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心如止水
眾人散去。小海的問題，還是需要小海自己來調節。外人再難去幹擾小海的心境。
小海趁著眾人離去。自己打坐，運行了幾周罡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被氣的吐血，看樣子自己還是練功連的不到位。幾周罡氣下來，小海頭也不疼了，身體恢複如初。甚至感覺罡氣愈發的蓬勃。小海一笑，生氣也能增加功力麽？
時間尚早。小海看書保和漸離還有建白不在，提著劍去了竹園。竹園沒人看管指不定有些好事兒的去得瑟呢。
還真有幾個學生在無竹不居外徘徊。看到小海來，趕緊行禮，然後跑掉。
小海一笑，殊不知小海現在可是書院的名人了，惡名遠揚的那種。小海一昏迷，竟然昏迷了一天。在這肥沃的竹園，一天就野草叢生。
手裏拿著鏟子的小海根本沒有心情去除草。拿著鏟子傻傻的坐在竹凳上。還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
人嘛，總是喜歡事後諸葛亮，雖然小海不為自己的衝動後悔。但是事後想想，這一衝動給曉曉和要文帶來的影響這個是不可逆的。想來無用，將來因為自己這一舉動惹下禍端，自己依舊是責無旁貸的。
小海還在這癡癡傻傻的想著呢，院門突然打開。抬頭一看。瀟瀟提著個小籃子走了進來。
小海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瀟瀟。瀟瀟看著臉上還帶著疲倦的小海，微微一笑。小海的心情瞬間好了很多。
小海趕緊接過籃子。裏麵是一些吃的點心。
瀟瀟板著臉說道“彥大俠還在生氣麽？”
小海咽下一口點心“唉～說實話啊，肯定是生氣的。隻不過除了生氣，也沒有別動辦法。瀟瀟我問你啊。”
“嗯？”
“當時你害怕麽？”
“起初是有點怕的。”
“對不起啊，那個時候我真是有點收斂不住了真的快被氣炸了。”
“我不是怕這個，我是怕如果趙清河真的告訴了他的父親，很有可能對你不利，所以我想著，我在的話可能會幫上忙，我沒有想別的。”
“額，這樣啊，我以為我的匹夫之勇給你嚇到了呢。”
“你在我麵前還殺過人呢，我害怕你這樣的折騰嗎？”
“你這麽說倒也這個道理啊。”
“傻樣，在說，我不覺得那是匹夫之勇，甚至有點感動。”
“為什麽？”
“當時的那種情況，說實話，我也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事情。如果你不在，以前也就是頂多去找趙清河和李夢西對峙一番，但是最後還是得不到任何好的結果。結果你來不一樣了，直接武力壓製。逼迫他們道歉認錯。雖然能看見一些未來的影響，但是這確實是解決當前問題的最好的手段了。總不能老說那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吧。”
“瀟瀟，你真好。”
“哎嚶，你胡說什麽呀！”
“啊，我在誇你呀！”
“趕緊吃你的點心，吃完去把那些雜草收拾了。”
“嗷嗷，好的。”
“小海，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
“瀟瀟，沒有如果，你和曉曉和要文不一樣的。”
瀟瀟緊張的不敢看小海“啊？有什麽不一樣？”
“怎麽跟你說呢，如果你受到了那樣的欺負了，我可能不需要考慮那麽多了，也更不會氣的吐血了。我連讓壞人解釋道歉的機會都不會給的。”
瀟瀟紅著小臉問道“這是為什麽呀？”
小海一邊啃著糕點，含糊的說道“就是感覺一點委屈都不想讓給你受，誰要是惹到你，我可能隨時炸毛了。就像，我明知道段櫛風喜歡你，可是每次你不喜歡見他，我就恨不得打死他，永遠不讓他出現在你麵前。”
“你就不能說的簡單一點嗎？”
“那有什麽難得，誰惹你，我打死誰！！”
“你！！！吃的糕點，趕緊去除草！！”
小海笑嘿嘿的湊了瀟瀟近前，瀟瀟臉上一陣緋紅，嚇得身體往後仰。笑嘿嘿說道“那你給我吹個笛子唄，我喜歡聽！聽完心情特好！”
“想的美！！”
