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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一次交流

  休斯保持力劈華山的姿勢不變,沉聲道:「說!」 

  「關於科西嘉獨立的事我暫時放棄,土倫方面的戰爭我依舊幫你們打贏,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請你放過阿布!」 

  休斯眼中閃過一道詫異:「為了一個志不同道不合,為了一己私仇反而要和你反目的人,你還願意為他放棄理想?」 

  拿破崙語氣堅定:「我們只是理念不合,但不管怎樣,他是我在兄弟會最好的朋友,理想這種事兒總有一天會實現,但人死了可就沒法復活了。」 

  按照電影情節,這時休斯應該狂笑三聲,然後大喝一聲「痴心妄想!」緊接著提出更為苛刻的要求,然後拿破崙咬牙滴血答應,從此而然基情勃發,做出一番偉業…… 

  但實際上卻沒這麼狗血,出乎意料的,休斯直接收劍回鞘,反而一臉讚許:「好,好!」對阿布說:「你得慶幸,你有個值得生死相托的兄弟。」 

  阿布毫不領情:「我不需要,如果無法復仇,那麼戰死就是我的宿命。」 

  休斯語氣凝重:「年輕人,很多事,並不如你想象中那麼簡單……」 

  阿布冷笑:「難道不是你們殺了我的養父?多說無益,技不如人,我……」 

  休斯打斷他,語氣有些嘲諷:「養父?呵呵,養父的仇,怎能抵得上親生父親?如果你再執迷不悟,那便是倒行逆施!」 

  阿布大驚:「你……你什麼意思?」 

  休斯此刻臉色嚴肅無比:「我的一位摯友,也是我曾經的長官,騎士團上一任的牧師長,名叫阿尤布?拉哈阿德,他在十五年前死於德弗亞兄弟會的刺殺,而那次刺殺的主導,叫肯維?拉塞爾……」 

  這句話一出,阿布瞬間蒼白,驚叫打斷:「不可能!你在騙人!」 

  休斯說:「我也許會騙人,但你自己的心不會欺騙自己,既然你是阿尤布的兒子,就應該繼承了他那種能夠看透人心能力。」 

  果然,隨著休斯話音剛落,阿布眼中再次亮起那種銀色光芒,但不到兩秒便即黯淡下來,隨即阿布失魂落魄般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既然他殺了我父親,為什麼還要將我養大?」 

  「因為你的能力!」休斯說道:「即便是德弗亞兄弟會,對於你們拉阿哈德家族的這種能力,也早已是垂涎三尺的,如果不是騎士團發動了大革命,也許在將來,拉塞爾會選擇你取代他的地位……不,不止是取代,甚至推舉你成為兄弟會的首腦也不一定。要知道,你的父親能夠成為牧師長,憑藉的就是這種能夠看穿人心的能力!」 

  休斯似乎是在解釋,語氣卻充滿感慨。 

  很顯然,阿布確實有他所說的能力,並已經確定他並沒有說謊。 

  此時,張青峰也徹底聽明白了兩人的意思,說白了就是一出活生生的「認賊作父」的戲碼,阿布的父親是被他養父派人暗殺的,然後收養了他,原因就是看上他的超能力了。 

  而阿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了幫養父報仇,反而殺了不少親生父親生前的同僚,直到他把主意打到身為軍團長的休斯身上,由於休斯地位崇高,還是阿布生父生前的摯友,所以才知曉內幕。 

  同時也由於休斯強大的實力足以碾壓阿布,這才能夠在擊敗他后,向他解釋了這段惡俗而又鬧心的恩怨情仇……換個角度想,如果被擊敗的是休斯,休斯再說出這番話,那麼可信度就會大為降低了,畢竟從勝利者口中說出來的話更加可信。 

  阿布已經徹底懵了,就好比希姆萊被英國人抓住以後,一名猶太士兵一把拽下他戴了四十多年的人皮面具,一邊糊他大嘴巴,一邊對他悲憤怒嚎:「我是你失散多年的野爸爸啊!」 

  估計大概就是這麼個心情…… 

  這時,拿破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麼,休斯閣下,知道這件事的人還有誰?」 

  休斯嘆了口氣,說:「阿尤布被殺后,能夠掌控天選者之劍的人只剩下了我一個,至於阿布的消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如果阿布能夠重返騎士團,那麼我便能夠接任牧師長的職位……」 

  「呯!」 

  一聲槍響,休斯天靈蓋瞬間被掀飛,連個驚駭的表情都沒做出來便倒地身亡。 

  阿布滿臉愕然的看向拿破崙,拿破崙收槍插回腰間,一臉嚴肅:「這件事必須保密!否則你必死無疑!」 

  阿布顯然沒想明白,疑道:「可是……可是……」 

  拿破崙說:「沒什麼可是的,你殺了這麼多聖殿騎士的人,即便有再多的理由,他們也不可能放過你,而如果讓兄弟會獲悉你已經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話,他們一樣會先下手為強,派人剷除你,所以必須阻止這個老頭說出去!」 

  在目睹拿破崙槍殺休斯的一剎那,張青峰也被驚到了。 

  他沒想到拿破崙居然敢這麼乾脆的撕逼,毫無前兆,毫不猶豫! 

  但想起這貨是誰,便即釋然了:連最基本的殺伐果斷都做不到,他還配叫拿破崙么? 

