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醒了
原本六個人的陣營不過因為孫婉思的幾句話就被拆分成兩個。
馮躍看著韓泯的目光帶著點複雜難辨的意味,但最終沒有說什麽,徑自回了帳篷裏去照顧王倩了。
“老公……你剛才這樣,會不會不好?”孫婉思這會兒像是緩過勁來,臉色擔憂的問道。
韓泯伸手抱了抱她,安慰道:“不會有事的,你老公我可是築基期,他兩還是練氣士,就算有事他兩也幫不上什麽忙。”
孫婉思點了點頭。
一陣冷風吹過,孫婉思不由的縮了縮。
韓泯將她往懷裏帶了帶,還關心道:“怎麽了?冷了嗎?”
孫婉思輕輕“恩”了一聲,也順從的將自己更往韓泯懷中縮了縮。
“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還得進樹林。”
孫婉思沒有說話,跟著韓泯進了帳篷,在黑夜之中,韓泯完全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睛泛出一抹奇異的光芒,嘴角翹起一個顯得陰森的微笑來……
夜,深了,整個小島陷入沉寂之中。
就在離韓泯等人兩座帳篷一公裏以外的地方,莫懷義和艾尼縮在新搭好的帳篷內。
此時兩人睡意全無,也沒有在修煉,坐在一起商議。
“你說,韓家小嫂子到底是被掉包了還是怎麽回事?”艾尼問道。
莫懷義沉思了片刻道:“時間太短,我也看不出來什麽,她身上的氣息有點古怪。如果不是之前韓泯用暗語說了,我也不會察覺到這一點。”
“莫非是我們先前遇見的那個怪物有古怪?”艾尼也覺得百思不得其解,“都到現在都不明白我們是怎麽來到島上的。”
他所說的怪物正是之前纏著他們所乘坐的木舟的那一隻透明怪物。
那怪物出現的很奇怪,消失的也奇怪。從它莫名其妙的出現後纏著木舟,逼得他們所有人下船,而後又追趕著他們,卻似乎並沒有太多傷害他們的意思。
雖然過程很驚險,但現在細細想來。那怪物出現的作用似乎就是為了將他們趕到陣法入口處。
馮躍發現的那一處發光的地方就是大陣入口。
也幾乎就在他發現那一處入口後,原本隻是纏著木舟的怪物突然攻擊起木船,逼迫所有人下船入海。而後又像趕鴨子一樣將她們所有人趕到那一處入口。
那怪物水火不侵,法術似乎對它也沒有什麽效果。一切法術到了它的身體裏都能透身而出,最後那一點靈氣消散於海水之中。
“之前我也看不太明白,但見孫婉思這一次的舉動,倒像是有人故意讓我們來的。”莫懷義和艾尼交換了意見之後冷聲說道。
艾尼愣了愣然後問道:“你是說,有幕後黑手?”隨即又覺得想不通:“你說我們幾個。自打修煉開始也都是低調做人,從來沒有結過什麽仇怨,怎麽會有人特意針對我們?而且……我們此次出發也不算是有計劃的,全都是石師伯一個電話召集的,難不成是石師伯給我們的試煉?不過……這玩的有些大吧?試煉就試煉,沒必要在孫婉思身上做鬼。”
這也是艾尼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莫懷義淡淡道:“石師伯是天算傳人,他不會設這種局。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是有人做局,石師伯隻是推算出了方向,讓我們應局。既然說是機緣了,那自然福禍對半。隻看我們自己能不能把握。隻是這幕後之人……”
莫懷義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頭緒來,正如艾尼所說,他們自打修行以來都是低調做人,就算有敵人也不會是來自修行界。
而當年自己在京城中紈絝的名聲……他已經金盆洗手好多年了,這名聲也漸漸消除了。況且,就算當年他是個紈絝卻也不是無知的紈絝,知道什麽人能下手,什麽人不能。
混跡京城這麽多年,身為紈絝卻還活得風光,並不僅僅是因為莫家在京城的勢力大。也有自己懂進退的關係,不然當初唯一一次瞎了眼招惹韓衍後,自己也不會能夠全身而退,甚至現在還拜入他的門牆之下。
想到這裏。莫懷義道:“算了,別多想了,依我看來,破綻既然出在孫婉思身上,韓泯心裏也有了計較,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
艾尼想想也隻能如此。翻身躺下,打了個哈欠:“我先補補覺,困得要死。”
說完後,不到三秒的時間,已經傳來他的呼嚕聲。
莫懷義有些失笑,原本他還打算再修煉一宿的,但這兩天經曆的事情較多,處處都透著詭異,心裏一片繁雜,看樣子是入不成定了,還修煉個毛啊。
睡覺!
