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演示
說要將靈氣的運用,雲兮當然也要找一個做示範的弟子,她的目光向台下一掃,直接點了剛才那個碧水宗的弟子,“就你吧。”
那弟子不明所以,剛剛坐下去又站了起來,“謹尊前輩吩咐。”
雲兮含笑問道:“我看你修為已有練氣七層,會什麽術法?”
那弟子沒想到這位前輩壓根不用探尋,僅目光一掃便能看出自己的修為,心中一緊,老實回答道:“回前輩話,晚輩所會的術法不多,僅有禦物術、除塵術、遁術、纏繞術、催生術以及土牆術。”
這弟子是土木雙靈根,所會的術法除了禦物術和除塵術是不限靈根的,其他的都是根據自己的靈根所學習的。
這也是修行界修士的一種保守方法。修習適合自身靈根的術法,施展起來也是事半功倍,跨靈根修行術法也不是不行,但中間還有一個轉換靈氣屬性的步驟,所耗費的靈氣往往是施展自身靈根屬性術法的兩到三倍。
那弟子雖然口中說自己所會的術法不多,但臉上帶著得色,且從堂下弟子聽他一樣樣報出自己所會的術法名稱後,都露出羨慕欽佩的神色便可得知他的“不多”不過是自謙,其實心裏自傲的很。
雲兮點點頭,又點了一個修為練氣七層的昆侖服飾弟子,問了同樣一個問題。
那昆侖弟子不料自己會被點中叫起來回答問題,但還是恭敬的先行禮,自報了家門:“晚輩昆侖弟子惠尋,如今僅練氣七層,所會術法不過遁術、禦物術和除塵術。”
那碧水宗弟子聞言,眼中就湧上了得意之色,什麽修行界第一大宗,同等修為的弟子會得不過自己一半。
不過雲兮倒沒有失望,反倒是好奇的問道:“我聽聞昆侖派的藏書閣中有不少關於基礎術法之書,為你沒有去學?”
惠尋麵色平淡,沒有因為自己的所學不如碧水宗弟子多而覺得慚愧,聽見雲兮問話便如實答道:“因為明光長老說過,術法隻是一種手段,關鍵還是基礎,隻要將基礎打牢靠了,任何術法都可以信手拈來。晚輩自知基礎不牢靠,不敢貪多,是以就緊著這兩樣平時常用的學習,琢磨透了,等到築基再去學別樣。”
雲兮眼中劃過一抹讚賞,點點頭,微笑道:“很好,如此,就請兩位上前來,為堂中諸人演示一番禦物術吧。”
惠明坐在雲兮的身後,衝著惠尋輕輕的眨了眨眼睛,這兩人都是惠字輩的,平時相處也是不錯,礙於前輩在前不能大聲喧嘩,但偷偷鼓勁加油還是敢的。
惠尋收到了惠明的鼓勵,微微翹起嘴角,目光中帶了一絲無奈,但還是平靜的走到前麵。
那碧水宗的弟子心裏憋著一股子的勁兒,眼中的自得和躍躍欲試十分明顯,他沒有報名大比,但若是在這種前輩高人坐鎮的場合贏了昆侖弟子,也算是給師門長臉了。
在他看來禦物術著實簡單,他雖是雙靈根,不如師兄楊樂水的天分高,但悟性卻是不差的。而且禦物術在他練氣一層時便學會了,原本就是基礎的不能再基礎的術法,他就不信這昆侖派的傻小子能練出什麽花兒來。
見兩人都站於台上,雲兮扭頭吩咐了惠明幾句,惠明應聲飛快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便端了一組茶具並一桶水來。
堂中眾人紛紛伸長了脖子,想看雲兮到底要怎麽出題。
雲兮抬手指著那茶盤上的六個茶杯,道“既然是演示,大家也就不用那麽嚴肅,你們兩人先選一個杯子吧,為了獎勵你們辛苦,一會兒請你們喝茶。”
茶杯是白瓷的,隻有四隻,巴掌大小,分量還是不小的,但製作卻十分精良,每隻杯子的外壁都畫著花紋,分別是梅蘭竹菊四君子。
聽說要選茶杯,上台的兩人心中鬆了一口氣。
這禦物術雖然簡單,但以他們目前的修為來說,想要拿起大件的東西都不太可能,雲兮也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一個小小的茶杯使用禦物術還是沒有問題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那碧水宗的弟子眼含挑釁,惠尋卻不以為意,抬抬手道:“還未請教道友名諱?”