  所謂旁觀者清,張青峰也看出來了,拿破崙絕對是一心機深沉的主,即便是之前護著阿布、以及信誓旦旦的表示絕對不會背叛兄弟,在張青峰看來也無非是惺惺作態。 

  以拿破崙的聰明才智,在阿布出現的瞬間,他理所當然的立刻就能判斷出形勢:阿布是性情中人,當然不會殺他,休斯對他還有用,所以也不能讓他死在阿布手中,所以拿破崙意氣盎然的腳踩兩條船是最佳選擇。 

  能兩邊都討好,當然是最好,即便有一方被幹掉了,自己也不虧,最起碼能給對方留下一個自己大義凜然的印象不是?何樂而不為? 

  說白了就是張青峰認為拿破崙內在心機婊,外形白蓮花,絕對厚黑的一逼! 

  但事態發展峰迴路轉,阿布和休斯居然認起親戚來了,這顯然不太符合拿破崙的利益,當然,這肯定也不是他冒險偷襲休斯的主要原因,至於他到底為什麼選擇冒險偷襲休斯,張青峰暫時猜不出來。 

  阿布喃喃道:「我錯了嗎?我到底應該站在哪一邊?」 

  拿破崙說:「你沒錯,不管怎麼說,拉塞爾閣下確實是你的養父,你為他報仇天經地義!至於你親生父親的仇,拉塞爾閣下已死,至於到底是誰主導的,你必須查清楚再說,但在查清之前,你必須停止針對聖殿騎士團的暗殺行動!」 

  阿布似乎還沒緩過悶兒來,在那裡發獃不知道該怎麼辦。 

  拿破崙乾脆說:「簡單些想,反正你的目的也是殺掉休斯,現在就當你已經成功了!至於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以後再想,現在最主要的是要離開這裡!」 

  邊說邊拽起阿布,示意他趕緊離開。 

  張青峰再次感慨:這忽悠的,讓阿布背了鍋還心甘情願的,太奸茅了…… 

  阿布疑道:「那你呢?」 

  拿破崙說:「我留下善後,而且我是休斯請來的客人,他們不會傷害我的。」 

  阿布點頭,迅速從窗子離開。 

  然後拿破崙掃看了眼地上的屍體,撿起那把「神器」黃金劍,掂在手裡似笑非笑的說:「按照劇情的發展,我現在應該處理掉兇器,然後給自己一刀,等聖殿騎士團的人到來后順理成章的說出真兇,獲得聖殿騎士團的好感,再利用他們的實力一路往上爬……」 

  這話好像是自言自語,但看著的方向卻是張青峰的藏身處。 

  很明顯,他知道張青峰藏在那裡。 

  對方想要主動和自己交流,張青峰當然求之不得,介面道:「果然不愧是歐洲最牛逼的大boss之一,我能不能問一下,你當時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拿破崙說:「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我可以回答你三個問題,如果這是第一個的話,我就回答,你可以考慮要不要換一個問題。」 

  張青峰想了下,說:「不用了,就這個吧。」 

  「殺掉休斯,當然是為了攪亂聖殿騎士團!即便阿布不出現,我早晚也會設計殺掉這些騎士團的高層,因為他們都是我路上的絆腳石。況且騎士團只有休斯一個人能駕馭『天選者之劍』,殺掉他並嫁禍給阿布,我再成功加入騎士團,並獲得團長的信任,下一個天選者之劍的使用者,非我莫屬!」 

  原來這貨殺掉休斯是看上人家的神器了,但這話也讓張青峰很是驚訝:「你這略顯不要臉吧?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拿破崙居然是個不擇手段的小人!」 

  拿破崙搖頭說:「膚淺而又愚昧的觀點,做事沒有對錯之分,只要是為自己理想努力,手段之類的,並不重要。」 

  說完接道:「還有兩個問題,最好快一點,時間快到了。」 

  張青峰問:「阿布為什麼不想讓我們留在這裡?」 

  拿破崙說:「當然是他心慈手軟,不想害死你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張青峰想了一下,問:「那麼為什麼你這次和我接觸沒有立刻消失呢?」 

  他問這個問題是他認為此時最合適的,因為即便拿破崙答應回答他三十個問題,他還是沒辦法問清所有事,而這個問題拿破崙只要回答,他就可以得到很多有用的線索。 

  至於「x物質」這種事兒更是根本不用問,問了估計拿破崙也不知道是嘛玩兒,因為「x物質」這詞兒還是他、龐大海和安琳一個月前剛統一的稱呼,知道的人不多,所以還不如查清前因後果,自己去推斷呢。 

  果然,拿破崙說:「因為只有在幾個特定場景時,阿布的情緒才會陷入極端悲痛、或彷徨之中,從而無法完全監控我的行為,只有擺脫了他的監控,我才能和你們交流。好了,三個問題完畢,相信不久后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罷緩緩消失,緊接著地上的屍體,以及那把「天選者之劍」也隨之消失。 

  對於拿破崙最後一個回答,張青峰還算滿意,最起碼可以推斷出以下幾點: 

  一、幻象確實是由阿布控制的; 

  二、拿破崙有主動思維,但他也受阿布約束,最起碼在這裡毫無自由; 

  三、拿破崙怕阿布,或是說忌憚阿布,但他似乎想改變這一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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