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窮？
沒有想像中的激烈衝撞！
在我擺足了架子，單等著紈絝子放馬過來的時候。紈絝子卻並沒有找我拚命，他隻是定定地看著我，他的目中……露出思索，忽然笑了。
“啪！”他抬起手來，在他自己的臉頰上不輕不重的來了一巴掌，陰沉的道：“我是頭豬！”
然後深沉的看著我，皮笑肉不笑的道：“原來是你！”
說著，他大有深意地盯了我一眼，扭身就走。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事先一點預兆都沒有，我怎麽都不敢相信，這個對手就這麽荒謬地轍走了。
在我懵圈時，四周安靜了下來，唯有沈落雪那裏，來了一聲冷哼。
“放手。”
“哦。”
我應了一聲，盡管不願意，但也沒了理由繼續抱著她，隻好萬分不舍的鬆手。然後馬上表功：“太好了，咱們終於把那灰孫子給氣跑了！沈董，你功勞最大！”
沈落雪理也沒理我的話題，她冷冷的瞪著我，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看得出來，她對於我剛剛趁機親了她一下的事實，很介意，很氣憤，總之，已經對我不爽！
於是我心虛，連忙試圖轉移她注意力，陪笑道：“對了，剛剛那個灰孫子叫什麽來著？”
沈落雪還是不理我，依然憤怒的看著我。
倒是在扶攔邊始終沒有個動靜的曹放，這會兒出聲了。
“他叫王鷹，老鷹的鷹。”
我精神一振，連忙向曹放迎了過去，邊走邊隨口亂扯：“還是曹總厲害啊，連那孫子叫什麽都知道，在古代來說，這就是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裏之外了，高，曹總你實在是高！”
曹放緩步走來，竟然、居然……投了一個讚賞的眼神給我，微笑道：“你很不錯。”
“哦，何以見得？”
“剛剛你和王鷹的對局，很精彩，非常有看點。薑鬆，我倒是真沒能想到……你居然如此機變！”
這麽高的評價？
我呆了呆，有些不敢相信，不過花花橋子人抬人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曹放既然放下了身段吹捧我，那麽我這裏就沒有道理，不禮尚往來的，於是笑容滿麵地謙虛道：“曹總，您這麽誇我，我會驕傲的哈。”說完這句後，我都已經決定好了，無論曹放說什麽，我必定會稱讚他事先安排到位，功勞一切是他的。
出來混，麵子是互給的嘛。
曹放沒有立即說話，伸手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下後，示意我也坐下，才沉吟著道：“薑鬆，你剛剛和王鷹有過直麵交鋒，你對於他，是怎麽看的？”
“他啊，繡花枕頭一個，我沒什麽看法。”我隨口回答。事實上，我也的確是這麽認為的，一個手下敗將而已，我已經在心理上，完全俯視他了。
那小子要是敢再來找事，我鐵定敢一口口水吐過去，然後氣吞山河地說：你大爺的，真當哥我沒有脾氣？！
對付這種繡花枕頭，用硬的是最省事的了。
“哦，你覺得他……是繡花枕頭？”曹放微微一笑，饒有興致地問我。
“可不是麽，一個表麵光，其實內裏一包糠的家夥。難道曹總你……對他另有評價？”我問。
曹放沉默了一下，微微點頭，感慨道：“那小子是個人才，年紀青青就進退有度，王萬樓，倒是生了個好兒子！”
“你竟然把他評價的那麽高？”我不以為然，很是驚奇。
“高了麽？哈，或許我還低評了他……”曹放感歎，然後掏出一支煙來在手上把玩，忽然道：“你猜猜，他為什麽會突然退走？”
這個問題可難不倒我，我嘿嘿一笑，胸有成竹的張口就來。
“曹總，小子我這裏呢，倒是還有些自知之明的，憑我本身的身份就想把王鷹給嚇走，那是不可能的，我沒這本事。所以呢，答案隻有一個，那小子錯以為我就是朱船長……他自忖惹不起我，他不趕緊閃人他還能幹哪樣？留在這裏自討沒趣麽？曹總，你覺得我這個分析怎麽樣？”
“分析得有道理。不過，朱船長再是傳奇人物，也還不至於讓本地人怕了他。”曹放搖頭道：“王鷹的老爹王萬樓是本地的頭麵人物，王鷹有著這麽一個老爹撐腰，絕不能怕了一個過江龍，更何況，這當中還牽涉到我家落雪，利益極大，他今天的突然退走，沒那麽簡單！”
