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南冥風起 第五十章 泯來
跟誰都不熟的陳竹一路輾轉直回了自家的居地,隨便掏了幾隻機關殘骸扔進了熔爐裏,然後拿起餘下的走進屋裏正準備仔細研究。
後頸猛地感到一股子的殺氣騰騰,轉頭一看,隻見幾個駕馭著飛鳥機關的子弟快速飛了過來。
為首的那名油麵書生心頭已近,隔了些距離停了下來,他本想趁人不備,卻沒想到被陳竹給發現了。
一名剛入門的雜事弟子不僅輕易就察覺到自己,而且絲毫不慌張,讓他有些膽怯,不過想到自己身後幾位撐腰的兄弟,膽子隨即大了起來:“那個新來的雜事弟子,你知不知道剛才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
“很嚴重的錯誤?”陳竹麵色一變。
難道我暗中去堪破墨家的一些峰頭陣法被發現了?
那油麵書生模樣的弟子見了他吃驚的模樣頓時放下心來:“哼,你這下賤弟子的身份,也讓泯仙子給你作揖賠禮,真是不知羞恥,待我教訓你一頓,然後去仙子那…”
陳竹聽了這話麵色一鬆,也是放下心來,當下知道了此人的底細,墨門裏不乏一些有錢有勢的上層,他們的親族子弟打小的嬌生慣養,有了後台撐腰,還不必擔心進不了進不去宗門。
“既然還心不在焉,待我教訓教訓你,好知道什麽叫做墨門門規!”
書生模樣的弟子雙手向外一扯,卡拉拉,腳下的機關飛鳥射出漫天的鐵羽,每一根上都帶著致命毒藥,哪怕是被刮擦到一下,也是妙手難回春。
旁邊的兩看戲的跟班噌噌咂著嘴,沒想到這次師兄上來就使用這麽狠的,那新入門的雜事弟子估計得命喪當場,怕是又得讓他們兩幫忙說辭讓戒律堂糊弄過去。
就在他們一臉惋惜地像看死人般看著陳竹時,腳下靈力陡然生亂,一個不穩,統統栽倒在地,剛想站起,卻發現脖子上有道寒涼的冷氣,隨在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地待在原地。
在看向陳竹時,他完好無損地走過了密集的鐵羽,心頭一冷,才知道踢上了硬石頭。
嗙!
陳竹直接進了屋裏關上門,啪啪啪…三個人的臉上出現了通紅的印子,像是被什麽抽打了一樣。
不過那種死亡氣息一直壓在脖子上導致他們隻能悶聲承受,牙齒止不住的打顫。
啪啪啪…
那扇耳光的力道並沒有停下
直打地三人的嘴角淌下血漬,陳竹在屋內說了句夠了!
隨即那股瀕死的壓迫力消失,幾人腳上打顫,急忙跑走。
“師父,他們可是要殺你的,豈不是便宜了這些人?”一俏麗女子緩緩顯出身形,正是泯。
“我不是你師父,還有,要不是你先前那出,他們會找我的麻煩?”陳竹是十分清楚其中關節,這恐怕就是她故意玩的花樣。
“哎哎,師父,徒兒隻是想讓你看一下這些日子我剛學的隱形機關術,這可是鄧陵氏之墨的獨門絕活!我隻領悟了一點!”
啪,她扔出了一塊書簡:“就是這個,權當拜師禮了!”
“嗯?你怎麽……”陳竹一拿起書簡就知道了裏麵全是墨門的精要機關術以及解析,剛要說辭,泯已經沒了人影。
“算了,送上門的功法,不學白不學,而且,我對著機關術的布圖確實感興趣..”他拿起一隻廢棄的機關,細細研讀起來。
越看越有心得的陳竹在屋裏忽的跳起,自言自語地憤憤道:“這墨家子弟也太浪費了,照著上麵的機關圖來說,雖然機關損毀後勾連的符籙也就報廢,不過,也並非所有的部件都有損壞,有的丟棄機關可是隻有點關節不流暢或者單純地長得醜,也沒人願意拿別人的機關去拚湊!”
