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他這種人,不適合賣蛋糕
我隻覺得一陣涼意,忍不住顫抖著身體拉著聶猙的手說道:“這是你做的決定,我……我知道你脾氣倔強,隻是你若不再愛我,我便不再糾纏你便是。”
說完,我想要鬆開手離開,沒想到剛抽出的手卻被一雙大手拉住,是聶猙的手,他的力道蠻橫,不容我掙脫,我皺著眉頭看著他,一臉的疑惑。
既然已經說了態度,不願意和我在一起,為何現在又來拉著我的手。
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我瞠目結舌,聶猙將我的手捋平,隨後看著我的眼睛,將我無名指的鑽戒慢慢取出。
他的眼裏那道不清說不明的笑意讓我覺得心裏發毛,這個和我同床共枕的男人,怎麽忍心做出這樣的事,一日夫妻百日恩,看來自己的感情全都是付之東流。
“林夏,現在我們才是真的一刀兩斷,從此互不來往,你我兩清,如何?”他嘴角含笑的望著我說道我想起這個笑容以前對我是寵溺的意味,如今確實嘲弄。
“再見。”我故作瀟灑的將他的手甩開,順便拿起那鑽戒拋向窗外,“既然你如此無情,那再好不過。”說完,我便毫不留戀的轉身向門外走去。
聶猙聶猙,我心裏一遍一遍喊著他名字,心裏儼然像是死灰一般沒了任何期望。
眼前掠過許多我和他原來的日子,一幀一幀猶如電影的畫麵,不斷地刺激著哦的大腦神經,讓我的淚腺受到刺激後不斷為之流出淚水。
他抱著玫瑰走向我的樣子、他神色莊嚴的為我套上婚戒的神情、他撩起我發絲為我帶上項鏈的時刻……一幕一幕仿佛還在眼前,恍如昨日剛剛發生過。
我記得他神色認真的,一字一句對我承過:“林夏,我的餘生隻想照顧你。”
句句誓言,一寸一寸砸在我心底,那會有多甜,如今痛的便有多徹骨。就像在被雪覆蓋的冬季,莫名的被潑了一灘冷水。上下牙床打著趔趄,嘴唇烏青顫抖,可是我訕訕的動了動嘴唇,卻沒吐不出任何字眼。
推開屋門走了出去,聶猙卻沒有追上來,我停留了片刻,終於失望的看著身後寂靜一片的景象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心裏想到難道我終究是錯付了感情嗎?
皎潔的月亮此時隱去了光芒,躲在星雲之後,月光華麗而淡雅,神秘而誘人,清幽的光芒照在我的臉上,我隻感到一陣涼意。
好像是失去了精神支撐,我對這個地方卻已經沒有絲毫的留念,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趕緊離開這裏,去哪裏都好,我再也不想看到聶猙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歡愉度日。
我尋著微弱的月光,往前跌跌撞撞的摸索著,不知道應該去往何方,隻感覺雙腿就像是灌滿了鉛一樣,異常沉重,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走到我已經沒有力氣在往前前進,隻能隨地而棲,腦海裏漸漸沒了意識,眼前一黑,隻能聽天由命了。
好像身體在大海中漂泊一樣,昏昏沉沉也不知道重點究竟在什麽地方,突然腳下一沉,好像要再進大海裏一樣,我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陽光格外的刺眼,我的眼睛一陣刺痛,大腦眩暈。
半晌回過神來,定睛一看,才返現自己在一條不知名的街道上,和往常的商業街並沒有區別,原來座談夜裏我竟然走了這麽遠,竟然來到了商業中心。
街上人來人往的路人看到我這幅模樣,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哦,就好像實在看一個怪人一樣,我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的一副已經沾滿了雜草,頭發也鬆散開來,蛋糕店的牆壁上是一個可以照出麵容的大鏡子,我看著鏡中因為流淚而雙目紅腫,無精打采就像是怨婦一樣的自己,心裏不由的冷笑一聲。
我摸著自己橋醉的臉頰,心裏不禁想到,怪不得聶猙會離我而去,林夏,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誰會喜歡你?
此時的我覺得自己的人生糟糕透頂,覺得自己根本不值得被愛,以往那個天之驕子,自信滿滿的林夏已經消失不見了。
現在的我自卑,恐慌,無助。
“喂,你到底走不走?”突然一個不客氣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蛋糕店的老板站在門前,俯視著我,語調很不耐煩。
我怔怔的看著他,一句話都不想說,他見我沒反應,於是叉著腰又說:“你都在我店門口坐半小時了,看你衣服也不差,你要是傷心難受你到別處去行不行?別妨礙我做生意啊!”
原來我坐了有半小時了,我呆呆的想。想要起身,可是由於長時間一個姿勢坐著,大腿根微微發麻,使不出力,我有翩然跌了下去。
身後老板聲音很小,但我也聽的清楚,他說:“穿的人摸狗樣,沒想到是這種人。”
他說:“這年頭騙子很多,這又是什麽花樣?”
我有些自嘲,這種人?是哪種人呢?說我看著像是一個騙子嗎?
離開聶猙就是一個廢人了嗎?
聽見老板這麽說我,我就好像是為了置氣一樣,我拖起雙腿,徑直朝著店裏走去。
老板卻伸出手一把攔住我去路,眼神輕蔑的看著我,諷刺的說道:“你買得起嗎?買不起別進。”
老板很胖,他的手臂如同兩條鎖鏈,看起來都覺得沉重。但他身子卻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奶香,那是蛋糕的味道。
我掏出錢包,給他看了幾張紅色鈔票,他乖乖讓了路,眼神中有些驚訝和慌亂,有些尷尬的對我說道:“剛才是我說話不經大腦,您別介意,您請,您請。”
我靜靜的收起錢包,歎了一口氣,踏進這個剛剛還沒資格進的蛋糕店。
和眾多蛋糕店一樣,周圍是明晃晃的燈光,打在各式各樣的蛋糕上,蛋糕安靜的躺在櫥窗裏,看起來鬆鬆的,軟軟的,甜甜的。
怪不得女孩子都這麽喜歡吃蛋糕,看著就有一種被幸福包圍的滿足感,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聶猙在我身邊一樣,想起聶猙我的淚水不爭氣的馬上就要流出來,我深吸一口氣,勉強嘴角牽起一個微笑,不去想他了,從今以後我要自己一個人生活了。
我隨意拿了一些泡芙、甜甜圈、三明治,準備待會去接兒子女兒。
“54塊。”老板將麵包接過去包裝好之後對我說。
我拿出一張一百塊,手一伸遞給他,告訴他不用找。
他捏著一百塊,笑的五官都緊緊皺在一起,顯得臉盤子更加大了,衣服諂媚的模樣,這個隻認錢的老板一副勢力的模樣讓我看的一陣惡心。
他一邊殷勤的幫我推開蛋糕店的門,一邊滿臉堆笑的對我說:“慢走,以後常來。”
我心底發笑,原來人與人之間得靠著金錢維係。以後常來嗎?不,我會留下一部分麵包看裏麵指標大腸杆菌是否超標,發票是否齊全,若不是,就為民除害拆了他的店。
他這種人,不適合賣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