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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收回虎符

  西施眸中逐漸深沉,回想著馬車上殷十三告訴自己的事情。


  想必用不了多久,真凶倒底是誰就會浮出水麵。


  西施沒回答靈娘的問題,抬腿就要轉身回去。但剛想邁腿,又是雙腿一軟,失力地要倒在地上。


  靈娘趕緊扶住,又對鄭旦和席承禮貌地說:“我家姑娘身子急需休息,就不留兩位了。”


  鄭旦和席承便擔憂地讓靈娘好生照顧好西施,見西施進屋了以後,他們才肯離去。


  另一邊,吳王從承恩殿離開後,直接回了自己殿上,並讓人把檢查刺客屍體的仵作喊了上來。


  仵作進殿後,神情嚴肅又憂慮地向吳王稟報到:“大王這些刺客口中都含著朱丹,想必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而且,奴才、奴才在一名刺客的身上,發現了這個”


  說著,仵作讓隨行的人用木盤呈上來一件物品。


  那件物品十分神秘地用紅布遮住,紅布中間微微凸起,像是一個什麽小物件。


  仵作的手下將物件呈給吳王的隨從,隨從接過來,先自己小心翼翼地掀開一角,待看清裏麵是什麽後,麵色一變,一臉恐慌地看著吳王。


  吳王一皺眉,直接伸手過去,將紅布一把掀開。


  木盤當中放著一枚木牌。木牌做工細致,質量上佳,正中間赫然寫著一個“伍”字。


  吳王神色一凜,大殿之上所有的人見狀,皆是連忙跪下,噤若寒蟬。


  從刺客身上搜出代表伍子胥伍相國身份的牌子,聽聞,隻要用這個牌子示人,就沒人敢不聽你的話。而這個牌子出現在刺客身上,是個人都會聯想到


  不過半晌,吳王就已經調整過來,語氣淡淡地對侍從說:“林軒,你去把伍相國請來。”


  林軒立馬正色跑了出去。


  林軒出去後,吳王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起來。


  雖吳王做出清閑樣派,但仵作和伯嚭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直跪到膝蓋酸麻也不敢做聲。


  等到伍子胥被林軒請進殿後,吳王才緩緩睜開眼睛。


  伍子胥邁著大步進了內殿,邊走邊憂心地喊到:“大王!林軒說您今日遇刺了,老臣就說您別去”


  伍子胥跨入內殿,還未說完話,就被吳王冰冷的眼神給凍住。


  伍子胥愣了一下後,連忙先跪下向吳王行了一禮。


  吳王冷冰冰地看著地上的伍子胥,片刻後, 沉聲說道:“亞父覺得,寡人這個君王當的如何?”


  伍子胥恭敬地回到:“大王文韜武略皆是一絕,一身王者霸氣,隻是大王心性善良,有些事顯得太過仁慈了。”


  吳王笑了一聲,又問到:“所以,有些事、有些人你看不過眼,就要幫寡人解決了嗎?”


  伍子胥啞然,似乎並不知道吳王指的是什麽。


  一時間,殿上的氣氛變得焦灼起來。


  伯嚭眺起眼睛左瞅瞅、右望望,見時機合適,便直起身子勸到吳王:“大王切勿動怒,看相國大人的樣子,應當是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不如讓微臣先跟相國說一說今日之事。”


  吳王冷著臉,沒有做聲。


  伯嚭就當做吳王已經默許了,便對著伍子胥將今日之事的來龍去脈跟伍子胥說了個清楚。


  伍子胥越聽越激動,聽到最後直接打斷了伯嚭的話,對著吳王情真意切地說:“大王!老臣斷然不會做出此種心口不一之事啊,更不會罔顧大王的意願,請大王明查!”


  伯嚭順勢勸到:“是啊大王,若此事真的是伍相國所做,那他又怎麽會把牌子留在現場,讓矛頭指向自己呢?”


  伍子胥感激地看了伯嚭一眼,伯嚭看吳王臉色有所緩解,便又道:“不過伍相國沒有保管好牌子,導致有心人利用,確實是影響不好。大王看在伍相國為您的事操勞的份上,就饒他這一回吧。”


  吳王冷哼一聲,道:“若非寡人無能,也用不著伍相國如此盡心,還不如早些退位讓賢的好,你說是吧,伍相國?”


