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良緣錯 反省
自欺欺人是不是人類的性?人們通過不斷地自我催眠用一場虛假的表象來麻痹自己以逃避現實的殘酷?
“珞,這次的任務是不是很失敗?”
“呃,也不是很,至少係統沒有判定任務失敗那就是成功的。”
“哦,我看那些記載任務者經曆的書中,那些任務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站那什麽都不做,就能讓那些任務目標們趨之若騖,前仆後繼地拜倒呢,簡直跟吃了超強魅力散似的。”
“超強魅力散沒有,不過任務者自帶魅力光環加持倒是真的,不然那些攻略目標們之前明明極其厭惡一個人,任務者一來忽然就覺得那個人可愛得不得了,一下就愛得死去活來的,這正常嗎?人類是最複雜的生物,人心又最是難測,怎會任由他人擺布?”
“啊,所以,即使我努力撮合了許藍芯和魏嘉樹的婚姻,也很難掌控他們的感情?”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你能讓那人輕易轉了性,完全按照你設想的步驟來走,到底,那人還是那人嗎?跟個玩偶傀儡何異?係統並不想回收這樣的靈魂源力,有效成分太少。”
“珞,你得好有道理,看來真不用反省了。”
“安,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不用管別人怎麽做的,主係統沒有提出異議的均可行。”
“哈哈,珞可真是一個稱職的隨身秘書。”
除了提前履行許藍芯與彌月的合約,長安幾乎沒有再做什麽,生活是許藍芯的,怎麽過還是要她自己決定。
彌月全息網遊即將推出的消息在遊戲圈掀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潮。
彌月官方借助醫院事件先做了一波宣傳,然後又對外公開征集了一批先期體驗者,再接著在開服一個月前預售遊戲頭盔,至於遊戲艙目前隻接受預訂,將在遊戲開服一年後推出。
盡管遊戲頭盔價格昂貴,但還是有不少人願意花重金體驗,這可是人類曆史上第一款全息網遊。
在全息模式推出之前,大街巷隨處可見彌月的宣傳海報,但凡電腦上裝載了遊戲的,彌月是必備款,這款遊戲就是自己將來不玩也是能賣帳號賺錢。
隻因官方加了一條硬性規定,玩家全息模式開啟的前提條件是在彌月幻境網遊裏角色級別必須達到一百級,全息模式綁定帳號時玩家信息會重置,一人隻能綁定一個帳號,,一年中隻允許解綁兩次,但解綁後的帳號將被回收,等同於刪號重來。
你讓一個人從全息模式下再回到鍵盤模式從0級開始漫長的練級,那過程會相當得磋磨人,因而,全息模式的玩家對於百級帳號是有巨大需求的,這讓一眾遊戲代練們簡直喜不自勝,上掉餡餅的好事。
一時間彌月幻境各區的新手村被擠得水泄不通,任何時候上線看到的都是人頭人頭人頭,虧得這是優化後的服務器,若是以前的服務器配置估計每個時都能崩癱一次。
一款開服已十年的老遊戲居然能再次燃爆,也算是遊戲史上絕無僅有的盛世奇觀了。
彌月幻境聚集的人氣越來越多,供給“阿苑”的能量便源源不斷,長安每見一次“阿苑”都能感受到他身上能量的變化,隻運作全息模式消耗不了多少能量,但要維持這方虛擬幻境空間的存在消耗的能量那就多多了,雖然結果是一樣的,但受製於人和自己掌控自然是不同的。
當這些能量積累到一定程度,阿苑成為彌月幻境的“主腦”也是有可能的,那時他便不隻是能自由穿梭在彌月幻境裏,而是能夠真正掌控它。那麽,即便有一,彌月幻境這款遊戲倒閉了,彌月幻境的這方世界也會因為阿苑的存在不會隨著服務器的關閉而消失,反而能夠獨立存在於那個時空維度裏了。
前程光明前路漫漫,阿苑還需努力。
盡管日漸強大,但阿苑的“失憶症”還是沒有任何變化,長安覺得或許根本沒有什麽失憶症,“失憶”這個情節本來是就雪霏斷崖上的“無名少年”的任務設定,等這個任務開放了自然會“回想”起來,記憶空白隻是因為新生而不是失憶。
但阿苑卻固執地認定自己是失憶,唉,要是有妖嬈君用異能凝結成的溯世鏡就好了,照一照全都了解了,可惜……
不過,長安私以為,一個NP的前世不還是NP嗎?就是知道了以前的記憶又能怎樣,不還是一個NP嗎?
