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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西窗燭 遊擊將軍

  “梅兒,你回來了!”長安正想著怎麽喚醒王寶釧,王寶釧先回過了神,見到長安後一臉驚喜地抓著長安的胳膊,發現長安無恙後就開始數落,“你這個丫頭,膽子可真大,都什麽時候了還亂跑!給妖怪抓去了怎麽辦?以後可不許胡亂跑了,知不知道?!”


  長安連連點頭稱是,並一再作保證才止了王寶釧的嘮叨。


  “三姑娘,那個瘋婆子呢?”長安忙岔開話題。


  “在這裏。”王寶釧掀開牆角的一塊木板,下麵赫然是一具枯瘦如柴的早已沒了氣息的屍體,正是牢中見到的那個瘋婆子。


  “嚇死的?”長安聲問道,再多堅持一會就自由了,真是可惜了。


  王寶釧搖了搖頭,道,“不是,油盡燈枯。無論有沒有青麵獠她都堅持不下去了,一個苦命的人。”


  “唉,三姑娘,你沒聽那個女冠,這個瘋婆子隻因一點口角之爭就殺了全家人,這種人有什麽苦命的?我們能帶她一起逃出來已經夠仁義了,還同情她作什麽?”


  “她她沒有殺人,是怪物吃了那些人,她他們想搶她的東西,她不給,他們就打她還揚言要殺了她,後來怪物出現,把他們全吃了,可是誰都不信她的。”


  “啊?她不是瘋了嗎?瘋子的話三姑娘也信?”


  “也許是回光返照,也許是看到牢外的青麵獠刺激到了,我覺得她話的時候是清醒的,我相信她的話。”王寶釧握緊了手裏的布囊用一種肯定的語氣道。


  長安搖了搖頭,一個素未謀麵的瘋婆子而已,王寶釧竟像是有多大感觸似的。


  “三姑娘!”一聲熟悉的呼聲打斷了主仆二人的傷感,兩人尋聲望去,正是先前被分開關押的高士紀。


  身形狼狽的高士紀此時正提著血跡斑駁的銀槍,一身血腥煞氣,顯然他所呆的地方同樣出現了青麵獠,以凡人之軀竟能與青麵獠血戰到底,確實稱得上英勇無畏了。


  主仆三人平白受這無妄之災,如今僥幸活下來自是一翻唏噓。


  眼見東方破曉色微明,經曆了一場生死噩夢,劫後餘生,從祁蒲牢中幸存下來的人一一向幾位道長道謝之後各自逃命去了,三人亦準備離開。


  “高兄弟,且慢走!”三人回頭,長安心想,還真是涯淪落何處不相逢,又遇見了熟人,正是先前有過兩麵之緣的喬姓行腳商人。


  “喬老板?你怎麽……也在祁蒲大牢?”長安有點好奇,似乎每次遇障都會碰到這個人,這次又是順路?


  “哎,真是有緣啊,咱們又見麵了!喬某可否請夫人借一步話?”這人看著大咧咧一副豪爽的樣子,忽然正色起來,整個人看上去都怪怪的。


  院中除了雲錦山的道士們在指揮著幾個幸存下來的獄卒清理現場外,已經沒多少人了,王寶釧疑惑地看向喬老板,不知這人打的什麽主意,三人均在原地未動。


  喬老板見狀麵色了然,從懷中掏出一麵牌子遞給王寶釧,王寶釧隻瞥了一眼,神色詫異,回頭衝高士紀點了點頭。


  來到僻靜處,喬老板鄭重地向王寶釧行了官禮,“末將嘉峪關遊擊將軍喬雲嗣參見驛使大人。”


  遊擊將軍?長安滿眼的問號,遊擊隊?古代還有這樣的官職?

