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別具一格的潛入之法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大地之上,從第二旗主城南城城牆洞開的數個寬廣異常的大門內,井然有序的湧出一位又一位衣著樸素的農夫。
在這人間,似乎不論哪一國的農夫總是最為勤勞樸素的,每日裏見著良田之中的作物便是異常的欣喜。從來不去計較今年的收成有幾分都上繳了國庫,又有幾分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們所糟蹋……
隨後在城外等候許久的輕甲甲士陪同下,數之不盡的農夫湧向城外的四麵八方。在往白絕一行人所藏身的良田之中,不遠處數位滿人農夫說說笑笑的走來。
“大人,今日不去瓜棚休息嗎?”
一位甲士跟隨在其後,一同進入良田作物之中,一位農夫聽見身後的聲響回過頭來,有些疑惑的問道。
往日裏,這些陪同甲士大多數都是尋著一處陰涼之地,躺上半日。每日唯有用膳之時,才能見著人影,今日怎麽有興趣進入這作物深處。
“你們忙你們的,我隨便看看。今日上頭有令,說是漠國那群蠻子舉國來犯,有些漠人甚至已經潛入進來了,萬事還是小心些為好!”
“原來如此,那大人辛苦了!”
哪怕知曉這些負責自己這些農夫安危的大人們,都是些素食餐位的蛀蟲,卻也隻能每日笑臉相迎。不過說起來,若不是有些門道,這麽好的差事一般人還真沒辦法得到。
聽見這甲士如此回應,幾位方才還有說有笑的農夫便紛紛閉嘴不言,散開了去。
眼見幾位農夫已經散去,這甲士發出一聲鳥鳴之音,過了半響,從西北方向遠遠傳來一聲清脆的鳥鳴之聲。這甲士緊皺的眉頭方才舒展開來,隨後便朝著西北方向而去。
白絕等人聽著一聲鳥鳴之音,還在好奇這個時辰哪來的鳥兒,隻見武鬆抿嘴發出一聲清脆的鳥鳴之聲回應,這才反應過來。
足足半個時辰,方才看見一個身影在齊人高的作物深處緩緩走來……
看著眼前一行十人如臨大敵一般的警戒之態,從作物深處走出的滿人甲士爽朗一笑,開口用漠國口音說道:
“諸位便是奉上官大將軍天字號密令而來的吧,還請恕我不能告知諸位身份,萬一進城之時諸位敗露也不至於連累於我。”
白絕一行人等自然不會因為一句推脫之言,便輕信了眼前這位裏裏外外一副滿人模樣的甲士。本以為接頭之人應當是個農夫才是,哪料想來的竟是個滿人甲士。自然會有所懷疑,是否是事情已經敗了,甚至那趙不凡眼神已經飄向各處,觀察是否有伏兵存在,或是找個便於逃脫之處。
眼見身前眾人依舊是一副虎視眈眈模樣,這滿人低下身來,將左腳戰靴脫下,伸出手來在靴內一陣搗鼓,隨後竟拿出一枚銅錢大小的的令牌。在將食指咬破一個小口,將滲出的一絲鮮血抹於令牌之上,隨後便拋給站於最前方的武鬆懷中……
在眾人滿臉嫌棄的注視下,武鬆將染血的令牌放置手中細細觀察後,隨後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對著眼前的滿人甲士行了一個軍中最高規格的敬禮。隨後在白絕等人目瞪口呆之中,恭恭敬敬的將令牌交還給這滿人甲士。
“看來此次大將軍派了個了不得的家夥前來啊,那看來此次行動當真重要之極。”
這甲士將令牌再度塞入靴內,隨後再次一陣搗鼓後,一邊穿上戰靴,一邊看著身前的武鬆說道。
“既然已經確認身份,那便隨我來,我隻負責送你們進入城門,之後的事情送來的將令之中也並未提及,之後如何行事想必你們自有安排。”
既然武鬆軍士已經確認對方身份,眾人終於將緊繃的心弦放鬆了下來,隨後跟隨在這滿人甲士身後往良田作物外走去。至於眾人心中的疑惑,這甲士自然不會去解釋一番,而武鬆軍士按一貫的行事風格,自然也是不會多說分毫。
在良田之外寬闊的官道隱隱可見之時,領頭的甲士突然大喝一聲:“快來人啊,這裏有漠國探子。”
話音剛落,在眾人還未回過神來之時,便猛的對緊隨其後的武鬆一拳揮出。這結結實實的一拳徹底將不明所以的武鬆打蒙了,鼻血飛濺的像是西涼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一般磅礴,至少在白絕看來就是如此。
武鬆還未倒地之時,白絕便向後一躍而去,這倒是讓這滿人甲士有些好奇的看了這反應異常迅速的少年一眼,也僅僅就是一眼而已。隨後反應過來的便是後來加入這隻小隊的兩位青年,他們卻不同白絕一般僅僅是躍出幾丈遠,而是一左一右往良田作物深處逃去。
在其餘眾人還是一臉不知所措之時,這滿人甲士左一拳,右一腳將幾人打倒在地。這下手可著實有些重,倒下的眾人無不是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呻吟不休。
“嘩啦啦……”
這滿人甲士才將眾人放倒,一群輕甲甲士便呼嘯而來,當一群足有百人的滿人甲士將眾人團團圍住後,哪裏還不知道是中了埋伏。隻見剛剛逃走的二人,此時正被幾位滿人甲士五花大綁的扛著,但卻是並不見絲毫怯意,還有那倒在地上正被幾個滿人甲士五花大綁的武鬆,也是全無懼意,倒是著實有些怪異。
“小蠻子,這次你倒是立了大功了,一舉拿下了整整一隊漠國探子,待我送至軍部,一定在將軍身前好好說說你。”
“若不是諸位兄弟恰好在這附近巡視,哪裏能一舉拿下這群漠國探子,指不定就被殺人滅口了!”
