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油盡燈枯
那個血紅色眼睛的小女孩，便站在奶茶店不遠處，看著這一切。
一團黑霧突然出現，是商人。
小女孩笑著問道：“他說，他生而為王，這個時代是他的，作為數個時代之前的前輩，你怎麽看？”
“嗬！”商人輕笑一聲道：“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覺醒心念的人多了，天生擁有心紋的人，幾率也增大了不少，他雖然不錯，但想要肩負一個時代的話，還不夠格。”
這是作為過來人的中肯評價，豐海瑞的確很出色。
他夠狠，夠瘋狂，懂隱忍。
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
“正義呢？”
“還在牢裏呢。”
“他應該快要成功了吧。”
“還差一點。”
——
“生而為王，嗬嗬嗬，你不配。”
最後一個配說出口，白澤一口血沫噴在豐海瑞的臉上，口水混雜的血液，濺射到他的眼睛裏。
當有東西進入眼睛的時候，眼皮就會本能的閉上，這就是一個自我保護機製。
趁著豐海瑞閉上雙眼的那一瞬間，白澤掏出手槍，對著他的心髒開槍。
被狂揍了一頓之後，白澤總算是找回了智商，知道用槍來解決問題了。
在來的路上，白澤便將自己的心力，轉化成為子彈，足足五顆子彈
五顆子彈，全部傾瀉而出。
真槍，白澤沒有開過，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準頭如何。
但兩人的距離不到一米，在這種距離之下，想必準頭再差，也不會打偏了吧。
就算是打偏，也不可能五發子彈全部打偏吧，雖說對方是一個氪金玩家。
“哈哈哈，你以為手槍傷得了我嗎……”
看著白澤手上的槍，豐海瑞大笑了起來，他很清楚，槍械是傷不了他的，因為他做過試驗。
可話還沒有說完，他便感覺胸口一陣劇痛，低頭一看，這才發生，自己的胸口，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他中彈了，什麽時候的時候。
不應該啊，他的心力，一直保護著心髒，子彈會被心力擋住的。
這不是豐海瑞反應遲鈍，而是心力凝聚而成的子彈，不需要經過火藥推動，自然也就不會產生響聲。
沒有槍聲，而且當時他閉上了眼睛，自然也就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
作為心力的源泉，心力會自我保護心髒，所以會自發的形成一堵屏障保護著。
心力值越高，這一麵屏障的防禦力也就越強，的確可以做到防禦子彈。
但很難防禦心力子彈，因為心力子彈會穿透它。
所以，豐海瑞的心髒，被心力子彈射穿了。
三顆，射穿了三個洞。
“惡狼，回來。”
豐海瑞大喝一聲，召回他的心念。
心髒破了三個洞，對於一般人而言，這是致命傷。
對於擁有心念的人而言，也是一個重創，但還能搶救。
就好像是一個水桶破了幾個洞，不停地漏水，但你隻要在水沒有全部漏光之前，及時修補好，再把水蓄滿了，那自然沒什麽問題。
所以他必須讓惡狼回到自己的心裏，盡可能的堵住破洞，護住自己的心髒。
“不要讓他們匯合。”
眼看惡狼打飛鮮花騎士，卻沒有趁勝追擊，趙晴婧一下就明白豐海瑞的打算。
理論知識很紮實的白澤，很快便反應過來。
這個時候不能給對方機會，隻要拖住幾分鍾，等到水漏光了，豐海瑞就會死。
所以白澤以自身作為肉牆，擋在了中間。
惡狼嘶吼一聲，對著白澤的後背，就是一抓。
五道血淋淋的傷痕，猙獰而可怖，隱約可以見到脊柱。
豐海瑞則是一拳想要將白澤打飛，可沒想到的是，白澤不退反進，一個加速。
拳頭洞穿了白澤的胸膛，白澤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一把將豐海瑞緊緊抱住。
然後將其攔腰抱起，加速狂奔。
撞破落地窗，來到大街上，兩人滾落成為一團。
“放開我，放開我。”
一手卡在白澤的身體裏，自身又被白澤緊緊抱住，豐海瑞根本難以逃脫。
他瘋狂的捶打著白澤，希望這樣能夠讓他撒手，然而卻一點作用也沒有。
就算是整個後背都被錘爛了，白澤也沒有鬆手。
惡狼要趕過來，可這時飄落了大量的花瓣，鮮花騎士，在花雨之中傲立。
“我說過了，你的對手是它，花之怒。”
漫天的花瓣極速旋轉起來，這些花瓣，就好像是鋒利的刀片一般，而這一陣花雨，就是絞肉機。
在花雨之中的惡狼嘶吼著，它可不是任由宰割的肉塊，就算是絞肉機，它也可以將其崩碎摧毀。
它有這個實力，原本是有的。
但現在卻沒有了，因為豐海瑞這個宿主漏水了，他的心髒被開了三個洞，心力不斷的流失。
伴隨著心力的流失，身體狀態和生命體征消失，惡狼的狀態也在不斷下降。
原本它還能夠強行突破花雨，但它現在隻能抵禦花瓣的切割。
可十秒鍾過後，第一枚花瓣，便切坡了它的表皮。
半分鍾之後，它就不行了，傷痕累累。
三分鍾之後，它便走不動了，因為豐海瑞這一邊，也打不動了。
他的拳頭，逐漸無力，最後隻是機械的捶打著白澤。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會死。
居然是死在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手上。
講道理，白澤受了這麽重的傷，流了那麽多的血。
他早該死了，可他偏偏沒有死。
“為什麽，不應該這樣的？”
他望著天，質問道，眼神逐漸潰散，雙手也無力的垂下了。
他斷氣了，如此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在他死亡那一刻，他的心念惡狼，發出一聲哀嚎，隨後隨風而散，原地隻留下一枚漆黑的石頭。
確認豐海瑞死亡之後，白澤這才站了起來，拖著殘破不堪的身軀，走到洪芸麵前。
“她的心力已經耗盡了。”
“有辦法救她嗎？”
趙晴婧搖了搖頭，心力耗盡那就是油盡燈枯，她也無能為力，就算是醫療能力的心念來了也沒有用。
心已死，誰也救不了。
“趁還有點時間，你跟她好好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