小海抗著個鋤頭，奔走在院子的各個角落，揮汗如雨。但是並不覺得累，小院子響起悅耳的笛聲。沁人心脾，婉轉流暢。瀟瀟不敢睜開眼睛，怕看到小海亂了自己的心性，全程閉著眼睛。饒是這樣，小海見之更為歡喜，小海頭一次生出了如果這樣的日次能夠永恒，還有什麽是不能滿足的呢。之前心頭的陰霾，一掃而光。
除完草，小海忙碌奔波行走於書院的各個角落，翁老的活可不僅僅是竹園一處，那可是整個書院。小海既然已經是翁老的小跟班兒，那麽翁老不再的這段時日，這些活自然小海就全抗下來了。
這幾天，瀟瀟去了學堂。小海就一個人扛著出頭和鏟子，奔波在書院的各個角落。
可是小海卻發現，書院的學生們見了自己之後，要麽遠遠的躲開，要麽就以禮相待。
甚至大多數人都已經認識了自己，不認識都經過旁人一邊的私語，眾人看小海的目光，也有些恐懼。
小海心說，這樣也好，讓人生畏也是一種辦法，後麵也不會再有人給自己找事兒了。突然想起了枯榮。
小海一直忙碌到了下午。太陽最凜冽的時候。小海忙完了最後一處院子之後。本想著去看看要文和曉曉。誰知道二人竟然都沒有在。
小海也沒多想，曉曉要強，沒準是在學堂也不一定。
躺著自己的小鋤頭就回竹園，還沒有到竹園呢，小海就聽見自己竹園有打鬥的聲音。小海氣的快走幾步，心說那個不長眼的在竹園打架！這要是讓翁老知道了，自己豈不是被罵死！再說了，萬一瀟瀟在，那豈不是打擾了瀟瀟的清淨，找死！！可是越走近越不對勁，還有喧鬧聲？還有琴聲？
小海氣衝衝的來到門口一看，傻眼了。院內荷塘邊大師兄和瀟瀟還要要文正在提筆寫字。兩位姐姐在旁邊觀摩。遠處竹林中書保漸離還有建白在跟季長生比武，三對一。季長生都沒有落下風。旁邊曉曉撫琴助興。幽童在旁邊看的手舞足蹈，興奮不已，喝聲連連。
在遠處霍之章和穀曉橋灰頭土臉烤著肉。巴格圖師兄拿著大刀劈柴呢！
這是什麽人間和諧都景象？
霍之章對著竹林裏還喊呢“你們三個堅持住啊，我肉還沒烤完呢！呸，煙太大了！”
穀曉橋喊道“季師兄，行不行，要不要小弟去幫你一下！！”
“滾，老子明明占上風呢！”
巴格圖把柴火一扔喊道“三位師弟，愚兄來祝你們一臂之力！！”
“滾！曉橋，老霍，給我摁住了，別讓他過來！！”
“來來，師兄，你還是安心劈柴吧，來來，你來烤肉，你擅長這個！”
“哎！！烤肉哪裏有比武有意思。”
“哎哎哎！！你們過分了啊，我在外麵忙碌著呢，你們在這倒是愜意的狠啊！！！”
趙幽童喊道“喲，綠竹翁回來啦！”
小海推開門“竹翁就竹翁，為什麽要加個綠字！！”
秀兒趕緊打手勢讓小海閉嘴，大師兄這邊正在寫字呢，瀟瀟也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小海，一笑，然後又低頭畫畫。
霍之章“小海，去砍兩根竹筍！！”
“你們砍唄！”
“不行，二小姐說了，怕我們砍錯了，讓你親自去砍！”
“你們幾個閉嘴！！沒看這人家聚精會神畫作呢嘛”
“那邊還有打架的呢，你都不去說～～～”
“找死是不！！”
念清過來給小海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然後給小海沏茶。小海喝著茶，突然說道“哎，我這像不像一家之主啊，出門勞作，養活著這些不學無術，隻知道玩兒了的稚子們！！”
念清瞪了小海一眼“淨胡說八道！”
“姐，咋回事兒啊？”
念清看了看瀟瀟，小聲對小海說道“人家瀟瀟怕你心情不好，特意將我們請來，陪你的。”
小海看著瀟瀟倩倩背影，心中一暖。說道“我沒事兒呀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瀟瀟的心意，你可別辜負了啊。”
“那我一會兒好好謝謝她。”
“你就傻吧，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
曉曉這邊曲落，竹林裏劍收。隻不過書保和漸離還有建白的劍都被季長生給收了。
“多謝師兄手下留情！”
“嗯，你們三個功夫不錯，但是還是不要疏於練習，跟你們大師兄比起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切不可怠慢～”
季長生在那說教呢。小海來到曉曉近前。
“哥！！！”
小海將曉曉扶到竹桌邊上坐下。
“累不累？”
“我沒事兒，哥。是瀟瀟姐姐邀請我們來的。怕你～～”
