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預感大廈將傾
自己還是大意了,溫鈴兒心中自責,後悔不已。
是否再派個人去雲州?
最好能讓令狐言永遠的閉上嘴巴。
但是她思謀再三,卻沒有必成的把握。
令狐言已經落到了警方的手中,單憑上次的那個故意傷害大山的案件,警方必定會嚴加看守。
要知道,這些警察的鼻子比獵犬還要靈敏,避風港的那次行動,肯定瞞不過警方的視線。
更何況,齊暉親自把令狐言交給,絕對是項莊舞劍。
至於那個沛公是誰?不言而喻,正是自己!
令狐言落入警方手中,這次注定在劫難逃。
如果要是在南雲就好了,溫鈴兒眼睛微眯,射出一道寒光。
如果令狐言現在是在南雲的監獄中,她有幾百種方法,讓他永遠的閉上嘴。
但是江南,她無奈的搖搖頭,數千公裏之外的江南,她鞭長莫及。
溫鈴兒美目流轉,略作沉思,走進了溫家的議事堂。
溫家四兄弟已經到齊,坐在大紅酸枝原木的碩大長條會議桌邊。
房間的四周,同樣擺放有一圈大紅酸枝的圈椅,明代風格,高端奢華,溫成龍等溫家後輩坐在上麵。
溫鈴兒衝著溫兆豪微微頷首,說道:
“爺爺,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溫兆豪衝她笑笑,指著自己邊上的座位,說道:
“不算晚,今天的這個會議也是臨時起意,坐吧。”
溫鈴兒點點頭,衝著上首的幾位長輩問好。
“二爺爺,三爺爺,四爺爺,世海叔,好久不見。”
而對於走在後麵的溫成龍等人,她則是視而不見。然後,她坦然坐進了象征著溫家第二把交椅的固定座位。
溫鈴兒自然有著她自己的傲氣,她在為溫家打拚的時候,溫成龍這幫家夥,還忙著架鷹鬥狗、尋花問柳。
所以,她有資格坐在前排,而他們隻能乖乖的坐在後麵。
前排的幾位長輩客氣的和溫鈴兒打招呼,他們都很清楚,溫家如今能屹立西南,溫鈴兒功不可沒。
但是以溫成龍為首的那幫年輕人卻不屑的撇撇嘴,讓一個外來人執掌了溫家的半壁江山,並且還是和他們同齡的女人,讓這些紈絝都很不服氣。
溫成龍眼睛使勁的在溫鈴兒身上剜了一下。
“奶奶的,總有一天,老子要一件一件把你衣服脫掉,讓你在我身下婉轉承歡。”
溫成龍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鈴兒妹妹,令狐言怎麽沒跟你來?”
眾人此時也發現了異常。
令狐言平時緊隨溫鈴兒左右,這種場合,他應該站在溫鈴兒的身後,如同凶神惡煞,但是今天卻了無蹤跡,令人奇怪。
於是都疑惑的看向溫鈴兒。
溫鈴兒一陣恍惚,惱怒的看了一眼溫成龍那張陰鷙遮掩了風度的小白臉,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按理說,她隨便編造一個理由,就能蒙混過關。
就算她冷哼一聲,眾人也不敢再打破沙鍋。
但是生性驕傲的她,卻不願意用謊言遮蓋真相,再說,她也希望籍此事實,喚起大家的警覺。
溫鈴兒略一沉思,坦然說道:
“我安排他去江南,但被齊暉打敗,失手被抓,現在在江南警方手中。”
眾人頓時大驚失色!
令狐言雖然惡名遠揚。
但卻是溫家威震黔滇各大豪門的一柄利刃。
而在這關鍵時刻,令狐言被抓,實在不是好消息。
溫成龍冷哼一聲,率起發難:
“溫鈴兒,你看你近期辦的什麽事?樂天被砸、令狐言被抓,你可知道這對我們溫家造成了多大影響,一個山溝裏不上道的小農民,就讓你如此狼狽,什麽勾魂奪魄,全是胡扯。”
他身邊的那些三代弟子隨聲附和,
“對對,溫鈴兒你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更有人言語惡毒的冷嘲熱諷。
“鈴兒姐,您老了,要不趕快退位讓龍哥上,別占著茅坑不拉屎。”
溫鈴兒咬緊牙關,這也就溫家子弟,要換做別人,她早就當場痛下殺手。
但是曾經的誓言像一個魔咒,緊緊的纏繞著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看了一眼溫兆豪,卻見他故意把頭撇向一邊,而溫兆禮等人,臉上也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她心中一陣淒涼,一個小失策,你們就牆倒眾人推。
這種狀態,如何對抗齊暉?
如何讓溫家取得這場生死攸關的勝利?
如此貌合神離,溫家這座大廈,早晚將會轟然倒塌。
但她依舊倔強的說道:
“正因為這樣,大家才不要小覷齊暉,我和他交鋒兩次,互有輸贏,也算正常,所以我們更應該齊心協力。”
溫兆豪點點頭,溫鈴兒這句話說到了他心上,齊暉馬上就要到了,當前之際,應該集溫家之力共度難關。
他還沒說話,溫世海搶先沉聲說道:
“鈴兒說的對,齊暉陰險狡詐,並且背景神秘,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切!”
溫成龍不依不饒,又把矛頭對準了溫世海,譏諷道。
“二叔,你老人家是不是被齊暉嚇破了膽子?正是因為你的失敗,才讓溫家陷入被動,難道你不該反思?”
溫兆信兄弟三人對視一眼,不易覺察的點點頭,雖然沒說什麽,但是臉色卻充滿了不屑。
“你!”
溫世海頓時麵紅耳赤,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被齊暉打敗這件事,是他一生的恥辱。
正是因為這件事,曾經的高官厚祿,曾經的奉承迎合風光無限,曾經的美女佳人都離他而去。
現在隻能可憐巴巴的回到家族,像條狗般仰人鼻息,現在就連小輩都敢騎在脖子上拉屎。
你們難道忘了嗎?
溫家的藥材代理正是在我的倡議下,開展起來的。
而溫家這個最大的蛋糕,也正是利用我的影響,才成為目前家族最大的產業。
溫世海和溫鈴兒不同,他是正兒八經的溫家人,雖然不是嫡出,但也曾經為溫家立下過汗馬功勞。
再說他以前位高權重的時候,誰見了他不得好生巴結,就是族長溫兆豪對他也得輕聲細語。
而現在,一個小輩就敢譏諷與他,這讓他以後在家族如何能呆下去?
再說,他所言也都是實話,隻有正視對手,才能重視對手。
他以前就是吃了大意的虧,才兵敗四寶山。
要說打敗齊暉的渴望,他比誰都強烈,所以才不惜自揭傷疤,沒想到你們要卸磨殺驢。
溫世海一拍桌子就要發作。
“好了!”
兆豪威嚴的清咳一聲,擺擺手說道:
“都少說兩句,現在討論如何利用這次農博會的機會,徹底把齊暉打敗。”
在座的眾人都各懷鬼胎。
水果業是溫兆豪的產業,藥品代理他也占大頭。
說到底,這主要還是溫兆豪的問題,大家都緘默不語,隱隱有一股客隨主便的意思。
溫兆豪如何能不了解眾人的心思?
他無奈的轉向溫鈴兒,好言說道:
“鈴兒,說說你的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