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侍衛 煞氣
當下將木匣丟給‘孟先生’,邁步就要離開這裏,卻一群士兵攔住去路。
“寧王子還不能走,王子雖無意北夷霸業,但北夷王室寶藏的開啟還需王子協助。”
嗬,十年了,這家夥還不死心!並堅信寶藏密鑰是北夷王室直係一脈的血液。
十年前帶著沈伍去尋寶藏,中途被沈伍跑了,十年後終於得了寶藏地圖,竟然還想著用沈伍的血開啟寶藏。
寶藏?倘若當真有富可敵國的財富寶藏,北夷當年就不會大舉南下侵犯天焉,最後落得國破族亡了。當真是可笑至極!
“哦?那我可能不會同意,地圖在你手裏,得不得的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孟先生手一揮,長安被團團圍住。
長安手一揚,一把細針飛出,叮叮叮,歡快的提示聲再次響起,送上門的經驗不刷白不刷,所過之處躺倒一片,雖不能殺,消耗掉戰鬥力絕對是可以的。
正打得興起,就聽一聲大喝,“住手!你看看這裏。”長安回頭一瞅,心想,反派果然都要這麽卑鄙無恥才行。
幾十個衣衫襤縷的人被士兵在頸上架著刀推了出來,這些人,分明是沈伍記憶中那些熟悉的麵孔,也正是雀兒胡同的那批人。
孟先生見長安還不停手,立刻下令,一聲慘叫其中一人倒在血泊中,被圧製的人群登時大慟,哭喊聲一片。
長安有些遲疑,這些人是沈伍的族人,他要救嗎?又一聲慘叫,頓時求救聲此起彼伏,聲聲淒厲慘烈。
“別人你可以不在乎,那麽他呢?”又一人被推出來,長安看去,這是撫養沈伍長大的老人福爺爺。
待見旁邊的士兵舉起手中的刀,長安無奈,隻好罷手,“等等,等等,你贏了,放了他們我跟你走。”先解決眼前困境,隨後他在侍機逃脫。
“等寧王子幫我等取了寶藏,自然會放了他們。”孟先生冷哼道,一邊示意身後的士兵上前捆了長安。
隻是,這種毛毛蟲式捆法,他還怎麽走路啊?就見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兵出列就要將長安拎起扛在肩上。
不過,那士兵還沒碰到長安,就砰地一聲飛了出去,遠遠地撞在一處矮牆上,口吐鮮血半天不見動靜。
雪衣狐裘,風華流轉,一道頎長的身影從天而降,眾人轉頭細看,不禁驚歎這人生得一副好相貌,清雋雅致,氣度從容,隻是目色清冷。隻見那人薄唇輕啟,聲音裏透著一絲寒意,“人留下!放你們走!”
聽到熟悉的聲音,長安心頭一熱,一時間喜憂參半。
在場雖被他廢除了眾多戰鬥力,但站著的至少還有百八十人呢。沈大少爺,你就這麽一個人說著這麽威脅的話,感覺好生尷尬!
“哼!好大的口氣!沈昱啊沈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入,今天,這夷幽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孟先生’毫不示弱,一副勢在必得。
聽他這麽說,倒提醒了長安,頓時臉色大變,在地上扭著身子大喊道“沈昱,快離開這裏!離開這裏!”
怕他不明白,立刻補充道,“去別處打!不要在這裏,快離開這裏!”
“哈哈哈,給我上!別讓他離開這間院子!”誤打誤著,沈昱竟自己送上門來了,豈能給他跑了?
沈昱掃了眼院子,剛才長安的打鬥現場還在,地上殘枝碎葉的,可還是能辯認出那花的樣子。
優幽玄玉?心下卻無甚波動,這一天遲早會來,早一天晚一天又如何?