聽到是這麽說，我心頭一淩，皺眉沉思。
許久，我才不滿道：“曹總，你這可就不地道了啊，你開頭跟我說，由我頂著朱船長的名頭坐鎮在這裏，那麽那個紈絝子弟王鷹，包括他老爹王萬樓，都不敢惹事的，隻能是扭頭就走。我相信了你，所以我來了，可現在是怎麽回事兒？你竟然告訴我朱船長的名頭根本就不管用了，你在逗我？”
“怎麽會不管用？你沒見真的把王鷹給嚇走了麽。亡命徒亡命徒，形單影隻的亡命徒，沒人會把之當回事，可是成了氣候，有錢有勢的亡命徒，誰願意真個去招惹了？你放心吧，你頂著一張朱船長的臉，王鷹是不會直接跟你硬扛上的。”
“那就是說，這件事已經不關我的事了對吧？我這裏可以……功成身退了是不是？”我問。
“是啊，已經沒你什麽事了。”曹放笑著道：“你完全可以……功成身退了。”
“好。”我立即站了起來，揮手道：“那麽再見，各回各家。”
我說著就推開了椅子，大步向門邊走去，決定了，這件事兒，我是不會再滲合了，無論曹放再說什麽，我都當沒聽到。
果不其然，就在我才走了兩步的時候，曹放的聲音就傳到了我耳裏：“那五萬元現金，你不要了？”
“你打到我帳上吧，微信或者支付寶都可以。我相信你的身份地位，還不至於賴我這點錢。”我腳步不停留，邊走邊說。
“這到是。不過，你弟來公司的事，你不管了？”
我頓住了腳步，一時間目瞪口呆。
除了痛恨曹放拿我弟的事情威脅我外，更是因為驚奇——曹放的耳朵，居然隔著那麽遠，聽到我和沈落雪的談話內容，他是狗變的麽？
我緩緩扭頭，看向了……沈落雪。
然後我大步走向沈落雪。
我要親自問問沈落雪，我跟她關於我弟萬五的約定，還……算不算數？
不算數了的話，我會對她，從此失望，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從此在心裏，再也沒了她的影子。
這樣的想法其實很幼稚，很……傻瓜！可是這一刻的我，就是這麽一個念頭，固執的，向她走過去。
到了沈落雪近前後，我問：“我弟那裏，明天還需要進城嗎？”
沈落雪翻了我一個冷冷的白眼，開口時，簡潔明了。
“讓他來，然後你可以滾了。”
我一愣，差點不信自己耳朵，隨即反應過來她說話還是算數的，不由如聞天音，忍不住叫道：“雪落，你……真好。”沈落雪大怒，叫道：“姓薑的，你再給我亂叫試試？滾！”
“好，我滾。”我恭恭敬敬的跟沈落雪說道：“謝謝你啊沈董，明天我就把我弟帶來。”
沈落雪揮手：“別話多了，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我點頭，尷尬的笑笑，轉身邁步……然而曹放的聲音，又傳入了我耳裏。
“薑鬆，你的資料我有過研究，你的家境，屬於比較貧窮的一類。”
我斜了他一眼，跟他比了個中指，不鳥他。
曹放那裏，立即起身，快步追向我，笑道：“嗬嗬，這人呐，貧窮不可怕，最怕的是……不思進取啊。”
我依然沒理他，但也沒有怒顏相向，畢竟萬五明天就要進公司歸他管了，看在萬五的份上，我不可能跟他黑臉。
曹放見我不語，他笑笑，和我並肩向前行去。等到遠離了服務員和遊人們，一直到樓外後，他又開口遊說我。
“薑鬆，你父母貧窮，家產最多十萬塊就了不起了。你弟更窮，純就是個沒有資產的。你這裏嘛，其實也是個標準的窮鬼，可以說，你一家子都窮到要命！你就沒有一點身為男人……責任心嗎？”
這話說得真夠狠毒啊！
我大怒，猛地停住了腳步，眼珠子都紅了的質問曹放。
“你到底要說什麽？”
曹放微微一笑，跟我來了句：“薑鬆，我打算利用我職權，把你弟調到下級部門去當個主管之類，保準他一兩年就能買車買房，到時還能把你父母接進城享清福，你……動心不動心？”
靠！你都這麽說了，我能不動心？
於是我惡狠狠地盯著曹放，怒道：“說吧，你又準備怎麽坑我？”
“那兒能坑裏呢，我這是在幫你。”
曹放說著，伸手指向酒店大樓，微笑著打了個響指，漫聲呤道：“仰天大笑出門去……”
我等了等，見他沒下句了，忍不住提醒他：“我輩豈是蓬蒿人”
“啪！”曹放猛地一拍手，附掌喜道：“尋尋覓覓，原來老弟是知己。”
靠！這個神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