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懸賞通緝令
被洪淵這麽一說,我一下覺得如鯁在喉。
果然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而且,我前世的記憶根本都不受我的控製。原本隻是在夢裏出現,現在可好,直接就在現實裏讓我恍惚到失去了意識。
洪淵看著我,神色凝重:“如果全部的記憶都恢複了,之前的你,不同經曆的你,不同性格的你,擠在一個身體裏。會造成什麽後果,你能想象出來嗎?那時候的你,還會是你嗎?”
我本來身上就插滿了銀針,躺屍在床上一動不敢動,現在洪淵這麽一說,我身子一僵,整個身子都麻了。
玄澤韶連忙起了幾個穴位上的針,急說:“洪老前輩,您先別說了。別讓師叔亂了心神。可能結果並不一定像我們想象的那麽嚴重。”
玄澤韶在我身上起了幾針,連忙又在穴位上施針。每每紮上一針,我都會湧現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當玄澤韶的真落在我的手腕處時,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副畫麵,一身碧色長衫的男子,拿著銀針手法和玄澤韶很相似,銀針紮在穴位上有點酥麻。
我看不清他的麵容,但是他的聲音極其柔和,他說:“小雪,這是神門穴,可以補益心氣,安定心神。”
玄澤韶又紮了幾針,可是,我卻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像是回到了另一個時空,碧衫男子柔和的聲音一直回蕩在耳邊:“腳丫子上的穴位也很多,和身體相互呼應,小雪,我施針了,若是癢,你可要忍忍嘍。第一針是太衝穴,第二針是太溪穴。再給你頭頂百會來一針,你感受一下。感覺怎麽樣?是不是有點困?”
我連連點頭,脫口而出:“師父,我好困。”
“困就睡吧!別忘了這幾個穴位就好。總是不走心,你看看小晴,人家隻是掌燈的侍女,都比你刻苦的多。”
我迷迷糊糊的聽著男人的嘮叨聲睡了過去。
恍然間,我感覺有人拍我的臉頰。
“雪湛!別睡!”
我猛然的睜開眼睛,玄澤韶和洪淵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兩雙眼睛瞪得溜圓。
“怎麽回事?難道是回憶又湧出來了?!”玄澤韶無奈的看著我。
“雪湛,你回憶起什麽了?”洪淵急問。
我腦袋像要炸開一樣的疼,“就是看見了,一個身穿碧色長衫的男人,在教我穴位什麽的。”
“可能這些回憶,對你來說極其重要,所以最先被想起來。”玄澤韶意味深長的說。
洪淵看著我,眼睛裏帶著淡淡的哀傷,弱弱的說:“為什麽你最先想起的不是我,而是他。”
“什麽不是你而是他啊?”我有點懵,“洪淵你就跟我說吧,你覺得我想起來的是誰?”
洪淵委屈巴巴的看著我,說:“我不說!就不說!你想起他的好,沒準就不跟我了。到時候我上哪要媳婦兒去!”
我噗嗤一笑,說:“其實我心裏大概是知道那個人是誰的。隻是我不敢確認。”
“我不信!”洪淵嘴硬的盯著我看。
“愛信不信!前世的事情多多少少我還是知道一點的。”
“知道什麽?”
“恕我直言,我知道我和你沒關係。”
洪淵臉上的笑容一下就僵硬了,欲哭無淚的說:“怎麽可能和我沒關係!我去鬼城買藥的時候,我已經看了三生石,你和我的名字都在上麵,你說我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玄澤韶坐在一旁嗤嗤一笑,說:“說句公道話,師叔,如果我沒有猜錯。教您穴位的就是祖師爺爺,而您就是洪老前輩搶走的祖師奶奶。”
我吸了吸鼻子,沒吭聲。
那熟悉的碧色長衫,溫柔的聲音,熟悉的稱呼,雖然看不清容貌,但我卻可以肯定的知道,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玄翊塵!
我前世的師父!
隻是我想不明白,為何在記憶裏我並不是孩童的身體。
而且我和玄翊塵之間,似乎並沒有那麽簡單,複雜的糾葛了好幾世。之前在前世鏡中看見的民國時期的一世,隻是其中之一,而用小和尚錦粼的血也曾經看見過一世,那一世,我也叫小雪,還和碧痕有了一世的約定。恐怕,民國那一世,就是我跟他赴約。
可是,我和洪淵又有什麽糾葛呢?
茵茵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腦子裏亂極了。
越是拚命的去回憶,拚命的去疏通這些記憶,就越覺得頭疼欲裂。
玄澤韶在我眼前打了個響指,將我的思維拉回了眼前,“師叔,別想那麽多了。片段式的回憶你也想不明白。現在先打通經脈,可能會有更多的記憶湧出來,如果實在受不了。我們再想辦法封印住記憶。”
洪淵站在一旁,眸子裏滿是哀傷。
不知道為何他會如此難過。
玄澤韶為我施針治療的途中,我沒再回憶起任何的事情。
起針沒多久,靳言就拎著狐狸籠子,踩著老北京布鞋,一副悠哉遛鳥大爺的神態,左邊領著傲殊,右邊領著小應怡,晃晃蕩蕩的就進了屋子。
“這怎麽還沒治完。都出大事了,你們還在這裏如此氣定神閑。”
靳言把狐狸籠子放在腳邊,倒了一杯茶吸溜了幾口,說:“你們沒聽見屋外麵亂哄哄的?”
我白了靳言一眼,說:“也不知道是誰氣定神閑。我看您一點也沒有出大事的狀態,完全是一副喝茶遛鳥的大爺樣兒。”
靳言放下茶杯,悠悠的說:“上頭有洪淵頂著,我怕什麽?再說了,出大事跟我也沒有關係。”
然靳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看這情形我知道,事情一定不小,因為我看見應怡的臉色,似乎不是很美麗。
“應怡,你說,外麵怎麽了?這麽亂哄哄的。”
我坐了起來,看向應怡。
應怡撅著小嘴,眨著大眼睛,說:“雪湛姐姐,你不知道外麵亂套了。是桐君府發出了告示,全鎮通緝您和玄澤韶呢!罪名就是無故傷妖。”
洪淵冷冷一下,說:“桐若河有什麽權力通緝我?隻不過是我腳底下的一隻狗而已。”
“也不算是通緝,就是寫了一些洪大人您的罪名,一條一條列的還很清楚。”
“然後呢?就算寫了我的罪名又如何?他也不是我的對手。”洪淵輕蔑的抿著嘴巴笑了笑。
“可是……”應怡猶猶豫豫的說,“可是桐君在您的最民下麵加了好多字。大概的意思就是他要招賢納士,如果有人能將您繩之以法,他會給一筆巨額懸賞金。”
“懸賞金?”我眼睛一亮,“巨額是多錢?”
應怡眨了眨眼睛,說:“數字後麵一串零,應怡也不知道那是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