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夢魘
其他人逐漸進入夢鄉,白澤幾人不是普通人,所以暫時還不受影響。
但很快的,遊戲就打起了哈欠。
打哈欠這種事情,是會傳染的,他這麽一打,白澤也跟著打了起來。
困意襲來,眼皮子開始打架,白澤頓時意識到了不對勁,鼻翼聳動著,可是他並沒有嗅到其它特殊的心力。
“你們有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嗅覺聞不出來哪裏有問題,但直覺告訴白澤,此時肯定有不好的事情在發生。
“有點困,這種困意很不正常。”
遊戲也感覺到了困倦,可這不應該啊,為了這一次出行,他昨天晚上專門好好地睡了一覺。
今天精神飽滿,怎麽可能感覺到困。
而且遊戲可是一個爆肝玩家,他能夠堅持七天七夜不睡覺的,這種困倦絕對不正常。
“其他人都睡著了,就隻剩下我們幾個了。”
環視一周之後,白澤發現那些乘客都睡著了,而乘務人員的身影也沒有看到,情況自然也就不必多說。
“這情況有點糟糕啊,所有人都睡著了,那誰開飛機啊?”
“現在還不用擔心,因為現在飛機是自動航行的狀態,按照設定好的路線飛行,沒有遇到糟糕的天氣,暫時不會有危險。”
起飛和降落是飛機最危險的時刻,航行的過程,隻要不遇上惡劣的天氣,那基本不會出現問題。
所以,他們必須在飛機降落之前,找到那個讓所有人陷入沉睡的罪魁禍首。
“這種感覺,應該是夢魘。”
蟲老細細感覺了一番之後說道。
“夢魘,我記得心盟的資料之中有提到過。”
“嗯,這是一種介於邪念體和怨念體的特殊存在,它是經過人們杜撰幻想產生出來的,而後通過在夢境之中,吸食人們的心力和邪念成長。”
夢魘是很特殊的個體,就像血腥瑪麗一樣,它是基於傳說而誕生,但不同的是,它是怨念體的同時,也是邪念體。
而且它隻在別人的夢裏麵出現,製造恐懼的夢境,折磨著別人。
很多時候都不會要人命,心盟的人,大部分也拿它沒轍。
畢竟它打不過,想跑還是很簡單的,在夢境這個特殊的空間裏,沒有幾個人能夠抓住它。
“想要對付它,得進入到夢裏麵去。”
“我的遊戲打到關鍵時刻,別算上我。”
遊戲第一個拒絕。
“我也不去,我的能力不適合在夢境裏麵發揮,而且我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敵人可能不止一個。”
雖說跟正義相談甚歡,但正義他們畢竟是天之道的人,該有的防備之心,還是要有的。
而且他的能力,是真的不適合在夢境裏麵施展,他的戰力主要靠的是昆蟲,沒有蟲群的話,他個人的戰鬥力,壓根就不夠看啊。
“這樣吧,我跟白澤,還有醫生一起到夢境裏,外麵的事情,就麻煩蟲老和遊戲照料了。”
“這樣也好!”
這個分組白澤表示讚同。
遊戲手指勾了勾,手上便多了三張卡牌,一人發了一張。
“這個你們拿著。”
“你給我這個幹什麽,攻擊力0,你確定沒問題?”
遊戲給白澤的是一張怪獸卡,名為夢境精靈,攻擊力0,那有個屁用。
“它的作用不是幫你打架的,而是指引你,幫你引路的,這不是擔心你們三個在夢裏麵,被分裂開來嘛。”
“哦,那沒事了。”
說白了,就是指引精靈唄。
白澤捏著卡牌,閉上眼睛,不再抵抗困意,沒過多久,他便睡著了。
小時候,白澤是很喜歡看書的,童話故事沒有少看,不過長大之後,這興趣愛好就有點偏了,開始朝著靈異發展,喜歡上了那種,想看又害怕的感覺。
這是一個小鎮,被厚厚的濃霧籠罩,即便是白天,陽光也根本穿透不下來,整個世界有些灰暗。
能見度很低,即使是白澤,也隻能看到不超過20米的範圍。
走在街道上,兩側的房屋都看不清楚,有一種朦朧的隔離感。
那些房屋也不知道是多久沒人住的了,給白澤的感覺,就是破敗而死寂,其中好像隱藏著擇人而噬的猛獸,又有一種,這些房屋本身,就是吃人妖怪的感覺。
“有一種親身體驗寂靜嶺的感覺,瘮得慌。”
那種格格不入和詭異的感覺,會讓人心不斷滋生出恐懼的心力,而這也就是夢魘想要的東西,恐懼的心力,是它的口糧。
白澤自然不會被這點小場麵就嚇到,就算是真的有怪獸和惡鬼出現在他的麵前,他不會產生一丁點的恐懼。
隻是,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影。
她隻有一個背影,後心那個位置破了一個洞,通過這個洞,可以直接看到對麵的景色。
這個背影白澤十分熟悉,因為那是李菲雅的身影,以前上課的時候,他經常看著這個背影,又怎麽會認不出來呢?
李菲雅的死,是白澤一直回避的現實。
也因此,她成為了白澤內心之中的一個陰影,一個不敢去麵對的……恐懼。
夢魘最擅長的就是,洞悉人心,找到那個人最恐懼的事物,用這些事物,讓人的夢境變成噩夢,源源不斷的生產恐懼,讓它可以好好品嚐美味。
盡管白澤很清楚,這是夢魘製造出來的假象,但他還是不敢去直麵李菲雅。
他承認他真的怕了,所以連忙召喚出夢境精靈,讓它帶領自己,去跟正義和郝醫生匯合。
夢境精靈揮舞著小棒子,製造了一個傳送門,把白澤送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來到郝醫生的身邊。
“你來的有點慢,看你的樣子,是遇到自己不想麵對的東西,所以匆忙逃了過來。”
“怎麽,你還是兼職當心理醫生啊。”
“是啊,離開心盟之後,我就當起了心理醫生了,別忘了我們這些人,在這一方麵,可是很有優勢的。”
“正義呢?”
“在那邊,夢魘給他準備了一份禮物。”
正義心裏麵也有一道傷疤,他自問自己這一生,的確殺人無數,但卻無心無愧,因為他殺的每一個人,都罪孽深重,每個人都是死不足惜的。
可唯獨那個收養他的養父,他的死,是正義心中無法磨滅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