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商人的交易
“縫合已經完成了，不過按照你現在的情況，估計得躺上大半個月才能下床。”
“需要躺這麽久。”白澤有點意外，“上一次我頭斷了，也不過才躺了三天。”
“那能不一樣嗎，上一次你頭顱被砍下來了，雖然看上去是凶險，創口也很大。但隻要縫合回去，讓血管肌肉組織和骨骼的斷麵，自己重新長好就行了。”
“可這一次，你的身體被炸得太碎了，很多皮肉組織，都找不回來，損失太多了，想要靠你自己長回來，可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
“你是擁有頑強的生命力沒錯，這一份生命力，也促使你擁有超乎常人的再生能力，但這一份再生能力，也就比普通人強，但還沒有那麽誇張，我估計啊，還達不到斷肢重生的地步。”
從郝醫生這段話之中，白澤意識到了一點，生命力，不同於再生能力。
自己兩次死裏逃生，頑強的生命力，的確是關鍵，但郝醫生的心念縫合，也是至關重要的。
而再生能力，也是得在郝醫生縫合之後，才會產生作用的。
而且作用很緩慢，效果也沒有那麽逆天。
比不上吸血鬼，更沒辦法跟死侍那種變態相提並論，所以啊，以後還是得悠著點，老老實實當自己的情報人員就行了。
完成了工作，此時已經臨近深夜了，郝醫生去休息了，而白澤還有點睡不著。
夜漸漸深了。
走廊一片幽暗，就連病房裏麵的燈光，也似乎被一層濃霧給吸走，房間變得昏暗無光。
這種情況，很像是上一次，在停車場遇到七人眾的情形。
但今天不是星期四啊。
“你是誰？”
白澤感覺到，黑暗之中，有一個人，朝著自己緩緩走來。
很快的，他便來到了病房之中，但白澤沒辦法看清楚他的模樣，能夠看到的，隻是一團人型黑影。
漆黑的濃霧，彌漫在他的身邊，所有的光線，隻要靠近那濃霧，就會被吸收吞噬，所以你根本無法看清楚他的模樣。
“你好，我是一個商人。”
來者自我介紹道，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有點低沉，但卻富有磁性。
“商人，為什麽來找我？”
“有個女孩，祈禱著想要讓你活下去，為此她甚至可以用自己的一切，作為交換。”
白澤第一時間就想到李菲雅，她估計是認為自己死了，所以很愧疚吧。
畢竟當時自己被炸得那副模樣，正常人都不會覺得，自己可以活下來。
而心盟的宗旨，是保護普通人，能夠不讓他們接觸到這個世界，那就不讓他們接觸。
畢竟普通人知道邪念體，心念之類的，並不是一件好事，社會恐慌什麽的是其次，這要是加重了某些人的中二病，那就不好了。
“我對她很感興趣。”
“但我還活著。”
“是啊，因為你還活著，所以交易無法達成。”
“然後呢，你來這裏，該不會是想先弄死我，這樣交易條件就有了。”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對於白澤的提議，商人表示強烈的讚同。
“不過這不是我的風格，也不符合交易規則。”
“其實原本我隻是過來看看，看看應該被炸死的你，為什麽居然還能夠活著，但現在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什麽交易？”
“你的心念，你不是很討厭它嗎，既然如此，那麽就把它賣給我吧。”
“把它賣給你。”
白澤有點驚奇，不過沒有太驚訝，因為心念這種東西啊。
它千奇百怪，也無奇不有。
從跟商人的這些對話，白澤大致分析出了對方的心念，其能力應該是，隻要達成交易條件，就可以進行交易。
商人給對方想要的東西，同時的，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連生死都可以交易，這個能力未免有點太逆天了吧。
“沒錯，你討厭它，它憎恨你，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不如你將它賣給我，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先說說看，你能夠給我什麽？”
“金錢，地位，名氣，壽命，才華，你說你想要什麽，我都能夠滿足你。”
“我要成為世界首富，你也能給。”
“自然。”商人回答得斬釘截鐵，那是一個信心十足，隻是話鋒一轉。
“不過有點可惜的是，你的心念，它不值這個價。”
“那我想，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你以為我不知道，我要是失去心念的話，我就得當一輩子的植物人。”
“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我會給你移植一個新的心念，讓你可以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當然，如果你還想繼續這樣的生活，那麽也可以跟我換取別的心念。”
說著，商人手一揮，黑霧在白澤的麵前，凝聚形成一個個模型。
“千百年來，跟我做交易的人，數不勝數，我的貨源絕對充足，你可以任意挑選。”
換個心念，把這隻小強給換掉。
老實說，這個提議很有誘惑力，白澤都忍不住心動了。
白澤沉默了，他似乎是在思考，權衡利弊。
拳頭握緊。
鬆開。
再握緊。
商人並不急躁，他就靜靜的看著白澤，默默的等待白澤作出最後的抉擇。
三分鍾之後，白澤咬了咬嘴唇，他似乎作出了決定。
“如何，要換嗎？”
“你的提議，我很心動，但是……我拒絕。”
“……”商人沉默了一會，“是嗎，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做強求了。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可以在心裏默念的三次商人，那我就會感應到。”
商人走了，他走得很灑脫，一點留戀都沒有，都沒有繼續推銷，跟白澤討價還價。
因為沒必要，正如他所說的，千百年來，他做過了太多太多的交易，交易對象的想法，底線在哪裏，他都能夠摸得透。
他看得出來，白澤是真的不想跟他做交易。
理由嘛，很簡單，信不過。
雙方都沒有一定的信任基礎，真以為幾句話就能夠把自己給忽悠瘸了啊。
天上掉餡餅，小心沒吃到，倒是把自己給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