“怕我什麽，我還怕你呢。”
“我沒事兒，有哥哥在，我什麽都不怕。”
“喲喲喲，好一對兄妹情深喲。”
“幽童姐～～”
小海咧嘴傻笑。全不在意了。
這時候秀兒在那邊興奮到“成了，成了！！”
“什麽玩應成了？”
在看大師兄，瀟瀟，還有要文三人。落筆。然後拿起手上的宣紙。
小海一看，原來三人是在畫畫呢。
秀兒喊道“諸位，還不來鑒賞一下！！”
“哥，快呀！”
“我認識幾個大字兒你還不知道麽！！”
“我是說扶我過去！！”
“嗷嗷，走著！”
眾人來到三張宣紙近前。一看，要文手裏拿著一副山水畫。遠處青山綠水，友情的山穀中一輛馬車一行人，馬上車上輕掩麵，一位美麗的佳人欲探頭回望，又嬌羞不敢太過張揚。畫麵也是惟妙惟肖！
眾人轉頭看向曉曉，曉曉羞紅的臉，隻看了一眼便知道這是當初剛來學院的路上，自己回頭偷偷忘要文的那個場景。紅著撲進念清的懷裏。不敢看要文。眾人越笑，曉曉姿態越加扭捏，更加的不敢看眾人。
在看瀟瀟話的那幅畫。翠竹綹綹，飛鸚環繞，一老一少在竹林之中辛勤勞作，老者麵急卻慈祥。指使對麵小兒幹活，仿佛在言傳身教。畫麵十分的和諧。活靈活現。
到了鄭簡達這邊，是一片荒漠，黃沙肆虐，狂風亂舞，烈日浸滿風塵，遠處孤煙嫋嫋，孤鷹在天空翱翔，一行人持劍踏過一片廢墟。放佛是一處古戰場，劍者麵部悲憤和惋惜之情刻畫的無與倫比。廢墟之中還又斑斑白骨。顯得悲壯，也蒼涼。
上提詩一首“嫋嫋孤煙擾荒蕪。山河不破枯骨哭。縱然家國無寧日，匹夫持劍也是無。”
小海還在這準備喝彩呢，在看眾人都齊刷刷都看著大師兄。
瀟瀟開口說道“鄭大俠之家國情懷，小女子還在鄭大俠麵前舞文弄墨，真是羞煞小女了。”
“鄭大俠，不僅武功高強，而且情懷之高，文采之斐然。小生真是自愧不如！！”
趙幽童在後麵說道“奧喲喲，鄭大俠落筆之驚豔，真是折煞瀟湘書院那些自稱才子的一幹人啊。這可不是某些隻會打架的人能比的呀。”
“姐，給我找個大小合適的地縫，我想鑽進去！”
眾人哈哈大笑。
大師兄笑到“二位均是才子佳人，千萬不要過於自謙。我虛長你們幾歲，而且常年遊離於江湖，看到的和想到的自然要比你們多些。但從丹青來看，二位落筆有聲卻不失細膩，景致構思之巧妙，人物刻畫更是精致到了極致。也是另在下佩服。真不愧瀟湘書院的高徒。”
“鄭大俠真是過譽了，小女子十分慚愧。”
“是啊是啊，鄭大俠，妙筆生花，絲毫不輸我們院內的夫子教習。倘若有機會，還請鄭大俠指教一二。”
秀兒笑哈哈的說道“還叫鄭大俠，曉曉都喊師兄了，遲早你不也要喊的麽！還有瀟瀟呀，老是大俠大俠的喊，是不是太生疏了？非要等到改口那天嘛？”
秀兒說完，大家哈哈大笑，曉曉早就羞的不敢抬頭。瀟瀟也是搖著秀兒的手，嚶嚶作怪。突然尷尬，本來這邊聊的這麽敏感的話題，應該很多人參與才對。
可是眾人往那邊一看，小海和哥幾個正在辯論呢。
“各位師兄，以小弟之見，這三位的畫作都非常好，可真是妙筆生花什麽的。但是小弟綽見，還是瀟瀟的最好，你看竹子畫的密密麻麻，還能看出來是竹子，多難！”
書保抱著肩膀摸著下巴看著畫說道“小海這麽一說還真是，不過你看要文兄弟的畫也是啊，有山有水還有人的！”
霍之章喊道“此言差矣！！你看大師兄的畫，上麵還有詩，所以我覺得大師兄的畫最好！！”
曉橋“按照這麽說，還真是！”
秀兒和念清捂著臉，嫌棄的轉頭。這邊趙幽童和曉曉早就樂的花枝亂顫。大師兄也是直搖頭。瀟瀟笑著看著還在手舞足蹈，點評畫作的小海，放佛小海早已經忘記做了昨天的事情。瀟瀟笑了。
後麵一個粗曠的聲音喊道“哎！肉快好了啊！你們去看看老季的菜做好沒有！”
這時候就看一個身高六尺的漢子，係這個圍裙，端著幾盤子菜走了出來。
“好了好了！趕緊來幫忙！”
瀟瀟和秀兒趕緊上前，季長生立馬喊道“哎，那幾個，裝什麽文人墨客，讓姑娘幫忙嘛？！”
瞬間，平時靜謐的竹園，頓時熱鬧了起來。書保不知道從哪裏拿來幾壺酒。小海很自覺的躲的遠遠的，眾人一陣發笑。倒是幽童好爽，拿起一壺直接對瓶吹。嚇的哥幾個默默的放下了碗。又惹得眾人發笑。
觥籌交錯，有人迷離有人醉。有人劍起驚鴻，有人琴聲落雁。有人把酒言歡訴盡塞外往事，有人心如止水，期待前程如此情此景，永夜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