直到有一,“我覺得阿苑應該不是我的我的名字。”阿苑幽幽地。
“那你叫什麽?阿苑又是誰?親人?朋友?愛人?”什麽都忘記了卻還記得這個名字,那必然是相當重要的人了。
“我也不知道阿苑是誰,但我記得這個名字,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吧,我的名字應該叫……螢邪。”
“螢邪?”怎麽起這麽古怪的名字?跟上古時期妖魔邪祟的首領螢邪重名?
“是的,我覺得,很久很久以前,很多人這麽稱呼我的,但我更喜歡‘阿苑’這個名字。”
還很久很久以前?搞得自己真是螢邪似的。
螢邪的故事,長安是在司境時聽司語師父講過的,混沌初開,世間便有了光明與黑暗兩種態勢,人們向往光明摒棄黑暗,光明是神的領域,人們信奉神遵行著的神的指令,驅逐黑暗,卻始終無法消滅黑暗。
螢邪便是於黑暗與腐朽中生化而成,集地之無際黑暗之息,是為魔物,螢邪一方麵率眾與神靈對抗,一方麵又盅惑人類質疑神的權威。
適逢災,民生本已困頓,但供奉給神靈的祭禮卻從未少缺,直至牲畜無以為繼,便興起了以活人為牲品的祭祀。
幽怨暗生,人們對神靈的信奉存了疑慮,信仰中便含了汙雜氣息,神靈大怒,降罪於人類,引滅世之災。
可能是懾於神的威嚴,也可能是力有不殆心中惶恐,螢邪忽解散了部眾,以絕決的方式自戕於陣前,最終魂飛魄散形神俱滅。
邪魔已除,人類免於滅世劫難,但神靈終是降罰了人類,神靈收回了賦予人類的“神之語言”,將其封印於一處司境內著神使永久看守。
螢邪之禍殃及了無辜的人類,人們痛恨自己受了螢邪的盅惑惹惱了神靈,也從此,邪之一字便生成了用來形容妖魔鬼怪,所有不正當不正派行為的專有詞藻了。
長安再次上下打量著“阿苑”,這家夥除了有點精神分裂有點莫名其妙,哪裏有半點邪魔外道的氣質?
再了,司語師父都了,螢邪自戕是應了懲地罰之咒,形神俱滅,徹底消散了,既是為地所不容,焉有存活的可能?
“沒有可能的,但凡有這種可能的,必然是留有一絲心神殘魄,再經過千萬年的滋蘊貽養方有成形的一,但上古時期的螢邪是絕無可能了。”
“哦,那阿苑肯定不是那個‘螢邪’了。”
“是的,螢邪乃上古邪靈,人神共誅的存在,這世間是沒有人願意他還活著的。”
“咦,珞,你學會賣關子了,你的意思是還有可能了?唄。”
“傳這世間有一種蓮花,能讓擁有它的人明心悟性,洗卻因果,凡人即可白日飛升,修者可為仙,仙者可為神,亦可扭轉地乾坤達成所願。”
長安心中一動,這種蓮花?
“這種蓮花當然隻是傳了,就連記載它的人都隻是一種臆想,是否真的存在還不一定呢。更何況,螢邪早灰飛煙滅了,這個世間怎會有人對他念念不忘?”
“有人對他念念不忘他就能聚魂收魄元神回歸複活了?想念一個逝去的人還能把人想活過來不成?珞真會開玩笑!”
