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醜陋不可怕(五)
咖啡廳或公園見麵的,但嬙嬙說她得了傷風,不能出門,於是給了他一個她家的地址。
“你就按著這個地址來吧,我不能見風見太陽,我會提前把門打開,你到了就直接進屋,我在客廳等你。”
第一次見麵就到女方家裏,胡康有些不習慣,但是嬙嬙在他眼裏本就是一個特別的姑娘,因此胡康對這個不太妥當的提議也就覺得沒什麽了。
從家裏出來,他就攔了輛出租車,將寫有地址的紙條塞給了司機。
幾個小時後,出祖車停在了一片混亂不堪的樓房前。
胡康還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不由皺了皺眉,自語道:這什麽地方啊?
“三不管。”司機接口道,“這一帶全是自建的出租房,在這裏住的什麽人都有,今天你來了,明天他走了,又沒有身份證登記,發生什麽事了上麵想管都管不了,所以叫‘三不管’。你到這幹嘛?”
“來找個朋友。”
下車後,胡康按照地址,在簡陋的樓房和平房胡同中間穿來穿去,終於見到了那個期盼的門牌號碼,是一棟低矮的平房。
盡管是白天,但是透過開了一半的房門望進去,裏麵竟是漆黑一片。
這個房子一定連窗戶都沒有。
胡康暗自猜想,他搞不明白嬙嬙為什麽會住這種地方,還有,屋裏這麽黑,她為什麽不開燈呢?
胡康在門前站住,掏出手機撥通了嬙嬡的電話。
“我到門口了。是紅色大門的這間吧?”
“對,你進來吧,我剛吃了藥,在床上躺著呢。”
“嗯,屋裏好像沒開燈?”
“停電了,你進來就是,進門一條直路,注意別碰著牆了。”
胡康答應一聲,掛掉電話,小心翼翼地走迸了那扇半開的房門,眼前頓時一片漆黑了。
他摸黑走了幾步,實在看不清楚,隻好伸手去掏手機,想用手機屏幕來照明。
然而他剛把手機打開,腦袋上突然“嗡”地響了一聲,一個硬梆梆的男人,就這樣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兩天後,胡康的母親報了案,聲稱兒子失蹤了,手機也打不通,問所有人都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警方本來就在調查胡康,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展開了調查,最後在一個出租車司機的帶領下,來到了一片淩亂不堪的建築物前。
幾經打聽,終於找到了那棟低矮的平房,門開著,可能是屋裏光線太暗,大白天屋裏還開著燈。
兩名警察剛走到門前,一個女人便聽到腳步聲,從屋裏走了出來。乍看到這個女人,兩名警察都嚇了一跳——這個女人實在太醜了!
準確說不是醜,而是畸形!臉龐一邊高一邊低,低的那半邊臉還向裏麵凹進去,兩隻眼睛在臉皮的帶動下,自然也是一大一小。
頭發紮成馬尾辮,身上穿著一套普通的自製碎花睡衣,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像驚悚片裏的女鬼。
這副尊容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後天被毀容的。
兩名警察愣了半天,直到“女鬼”開口問道:“你們找誰?”——聲音倒還正常,隻是略帶點沙啞。
一名警察旋即上前說明來意。
“哦,你說胡大哥,他前天是來過,怎麽了?”
“他為什麽來找你?”
姑娘低下了頭,小聲說:“胡大哥是來給我送生活費的,半年前,我在路邊要飯時遇到了他,之後他就每兩個月來給我送一次錢,陪我說說話,他真是好人……”
警察看著她:“你是說,他一直讚助你生活?”
“我這個樣子,找不到工作的……沒認識他之前,一直靠乞討……”
警察點點頭:“那你知道他從你這裏離開後,又去了哪裏嗎?”
“聽胡大哥說,好像要去見一個網友。”
“他是什麽時候到的你這裏,又是什麽時候走的?”
“大概……上午八點鍾左右來的吧,陪我說了會話就走了,不超過二十分鍾。”
“你叫什麽名字,這裏是你租的房子?”
姑娘搖了搖頭我叫張靜,這房子是我媽為了趕我出來給我買的,之後就不管我了。”
警察對她的話沒有懷疑,問道:“胡康那天去見的網友,網名是不是叫‘午夜幽魂’?”
“我沒問他,不知道。”
“胡康朝哪個方向走的?”
“不知道。我這個樣子……一般不出門的,送他到門口就進屋了。警官,胡大哥到底怎麽了?”
“他失蹤了。”
“啊?”
警察遞給她一個微笑,“好了,我們走了,如果有胡康的消息,請直接打1 10報警。再見。”
姑娘怔怔地看著兩名警察走出巷子口,坑坑窪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勝利的笑容。
胡康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潮乎平的床上,四周一片漆黑。
他愣了半響,想要站起來時,卻發現了一個極其可怕而且殘酷的事實:自己的兩條腿沒有了知覺!
他驚慌地向下摸去,在膝蓋位置,摸到了兩條裹得嚴嚴實實的紗布。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女聲在黑暗裏響了起來:“別摸了,你的膝蓋已經被我砸碎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為你上了藥,不會感染的。”
胡康一下就傻了。
片刻,他驚恐地叫起來:“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康,你不記得我了?”聲音一下子柔和下來,“我是娟子呀。
我等了你整整一年,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你,就像這樣……摸你的臉。”一隻手從黑暗中伸出來,摩挲上胡康胡茬遍布的臉龐。
“康,你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很意外我還活著?”
胡康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一切。
他並沒有像娟子預想的那樣吃驚,而是絕望地歎了口氣:“你一直潛伏在我身邊是不是?”
“不錯。”娟子用賣弄的口氣說道,“那兩個不要臉的女人都是我殺的,她們仗著自己臉皮好看,就想跟我搶男人。”
說到這突然口氣一變,近乎哀求地說,“康,你要理解我啊,今天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