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 冰火兩重天
夜幕下的鳳鳴村,在大雪籠罩下,冰雕玉琢,變成了一個童話世界。
柳勝男撐一把油紙傘,站在齊暉家的院子中,她感受到了一個不同以往的天地。
漫天飛雪,彌漫了雙眼。
巍峨雄壯的鶴伴山,早已不見蹤影。
但極目遠眺,卻是另一種風景。
鱗次櫛比在山坡上的民居,燈火閃亮,隱約如天上星辰。
家家戶戶門口懸掛著的大紅燈籠,透著火紅,格外溫馨。
除了偶爾響起的鞭炮以及狗吠,天地間一片靜謐。
這種感覺讓從小生活在城裏的柳勝男很新奇。
鳳鳴村很小,也沒有大城市的燈紅酒綠。
但在柳勝男心中,這種寧靜致遠正是她追求的理想家園。
沒有算計、沒有陰謀、沒有商場上以及人生中的勾心鬥角。
有的隻是一份平心靜氣的寧靜。
這種感覺真好。
她心甘情願的一輩子呆在這兒,遠離繁華、遠離喧囂,慢慢變老……
更為重要的是,這兒是齊暉的家。
柳勝男越發雍容典雅的臉上漾起笑意,這才感覺手凍得冰涼。
她呼出一口熱氣,嗬了一下凍僵的雙手,收回視線,環顧這座破舊的院落。
房屋雖然破舊,但卻處處透露著情郎的信息。
他在這兒出生,他在這兒艱難成長。
他從這裏出發走出大山,又在這兒再一次榮歸故裏。
柳勝男對這的一切充滿了好奇,感覺這破舊的院落,處處透著神奇。
一個身處舞台中央的男人如何光芒萬丈,都比不上一個原先默默無聞的小卒,突如其來的得道飛升讓人感到神奇。
而她的情郎,就這樣橫空出世,如煙花般耀眼,似夏花樣的絢爛。
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為情郎的傑出而興奮不已。
在柳勝男看來,這座不起眼的院落,肯定有它的滄海桑田。
不過她不準備去探究,隻是內心已經充滿了甜蜜。
那個神奇的青年,已經變成她的世界,成為她的港灣,這已足夠。
長相依,永不悔!
既然已經找到了理想中的托靠,柳勝男已經心滿意足。
隻不過現在,這種關係讓她有點尷尬。
這份寧靜能否長相擁?
這種甜蜜能否長相守?
柳勝男還有一份擔憂,小蓮。
每每想到小蓮,她心中就一陣刺痛。
那個淳樸的如山澗蘭花的姑娘,顯然已經坦然的接受了這種關係。
不過連帶小蓮受牽連,她總是有些不安。
事事兩難全,剛剛得到的幸福,卻是世人眼中的不倫之戀。
生活難道就這樣殘酷?
如何打破這種桎銬?
柳勝男可以接受世俗的白眼,但她不忍心齊暉和小蓮淹沒在別人的口水中。
她柳眉緊蹙,陷入沉思。
長發被山風吹的飛揚四起,風雪中的柳勝男如同美麗的冰雪女神。
突然腳下傳來一陣溫暖。
柳勝男低下頭,原來小花無聲無息的來到她跟前。
柳勝男蹲下,把它毛茸茸的頭抱在懷裏,小花溫順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
說來奇怪,齊暉的這兩條趕山犬除了他之外,隻認小蓮和江芳,別人休想靠近一步,但是它們對柳勝男卻沒有任何生疏。
柳勝男對小花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情。
去年夏天,要不是它帶領齊暉及時趕到延誌剛的別墅,她清白的身子,就被那個畜生糟蹋了。
今天下午在小蓮家的時候,小黑對柳勝男還有點冷峻,但小花卻在柳勝男欣喜的目光中,上前嗅嗅她的褲腿,然後和小黑碰了碰鼻子,低聲嗚咽了兩聲,小黑的眼神就開始變的溫順。
當時,就連小蓮娘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真是兩條好狗。”
柳勝男把下巴擱在小花的頭上,忍不住感歎。
如果人也像動物這般單純,自己的這段戀情,就不會這樣為難。
“勝男姐,快進來幫我包水餃。”
小蓮爽朗的呼喊驚醒了沉思中的柳勝男,她苦笑著歎息,準備進屋。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隨即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小蓮姐,我是小誌。”
一道黑色閃電,刷的一聲從柳勝男的腳下竄到門口。
小誌她知道,是齊暉的堂弟,不過柳勝男卻不熟悉。
她剛要去開門,略一沉思,又轉身推開了北屋的門。
“小蓮,小誌來了。”
小蓮拍拍手上的麵粉站起來,大咧咧地笑道:
“這個小兔崽子,肯定是苗翠花派來的,走,一起去看看。”
小蓮拉著柳勝男打開大門。
就見燈籠的光影中,齊誌站在門口,傘上已經落滿了厚厚的積雪。
見到小蓮和柳勝男同時出現在門口,他臉色一紅,推了推鏡框,剛要說話,卻猛然發現小花探出頭,呲著呀,嘴裏發出低沉的嗚咽。
齊誌驚慌後退,差點滑倒。
小蓮一把抓住小花的耳朵,笑道:
“一邊去,你湊什麽熱鬧,你給我記住了,這是暉哥的弟弟。”
小花又悄無聲息的隱身在黑暗中。
齊誌這才呐呐說道:
“俺娘讓我來請兩位嫂子家去吃飯。”
“哈哈。”
小蓮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幹脆地說道:
“不去,沒過門的媳婦不能亂串門。”
柳勝男俏臉一紅,這個姑娘說話一如既往的彪悍。
小蓮不管不顧的又說道:
“你大哥還沒回來,就不讓你屋裏坐了,你回去吧,小心路滑。”
小蓮說完就關上大門。
齊誌苦笑著搖搖頭,這個嫂子的性格還如以前那樣潑辣。
也就是小暉哥,能降服住這匹野馬。
不過邊上的柳勝男,卻給他另一種感覺。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那種顛倒眾生的雍容典雅,冷傲卻帶著不食人間般的柔情似水。
乖乖,冰火兩重天?
大哥不愧是奇人,太牛叉了!
雖然吃了閉門羹,齊誌卻並未沮喪,而是滿心為大哥歡喜的輕快離去。
幾分鍾以後,齊暉家不遠的柴垛旁,有個樹樁突然抖動了一下。
積雪散盡,竟然是一個人慢慢站了起來。
原來是呂大山蹲在這兒不知道多久,身上已經厚厚的蓋了一層雪花。
剛才小蓮和齊誌的對話,他聽的清清楚楚。
娘的,這個死妮子看來鐵了心要做人家的偏房。
呂大山氣憤的一跺腳,轉身就走。
緊接著旁邊竟然又站起一人,赫然是大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