就在六人陸續睡去之後,離海島百裏之外的一家賓館內,一個黑衣青年手裏把玩著一塊巴掌大的銅鏡。
那銅鏡中印出的並不是黑衣青年的麵容,而是海島上的景色。
幾人之間發生的事情也都分毫不差的映入那黑衣青年的眼中。
“唔……本以為會釣到修行界那群蠢貨,卻沒想到是這幾個人入了局。倒是比之前預想的更好了。這兩個小子倒是謹慎,還知道布隔音陣。不過有鬼姬在,也算不得什麽。”他自言自語道。
之前韓泯和莫懷義的一番爭執因為鬼姬的傳訊讓他開啟寶鏡看了個分明,原本看到這上島的幾個人最高修為不過是築基期,黑衣青年還是有些失望的,想要訓斥鬼姬這點芝麻大的事情都要驚擾他,但在他看清楚那幾人的麵容之後,黑衣青年臉色陰轉晴。
韓泯六人登島的意義對於黑衣青年來說要比金丹修士送上門更大一些。
有了這幾個人……黑衣青年摸著下巴沉思:或許自己拿到功法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唔……還有那一條蠢龍和蠢蛇呢,這樣一想,自己手裏的籌碼實在是太豐厚了。
想通了這一點,黑衣青年陰森森的笑了出來。
……
對於這一次出海的陰謀,最初召集韓泯等人出發的石磊真是一無所知嗎?
當然不是,石磊早就看出來了,隻不過這些屬於天機,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說。泄露機緣一事而讓幾人去應局已經是石磊能做的最好的安排了。
在此界,和曾經的修真界、仙界一比簡直就是天堂般的安逸,隻不過這種安逸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好事。但對於修士來說反而是劣勢。
總歸此次一行對於幾人來說正如莫懷義所說的:福禍兼並。機緣就在那裏,端看你怎麽把握了。
而且,年輕人,不經曆風浪又怎麽能獲得成長呢?
石磊做完了預測之後。就沒有再繼續往下算,反正這幾人就算此行把握不住機緣也丟不了小命,能夠有此經曆對於他們整個修士的人生來說已經算是一筆寶貴的財富了。
而且石磊有預感,此界太平不了太久,也許幾年又或者更快。會有一場席卷整個世界的風暴要發生。
到時候,恐怕便是他們這些身懷神魔訣的“天命之人”出場的時候。
想必到時必是一場惡戰。
石磊隻是有預感,卻不敢去算。他的預感便是天道發展的趨勢,他此刻也算是身在局中之人,妄自推算天道大勢,且不說算不算的出,就算算出了,也未必是真,很有可能是天道的算計。
但現在讓石磊發愁的卻不是別的,而是雲兮的事情。
石磊今日無事心中一動便算了一卦。修行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心中一動便是事起。
在卜算之前,石磊自己都不知道要算些什麽,而落卦之後,顯示出的模糊卦象更是讓石磊摸不著頭腦。
這虛虛實實的卦象可是他自學習天算以來第二次遇見。
第一次遇見,正是他們臨出發去眾神之墓前他隨手一卦。
這一次的卦象居然和那一次基本相同。
唯一不同的便是上一次卦象顯示的是他們五人的前途,而這一次,則是直指雲兮。
雲兮出了什麽事?
石磊摸不清卦象的含義,便開始細細揣摩雲兮最近遇見的事情。
雲兮能出什麽事啊?不就是和韓衍去了一趟雲城,結果韓衍徹底收服了紫氣。獲得了機緣,而雲兮卻一直昏迷不醒。
連辯善都醒了,雲兮還是沒醒。
石磊作為雲兮多年的好基友,對她的了解也不算少。知道她最初天資也隻能算是中等。悟性卻是不錯,但運氣卻有那麽些說不出的好與不好。
要說好吧,每次到進階的時候,旁人都能順風順水的過了,偏她總是曆經磨難,九死一生;可要說不好吧。偏偏每次進階過後她都比旁人的修為更紮實那麽幾分。
這樣一說倒還真有幾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意思。
不過上一次出現這個卦象,幾人就穿越回了現世。
這一回,又是遇上什麽了呢?難道雲兮又要穿回仙界去?
還沒等石磊琢磨明白,那邊韓衍來消息了:雲兮醒了!
雲兮是真的醒了,隻不過這個消息並不完全算是個好消息。
因為雲兮失憶了。
醒來後的雲兮隻記得自己十八歲高考後落水前的記憶,在異世的種種完全忘了個精光。
而且更糟糕的消息是:雲兮一身的修為再次喪失。
之前那一次失去修為或者可以歸結為兩個世界不同,所以修為盡失,重頭練起也不是什麽問題。
現在的麻煩就麻煩在,雲兮的修為是在她醒來的那一瞬間無聲無息的消失的。
前一刻韓衍還搭著她的脈,感受到她體內磅礴的靈氣在運轉。存於她體內的紫氣也和他一般被盡數收服了。
韓衍還沒來得及歡喜,下一秒,她渾身的靈氣好似突然凝固了一般,而後瞬間就消失的無隱無蹤。
韓衍依舊還沒來得及吃驚,雲兮的睫毛就顫了顫,然後……
她就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