這被稱之為小蠻子的滿人甲士熟練的說著滿人口音,態度十分恭謙的回應到。
“兄弟們,將這十人扛起來,回城領賞去,聽說副城鄂爾多將星傳來消息,這些潛入我清朝邊疆腹地的漠人可能身懷絕密將令,這次咱們可是立了大功了!今晚紅滿樓我請客!”
“噢噢噢……嗷嗷嗷……”
在一位滿人大士的帶領下,這百餘人滿人甲士扛著皆是五花大綁的白絕一行十人,往遠處的第二旗主城而去。一路上喧囂塵上的歡呼聲,引得官道兩側良田內正辛勤勞作的農夫紛紛側目,而那些不知躲藏於何處的滿人監工甲士,也紛紛露出身影,目送著著百餘同袍往主城而去。
在守城甲士羨慕嫉妒的注視下,這百餘甲士進城之後,便直接扛著白絕一行人往軍部而去。而這滿人的主城建築布局倒是和漠國主城內相差無幾,或者說
,整個人間四十一國邊塞城池,哪怕建築風格有所差異,但布局倒是雷同。
入城後便是一棟棟甲士營房,再往後便是有些官銜在身的將士所處的獨門小院,而軍部卻不同於宮城一般處於城內最中心之處,而是設立於將士屋舍不遠處。
這個時間,外城倒是沒有多少城民行走,隻見偶爾有巡邏甲士披甲執銳的巡視著。見到數百同袍五花大綁的扛著十數人,倒是有些好奇,便會上前查看例行盤查,當得知這些人乃是漠國密探後,便紛紛投去羨慕的目光,想著今日怎得不是自己等人出城巡視。
軍部副將軍府邸內,多爾袞副將軍正同幾位副將商討漠人征伐的應對之策,說得興起之時。從屋外傳來一聲通稟,說是一班城外例行巡視的甲士,在城外十裏處的農田之中抓捕到十餘身著農夫布衣的漠國密探,還請副將軍前去審問。
“昨日方才得到那鄂爾多的上奏,說是漠人那群蠻子竟派出數百小隊前來破壞我軍良田糧草,已經擊殺抓捕絕大多數。卻還有兩百餘人卻始終不見蹤影,懷疑這些人是身懷密令而行,沒想到今日便活捉一隊。”
首座之上的多爾袞頗有些喜上眉梢,國師不日便會到北疆宮城,若是此次能入國師眼界,那再升一步也不是奢想。
“副將軍那是否先行審問那群漠人密探,若是第一時間得到漠人軍隊的真正目的,或許此戰能將那漠國一舉拿下。”
多爾袞看著身前幾位雀雀欲試的副將,大手一揮,對其中一位副將下令道:“先殺一人,餘下眾人押入死牢,令刑部做好準備,片刻後我親自審問!”
“尊令!”
收到將令的副將雖是有些不解為何要先殺一人,但想來副將軍自有打算,便領命而出,前往軍部刑堂。
滿人第二旗主城軍部刑堂之中,白絕一行十人被縛於一根根刑樹之上,手腳盡皆牢牢縛住,唯有腦袋尚能轉動。
“武鬆,你不是確定了那滿人甲士的身份嗎?怎的如今落得這番境地!”
趙步青終究是有些忍不住,艱難轉過腦袋望著身側同樣境地的武鬆,憤恨的嚷嚷道。
“這不是入城了嗎?那甲士都說了,隻負責送我等入城。”
也許是實在忍受不了那趙不凡的喋喋不休,武鬆終於開口說道。
“先前不是說好裝作農夫混入城中嗎?現在怎麽是被滿人甲士押入城中大牢。”
“死定了,死定了……”
武鬆解釋一句後,便再也不曾開口,任憑那趙步青碎碎念念。他又何嚐不是一頭霧水,但令牌絕不會錯,而手持令牌的那滿人甲士也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令牌乃事由沙宗代為製成的魂令,自發下後便會滴血認主,不可能再與第二人鮮血發生任何反應。而這魂令則是大將軍與皇室才能交予執行聖字號密令的探子,是不可能有假,至於為何事情演變成這等模樣,想來大將軍是有其它手段吧!
武鬆有些恍然的看著出宮城時方才加入小隊,如今同樣被縛於刑樹之上的二人。隻是如何看去也不像是在這等境地,還能有何脫身之法,並混入宮城的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