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的積蓄都留給你
“呼，總算是結束了。”
一通題海考試下來，白澤也是累了，主要是精神上的疲憊，頭昏腦脹的。
自己的腦容量變小了，還要受這樣罪，真是沒想到啊。
“渴嗎？”
“倒也不是很渴，不過就是喝點什麽。”
“行，你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弄。”
李菲雅走了沒多久，商人便過來了，還未靠近白澤便感覺到了。
“商人，找我有事？”
“聽說你的眼睛沒了，就連腦子都少了十分之一，你本來就天真，現在腦子還少了，真擔心你會缺心眼。”
“嘿，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是吧。”
“算是吧，看你的樣子挺不錯，失去雙眼對你沒什麽影響啊。”
商人在白澤的身側坐了下來，就像是老朋友一般的聊聊天。
“嗯，我的感應能力本來就比較強，隻不過之前倒是很少用，現在沒有了眼睛，不得不使用這個感知能力來代替視覺的缺失。”
“感覺怎麽樣？”
“嗯……”白澤想了想，“你知道火影忍者裏麵的白眼嗎？”
“那種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還有透視以及看到數千米之外的眼睛。”
“嗯，就是這個，你還是挺了解的嘛。”
現在是用他的感知能力，去感知這個世界，以另一種角度，看到這個世界。
這是一種十分新奇的體驗，世界的一切，在白澤的感知之中，隻有簡單的黑白灰三種色彩，相比之前以前那種多姿多彩的世界，這樣的世界真的是簡陋單調。
不過習逐漸習慣了之後，白澤倒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而且隨著適應，他的感知能力比以前更加敏銳強悍了。
“因為曾經有人想要這麽一雙眼睛，為了滿足顧客的需求，我當然得了解一下。”
“嗯，結果呢？”
“結果，我認為他得去醫院接受治療，他的中二病有點嚴重，藥不能停啊。”
“哈哈哈，我覺得他肯定很憋屈，都遇上了你，跟你換個白眼怎麽了？”
“他要換那也得我有啊，我的能力也不是萬能的，我的商品也是一點一點積累下來的，我就是一個中間商，沒有貨源我能怎麽辦？而且就算是我有，他拿什麽來換，這個世界啊，本來就有很多東西，是你想要但卻得不到的，更何況是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你的狀態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啊。”
白澤敏銳的感覺到，現在商人的心境，似乎有那麽一點不太一樣。
怎麽說呢、
平靜而又淡然。
之前商人的心裏麵，或多或少都有一點恐懼。
因為他的壽命大限早過了，很久之前，地球意識就一直在凝視著他，這讓他十分畏懼，所以一切的行動都收斂了起來，甚至還用迷霧遮住自己的臉龐，整天神出鬼沒的。
在外人看來他這是故作神秘，但熟悉他的人卻知道，他這是畏懼，對死亡的恐懼，對地球意識的畏懼。
而現在，商人似乎一起都想通了，無懼無畏，無悲無喜。
“因為我隻剩下200個小時的壽命了。”
“怎麽回事？”
“願賭服輸，我的壽命已經輸光了，也算是因果循環吧，賭局成立輸掉的那一刻，我的壽命就隻剩下十天。”
“對不起……”
“你不用說對不起，這可不是你的錯，你有你的對手，我有我的劫數，從一開始我們就都被那個會長給算計了，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除掉你我隻是他的目的之一。”
“所以，你現在是認命了嗎？”
聽商人這個語氣，白澤有一種感覺，商人這是認命了，所以等死了，都不再去收集壽命了，簡直就是從一個社畜，變成一條鹹魚。
商人隻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麽，這就讓白澤有點來氣了。
“這樣吧，我典當幾十年壽命給你，我要的也不多，你給我幾個億就行。”
“嗬嗬嗬，幾個億還不算多。”
“幾個億算多嗎，我幾十年的壽命不值這個價錢嗎？”
“倒也不是，隻是你願意典當，我也無能為力了去收，現在的我，已經什麽都做不了。
差不多是五百年吧，我才開始熱衷於收集壽命，因為在那個時候，我就感覺自己被什麽給盯上了，有了一種死亡的危機。
這種感覺，在壽命大限過了之後更是強烈，好在我有別人的壽命可以延續，但這些壽命始終是別人的東西。一開始的時候，是別人幾年的壽命，我才能夠多活一年，後來是十年我才能多活一年。
就這樣，我多苟活了一百多年。”
白澤大概明白了，“所以你現在繼續活著，需要付出的代價很大。”
“是啊，其實我給自己留了十年壽命，但折算下來之後，我隻有十天的壽命，我已經累了，這樣靠著別人的壽命活下來的生活，真的挺累的，我突然不明白，我為什麽要這麽活著，把自己活得那麽累。”
白澤沉默了，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安慰，可該安慰什麽呢？
“不用安慰我，這是我的選擇，我選擇在最後的時刻，去享受一下，真正的生活。”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攔著你，祝你好運，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謝了，其實我想跟你說，我將我的那些積蓄，金銀珠寶，古董字畫什麽的都留給你。”
“為什麽都給我啊，難不成你還是我的祖先。”
“少扯淡了，留給你是因為你比較缺錢啊，你可是想要迎娶白富美的窮小子，沒點本錢給不行。”
“那我也不給你客氣了，謝謝。”
“自己多保重了，你這一次比較幸運，可下次就要小心了。”
“我知道的。”
這一次，白澤算是幸運嗎？
的確是挺幸運的吧，至少沒死成還活著，運氣的能力還是挺強的，保住了白澤一條命。
但副作用也開始顯現出來了，失去憤怒的情緒，還多了一些後遺症。
可不管怎麽說，活著就是資本。
而現在需要擔心的就是，會長知道白澤還活著，下一次又會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