  伯嚭和伍子胥兩兩相望,生怕說錯一句話。在交換了下眼神後,伍子胥跪倒在地,道:“老臣年事已高,許多事情想幫助大王也已經力不從心,日後定然謙虛謹慎,不再出現這種錯誤。”


  伯嚭趕忙說:“是呀大王,伍相國年事已高,不如讓相國多休息,今日木牌被假造,明日若是虎符被假造了呢?依微臣看,虎符還是大王那些比較好些。”


  伍子胥啞然地看著伯嚭,伯嚭卻坦然地麵對著他。


  吳王換了個坐姿,輕聲道:“今日刺殺事件,亞父嫌疑最大,但寡人不會相信。說起這個虎符,虎符從寡人繼位時,先王就直接將虎符送到亞父手中,想必也是看重亞父的能力。如今因為一點疏漏就向亞父要回虎符,不免讓亞父心中幽怨。”


  伍子胥聽到這裏,已經清楚地知道,這又是吳王的第二步棋,吳王想讓自己讓出兵權。


  伍子胥心中暗想,大王到現在對自己已經走了兩步棋。第一步,朝堂上對自己的千夫所指,是大王為了告訴所有人,他自己羽翼豐滿,不讓別人再聽自己這個相國的話,而是服從君王的話。第二步棋,就是這場是真亦假的刺殺事件。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偽造的身份木牌,就打算將可以號令全軍的虎符收回去。


  所以,這場刺殺事件在伍子胥看來,很可能是吳王自導自演的。


  雖看清了吳王的心理,但伍子胥還是隻能妥協。


  “老臣年事已高,不再適合領軍打仗。明日朝堂之上,定然將虎符奉還與大王。”伍子胥回到。


  吳王聽罷,這才用旁人注意不到的動靜,輕輕地吐出一口氣,接著,朗聲道:“寡人驍勇善戰,亞父智慧無雙,定然能早日稱霸。”


  伍子胥微笑著稱“是”。


  伯嚭見吳王麵色終於輕鬆下來,便也喜笑顏開,眯著眼睛笑嗬嗬地對吳王說:“今日之事也算是因禍得福,讓我王愈漸成熟,想必不多事,大王定能一展雄風,讓各國俯首稱臣!”


  伯嚭的一席話誇的吳王心底一陣舒服,也就懶得再計較這件事倒底是不是伍子胥做的。反正吳王自己也看出來,伍子胥心底認定是自己賊喊捉賊,設計了一場刺殺計劃,為的就是奪回兵權。


  至於究竟是誰要來殺越姬,殷十三最後指的那個刺客身上有什麽秘密,自己以後也一定會一樁樁、一件件都查清楚。


  不過殷十三死了,西施怎麽辦?

  一想到此處,吳王的腦袋瞬間開始疼,自己想前朝之事都處理的遊刃有餘,但一想到西施的事,腦袋卻愁得想炸了。


  當初遇到殷十三,讓薄情寡性的自己著實震撼了一把,世上竟然有人會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那般田地。那是何等的深情與信仰啊所以,自己耐著性子救了他,將他帶回吳國培養重生,也日見被他的癡心感動。滿心覺得,自己兄弟的心愛之人,一定要幫他追到手。


  但如今,殷十三走了,將西施丟在這深宮之中。自己本就對女人沒有太大興趣,覺得她們都不過是錦上添花之物。雖感動於別人的故事,卻依舊涼薄在自己心中。


  吳王直著頭、凝著眉頭,越想越深,越想越頭大,早已忘了伯嚭方才吹的彩虹屁。


  伯嚭見吳王滿臉憂鬱,憂鬱之上還夾雜著些許狂躁,還以為自己剛才的馬屁拍錯了地方,就趕忙和伍子胥一起告退了。


  出了大殿,伯嚭擦了擦額頭上的淺汗,嘟囔道:“帝王之心深不可測啊,也不知道大王又在想些什麽,還好我們跑得快。”


  伍子胥瞥了一眼伯嚭,道:“太宰大人一張好嘴,死的也能說成活的,大王又怎麽會怪罪於你呢?”


  伯嚭聽出了伍子胥的言下之意,這是在陰陽怪氣地說自己剛才鼓動他把虎符交出去。


  隻見伯嚭一臉苦笑,歎息著說:“我就知道我這是費力不討好的活。明明是為了相國好,終究還是逃不了這一兩句的怨怪。相國大人,你可一定要記得‘盛極則衰’這四個字啊。”


  伍子胥緘口不語,朝著伯嚭行了個禮,轉身自己走了。


  大殿上,吳王還在緊蹙眉頭思考著怎麽處理西施的問題。


  一直跪著的仵作見殿上沒了其他人,就出聲喊了聲“大王”,這才將吳王的魂拉了回來。


  仵作見吳王回了神,便繼續說道:“大王,依您吩咐,奴才聞了那名刺客身上的味道,是蘇合的味道。”


  “蘇合?”


  “是的大王。蘇合是種香料,有開竅辟穢,開鬱豁痰,行氣止痛的功效。對習武之人來說,是種很合適帶在身上的香料,聞起來,有股淡淡的鬆香味。”仵作細心地做了解釋。


  吳王沉思了一會兒,又問了仵作還有沒有別的發現,仵作搖了搖頭,吳王便讓他下去找些蘇合香料送過來。


  仵作應聲而退。


  蘇合

  吳王心想,一定是殷十三跟蘇合的氣味有所淵源,才會特意指著那個人的。


  看來,從蘇合開始查起,才是最恰當的。


  不過,目前最急需解決的,還是如何處理西施啊!

  兄弟之愛定然不能褻瀆,但將她送回越國卻又怕自己照顧不到,若是將養在吳宮,又怕她一生拘束,真是頭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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