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金嬸兒與師父的過往
金嬸兒已經哭成了淚人了哽咽道“公輸先生,你讓我找的好苦!”
眾人大吃一驚,周大人說道“難道金夫人。”
金嬸兒依然哽咽說道“大人,小女子正式歐陽時秋的遺孀。”
公輸先生一聽“遺孀!難道歐陽大俠他!”
金嬸兒哭著點了點頭然後一頭紮進小海的懷裏,小海眼眶也掛不足了,有不知道怎麽安慰她,師父低頭不語。
周大人說道“沒想到中間還有這樣的是非曲折。這個天邪宗真是傷天害理,我定當將此事上報朝廷。”
師父開口說道“朝廷知道天邪宗的存在,很有可能要謀反,朝廷沒有什麽舉動嗎?”
周大人說道“因為此事關係重大,如果貿然全國搜捕天邪宗,一來朝廷掌握的情報不多,要地毯式的搜索不可能的,肯定引起恐慌,還會打草驚蛇。朝廷已經四處布置密探打探消息,但是這十幾年來消息少之又少。或許那首詩就是抓到天邪宗蹤跡的關鍵。”
師父又問公輸先生“先生為何會在縣衙?”
公輸近辰說道“當初歐陽大俠救了我之後我一路跑到武由鎮,我有個朋友在這裏,但是還沒有到鎮子裏的是我就發現天邪宗的身影,有個人影我有些印象,我知道這裏不再安全,但是我又沒有別的地方可去,於是我故意在一個村莊製造了點混亂讓捕快把我抓了起來,本想躲在大牢裏,在牢裏我裝瘋賣傻一直不出去。但是好景不長我還被天邪宗的人發現了,有人假借我的親人要贖我出獄,我死活不肯還是周大人發現了端倪才救了我,後來我簡單的周大人說了下經過,然後周大人同意讓我在縣衙大牢裏苟活而且安排重兵把守。
這幾年偶有天邪宗的來劫獄都被周大人攔了下來,昨天周大人告訴我天邪宗可能有要動作,於是暗中將我帶到此處。這就是整件事情的經過了。”
周大人點了點頭。公輸先生突然從床上下來,周大人趕緊攙扶了下。
然後公輸先生雙膝跪倒在金嬸兒麵前說道“歐陽夫人,老朽能活到今天,全靠歐陽大俠,未想到他還為我丟了性命,我給您磕頭賠罪,老朽已身無長物,來世做牛做馬在報答歐陽大俠的恩情。”
金嬸兒眼淚還未幹,轉頭不看公輸先生,公輸先生直接磕了九個頭,金嬸兒看不去了將他喝住。
公輸先生有對著周大人磕了九個頭說道“周大人,老朽風燭殘年,能苟活這麽就依然值得了,待我死後,請將我死的消息傳出去吧,以後讓武由鎮輕鬆些。”
周大人說道“老先生不必如此,天邪宗,朝廷是不會放過他們的,您就在這裏安詳晚年即可。”
師父將公輸先生扶起來問道“您原本來這裏找誰的?”
公輸先生道“韋秀勝,韋家的當家人。我沒敢聯係他怕連累他,於是他應該也不知道我在這裏。”師父和周大人相互看了對方沒有說話。
幾個人出了院子回到周府,金嬸兒顯然還沒有在剛剛的真相中回過神來,小海攙扶著金嬸兒。隻能默默的陪著金嬸兒。
回到屋子師父開口說道“周大人,您是不是還有些話沒有說完?”周大人笑道“洪兄,確實是的,剛剛提到的韋秀勝我一直派人在暗中觀察,但是並無任何蛛絲馬跡,我也不會停止對他的監視。”
師父點了點頭說道“周大人想要我們三人做些什麽?不會就是讓我們聽聽吧?”
周大人笑著說“洪兄說笑了,不過我也實在不知道金夫人的過往竟然跟天邪宗有瓜葛,那麽我想鏟除天邪宗就是我們共同的目標了。”
師父說道“這個理所當然,我與小海從今天起與天邪宗不共戴天!”
小海握著金嬸兒的手對金嬸兒說“娘,孩兒在您麵前發誓,不鏟除天邪宗,孩兒永世不得為人。”
金嬸兒強行笑了下撫摸著小海的臉說道“傻孩子,胡說什麽。你平平安安比我的命都強,天邪宗我自然不會放過,但是你不能有危險啊。”
周大人笑了笑說道“現在我們所知道的天邪宗的消息太少,但是武由鎮也絕不可能那麽簡單,所以我今天的目的就是想要請洪兄,小海,等到武由鎮有難那天,我代表武由鎮的百姓,懇請先生相助!”
說罷周大人跪倒在地,師父趕緊將人扶起來說道“周大人哪裏的話,若有那麽一天,洪某義不容辭!”
周大人很高興的說道“好!洪兄真是大仁大義,真是相識恨晚,如若不嫌棄,我們結為親家如何?我將曉曉許配給小海,曉曉那個姑娘多次提起小海,想必也不會反對!”
小海突然大叫到“我反對這門親事!周大人周大人您別亂點鴛鴦譜啊,感情要你情我願,旁人不得幹預,而且曉曉有喜歡的人了。”
周大人說道“我自己的女兒我讓她嫁給誰她還敢不嫁不成!”