  【安,遊擊將軍不是官職,是軍銜。唐承漢製,設立的雜號將軍,是從五品下的武散官。嘉峪關遊擊將軍,主要負責管理邊關防務體係以及來往關卡的檢查,兼作指揮一些雜號遊兵。在折衝府(類似於軍分區)屬於極其邊緣的存在,基本可歸為廢棄閑務了。】


  原來如此,隻是這人一直混在西去的商旅隊伍中如今又叫破王寶釧的身份不知意欲何為?最好不要有什麽麻煩的事情。


  然而,事與願違,喬雲嗣在涼州館探聽到消息後就有了推斷,現在表明身份後,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王寶釧表麵上靜靜地聽著喬雲嗣的講述,心中已是驚濤駭浪。


  肅州兵變,以汜國忠和張忠為首的叛軍張皇兵威,千裏奔騰,從肅州一路攻打到沙州,直取安西,如今邊關外患西涼內憂叛兵形勢緊迫。


  沉默良久,王寶釧道,“肅州兵變是大事,僅憑喬將軍一麵之詞如何可信?況此等重大軍機事務為何一路行來不見驛傳諜報?各州府長官豈能坐視不理任其一路攻城掠地?還是喬將軍為了一己之私故意謊報軍情製造謠傳?”


  “驛使大人明鑒,末將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瞞!那汜國忠、張忠本是亡命的囚犯,蒙聖恩免去斬刑發配到西北寒地服驛役,卻不思悔改攛掇了肅州的驛戶造反。那些人不知使用了什麽蠱惑人心的手段,竟得了各處驛戶的支持,致使西北郵驛全麵癱瘓,朝廷根本得不到軍機情報,或所得皆為假傳訊息。”


  “起兵造反非同可,將軍既已探得軍情,為何沒有上報朝廷?”


  喬雲嗣聞言麵露無奈,道,“非是不報,是無能也。那些叛軍之中又似有奇人異士相助,末將曾嚐試過無數次,訊息始終無法傳遞出去。且未得聖上傳詔武官不得擅離職守,末將職微言輕,更是不得法。是以鬥膽探聽得驛使行蹤,還望驛使明察。”


  王寶釧再次沉默,許久才道,“喬將軍,此事事關重大,以將軍之力尚未能達成,奴家一個婦道人家又奈何?且奴家雖為驛使但所擔之事非邊關軍務如何相助?如方才將軍所言,那叛軍起兵造反,非是直取京城長安反而背向而馳一路往西是何緣故?”


  “正因如此,末將才惶恐,陽關之外自西涼狹國反了我大唐聖朝以來連年混戰,如今叛軍又一路西去,恐其與西涼胡夷內外勾結則我邊關危也。”


  “西涼?”王寶釧喃喃念著這個名字,心思有些飄忽。


  那年二月二龍抬頭之日,春寒料峭,,街口彩樓下人聲喧沸,老父親自送來一套寶衣,“……隻因西涼狹國缺少我朝三年貢奉,進貢來了這日月龍鳳襖和飛鳳絳香裙,無人能穿,唯有我兒寶釧不長不短剛剛合體,得聖上恩賜……”


  城南寒窯,夫妻抱頭痛哭,本以為降了紅鬃烈馬可得聖賜,偏邊關爭報,西涼戰表直宣長安,討要李唐江山,聖上大怒遣兵討伐逆賊。


  薛郎領了先行官一職,至此夫妻分離一十八載,薛郎更是生死不明。


  還有那日在長安城內,那名胡商的言語猶在耳邊。


  再有如今祁蒲大牢中的瘋婆子臨終所言,若是真的……王寶釧攥緊了手裏的舊布囊,冥冥之中她的人生似乎都與這個千裏之外的西涼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不知將軍需要我做什麽?”王寶釧忽然道,喬雲嗣一愣,他正想著如何服驛使相信自己呢,聽聞此言麵上頓喜,立即回道,“夫人明義,末將豈敢為難夫人,隻需夫人驛使的身份即可。”


  “三姑娘!”高士紀在一旁咳了一聲,這喬雲嗣借的豈止是王寶釧的驛使身份,他定是看重了她手上的那麵驛使銀牌,用這麵銀牌驛傳訊息近乎於聖旨,所到之處誰敢違之?

  當初王丞相向聖上討要銀牌時,隻為王寶釧西行能暢通無阻,如今行他之用,似有假傳聖旨之嫌,這可是欺君大罪。


  王寶釧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隻是事從緩急,形勢所迫隻能如此,若日後聖上降罪,她自一力承擔就是。


  “高府院不必勸了,我意已決,若有什麽後果自會一人承擔,絕不連累他人。”


  “可是……”假傳聖旨的罪名若是降下來莫是你一個相府千金,就是丞相本人都擔當不起的啊,三姑娘!這是高士紀的心裏話,卻不得。。


  “三姑娘,奴婢聽您的!”長安立刻表明態度,對高士紀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再次吐血三升,不愧是主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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