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冒火
我眼睛瞪的老大，看著張婷一口氣吹幹了一瓶啤酒。立即在心裏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厲害了我的姐，你還寫什麽書啊，不去當公關太屈才你了！
張婷那裏，放下了瓶子後就似笑非笑地望著我，眼裏的戲謔味兒，格外濃重。
“咋了？”我問。
“靠！沒有催……情東東，薑鬆，你讓姐白振奮了一場！”張婷對著我怒目而視。
“好吧……算你狠，這也能品出來？”我是真服她了，雙手豎起了大指拇。
“嘿嘿，沒品出來，猜的。”張婷笑了，伸筷老實不客氣地挾了一大塊牛肉，往嘴裏哧溜哧溜地吃著，然後白了我一眼：“就你那小樣兒，姐還不知道，白生生的小鼻涕蟲，還沒開張過吧？”
“呸，誰是鼻涕蟲了，吃魚吧你，卡死你最好。”我也不在意張婷的臭貧，伸筷挾了一整條烤魚堆在她碗裏。打小時候起，這張婷就是個愛魚狂人。
果然，張婷見魚全堆到了她碗裏去，不用跟我分享了，她立即眉開眼笑，歡快地吃著，一下就幹掉了最肥的那一大塊。然後，她把嘴一抹，又臭貧起來。
“小時候時，咱們下田去撿螺絲，你那裏，被水蛭鑽了，你嚇得捧著那小玩意兒哭天喊地，你還記得吧？”
我橫目豎目，惱羞成怒：“你到底想說什麽？”
“意思很簡單。”張婷看也不看我，又挾起了一塊魚肉，淡淡地道，“跟你吃宵夜，姐特別特別放心。”
“你懂個屁！”我勃然大怒，想一酒瓶砸她腦袋上，猛地按著桌麵叫囂道，“事隔多年，大器晚成你懂不懂？”
“沒看見！”張婷壓根就不講理。
我無語，覺得論口舌之利，鐵定不是她對手了，隻好埋下頭來，拚命地對付桌子上的燒烤。
“木頭，跟你說個正事。”張婷說。
“唔……”我嘴裏包著東西大點其頭。
“抬起頭來，先別忙吃！”張婷伸手擰了我耳朵一下。見我一臉困惑的抬起頭來，嗔道：“問你話呢！說說，你那一年二百萬的年薪，真的假的？”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我半合起眼簾，心中，有點不大舒服了。合著你突然同我吃宵夜，是衝著這來的！
“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跟姐說個實話啊。”張婷見不得我模棱兩可的回答，伸出腳就在桌子下給了我狠狠一下。
我腳背挨踩，當然痛了，下意識就抓去，入手的，是一把光滑，不由心頭一蕩，趕忙放手，抬頭時，忽然覺得就這麽一會兒，空氣裏，似乎充滿了一股曖味氣息。
張婷那裏，被我看得有些發慌，舉起手裏的筷子威脅道：“有你這樣看人的麽，不許看！”
“哦！”我老老實實的低下了頭。
“說吧，那二百萬年薪，真的假的？”張婷白了我一眼。舊話重提。
“你先說說，你問這幹嘛到。”我端起啤酒瓶給自己滿了一杯。凝視著杯子，我清晰的感覺到我的情緒黯淡了下來。
“要是真的話，我想……同你合作一次？”張婷輕輕的咬著唇。
我一口把啤酒幹了，放下杯子，認真的看著張婷道：“具體點，怎麽個合作法？”
“是這樣的……”張婷紅著臉，遲疑道：“你知道，我是寫書的，我和你那哥們一樣，都做夢著，想能得到網站大首頁推呢……可我隻是個不知名撲街寫手，所以要想能夠上首頁，隻能是……我自己想辦法！”
“我不是答應過你，打賞你三萬推你上首頁麽？”我說。
“那不夠。”張婷搖頭。
“哦。”我不接話了。要知道，我也隻是個窮光蛋，能實際花出一萬去幫助她，已經是我足夠仗義的表現了。再多，我肯定不會同意。
張婷那裏，目光複雜的看著我，可以看得出，她在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開口，然後咬一牙。
“薑鬆，我同你說吧，我需要……十萬塊！要是賭贏了，我把賺到的錢，全部給你好了，這本書，我隻圖個名。”
“要是賭輸了血本無歸，那麽……我從此不寫書了，給我五年時間，我一定，把錢連本帶利還給你。你看行不行？”
張婷說完後，一臉就要上刑場的表情看著我，甚至緊張到，整個人都有些瑟瑟發抖了。
原來是這樣啊！
她不是打算從我這裏空手套白狼。那麽……我能幫她的，當然要幫！必須幫！
於是我沉吟了下，問出了我不理解的問題：“這麽說，你是要同我借高利息。”
“差不多算是吧。”
“你就……這麽對你書有信心？”
張婷瞪起了眼，整個人變得危險起來：“別費話，借，還是不借？”
我看她瞪眼的樣子不禁好笑，說道：“真那麽有信心。”
張婷惱怒地道：“關你屁事。”
我也不生氣，依舊淡淡地笑道：“先說說，你爸爸看到我的簽約合同後，是個什麽反應。”
“還能有什麽反應，你看看你這個王八蛋幹的好事。”張婷猛地抬起頭，鳳眼圓睜地瞪著我。
我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折穿了她：“他逼著你，讓你要對我委屈求全吧。”
張婷臉色變了變，拚命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你想說什麽？”
我歎了口氣道：“投入十萬的運作……蠻多的！”
張婷點頭，然後站了起來，微微一笑道：“我吃飽了，我要走了，謝謝你的宵夜。”
我笑著道：“別急著走，也許我們能談談。”
於是張婷轉身，款款坐下道：“怎麽談？”
我看著這個其實整天躲在家裏寫書，卻拚命裝出很會處事的發小，笑道：“你剛剛說，隻要我投入十萬塊，那麽你這本書無論紅不紅起來，你都會一分不要地全部轉給我，對吧？”
“對。就是這樣。那麽就是說，你同意了？很好，那麽成交！”說著，她伸出纖細白嫩的手，遞向了我。
我眼睛一閃，存心要逗她，馬上隻伸出了一根指頭跟她握手，然後馬上把這根手指湊到鼻子前聞來嗅去，然後還是不放心的樣子，抓起一塊紙巾拚命的擦著，似乎被多少細菌給傳染了一樣。
“薑鬆！”張婷憤怒，瞪著我時，眼裏似要冒出火來。
“幹嘛？”我一副悠然自得的嘴臉。
“這個死變態！老娘不求你了！”張婷憤怒地一腳把椅子給踢開，轉身就憤憤地往外走。
“喂，那個胸大的，站住，話還沒講完呢，你走什麽走！”
火冒三丈！
……
我哈哈大笑，道：“是你先氣我的唄，你我二十多年感情，你偏偏要同我講錢，還要給我高利息，還當不當我是朋友了？”
張婷的腳步……微微的頓了頓……
“回來，坐下！”我繼續道：“要高利代的沒有，無息借給你，我這裏倒是有。”
張婷轉回身，長長的睫毛顫抖著：“王八蛋，這話說話能算話。”
我嘿嘿一笑：“我忘了。”
怔了一怔的張婷哭笑不得，一下子就衝了回來，想揪我耳朵沒瞅著，又伸出魔爪，想掐我的脖子，那披頭散發的樣子，似恨不得把我給掐死。
氣氛，突然曖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