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心底的傷疤
接待室的會談不歡而散。
吃過午飯之後,大家分頭準備,重新對卡爾被毒蛇咬傷一事展開調查。
荊德金回到辦公室,拿起公文包就要出門。
張營跟在他身後忿忿不平。
“這些人太不像話了!難道非要讓齊暉承擔責任?”
荊德金停住腳步,擺手製止住他,問道:
“了解一下楊家兄弟現在幹什麽?”
張營摸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之後匯報道:
“剛才雲崖縣委的人說,楊家兄弟去了清風寨。”
華國的政府機構除去中央機關以外,涵蓋省、市、縣、鄉四級,這還沒包括最基層的村委一級。
可以說,華國政府這一龐大的政治機器,有條不紊的的平穩運轉,和這種合理的架構有很大的關係。
從中央到地方,就像是一個金字塔,也像是一張大網。
基層政府就是上級的耳目和喉舌,可以說,隻要在華國大地上發生的任何事,都無法躲過政府的耳目。
清風寨荒遠偏僻,並且剛剛通車,進出的人很少。
昨天荊德金就安排張營,要求雲崖縣政府嚴密關切清風寨進出的人員和車輛。
目的是為了緊密了解齊暉的行蹤。
楊善豹的那輛軍車,自然也逃不掉鄉政府的監視。
再與清風寨村委的人私下一打聽,楊家兄弟的身份就昭然若揭!
荊德金重新往外走,說道“走,我們和王司長一起去鳳凰山。”
張營瞪大了眼睛,急忙說道:
“老板,那個人太無禮,您何必……”
張營的意思是阻止荊德金去自取其辱。
主辱臣憂,身為秘書,這是他的本份。
並且荊德金安排的已經很充分了,南雲政府衛生廳、警察廳、紀檢的同誌協同配合進行調查。
既然國家調查組的人不相信南雲政府的調查報告。
那就讓他們去折騰算了。
反正真相總會水落石出,何必再去親力親為。
但是張營卻不知道,荊德金是想看到那個王副司長觸黴頭。
這件事本身就事實清楚、證據確鑿,齊暉他們一點兒責任都沒有。
拋開齊暉倔強的脾氣不說,有楊家兩兄弟在場,恐怕誰也討不到好。
正好,讓你們這些整日裏隻知道高高在上的官僚吃個癟!
省的今後在和外國人打交道的時候,戰戰心驚的忘記了自己老祖宗姓啥。
荊德金此舉,既有私心又有公情。
其實領導也是普通的人,隻不過是他們把自己的喜怒哀樂隱藏的更為嚴密而已。
張營急忙跟上,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個情況還和調查組的人說嗎?”
荊德金堅決的搖搖頭,“不說!別讓他認為是我們安排好的。”
妙啊!
張營嘿嘿一笑,這個時候他才稍微猜到了一點老板的用意。
三輛考斯特駛出南雲省政府大院。
一輛駛向南雲省人民醫院,另外兩輛直奔鳳凰山。
國家調查組開始了對卡爾毒蛇咬傷事件的正式調查。
隻是他們不知道,齊暉這個時候卻已經到了南雲省人民醫院。
中午在老族長家吃飯的時候,麵對著豐盛的飯菜,齊暉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楊善豹輕聲笑問:
“是不是擔心那個洋鬼子?”
齊暉歎口氣說道:
“唉,醫者仁心那!”
楊善豹了解齊暉,他看似無比倔強、嫉惡如仇,但是內心深處的善良,卻比誰都柔軟。
楊善行滿不在乎的說道:
“別瞎操那個心了,他們自己作死怪誰。”
齊暉苦笑著搖搖頭。
他整整一頭午都在給村民們治療,這個時候體內的五行真氣,還沒有完全恢複。
一個頭午不停的運轉真氣,丹海之中已經幾近枯竭。
這個時候,他才發覺。
自從境界在望海台山和溫天罡一場生死搏殺,意外提升之後,自己根本沒有時間去領悟五行境界的玄妙。
雖然丹海與以前相比,擴大了許多,真氣也更加澎湃。
但遠遠還沒到無休止的肆意使用的地步。
這種情況看來,就是下午繼續給村民治療,效果也會差了很多。
同時他心底深處的那份柔軟又一次被觸動。
不管怎麽說,自己是醫生。
救死扶傷是天職,上天也有好生之德。
愛麗絲雖然無禮,但是自己天職所在,不能和她一般見識。
境界提升之後,齊暉對天道輪回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他現在信命,信神仙。
說不定自己的所做的一切,都能給消散在蒼茫地府、萬丈黃泉中爺爺,積攢一份功德。
熟悉齊暉的人都知道,他倔強的外表下麵掩藏的是善良。
但是幾乎沒有人知道,爺爺才是他心中永遠不能、也不敢觸碰的傷疤。
幹脆再去看一眼卡爾,如果他誠懇的接受錯誤,救他一命又何妨?
齊暉下定了決心,抬眼看向楊善豹。
楊善豹一推飯碗,當即起身說道:
“走,我們就去一次省人民醫院。”
齊暉點著頭站起來,對老族長說道:
“老人家,我有個事情去趟春申城,晚上回來的時候繼續給村民治療。”
老族長擔心的問道:
“你這樣身體吃的消嗎?”
齊暉拍著胸脯實話實說:“老人家,我這樣也是為了放鬆一下,更好的給大家治療。”
走下木樓,齊暉又去了一趟段正淳家,喊上他一起去南雲。
他這樣做有兩個目的。
事實勝於雄辯,段正淳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條活體莽山烙鐵頭也應該盡快處理,留在村裏也是個隱患。
幹脆一並交給毒蛇研究所,給段正淳家換點錢。
這也是一舉兩得!
來到村口,齊暉跳上吉普車,轉頭對身後的楊善豹說道:
“二哥,你和三哥在寨子裏等我,晚上回來,我們再把酒暢談。”
“兄弟,我們陪你去不行嗎?”
楊善行卻不死心。
楊善豹一扯他的衣襟,斷然說道:“一切聽齊暉的安排。”
但等齊暉駕駛的吉普車消失在視線之後,楊善豹突然踹了悶悶不樂的兄弟一腳,跳上車喊道:
“走,老子才不會讓兄弟一人犯難。”
楊善行恍然大悟,哈哈大笑,楊家兄弟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也趕赴春申城。
齊暉風馳電掣的奔馳在高速公路上,春申城遙遙在望的時候,調查組的考斯特還沒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