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碎月的令牌
難道他知道了蒙麵人是碧痕,所以可以隱瞞。
但,我轉念一想。就算他知道蒙麵人是碧痕又能怎樣?洪淵又不知道我和碧痕前世有過交集。
再說,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心虛什麽勁兒啊!
我想到這裏,不禁挺直了腰板。
他們幾個很快就趕了上來。
碧痕看了我一眼,說:“怎麽的?吵架了?”
“沒有啊。”
我矢口否認。
他無奈的搖搖頭,低聲說了句:“也就我能受得了你的脾氣。”
“你說什麽?”我問。
其實,碧痕說的話我聽的一清二楚,但是我必須假裝沒聽見,畢竟我和他一清二白,我不想洪淵誤會我。
碧痕笑了笑,飛快搖頭說:“沒什麽。我就是催你們快點找人。這眼看著又黑天了。”
果然,我們找了沒幾個地方,天色就暗了下來。
我以為洪淵會讓我休息,沒想到他竟然催著我們繼續找人。上次在鎮子上好好的睡了一晚上後,基本都沒有休息過,現在就是饑腸轆轆,疲憊不堪。
可是我看他很著急的樣子,隻能硬著頭皮摸黑跟著又找了幾個地方。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雖然街上都點著燈火,但都是燭光,昏暗得連自己的腳丫子都看不清。
我停下腳步,掐著腰,用雙手支撐著身體,有氣無力的說:“洪淵,要麽休息一會兒吧。明天有點亮光了我們再找,我都餓的不行了。”
洪淵從身上掏出了最後兩塊壓縮餅幹,遞給我和皞辛,“你們先吃吧。”
他伸手指了指我身旁的麵館,又說:“坐這裏等我。我和黑衣去找找。”
“也好。”
誰知我下句話還沒說,洪淵就蹬蹬蹬的走的消失蹤影。
我挪開椅子,坐在桌邊,索然無味的嚼著餅幹,味同嚼蠟。
皞辛和辰尋也坐了下來,誰知,皞辛竟然語氣一變,坐在我對麵,眼神淩冽的望著我說:“你難道不知道那是誰麽?”
我一時愣住了。
“你知道了?誰啊?”我笑問。
皞辛說:“馮雪湛,你知不知道你笑的很假,很僵硬?”
皞辛和辰尋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臉上,讓我感覺格外的不自在。
“皞辛,你說什麽呢?”我繼續裝傻。
皞辛眉毛一挑,說:“你真的不知道那黑衣人是誰?非讓我說出來是麽?”
我可能是餓傻了,腦子又點遲鈍,磕磕巴巴的說:“我知道。”
這三個字一說出口我就開始後悔。
皞辛也並不知道我認識碧痕的啊!我真是想抽我兩個嘴巴。
主要我真的不想讓洪淵誤會我,我心裏沒了底,有點慌亂。
“你說吧,他是誰?!”
我腦子可能真的抽筋兒了,張嘴就來:“碧痕。雲水宮的碧痕。”
皞辛冷冷一笑,說:“所以他就是為你而來的。你沒看出來師父已經看出來他是誰了麽?之所以想要快快找到耕耀,就是想跟碧痕劃清界限。師父一直在你麵前裝糊塗。馮雪湛,你要是有點良心,就不要辜負了我師父的良苦用心。”
“皞辛。你太高估我了。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怎麽可能引得雲水宮的主人親自出麵,為了我來西夜地下?”
辰尋在一旁讚同的點了點頭。
其實我一直都有疑惑,為什麽我和碧痕前世會有那麽多交集,很多事情在眼前就好像是隔著一層薄紗一樣,若隱若現。我的前世,是玄翊塵的徒弟,這個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麽碧痕就是玄翊塵,其中出現了什麽樣的事情呢?
還有一點讓我想不通的是,蛇姬和碧痕的關係。另外蛇姬和我說對不起我,又是因為什麽?
我的前世,變得撲所迷離。
但是,我總有種感覺,肯定和碧痕還有洪淵脫不了關係。
我們三人坐著,沉默了一會兒,辰尋先開了口。
“那個幽冥令牌上寫的碎月,到底是誰?”辰尋問。
皞辛垂著眸子,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並沒有回答辰尋的意思。
這話頭,隻好我來接。
我說:“是冥界的小閻王。據我所知,他應該一直守護風水世家靳家。”
如果這個幽冥令牌真的是小閻王碎月的,那麽就說明碎月已經死了,魂飛魄散了。但是在無妄宮的戰鬥中,他們的確也提到了碎月。那麽,那個碎月到底是誰?
難道一直輔佐靳羽萱的碎月是假的?!
一步一步的行動,都好像是有人背後操控一般,一切都像是一場巧合。自從我們登上了金銀號,在船上發現了幽熒的棺槨,到後來靳羽萱的死,蛇姬的出現,錦粼的死,青月被抓,直到現在進入西夜城。似乎都並非我們想要的行動,而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逼迫我們。
難道這個人是碧痕?!
我總覺得不可能是他。
我想的太陽穴直疼,用手揉了揉腦袋。
辰尋拍了拍我,關心的說:“雪湛,你沒事吧?別想那麽多了。”
皞辛皺著眉頭,手指還在敲著桌子,疑惑的說:“本應該活著的人,卻是死了。本應該死了的人,卻活著。”
“狗妖,你嘟囔什麽呢?都把我說糊塗了。”辰尋無奈的看了看我和皞辛。
“碎月失蹤了幾百年,後來出現了。結果呢,現在又出現了這個玩意兒。”他說著把幽冥令牌拿了出來,仔仔細細的端詳著,“幽熒呢?據我師父說,隻有三卷九幽古卷才能複活她,結果,現在卻活了。”
辰尋抿著嘴巴,點了點頭。
“的確隻有三卷古卷連在一起才能複活幽熒。”
皞辛搖頭:“不知道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師父身上的血咒也不知道能不能解開。”
“肯定能啊。”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些別的。
沒想到,等了一晚上,我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大覺,天色漸漸亮了,洪淵和碧痕還沒有回來。
辰尋的外袍搭在了我的肩上,又沉又大,壓得我肩膀生疼。
他倆看我醒了,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一夜,一點消息都沒有。”
皞辛搖頭,說:“有消息,我能聞見我師父的氣息。”
“走!”他忽然拉起我就跑了起來。
我腿還是麻的,剛起身,沒走兩步就摔在了地上。
皞辛一把將我給抱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這麽多力氣,橫抱著我就跑了起來。
嘴裏還嘟囔著:“是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