碧水宗弟子一窒,本以為對方要放狠話,卻沒想到頗為有禮的詢問自己的姓名,再回想剛才惠尋站起來時是先和前輩報了自己的名諱,自己居然把這事兒給忘了?
虧得有對方提醒,不然就算自己露臉了,連個名字都沒留,豈不是虧大發了?
這樣一樣,那碧水宗的弟子頓時向惠尋還了一禮,隨即又轉身對雲兮道:“晚輩慚愧,方才見到前輩所以一時激動,忘記自報名諱,還請前輩見諒。晚輩乃碧水宗弟子李高。”
雖說李高還了惠尋一禮,但卻是麵向雲兮報上自己的名諱,這舉動實打實的是沒將惠尋放在眼裏,隻顧著拍前輩的馬屁了。
偏李高還沒覺得自己哪裏有錯,自以為自己補了錯漏,全了禮數,這下前輩該記住自己的姓名了。
堂內諸人又不是眼瞎,好多心思轉的快的,就從李高這一番動作判定此人不可交。
雲兮眼皮都沒抬一下,淡聲道:“準備好了便取杯吧,誰先來?”
李高挺了挺胸脯,張了張口,本想說自己先。畢竟禦物術實在是太簡單了,隔空取杯這種事情也做不出花兒來,若是讓惠尋做了,自己再跟著做,恐怕也沒法在前輩麵前有什麽深刻的印象。
但終究李高還是沒將話說出口,因為他突然想起這不是在碧水宗,而是在昆侖派的地盤。雖說在別人的地盤上打別人的臉很爽,但好歹也要先客氣一下。
不過他又不甘心放棄先來的機會,便用抬眼看向惠尋。
惠尋接收到李高的眼神,倒是頗有氣度的道:“來者是客,李道友先請。”
李高心中高興,感覺這昆侖派小子也不是那麽討厭,點點頭,更多的客套卻也不敢再做,怕一不小心把自己先來的機會給客套完了。踏出一步道:“既然惠尋道友如此客氣,我也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罷,抬手運氣,用靈氣鎖定那隻他早已看中的杯子,茶盤中的一隻白瓷杯“倏”得飛進他的手中。
握緊了手中的杯子,再一看,果然是那隻自己看中的,上麵畫著蘭花的杯子。旋即李高笑道:“承讓、承讓!”
台下諸人皆未說話,李高所做的和大家平時做的沒什麽兩樣,也不知道承讓個啥。
取了自己想要的杯子,李高便抬眼看惠尋,假笑道:“惠尋道友加油!”
惠尋淡淡一笑,“那就借李道友吉言了。”他的表情淡定,沒有絲毫的焦躁。
雲兮一言不發,隻在一旁冷眼旁觀。
惠尋話音剛落,也同樣抬手運氣,茶盤上的一隻畫著竹子的白瓷杯也飛了起來,隻不過速度並沒有李高剛才那般快速。好似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托著,那隻白瓷杯慢慢卻平緩的在空中移動,最終落在了惠尋的手心中。
眾人都默了默,但是心中都冒出一個詞來:高下立判。
之前也提過好多次,禦物術並不難,但在最簡單的禦物術之中能施展自己對靈氣的控製,這才是高手所為。
李高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倒不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而是心裏在罵這昆侖派弟子麵憨心刁,剛才故意不先出手,就是在這裏等著自己的。
他很想說惠尋這一招自己也會,但前輩本就說是演示,自己若是不依不饒反而失了氣量。
這口悶氣也隻能吞進肚子裏了。
雲兮對兩人的演示也沒說什麽,隻笑眯眯道:“既是演示過了,我方才說的話也不能不兌現,現在請你們喝茶。”
說著,雲兮伸手一抓,眾人都沒看清楚她是怎麽動作的,就連李高和惠尋都張大了眼睛盯著自己的手心,一副茫然的表情。
再看去,這兩人手中的杯子都不見了,可目光調向茶盤之中,卻見剛才被兩人取走的杯子都安好的擺在原來的位置,好似從來沒有人動過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