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啊
小海出了廢舊的院子，奔著九江方向而去。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地上濕滑，而天香宗弟子女子眾多，行進本來就緩慢。沒用上半個時辰，小海就看到了前方大部隊的身影。
馬四校率先感知到了小海，回頭等他，天香宗弟子也停下了腳步，昨夜小海的英勇表現，讓這些少男男女對小海深感興趣，但是小海也不跟他們多說話，至於冷酷的馬四校，眾人唯恐避之而不及。
小海看眾人等他邊加快了腳步。小海一到近前天香書院弟子一看小叫花沒跟過來，少男少女們立馬就為了過來，尚可為率先開口道“彥少俠，昨夜的事情我們還沒有來的及道謝！”
眾弟子都嘰嘰喳喳的是呀是呀，小海臉一紅說道“幾個山賊而已，遇見了能管就管罷了，而且我也是仗著有馬前輩在才敢放肆，如若不然我恐怕隻好去別地方避雨了。”
眾人哈哈大笑，馬四校仍是一言不發。
尚可為說道“還請彥少俠與我們一同去九江知府，將你的攻擊告訴衙門，也好討得獎賞。”
小海趕緊說道“說道此處，小海有一事相求，還望尚先生答應。”“但說無妨！”
小海嗬嗬一笑說道“還請尚先生率領弟子去告知官差，休要提起我，至於這些山賊如何死的，請隨意說，隻要說不是我幹的就行！”眾人詫異。
有人說道“彥大俠如此淡漠功名，真是令人佩服！”
小海怕他們誇個沒完趕緊說道“不是不是，我是怕後麵賊人是我幹的，引發他們報複，我行走江湖不想人太多的麻煩！”
眾人又愣了，隻有馬四校嘴角漏出前前的微笑，心說這個小子害怕報複，要不是昨晚這小子手下留情，豈能有人逃走。但是天香書院的弟子可想不了這麽多，眾人麵麵相覷。
尚可為嗬嗬一笑說道“理解理解，我定會處理好此事！”
說完眾人一同趕往九江，路上膽子大好奇心重的天香書院弟子問小海來自哪裏，打算去哪裏，跟誰學的功夫，學了幾年，以前也殺過人嗎。
小海趕緊天香書院的弟子真是沒見過什麽世麵，應該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對江湖涉世不深，都是孩子心性。小海也高興的分享著一路來的經曆，路上有人聊天時間消磨的快些。
能說的不能說的，小海把握的很好，其實小海也是說給馬四校聽的。馬四校一路無話，往常都是自己一個人走在暗處，但是因為小海，再者是馬上就要到九江自己也沒有必要再次隱匿下去。
天快入夜，眾人來到了九江，九江這時候依舊熱鬧非凡，小海也是去過大城市的，揚州崇州，都比九江要大很多，隻不過小海在這裏看到了各色各樣的人，一些人穿著奇怪的衣服，還有人長得天地方圓，鼻子大大的，頭發還有不同的顏色。小海也好齊的多看了幾眼。
尚可為解釋道“這裏屬於中原腹地，這裏水路陸路發達，有些異族人喜歡到到這裏做些生意！”
小海恍然大悟。眾人隻能笑小海沒見過世麵。走到一個岔路口，馬四校說道“小海，天色已晚，你要不要跟我回天香書院住上一晚？”
小海施禮道“前輩，我隨便找個客棧住下劍客，明天我就去渡口，有船我就走了，不會多留！”
馬四校點點頭說道“好吧，我就在天香書院，日後有機會你一定要和你師傅來找我！”
小海說道“一定一定！”
眾人離去，小海隨便找了家自己能住得起的店，入住的時候小海問店小二的“最近可由船去漢江的？”
小二一笑說道“小爺，小的不知啊，我常年在在小店裏務工，照顧客人，不曾熟悉船運的事情啊。”
小海納悶演義裏的店小二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麽，這個小二如此荒廢了正事？看來書裏騙人的多。小海拿了吃的回到房間，讓小二弄了熱水，舒舒服的泡了個熱水澡。然後一覺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小海早早吃了點東西，然後跟店小二打聽了下渡口的位置。出了門，這時候大街上已經是熱鬧非凡，絲毫不比揚州差。歡呼叫賣聲不斷，小海走著走著看到一群人在一起，有人叫賣，也有人在叫好。小海知道有雜耍的。
