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死亡其實是件很幸福的事
齊暉等那個警察匯報完畢,又問道:
“嫌疑人現在什麽心態?”
“那小子一口咬定是酒後駕駛,我們也知道這個案子的疑點很大,其中必有隱情,所以也在加大審訊力度。”
那位稍微瘦點的警察,見到齊暉眉頭微蹙,接上解釋道:
“嫌疑人有一定的反偵察經驗,現在不允許搞刑訊逼供那一套,所以,我們正在考慮從別的方麵突破。”
齊暉點點頭,對於兵說道:
“那好吧,於所長,我去和嫌疑人談談。”
於所長急忙準備帶路,齊暉轉身對正要跟上的兩位警察說道:
“我自己去就行,兩位留步。”
“這不合規矩吧?”
耿強劍眉一擰,開頭反駁。
齊暉沒有搭理他,已經走出門外。
看守所所長於兵伸開手攔著他們,說道:
“你們原地待命,我先把首長送過去。”
瘦警察呸了一口,低聲怒道:
“叼什麽叼?”
說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黑著臉沉默不語,瘦警察則是背著雙手,走到窗前。
過了一會兒,於兵回到辦公室,看著兩個人都拉著臉,一臉氣憤的樣子。
他嘿嘿一笑,掏出煙一人扔給他們一根,然後自己也點上一顆,深吸了一口。
他撅起嘴吐出一個煙圈,那個煙圈翻滾著向前飄動,他然後又吐出一個,看著後麵的煙圈迅速追上前麵,從它中間穿過,這才嘿嘿地笑道:
“徐隊長,耿強,你們兩個也別不忿,人家來頭大,咱們執行命令就行了。”
魁偉的徐隊長也點上煙,疑惑道:
“難道是部裏下來的?”
於兵又吐出一個煙圈,苦笑道: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如果是部裏下來的,到了我這兒也得按規定執行。”
一身精幹的耿強無奈道:
“老於,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那個廟的大神?”
於兵拖把椅子,坐到他們兩個對麵,歎口氣道:
“我首先是接到咱廳長的電話,讓我無條件配合,隨後又接到省軍區的電話,說事嫌疑人涉嫌國家機密。”
那兩個警察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瞪大眼睛看著於兵。
於所長苦笑著搖搖頭,繼續說道:
“別說涉嫌國家機密的這種大事,就是咱廳長的那句無條件配合,這年輕人要想現在提走嫌疑人,我也得無條件放人不是?”
“我靠,怪不得呢。”
那兩名警察頓時都張大了嘴巴。
於兵站起,又說道:
“你們兩個也別覺得他單獨審訊犯人違反了規定,審訊室有監控,我可以現在就給你們打開。”
於兵作勢去拿遙控器,又說道:
“咱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不陪你們看。”
耿強一把摁住他,埋怨道:
“你個老東西,這是把我們兄弟倆往火坑裏推啊。”
徐隊長也苦笑道:
“涉嫌國家機密的事,還是少沾惹吧,我們就在這兒等著,等首長審完了,看他還有什麽指示。”
死豬不怕開水燙。
用在現在的羅磊身上,就是最好的形容。
昨天,他先是被帶到了交警隊。
經過采血化驗,血液中的酒精濃度達到了三十毫克,完全到了酒駕的標準。
醉醺醺的羅磊,聽了交警的宣讀化驗報告後,心中竊喜。
本來李晨光是讓他製造一起交通肇事事故。
他思慮再三後,為了保險,在交通肇事的基礎上,又自願的給自己,加上了一條酒駕的罪名。
交通肇事判三年,加上酒駕頂多七年。
他早就算準了,隻要是自己堅決不開口,熬過審訊這一關,頂多就是三年以下。
正如他預料的那樣,交警經過分析現場,認為這起案件有刑事犯罪的嫌疑,又把他轉交到公安機關。
羅磊早就做好了準備,反正公安也不能刑訊逼供,那就死豬不怕熱水燙,我和你們熬就是了。
隻要熬的你們沒有了脾氣,我就算涉險過關。
於是,天色將黑的時候,經過檢測,他的酒已經清醒,審訊從晚上持續到今天早上。
無論如何審訊,他一口咬定當時喝多了,也不知道怎麽就開上了車,迷迷糊糊的到了環城公園。
至於以後發生的一切,他咬緊牙關,隻字不提。
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話,想不起來了。
麵對著這個具有豐富反偵察經驗的混子,負責審訊的徐隊長和耿強也一時束手無策。
一夜徒勞無功,隻好暫時停止審訊。
而恰巧這個時候,齊暉趕到了拘留所。
麵對齊暉的孤傲冷峻,徐隊長和耿強之所以不爽,主要有兩方麵的原因。
一是一夜審訊無果,兩個人覺得很沒有麵子。
二是兩個人也算是臨江警界的高手,有點本事的人,都難免有點心高氣傲。
但是聽說齊暉的來頭竟然如此之大,兩個人隻好暫時按下怒火,心中卻在等著看齊暉的笑話。
我們審訊了一晚上,沒有結果,那就看看您這個軍界高人有什麽本事。
齊暉來到審訊室,冷冷的打量了羅磊一眼,沒有說話。
帶著手銬的羅磊,正趴在審訊椅上打瞌睡。
經過了一夜的堅持,他現在也非常疲勞。
他剛被帶回監舍,正想要好好睡一覺,迎接下一輪的戰鬥,卻被重新帶回了審訊室。
但是他信奉坦白從寬,牢底坐穿的江湖做法。
再說了,他隻要露出一點馬腳,被公安擊破,不但是牢底坐穿的問題,麵臨的直接就是死神的宣判。
所以他心中馬上警惕起來,但還是耷拉著頭,趴在椅子上,等著來人主動叫他。
他也清楚,現在已經到了審訊的關鍵時刻,其實雙方是意誌的較量,誰堅持下去,誰就能占據主動。
與其揣測接下來的第二輪審訊,還不如抓緊時間養精蓄銳。
哼,不就是疲勞戰術?老子扛得住。
齊暉並不著急,以前在組織上的時候,那些經過特殊訓練的人,在他的審訊下,都能乖乖的開口。
他不相信一個小混子的嘴,能夠比他們還硬。
羅磊等了半天,沒人搭理他,心中就有點不安,疑惑的抬起頭來,一眼看到來人沒穿警服,就感到有點奇怪。
他問道:“按照規定,不是要穿警服的嗎?”
“哈哈,你知道的不少嘛。”
齊暉麵帶笑容,走到他麵前,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說道:
“我也想穿啊,但我不是警察。”
羅磊突然覺得齊暉的笑容透著陰冷,驚恐道:
“你不是警察怎麽進來的?”
齊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冷笑一聲說道:
“因為我不是警察,所以我可以不按照他們的規矩來。”
說完他迅速出手,在羅磊腰肋之間點了一下。
羅磊一怔,他突然就覺得,從胸骨開始,然後是胳膊、腳趾,一種針紮鋸銼的痛苦在迅速延伸。
全身四肢百骸的骨頭上,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噬咬。
那滋味,羅磊不知道如何形容,那滋味的恐懼。
他慘叫一聲,頓時鬼哭狼嚎起來。
齊暉沒事人一樣,拖過一把椅子,坐在他麵前,冷漠的說道:
“現在你隻是覺得有螞蟻噬咬你的骨頭,幾分鍾以後,你會發現它們進入你的內髒,然後鑽進腦子,那時,你才能體會到欲死不能的痛苦。”
他見羅磊臉色猙獰,繼續冷峻地說道:
“放心,你死不了,但是你很快會覺得,死其實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