉晨的麵孔,曉晨隻覺得姐姐的手異常的蒼涼,但他的心中卻是無比的溫馨。
曉雯一直微笑的看著曉晨,突然悠悠的說道:“餓了吧!”
曉晨輕輕的點了點頭,這一刻是那麽的溫馨,那麽的幸福……隨後曉雯很是麻利的做了幾道曉晨愛吃的菜。
飯桌前,曉晨看著姐姐幸福的笑了,曉雯也一直微笑著。
這一晚曉晨過的很愉快,他跟姐姐聊了一個晚上。
把自己最近半年來發生的事情幾乎都跟姐姐講了,雖然整夜沒睡,精神卻無比的好。
就這樣一連幾個月,每晚姐姐都要來看望曉晨,因為曉晨還要上班的緣故,就不能整夜的暢談啦!
直到有一天曉晨因出公差,而不得不向姐姐道別,滿臉的不愉快,姐姐還調侃他說:“都這麽大啦!還像小孩一樣,以後誰還嫁給你啊!”
出差期間合同洽談的非常融洽,客戶非拉著曉晨要在H市逛逛。
當走到一廟宇時,一算命先生隔著老遠就把曉晨叫住,低沉的說道:“我觀施主眉宇間有一絲黑線,陰氣厚重,陽氣衰竭,如不及時彌補,性命堪憂啊!”
曉晨聽後怒道:“我好好的你咒我死啊!今天我倒什麽黴了,我碰到你我。”
旁邊的客戶接話過來:“江湖騙子騙人的計量,咱們走甭理他,”就這樣一行人離去了。
那算命先生卻是搖了搖頭長歎一聲,造化弄人啊!
出差三天,曉晨終於趕回家了,到家後開門便喊姐姐,曉雯笑盈盈的剛要說話,突然一道白光照在她的身上,曉雯淒礪的喊叫起來。
曉晨回頭一看,竟發現不知何時在H市碰見的算命先生拿著一圓形的托盤狀的物事照在姐姐身上。
還振振有詞的說道:“孽障,你不在你身居之處,在此害人意欲何為啊!”
曉雯痛苦的回道:“我並沒有害人之心,之所以在這隻是想能看到我弟弟,了卻我一項心願而已。”
曉晨看到姐姐痛苦的樣子,無比憤怒的指著那算命先生罵道:“你這臭算命的,幹嘛害我姐姐,我跟你拚了。”
說著,就去推那算命的,卻怎麽推也推不動,那算命先生依舊紋絲不動的站在那。
算命先生竟開口道:“小兄弟莫要動怒,貧道此來,實是來救你的,你姐姐不知因果,長期與你在一起,而使你陰氣加重,已致你性命岌岌可危,如若不盡早收她的話,你依然魂歸極樂了。”
曉晨憤憤地罵道:“你在胡說八道,你個臭算命道士,你還…”
曉晨還要繼續罵突然被曉雯打斷,隻聽曉雯悲泣的喊道:“弟弟都怨我,是姐姐害了你,害你變成這樣的,都是姐姐的錯。”
曉晨急促的回道:“姐姐你沒錯,都怪那臭道士,是他害你這樣的。”
說著衝向姐姐試圖把她從光束中推出來,可姐姐仿佛根深蒂固了一般,怎麽也推不出來。
曉晨急切的失聲痛哭起來,曉雯安慰曉晨道:“曉晨,姐姐終歸是要走的,來世有緣,我們還做姐弟。”
說完竟被白光裹著,緩緩的飄向圓盤。看著姐姐漸漸離去的聲音,曉晨不由得大聲呼喊:“姐……姐姐……”
姐姐離開了,那算命先生臨走前飄忽的說道:“事件之情,自有緣份,你們姐弟之情來世還可再續,現如今你姐姐去往該去的地方,如若你還沉溺悲痛之中而無法自拔,那你姐姐怎能安心。”
自顧自得說完也不管曉晨什麽反應,自行轉身離開。隻剩曉晨獨自憂傷的呆立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