小海高高興興的跑過去，結果過去一看，有個大漢光著膀子在那練武，一口大刀舞動生風，上下翻飛，周圍的人都圍著鼓掌叫好，小海也歡喜的不得了，也跟著鼓掌。
大漢耍完一套之後，有很多人都往地上丟了錢，小海詫異心說之前在鎮子上隻看到有耍猴掙錢的，沒成想武藝也可以賣啊，自己將來又多了條生計。
可是周圍人也有人切了一聲，悄悄溜走了，小海偷偷丟了幾個銅板，然後轉身離開。
大街上熱鬧非凡，小海越走越興奮，突然有看到路邊有三個氣概在乞討，聽聲音年紀都不大，也就跟小海差不多。
小海興奮的跑過去蹲在他們旁邊問道“請問是丐幫弟子嗎？”
有個小乞丐頭發一撩，漏出稚嫩卻髒兮兮的臉，說道“怎麽？想加入我們丐幫？歡迎歡迎啊，給我十兩銀子，我帶你去引薦我們這邊的長老。”
小海詫異道“你們還要錢？”
“當乞丐不就是為了要錢？”
小海一臉黑線道“我聽說你們丐幫入門門檻極其低下啊，有個破盆和破衣服就夠了啊？”
三個小乞丐站起來說道“小子，我看你也是給沒有錢的主，比我入幫前好不哪去，這樣吧，你要你加入我們丐幫，我免費帶你兩天，但是往後一年的你的收入，我抽走八成，如何？”
小海切了一聲，轉身就走，後麵的小乞丐喊道“哎哎，別走啊，五成，三成，一成也行啊，拉新人入夥的賞錢我倆一人一半啊！切，這麽好的生計都看不上，真是眼高手低，沒出息！大哥大姐可憐可憐我吧！”
小海一笑繼續往渡口走去。在一拐角處，小海看到一個道士坐在一張桌子後麵，旁邊掛了個旗，上麵寫道“解不解之謎，測不測之字！”
道人正襟危坐，不時用手撚著下巴的三根胡須，看小海在那看旗子，道然咳嗽了一聲“無量天尊，這位施主，貧道看你印堂發黑，麵帶苦相，頭頂一朵玄雲忽明忽暗，孔有不測之難啊！”
小海嚴肅的問道“多少錢可解？”
道人一臉黑線說道“你不應該先問是何解嘛？”
小海說道“道長，反正到最後你不都得要錢麽？”
道人一拍桌子說道“無量天尊！貧道冒著泄露天機的，並且折壽的危險幫世人排憂解難。貧道功德豈能用金錢來衡量！”
小海說道“嗷嗷，積功德，好渡劫是吧？”
道人笑道“小友明事理！善！”
小海說道“我可是一銅板不會給你啊！不管你說什麽破錢消災啊，還是錢不是給你是幫助我消除苦難的這些話，那你還給我算嗎？”
道長氣到“滾，哪裏來的野小子耽誤老子做生意！”
小海哈哈大笑繼續往前走，路上多了些穿著紫袍的少男少女，小海猜出應該是天香書院的弟子，圍著街邊的琴棋書畫一頓商論，也有些儒雅之士參與進去，小海對這方便沒有興趣，走著走著，小海趕緊不對，趕緊收往回一撤，然後猛然回頭，然後小海被下了一跳，看到一個老叫花子滿臉皺紋，身穿破亂，衝著小海笑。
老叫花子說道“少俠，我發下你骨骼清奇，是個練武奇才！恰好我這裏有基本武功秘籍，老朽已是年邁之軀，是在無法修習，希望少年得去之後勤加修煉，日常行俠仗義成就一番偉業啊！”
小海抱著劍說道“老先生，你如此的忍痛割愛，那我先看看唄！”老叫花嘿嘿一笑從懷裏掏出好幾本手，小海剛要上手，老叫花往回一收，笑道“少俠，我親自給您長眼！”
說著拿出一本上麵寫著宗門鑒寶錄，還有宗門秘術寶錄、西洋體術寶典、少林為何墮落，消失的易筋經、天下奇女子鑒賞。小海指了指最後一本。
老叫花子豎起大拇指說道“少俠年紀輕輕但是眼裏一眼就看中了我這壓箱底的寶貝，我給你看看裏麵的插畫！”
叫花子打開書一看，小海瞬間血氣翻騰，這不特娘的春宮圖麽，小海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趕緊一隻手捂住眼睛“使不得使不得，我還小，怎麽能要這種令人羞恥之物！”
老叫花子緊緊抓住手中的書說道“那你他媽倒是放手啊！”
小海和老叫花子蹲在街邊，老家花子說道“少俠看好哪些了？”小海假裝為難的說道“這樣吧，我身上也沒錢，你告訴我這個地方誰家最有錢，我去搶了然後全買了！”