長安一直知道沈昱是有武功的,雖然他平時很少用,但卻不知道他竟然還是個隱藏高手。
在幾十人的圍攻中遊刃有餘,衣袂翻飛,掌風凜洌,幾息間就重傷了圍攻他的人。
‘孟先生’見沈昱竟然如此難纏,這麽多人都不是對手,頓生一計,向身後的幾個近衛使了個眼色,那幾名近衛會意,圍向沈昱,卻不是撥刀相搏,而是揚起手中的布包。
長安見狀,大感不妙,大叫“沈昱小心,快屏氣,退開!”卻為時已晚,沈昱被一片煙霧籠罩,幾人並不上前纏鬥隻是不斷撒著手中的粉末。
‘孟先生’在一旁哈哈大笑,“這本是為天焉皇室準備的,如今先給你用上,你應該感到榮幸,這可是經過改良的引藥,不出一個時辰定叫你命喪黃泉。
現在是不是感覺全身困頓無力,手腳發軟?生命力在流失啊?哈哈哈……”
“老匹夫!快放開我!否則讓你不得好死!”長安怒極,掙紮著欲起身,綁這麽緊!沈昱若要有事,他的任務豈不是要玩完?
“哦?怎麽個不得好死法?這樣嗎?”說完,竟是發力向沈昱襲去。
這些粉末想必是真的引發了暗恨生的毒性,加上幾個士兵的圍攻,沈昱竟是沒有避過,著實挨了孟先生一掌。
沈昱後退幾步單膝著地,一口血噴了出來,身上的大氅染上點點血跡。
而這廂的‘孟先生’一掌之後卻心下大駭,這世上能接下他全力一擊的人不出一手之數,這年輕人不但硬生生挨了他一掌竟還能毫發無傷……此人絕不能留!
眼見沈昱跌倒,殺意驟升,舉掌凝力,一躍而起對著沈昱的天靈蓋猛然拍下。
眼看要觸到頭頂,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反彈出去,身形不穩連連倒退,站定之後隻覺五髒六腑移位心痛難忍,喉頭一股腥甜噴薄而出,整個人癱倒在地。
長安眼看著‘孟先生’發難,渾身繩索一時掙脫不開,心急如焚。
那‘孟先生’打出第二掌後不知為何忽然撤退,沈昱卻是直接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長安目眥欲裂,雙目赤紅,渾身氣血翻騰,隻覺體內有股磅薄之力在蓄積運轉,一聲大喝,身上的繩索盡數斷裂。
“傷沈昱者,殺無赦!”
任務目標在任務完成之前死亡,任務會失敗,反正都會受到懲罰,幹脆先殺個痛快了再說。
長安如煞神附體,下手不再留有餘地,幾個要上前製住長安的士兵,皆被他拳腳相擊心脈俱碎。
長安一步步走向‘孟先生’,‘孟先生’本就重傷不支,見長安赤目凶狠神色顛狂,心裏一驚,忙下令格殺。
夷幽此間此時猶如人間地獄,殘肢斷體橫飛,血流成河,‘孟先生’被長安一把抓起擊得身體支離破碎,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場上除了雀兒胡同剩下的人質還活著,再無一活口。
那些人質心驚膽顫,噤若寒蟬,生怕長安一時殺紅了眼連他們一並殺了。
長安收手站在院子的血泊中間,回頭對他們一笑,歉意地道“嚇著你們了吧,你們快些走吧。”
剛目睹了一場血腥大屠殺,再看長安的笑,格外地滲人。
眾人得了話立刻轉身就跑,福老頭想上前又不敢,最終歎了一聲和大家一起離開。
“小伍”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在這處寂靜裏格外清晰。
長安一喜,轉過身向著聲音的方向,臉上的笑還沒來得及綻開,一陣強烈的電流襲上全身,排山倒海般的劇痛在體內四下奔騰。
驚蟄這一天,京城的人都翹首西望,感歎今年的春雷聲聲振耳,經久不息,從頭天後晌時分開始打雷,到後半夜還雷聲不斷,直至第二天早上雷聲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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