“珞沒有開玩笑,有信仰之力,祝福之力,祈禱之力,詛咒之力,為什麽沒有思念之力?人類通過某種情感凝聚而成的力量有多強大沒有人知道,妖經過千年的修練都有可能修成正果,何況萬萬年的思念之力?一切皆有可能。”
哎呀,一不心竟然被自己的智腦給教導了,還是智腦懂得多。
“那是當然,珞懂得還多呢,隻要安有需要。”
“嗯嗯,珞真棒。”
長安認真地誇獎著珞,心裏縱有千萬種想法都刻意地不讓心思流轉,與智腦心意通達方便是方便,但有時也意味著毫無隱私啊!
收回心思,再看“阿苑”竟莫名有種心酸感,如果他是螢邪,他知不知道有人用一朵稀世奇花明悟了因蓮和千萬年的思念之情為他換來了一場重生?隻因前生為地所不容,所以才隻能在這虛擬的遊戲世界裏醒來?
長安想,“阿苑”的記憶大概永遠都不可能恢複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隻要你還能好好地活在世間的某個地方,忘卻便是最好的結局了。
“你認識一個叫司語的人嗎?”長安試探地問道,事情是她猜想那樣嗎?
阿苑歪著頭沉思了一陣,“司語?不認識,從未聽過,我隻記得阿苑。”
“哦…”有些失望,或許是她想多了。
正不知些什麽來安慰悲傷的阿苑,就聽身邊一聲怒喝,“呸!光化日之下,你們幾個大老爺們竟然欺負一個身無縛雞之力的姑娘,還要不要臉了?!”
話音未落,一個身影從樓上跳了下去,同時五道雷電從而降,光效閃過地上躺屍五枚,屍體中間正站著一個嬌的身影。
看到阿苑後,眼神一亮,驚喜地問道,“咦,苑大哥,你又剛巧路過啊!”
“是啊,路過。”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人們常,眯眯眼的都是怪胎,那這個阿苑是因為眯了眼才成為怪胎的,還是因為本身是怪胎所以才眯眯眼的?之前明明看似好好端端的一個人的,長安有點糾結,最後得出結論就是,眯眯眼是個危險的動作,危險動作切勿模仿!
兩人旁若無人的笑著,完全不顧及剛才的行為引起的轟動。
長安再一抬頭,眼前的刷屏速度讓人目不睱接。
“為什麽安全區內會降雷?還是同時五道?”
“這幾人要是紅名怎麽進的安全區?”
“對啊,罪惡值至少在一百以上才可能引發雷罰啊!紅名是進不了安全區的。”
“G,G,G快點出來,老子要投訴!”
“投訴個P呀,老子九十級了下個十級副本被bSS團滅了還沒處理去呢!”
“那我的寵物錦鯉還在水裏淹死了呢!”
“你們這算什麽,為做個任務老子花了三時間吃下了一千個镘頭呢,現在看到饅頭就想吐……”
“是江淩付老大那個‘求虐’任務嗎?”
“可不是嘛!”
“哈哈哈,你那算好的,前幾有個倒黴鬼接的是組個十人團隊在城裏果奔十圈呢,哈哈哈……”
“唉,誰讓他的任務獎勵豐厚,每排著隊求他虐的人前仆後繼呢。”
…………
長安撫額,今又要加班了,每當阿苑一抽風,遊戲就“BUG”不斷,頻出問題,反正彌月是他的主場,別把玩家們嚇跑了就行。
然而,令人意外地是,這種不確定性反而吸引了大批玩家的追捧,正常的流程反被吐槽枯燥索然無味如一潭死水哪有現在這樣生動有趣(虐心、虐身),這種變數和不確定性漸漸都成了彌月遊戲的特色了,遊戲處處都可能有一場驚喜或者意外。
長安將目光對準樓下的女孩,點擊查看,除了姓名和職業其他信息全是一串問號,“山有木兮”,這是……齊夢瑤?
既不是玩家又不是NP是種什麽體驗?發現自己不能象其他人那樣正常上下線會是什麽感受?
“能有什麽感受?好好地活著唄,既然她在現實世界已經死亡了那就拋棄從前,我重置了她的記憶,前生的一切她都不會記得,從此以後,她就在彌月世界裏好好地活著。”
幫“山有木兮”解了圍,阿苑又瞬移回到了樓上,趴著樓廊的木欄杆憂鬱地望著遠方淡淡地道。。
長安,……!你精分,別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