老叫花驚嚇到“少俠你是認真的？”
小海也驚嚇到“難道你認真了？”
老叫花猛然站起來罵道“你這無恥後生，我好心跟你談生意，你在這戲耍老夫，孺子不可教！”
小海笑了笑說道“老先生可是丐幫的？”
老叫花子沒好氣的說道“要你管，我要是丐幫的我還用的著做生意？”
小海恍然大悟，說道“老先生，我著急趕路，不能耽擱，我需要去碼頭，坐船去漢江！”
老叫花子說道“去漢江的船一個時辰前已經走了，你不去了了，三天後再來吧。”
小海驚訝道“老先生怎麽會知道？”
老家花子說道“我就住在那邊，我當然知道！”
小海不信，自己快速的跑到了渡口一打聽，果然如此。小海鬱悶，昨夜貪懶了應早早打聽清楚才對。隻能再等三天天了。
小海無奈，隻能到處閑逛，小海有想過去找馬四校，但是小海對惡人穀的人始終有點遠離的感覺，因為他身上不想季風和師傅那樣，他身上總感覺少了些人的氣息，給人的感覺就是冰冷，所以小海想想算了，以後見到師父讓師父來再說吧。
小海在渡口附近閑逛，看著一眼望不到對岸的長江，小海有些感慨，以前跟師父背上去渤海之濱的時候也曾做過渡船，那時候小海還小，第一次坐船小海暈船暈的昏天暗地，師父則在一旁大笑，小海想想也是好笑，長著大從來沒有離開師傅這麽長時間過，還是有點不適應。
小海看著渡口那條超大的船，打聽過時候明天出發去武漢的船，也是小海要做的船，到了那裏小海繼續坐船西去。渡口的人不停的搬運著貨物，一箱子一箱子，一件一件。其中有個矮胖矮胖的中年男子在監工，滿臉的肥肉，穿著不是很華麗，但是滿臉的福相一看就是個員外郎，督促著工人小心搬箱子，進倉之前對那些貼著封條的箱子仔細檢查。小海看了一會兒然後準備去別處，可是這有時候小海發現，碼頭附近的小酒館有一夥人也一直盯著渡船，眼神裏透漏出貪婪的眼神。小海故意走到那個小酒館，找了個位置坐下。小二看是上來小海隻要了一碗茶，小二看小海不大也就沒有在意。小海走了好一會兒，渡口工人也忙完了，那夥人就三個人說道“差不多了，貨物都在，你留下看著，你火速通知大當家！”
他們聲音很低但是還是被小海聽了進去。小海打算跟著他們三人看看他們去哪裏，但是這時候老叫花子突然出現，他也發現了小海，老叫花子看小海要走，趕緊攔住小海說道“少年，我在給你一次機會，咱倆天地間相見就是有緣人，我這幾本書就賤賣給你吧！”小海原本想甩開他，但是轉頭發現，三個人不見了，兒苦口那邊有五個人在看守。小海搖了搖頭說道“老先生坐吧，請你喝上一壺！”老叫花子也不客氣，坐下來，讓小二拿了一壺酒，小二一看老叫花子，笑著說道“喲，老丁頭，今兒賣出去書了沒有！”老丁頭也不跟小海客氣，要了壺酒又要了碟子牛肉，自顧自暇的吃了起來。
小海笑道“老先生，你在這渡口生活了多久了？”
老丁頭說道“四年還是五年我都記不清了。”
小海“奧，老先生就靠騙人買書為生？”
老丁頭一口酒差點吐了出來，旁邊店小二笑著說道“小爺，您不知道這老家夥啊，在九江那是出了名的蒙拐騙偷啊！你看他像是個叫花子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啊丐幫看到他都嫌棄撞黴運，都繞著走！”老丁頭拿了根筷子丟像小二“就你話多！老子有錢不都花到你家裏去了麽！”
小二哈哈笑道“嗯，是的，你要是敢在這賴賬我們掌櫃的不打死你才怪呢，你在我們店混吃混喝挨了多少揍！現在賬上還沒還清呢。”店小二轉頭跟小海說道“小爺，我勸您啊離他遠點啊，這老家夥就從來不吃虧，也不走空呢！”
小海哈哈大笑，一邊結賬一邊往外走，小二哈哈大笑，老丁頭上前一步拽住小海說道“少俠，你請我喝酒，我怎麽會坑你呢，天地良心，我可從來不騙孩子！”
店小二丟了個白眼走開。老丁頭說道“少俠坐船要去往何處？不瞞少俠說，早年間，我在這方圓幾條江內也是有一號的，人稱混江龍！”
小海笑著說道“我要去漢江源頭。”老丁頭詫異道“那可是西安京兆府境內了啊。不知少俠前往何事？”
