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酒沒了
我走在路上時,我媽打電話來了。
她的聲音裏透著股慌急味兒,一個勁兒的追問我為什麽突然就走了。
我知道我媽著急上火的原因——萬五那裏,眼下正在禿廢著呢,要是連我這個在她眼裏還算掙氣的兒子也跟著出事了,那可真是天要塌了。
於是我連忙好好的安慰了她一會,並保證了馬上就回家,她才沒那麽著急了。
收了手機後,我想到要回家,很自然地就聯想到了要和隔壁幾家的喝上一兩杯酒……
想到了酒,我腳步猛的一頓,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曹放和沈落雪離開我那出租屋時,有沒有順手給我把門關巴實啊?
要是沒有的話,我放在出租房裏的23瓶好酒,那可就懸了!
我租房子的那片兒,環境不大行,治安也不怎麽樣,但勝在價格便宜。
可想而知,萬一,萬一的萬一,曹放和沈落雪在離開的時候,沒順手給我關嚴門,那可就要遭賊了。
很有可能,他倆會這麽做。
畢竟當時的情況,我放了他倆鴿子,那麽他倆出門的時候故意忘了關門,也就說得過去了。
想到這裏,我連忙攔下一輛出租,一溝子鑽了進去。
匆匆到了出租屋一看,我有些傻眼,果然,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我竟然料事如神!
我非常討厭這樣的料事如神!
連忙衝進屋內一看,好嘛,直接是一片狼藉了。那賊兒焉壞焉壞的,不僅把我的好酒全給順走了,就連我裝衣服的箱子,也給一並提走了。
我鬱悶,我氣憤,那一整箱衣服,是我一件一件慢慢置出來的,我容易嘛我?
但再是舍不得,也知道沒可能追回失物了……
於是我默默的掏出一根煙點燃,一邊抽著,一邊思索要不要把這個狀況告訴曹放,畢竟是他倆離開時沒有給我把門關嚴實。我這裏被盜了,他們的責任很大。
可這件事也很為難,曹放那裏,眼下是我的高薪雇主,出手足夠大方!我要是連這點虧都吃不了,什麽事情都要跟他計較的話……他那裏,估計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就會賠償我的。可如此一來,他多半也會從此瞧我不起了。
出來混,人脈關糸很重要!
在小利與今後的粗腿之間,我狠狠地把煙頭丟在了地上,快步走出,那門就等它這麽敞開著,我懶得去管。
反正屋裏也沒有什麽值錢的了,要是誰進來後連鍋碗瓢盆也瞧得上眼,那麽我無話可說。算你狠!
我想不服都不行。
緊接著,我今天豪爽了一回,花了50元,攔了部的士直奔村裏去。這倒不是因為我愛擺麵子,隻不過身上帶了四萬多,安全為主。
於是還沒有用到半個鍾頭,我就回到我家的田坎邊上。
進到院壩的時候,隔壁幾家的人都已經吃散了,我媽正在收拾碗筷,一見到兒子我回來了,馬上就把碗筷擱下,跑到廚房去拿給我留著的菜。
我爸也十分的高興,迅速收拾出一塊幹淨的桌麵,臉上露出笑容說:“千三,你回來了?”
我笑著說:“是的,爸,我回來了。萬五呢?”說著,開始往桌上擱現金。
看到我連接從兜裏掏出了四疊紅太陽,我爸雖然清楚我的品行一向不錯,可還是忍不住心驚肉跳,問道:“千三,這麽多錢你從哪兒弄來的?”
我說:“爸,這您就甭擔心了,這次我找到了份好工作,雖然幹不長遠,但短期內收入還是極為可觀的!”說著,把四疊錢推到我爸那邊,鄭重道:“爸,我琢磨著,咱們可以考慮給萬五在城裏買套小點的房子了!”
“嘿!”我爸哼了一聲,似覺得氣勢還不夠足,又抬起巴掌來往桌上狠狠一拍,把盤碗震得叮當作響,我心裏也跟著一突,糟糕!我爸的倔脾氣,又開始了。
果不其然,我爸已經整張臉都黑了下來,大聲質問道:“千三,你是不是去借高利貸了?”
我搖了搖頭:“怎麽可能!”
見我否認,我爸的臉更黑了,怒道:“怎麽不可能?千三,你給我老實說,你是不是見到萬五要死要活的樣子,你就心軟了?”
我急忙抬手打住說:“爸,你咋就這麽不相信我呢,我說了是打工掙的錢,當然就是了。你要是不相信,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哦!”我爸一聽我能馬上證明,立即覺得自己冤枉了兒子,口氣緩和了下來:“那怎麽證明呢?”
我知道我爸的脾氣,要是不能拿出真憑實據讓他相信,他馬上就能挽起袖子跟我拚命。沒奈何之下,我隻好掏出了手機,一邊尋找曹放的號碼,一邊醞釀著等一下要怎麽跟曹放說。
電話打通的時候,我也想好該怎麽開口了,說道:“曹總嗎,我是薑鬆啊……哈哈,沒事沒事,就是一點小事……是這樣的,我回家後,我爸根本就不相信我一天能掙到4萬塊錢,沒辦法了,隻好麻煩你了……嗯,我是這樣想的,您看,您那裏,能不能先打一萬塊錢到我爸的帳號裏啊?”
“……對對對對,就是這樣的,您給我爸打錢了之後,他看到實打實的了,就會相信我不是借高利貸了……好好,謝謝曹總啊,我馬上就把我爸的帳號信息給你。”
我爸一直在旁邊豎起耳朵聽著,見我伸手跟他要銀行卡,立即轉身,老胳膊老腿的倒也跑得飛快,沒多大一會兒,就捧著一張銀行卡回來了。
我接過後把號碼信息給了曹放,沒多大工夫,我爸的手機就傳出了一聲提示音。
我爸“啊!”了一下,點著屏幕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當看到上麵寫著到款通知,以及4個0加1後,頓時激動萬分,眼淚都要出來了,兒子沒有騙他,終於扛起了家中的大梁了!
我爸這人呢,雖然一直是個沒進城打工的農民,但該有的見識,他卻是一點都不少的,特別是在有關高利貸方麵,可以說是十分熟悉。在他看來,放利的人,別說是一個電話打去就能匯給你一萬元了,就是電話過去要五百塊,那都是不可能的。
現在親耳聽到我什麽借字都沒有說,就弄到了一萬整到帳,我爸哪兒還有不信的道理。
立即就好奇的道:“這個人,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