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侍衛 禍起宮闈
旅途愉快,京城速達,忽略掉途中的刺殺和路障,還是可以的。
長安有點不明白,沈老爹怎麽還要追殺自己的兒子呢?
不就是不配合治療嗎,用得著下狠手?但看沈昱沉默不語的樣子,估計被打擊了,心情沉重。
在京城沈家別院安頓下來後,長安猶豫著還是拿出那張紙條。
沈昱看了看沉默了良久,才道“小伍,還記得當初送優幽玄玉的神秘人嗎?”
“當然記得,就是那人唆使二老爺引二少爺毒害大少爺,怎麽找到那人了?”
“二叔雖心生妄念做了不該做的事,但二叔並非愚笨之人,況且二叔還曾做過一段時間沈家代家主。
所以,你認為二叔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我查過了二叔那些年經營的所有帳目,終於找出了點線索。
那人和二叔保持著多年的合作關係,所以二叔才會信任他。”
有沈家雲衛在,查探點消息自然不在話下,這點長安相信。
“那人……如今姓孟,是盛京王家的一個門客。”
孟?王家?長安想到了一種可能,他的紙條是‘孟先生’給的?可是又找不出切合點,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大少爺說‘如今’,那他以前姓什麽?”
“拓跋”沈昱說完,不放過長安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拓跋?北夷王姓?”長安忍不住皺眉,北夷王室終身囚禁於夷幽,怎麽跑出來了?
“雀兒胡同住的什麽人?”有點混亂,先理了眼前的線,想必沈昱早派人核查過了。
“鰥寡孤獨,一群無所依靠的貧民。”貧民?一團黑線,怎麽越扯越亂的感覺?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留給我地址的人什麽意思?募捐嗎?可我也沒錢啊!”長安納悶,強募勒捐?他可不怕!
“路上那些剌客,為什麽沒有直接殺了?”沈昱斂了神情,忽然問了句不相幹的事情。
“啊……我……”長安要哭了,這是心中的痛,咱能不提嗎?
不是正在討論慈善大業,怎麽忽然跳話題了?還偏是個我無法回答的問題!
“雀兒胡同?”沈昱沒有等長安回答,再次轉了話題。
“不去!為什麽要去?天下窮苦人多的是,我連自個都管不過來,哪顧得了那麽多?
天子腳下,子民衣食不豐、生存不濟,自然該是那坐鎮皇宮的皇帝該操的心,奴才一個小小的仆伇豈能越俎代庖?那才是殺頭大罪!”
說到皇帝,長安倒有興趣摻合一把,若是趁機滅了樂宜長公主,就能早點完成任務了。
“大少爺,我們這次來京城是如何打算的?追查神秘孟?還是別的?”長安還是第一次這麽明確地問,他想知道沈昱的打算,別到時衝突了。
過了年,沈昱就虛歲二十七了,暗恨生毒至今未解,時間緊迫啊。
“嗯,了一些未了之事。”好簡潔!長安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你開心就好。
整個京城表麵風平浪靜,依舊是盛世繁華,可隱藏其下的卻是急流暗湧,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感覺!
去了幾趟李明睿的皇子府,竟一次未得傳召,閉門謝客總該有個理由吧?便是七皇子李明琦的府也是同樣的‘閉門謝客’。
隔得幾日,倒是見到了護國公府世子沐離末,才知京城形勢嚴峻。
老皇帝病危,幾個有望儲位的皇子在除夕夜宴被留在宮中,理由侍疾。這一侍疾竟是一侍不複還了,直至今日皇子們還在宮中未出。
年後休沐期早過了,早朝卻沒開,朝臣們日日被擋在殿外,宮裏消息傳不出來。這完全是宮變的節奏?!
“沫世子,恕我冒昧問一句,天焉皇室不是有一支皇室精英護衛嗎?為何……”
“你說的是天音堂,這本是皇室的一支精銳,卻不知什麽原因逐漸沒落了,武力大不如以前,護衛之責難當,如今差不多是作為曆代皇帝承襲帝位的象征性存在。
傳說中那威懾鎮天下的‘天音琴’被供奉在宮中,百年來莫說是彈奏,便是那琴匣都無人能打開。
料想當年元盛大帝和天音皇後的傳奇多半隻是後人歌功頌德罷了。”沫離末惋惜道。
原來如此,長安表示明白。
“沫世子,還請問,樂宜長公主現在何處?”長安覺得先了解重點,政變她不感興趣,她隻想趁亂作點什麽。
沫世子疑惑他忽然跳了話題,不解,轉向沈昱,沈昱咳了一聲,解釋道,“家母生前與公主關係甚好,因而關心。”
這點沫世子倒是聽說過的,了然,“長公主如今亦在宮中,未歸。”
長安大喜,天時地利人和!見兩人看來,忙一臉憂色,沉痛哀悼。
是夜,長安掠出沈家別院,直奔皇宮。
幸好皇宮地形變化不大,在小珞地形圖的輔助下,很快就找到了目標。
原以為樂宜長公主被囚禁,她趁機撿個便宜,可是看殿內情形,公主與那‘賊人’相談甚歡,完全不似人質。
難道公主參與了宮變?還是叛的一方?腦子進水了吧這公主!既然這樣,事情更好辦了,還不用自己動手。
長安隱了身形在皇宮裏四處亂竄,不,是偵察敵情。
果然在一處偏殿內,見到了被軟禁的幾個皇子,李明睿和李明琦都在裏麵。
大殿雖不小,但稍有點動靜還是會引人注意,不便聯係啊。
李明睿獨自坐在案幾後,無聊地拿起筆書寫,忽然手指一僵,紙上出一個繚亂的‘沈’字,就象有人拖著他的手寫的。
心中一喜,在沈字後打了問號,然後手又不聽使喚地點了個墨點。
是沈昱嗎?不知他在哪裏找到的奇人異世,竟會此等……傳遞之法。忙書寫了一行字,果然那張紙眼睜睜地從眼前消失了。
李明睿一人獨坐寫寫畫畫,起先有幾個皇子好奇湊過來,見其隻是在練字便覺無趣,也不知道這場宮變會演變成什麽樣,五弟還有心情練字,當真是不知說什麽好了。
兩個時辰的時間,長安都在替李明睿傳遞各種消息,來來回回地奔走。甚至給病中幽禁在大殿中的老皇帝都帶了消息,皇帝病怏怏奄奄一息的樣子,估計心有不甘強撐著一口氣。
宮中戒衛森嚴,幸好有隱匿技能的存在,不然真是束手無策了。
眼看時限快到了,李明睿終於安排完了諸多事宜,最後拿出一封信和一個令牌,在旁邊寫了一個昱字,看著麵前的物品消失,這才放了心,靜待時機。
天亮時分,長安回到沈家別院,將信和令牌交給了沈昱。沈昱看完信立刻燒掉,然後叫來四個侍衛下達了各種指令,沈家京城的力量大概都出動了吧。
長安有些好奇,問,“五皇子可是好人選?”
沈昱想了想,道,“不是。”
“那你還這麽……”盡心盡力,勞心費神的樣子?
“不是你選的嗎?”
“啊,我就那麽隨便一找,別人我也不認識啊!”這玩笑大發了。
“是誰,又有什麽關係呢?”
“說的也是,隻要樂宜公主伏誅,誰坐那個位子跟咱們也沒啥關係。”
“你對公主的事,有種執念。”
“是嗎?她當年給你下毒,我對她有執念不是應該的嗎?”她可是我的20%,不執念,她任務完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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