小海搖了搖頭說到“恕晚輩不方便直說。”
其實小海是打算到了漢江源然後路過川蜀直接上昆侖山，但是他對這個老丁頭不熟悉不想告訴他。老丁頭也沒有多問嗬嗬一笑說道“少俠，近幾年九江附近的水路賊患非常多，坐船一定要坐大的，有保障的，不然的話路上有什麽閃失，年紀輕輕枉丟了性命，讓家人擔心。”小海詫異道“這大江之上難道還有水賊不成？”老丁頭詫異道“難道少俠還真以為這裏太平不成？”
小海說道“河運難道沒有官府來管理保護麽？”老丁頭嗬嗬一笑說道“保護？怎麽保護？不允許私人運營嗎？長江流域多少黎民百姓靠著這水生計，怎麽可能管的了。江河之大支流眾多，賊人得手之後邊能消失的無影無蹤，官府多少官兵能罩得住這大江大河啊。”小海說道“江河不比汪洋，沿岸也搜尋不到賊人嗎？船總不能憑空消失吧？”
老丁頭笑道“傻小子，除了那些大船，你看著水麵上的船你能分別出多少種類麽？賊人得手後隨便一裝飾，誰人能發現，再說賊人都是晚上出沒，誰又能看的清船的模樣？”
小海點了點頭，說道“那賊患不除去，騷擾一方安寧，朝廷就這麽縱容了？”
老丁頭看著眼前的傻小子說道“朝廷有什麽辦法？”小海笑著說“我想這個大河之上必定有個幫派能統一管理吧，類似收保護費？”老丁頭詫異的看著小海，然後哈哈大笑道“少年，如此的聰明伶俐，難怪家人敢讓你一人出行啊！不錯這裏確實有個大幫派管理這附近的水域，甚至得到了官府的允許，當然了肯定是有分紅的。這個幫派叫福水幫，他們經營渡口，還有有償保護附近水上的船隻。看到那個大船沒有？”
老丁頭指向渡口的那大船說道“那就是他們的船，不過這船不是去往武漢的，所以你不用想了。”
小海笑道“但是，肯定有些小賊賊心不死吧？總想分一杯羹？”老丁頭再次驚呆了說道“少年，你何許人也？”
小海嘿嘿一笑“我瞎猜的，你剛剛不是說賊患多麽，如果福水幫真的那麽厲害就不會有水患了。”
老丁頭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小海反正閑來無事就跟老丁頭閑聊說道“九江還有什麽好玩兒的事情發生嗎？反正這兩天我也走不了，想去看看。”
老丁頭一拍大腿說道“當然有啊，天香書院你知道吧，明天要辦開院典禮，最近從五湖四海招來的許多的學生，就在天香書院，往年可不是，都是簡簡單單的過場，今年招收的人多了，據說要空前的盛大，哎喲裏麵的年輕小夥子小姑娘啊，都跟你這般年紀，你一定要去看看啊，你看看人家長的，再看看你，不過你長的也還行，就是太土了！”
小海一拍桌子“你怎麽添個老臉說我呢？你看你皺紋都能當搓衣板了，蚊子估計到你臉上都能迷路，小爺我至少年輕，哼！”
說著小海拿起劍轉身就往外走，後麵人哈哈大笑。老丁頭趕緊拉住說道“哎呀呀少俠少俠，說笑呢，你怎麽還認真了呢，你罵起人來怎麽跟潑婦似的呢。”
小海也不是真的生氣，坐下說道“我的家鄉一般都是這個風格。”“少俠來自哪裏啊？”
“武由鎮。”
“武由鎮？”
老丁頭猶豫了一下說道“沒聽說過啊。”
小海說道“窮鄉僻壤的，知道的人少罷了。”
老丁頭突然說道“太祖建國之初，在姑蘇城附近的山裏建了個鎮子是不是你們鎮啊？”
小海說道“你這不是聽說過麽！”老丁頭哈哈一笑說道“年代太久遠了，我也是聽祖輩人偶然提起的。”
小海不以為然，問道“您知道這個福水幫在什麽地方嗎？”
老丁頭詫異道“你問這幹嘛？”
小海說道“這不是跟您閑聊麽，感覺您是這裏的萬事通，應該什麽都知道。”
老丁頭猶豫了下說道“就在夏口。”
小海剛想再問，老丁頭說道“少俠，老朽累了，不想在說了，我們有緣再見吧。”
說著老丁頭離開，店小二過來說道“小爺您別介意啊，這個老丁頭就這樣，每次提到福水幫他都不願意多說，感覺有很大過節一樣。”
小海笑了笑，不在意，結了賬，這會兒還沒有到晌午，自己打算再去溜達溜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