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綠帽子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眸子裏閃過一抹憂傷,“如果不是我害了洛晴,也不會有今天。”
“洛晴,你夫人的名字嗎?”
“對。”
“小魔頭竟然告訴我,他的洛字是沾了爺爺的一個字。”我不滿的撇了撇嘴巴。
“我沒有告訴過他,他的母親叫什麽名字。”
黯月起身走到飯桌旁,“餓了,你煮麵吧。”
他雖然受了傷,說話有氣無力的,但那冰冷的語氣,頤指氣使的態度,卻一點沒變。
現在已經大半夜十二點了,這家夥竟然讓我給他煮麵吃。真是使喚人不要命啊~
我一邊氣鼓鼓的給他做麵條,一邊問:“你幹嘛告訴我那些,我總感覺我做完這頓飯給你,你就要把我滅口了。”
“你知道就好。如果亂說,後果你應該清楚。”
黯月盯著我,一張冰山臉卻是極為俊美。真的看不出來,他和我們之前遇見的大塊頭紫月,竟然是一個娘胎肚子裏生出來的,顏值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你盯著我幹嘛?想被挖眼珠子就直說。”
我笑嘻嘻的說:“我隻是好奇,你不是很牛B嘛,怎麽還會受這麽重的傷。而且黑衣蒙麵的,不太像是做好事了。”
“不要問太多,不管,不問,不知道。懂嗎?”他冷聲說。
黯月竟然出奇的沒有發火,我還以為我說的話會惹惱他。
我點點頭,將煮好的肉絲麵端到他的麵前,無奈的歎了口氣兒,“吃吧,黯月殿下。”
“你歎什麽氣?!”
“我歎氣都不讓麽?大半夜還要伺候你吃飯,我感歎我命苦。伺候完小的,還要伺候老的。”我說完,累得錘了下肩膀。
肩膀上今天黯月踹我的地方隱隱作痛。
傷痛提醒我,這個男人,隻是現在受傷了才溫順,其實,他是一隻沉睡的龍,隨時都能要了我的命。
我得盡快想辦法拿到令牌,離開黯月府。
“吃完自己把碗洗了。我要休息了。晚安。”我瞄了黯月一眼,回了房,順帶鎖上了房門。
一夜,好夢。
第二天我都不知道睡到了幾點,隻覺得被窩裏有一個熱熱的,軟軟的小東西貼著我的身子。
“啊啊啊啊啊!”
一雙小手一把撫在了我的肚子上,順著我的側麵爬了上來。
“啊!洛容!你怎麽進來的?”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這是什麽情況?!我不是鎖著門的麽!”
小魔頭洛容臉上掛著壞笑,奶聲奶氣的說:“門上有鑰匙啊!娘親。”
娘親???
這又是一個什麽情況?!
這個世界太瘋狂,閻王都管我叫娘……
“娘親!~~~”洛容笑嘻嘻的將頭靠在了我的胸前,“你不喜歡洛容?”
“額……這可不是亂叫的。小夥子,我們才認識一天一宿。算起來,還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你改口改的有點快。”
洛容用頭在我身上蹭了蹭,暖聲說:“一點都不快!就一天而已,父君就為了你睡沙發,而且,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不一樣。”
我心裏嘀咕,我當然跟那些女妖不一樣。我樣貌平平,沒有才藝,能一樣才是見了鬼。
“起床吧。”
我起身將洛容提了起來,抱著他去他的房間,給他換了一套精神的小衣服。當然,是現代人類社會的衣服,而不是長袍長衫。
這小家夥長得秀氣,穿什麽都這麽熨帖得體。
一開房門,門外站著一排侍女,齊聲喊:“夫人早。”
我滿臉懵逼,這又是個什麽情況……
我環顧四周。
貌似,這些人的的確確是在叫我的。
“娘親,你不喜歡他們叫你夫人?”
我嘴角一抽抽。
眼角也跟著一抽抽。
他們這麽一叫,豈不是給洪淵戴綠帽子呢麽!
我一清二白的,現在滿府都管我叫夫人,我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夫人,黯王殿下在前殿等您和少爺用餐。”
我側著臉看了一眼懷裏粉嫩的小魔王,掛著滿麵春風的笑,倒真的像我是他娘親一般。
我滿臉黑線的隨著一眾丫鬟小廝去了前殿。
現在這種情形,隻能見招拆招的妥協了。
黯月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唇邊露著一絲幽寒的笑意,拍了拍身邊的桌椅,“夫人,來我身邊坐。”
我打了個哆嗦。
黯月這是唱的哪一出?!
昨天還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見天轉臉就改口叫我夫人了,那親密度就跟新婚小夫妻一樣。
丫鬟小廝們都投來了羨慕嫉妒的眼光,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看來,此地不宜久留,我得盡快得到令牌。
我皮笑肉不笑的將洛容抱到了我身邊的椅子上,乖乖的坐到了黯月的身邊。
用牙縫低聲擠出了些聲音:“黯月,你搞什麽名堂呢?!”
“你的目的不就是做我的夫人麽?那好,我成全你。明日傍晚,我們就成親,當然,我會明媒正娶的把你娶進府裏。禮數定不會少一分一毫。我委屈過她一次,這一次,不能再讓你受委屈。”
黯月眉角一挑,端起早茶抿了一口。
“開玩笑呢吧?!嫁娶要你情我願,你這跟強娶有什麽區別?”
“強娶?!是你自願入我黯月府,我沒有逼迫你。”
黯月的眸子沉了一分,臉上一絲一毫的笑意都沒有。
我若是再說什麽,沒準就要拖出去淩遲處死了。
當今之際,隻能將計就計,找機會聯係外麵。他的書房肯定有什麽古怪,否則也不會引得外人去調查,至於黯月為何會受傷,也是一個迷。
我懶得理他,埋頭給洛容夾了些菜。
早膳在極其詭異的氣氛下吃完,每一口都如鯁在喉。我恨不得立刻消失在飯桌上,見洛容吃完,我連忙拎起他,逃離事故現場。
沒走幾步,黯月就大步上前,攔住了我。
冷聲說:“你叫馮雪湛,是吧?你到底什麽意思?”
好家夥,這貨剛剛還說要娶我,結果我的名字都記不準。
果然是那句話,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我沒有意思。我不想看見你,你沒看出來嗎?”我白了黯月一眼。
“你不想看我,為何要對洛容這般好?難道不是為了嫁我?”黯月緊緊的握著我的手腕。
洛容在我懷裏,笑了笑說:“父君,娘親就喜歡欲擒故縱。”
“原來如此。”
黯月難得的笑了笑。
完了。
恐怕我現在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父子倆,一唱一和的把我帶進了溝裏。
“我知道了。你去帶洛容上課吧,稍後我會去找你們。”
還沒等我反駁,黯月就跟一陣風似的消失不見。
“這是唱哪出?!”
這父子倆,是智障吧?
一碗麵條就倒戈了。
我把洛容送到教書先生那裏。
悄悄的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提心吊膽的拿出了黑瀛神們給我的哨子。
對著哨子瘋狂的一陣吹。
果然不一會兒,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了牆頭之上。
“女神仙。我們等你多時了,洪大人在外麵急壞了。”黑衣人恭敬的說。
“我知道,情況緊急,明晚必須行動。不需要太多人手,幾個就夠,今天晚上需要把一些炸藥給我,我布置好。明天晚上5點左右,不見不散。”
“明白。”
黑衣人嗖的一下翻過牆頭,消失不見。
看來今天晚上,是我的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