“墨門最輝煌之時乃是集百家之長,哪像現在還分個人和流派!難道這些弟子們都不看入門基礎裏的墨家老祖生平的嗎?”
陳竹對此大感惋惜,同時,一個想法在內心悠然而生:“或許我可以集百家之長!”
不過首先,得把機關部件拆下來!
看了眼複雜精巧的破損機關,他咽了下口水,自己都為這個想法感到瘋狂,那機關上布置的種種“小玩意”,一但觸發可就要人老命了!
但是看著眼前的蹊蹺的機關,一擼起袖子,陳對照著書簡裏的注解一步步去拆解。
“這個靈玉煉的靈核可還是新的!又是一個完美的關節肢和聯結杆…”
直過了好幾個時辰越拆越熟練的陳竹也開始掌握了其中的技巧,他已經著手準備自己拚湊一個機關術:“這機關,不比那禦劍要瀟灑,攻守兼備,速度也是一絕…”
想著一些美好,他速度又是一陣子的加快,夜色暗下時候,他已經將今天收集來的“破爛”全部拆解,餘下的無用零件都給扔進了熔爐。
,就這興致,陳竹開始仔細拚湊,不過接下來的事情確實十分艱難,不僅要匹配好,而且有很多地方還需要大改,手頭上的零部件還不是很充足。
“看來以後每日都得去各峰收集機關,正好也多熟悉峰偷裏的陣法路線,尋求破解之道,
準備去一探究竟!”
翌日,陳竹並沒有先著急著炕上麻袋出發,而是多等了半日,這樣一來避免遺漏,中午也是人言稀少的時候,可以少點機會遇上那位泯姑涼。
在等待時才想起,還需要去執事堂考核後領取一些操控機關以及墨家修行的法決!這個機會也是不可錯過。
細細想來有些好笑,他自己現在倒也是集百家所長,從佛家、道家、半吊子儒家、一直到禦劍宗和兵家,還有現在的墨門,甚至是那妖道也有所侵染,倒是完全符合墨家老祖的觀念。
也就在他碎碎念念時,距離墨門不遠的大火山口出,噴出一道金光,但凡是修為搬得上台麵的四方人物都有所驚動。
某個年輕俊朗的江湖說書人,頭上戴著浩然冠,一拍驚堂木:“嘿!這墨家怕是有大機緣現世,莫不是那個腦子不好的小子搞出來的?”
……
一座座峰頭被陳竹興致勃勃地背著大麻袋搜刮地幹幹淨淨,整觀墨門都好久沒出現向他這樣敬業的雜事弟子,也許是從來沒有。
掂了兩下變得沉重的麻袋,少年像是取到了小媳婦般喜上眉梢,快步朝著雜事屋走去。
剛到不遠處的山道,他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和昨天一樣的撒潑之人的氣息,還有,比他強上不少的人,好像是內門弟子才有的純粹修為!
走近一看,果不其然,昨日鬧事的那名油麵書生今日又帶了幾個貌似內門弟子的“大人物”。
“大師兄,就是他!不知道昨天用了什麽卑鄙的妖術…”領頭長得黝黑的中年相貌男子邊聽著言語邊打量著陳竹:“小子,你死定了,偏偏惹到我魯智的師弟,雖然墨門內有禁令,不過,嘿嘿,也許你現在求饒還有一線生機!”
咧了咧嘴,陳竹滿臉不耐煩地放下了麻袋,不能展示禦劍和術法,隻能靠著煉體的法門和昨晚拆機關留下的心德來對付了。
嗑喳嗑喳…
那中年大汗已經放出了三隻品階頗高的機關獸,都屬於某種凶惡飛禽,煽動起錚錚作響的鐵羽蓄勢待發。
眼皮一跳,陳竹趔趄向後退了半步,一個如蛇的小機關在他腳下鑽出,他速度極快的蹲跨猛然一捏,就抓住了機關,順勢周斷其中的操縱符籙。
不禁搖了搖頭:“這等小機關,倒是上不了台麵,渾身的破綻,做工也是粗糙!”
那準備動手的大汗本指望這埋伏的一擊能中,見對方輕易破解,還指出了詬病羞辱,不禁火氣上湧,卻又心頭沒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