師父樂嗬嗬的說道“周大人,別這樣,一切都聽兒女的便是,我們不要幹預過多。”
周大人說道“那豈不白養了?”
金嬸兒聽完難得樂了一下,心說這個周大人也有這樣剛直的一麵。
周大人不服氣說道“回頭我好好說說這個丫頭。不過小弟還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洪兄首肯。”
師父說“大人何必這客氣,但說無妨!”
周大人笑道“你我兄弟結為異性兄弟如何?我收小海為義子,從此後曉曉和世琛有的,小海都會有!”
小海一家人明白周大人就是想三人跟他脫不了幹係,將來為武由鎮為他出力而已。師父看了看小海,小海這方麵也沒個注意,畢竟自己認定了金嬸兒和師父為爹娘了,在認定幹爹也要二老同意。
師父說道“這個沒有問題,不過我們這層關係能否不要讓太多人知道啊,畢竟我等一介草民,突然攀了高枝,對大人總會影響不好。”
周大人哈哈一笑說道“我周某豈是在乎別人說什麽的人。周正剛、祖籍山西太原,今年四十整。”
師父說道“洪一良、祖籍滇西、今年三十七歲。”
周大人哈哈一笑“那我以後就以賢弟相稱了!”
洪師父“大哥!”
周大人看了看小海,小海看了看師父和金嬸兒,兩人都點點頭,小海心裏有點不樂意但是還是準備開口。
不過周大人開口說道“小海,你也不必介意這個名稱,你記住你是我的義子即可,從今日起,周府就是你的家,曉曉和世琛就是你的妹妹和哥哥!周府上下若敢怠慢你,我定不饒他!”
其實小海心裏還是有些暖的,點了點頭。
師父說道“大哥,我們還是以前一樣的生活,我們會在無虛巷,若有事情來找我們即可。”
周大人說道“我尊重賢弟意見!”
金嬸兒開口說道“周大人,今天原本該是大喜事一件,但是草民剛剛得到這震驚消息是在沒有辦法慶祝,我等和小海先回去,改日再聚可否?”
周大人說道“金夫人,說的是,來日我必定設酒款待!”
小海纏著金嬸兒和師父回到了家。
三人坐下金嬸兒看了看小海,在看了看師父說道“今天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小海吧”
小海一愣,看了看師父,師父點了點頭“遲早要告訴你的,也要看你如何選擇,不過不管怎麽選擇,為師和你娘都不會怪你,也會護著你一生平安!”
小海還是有點茫然。金嬸兒先開口說道“小海,你還不知道我和你師父的來曆吧?”
小海點了點頭,他雖然好奇,但是從來不主動問原由。
金嬸兒說道“我和你師父是青梅竹馬!”小海一愣!驚訝的看著師父。
師父沒好氣的說道“怎麽我不配嗎!”
小海傻嗬嗬一樂!金嬸兒繼續說道“我倆原本都住在滇西的一個小鎮子上,兩家就像現在這樣是鄰居,我四歲那年家裏鬧洪荒,整個村子都被衝垮,我和你師父的爹娘都被征去修水壩,但是他們一去再也沒有回來,你師父就帶著我帶出去討飯,生活照顧我,冰天雪地沒有衣服穿,你師父就去挨家挨戶的求。沒有吃的,你師父要不來的時候就去寺廟偷貢品。”
小海無法想象兩個四歲的孩子在那種情況下是怎麽挺過來的。
金嬸說道“那個時候日子很苦,但是心裏卻是甜的。”說完金嬸兒看了眼師父臉上有點紅。
金嬸兒說道“後來我倆四處流浪的時候偶然被一個高人所救,高人人很好,心善,給我們吃的還傳授我們武藝,我倆便拜他為師。師父待我們來的荊州的一個小漁村住下,平時教我們習武。沒事打打漁為生,日子雖然清貧了點,但是也安逸。你師父的先天罡氣就是從他也就是你師祖那裏學的,那時候隻有會兩重,而罡氣我無法練習,就教我寸勁和暗器。就在這個村子一住就是十一年,那年我十五歲,你師父十六歲了。我與你師父青梅竹馬而且有情投意合,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倆過一兩年就會結為夫妻。”
小海心頭一疼,知道後麵肯定出事兒了。果然金嬸兒開口說道“可是突然有一天,你師祖讓我們趕緊收拾東西趕緊跑,有人要來殺我們。沒等我們收拾完,突然有一群黑衣人闖進家門,你師祖護著我們離開,但是那群人武藝高強,再加上人多勢眾我們不敵,隻能逃跑,可是師祖為了護住我們深受重傷,那時候我和你師父的武藝遠沒有現在的水平,也受了不同的傷。
逃出來後,你師祖受傷太重眼看活不成了,你師祖告訴我們實情,說他是從惡人穀逃出來的,因為沒有遵守惡人穀的規矩,他們要清理門戶。簡單的葬了你師祖之後,你師父憤怒難消,夜裏趁我不備自己一個人去了惡人穀報仇。”說完金嬸兒惡狠狠的看著師父。
師父搖了搖頭說道“枝,我知道你因為此事怨恨我多年,當時師父待我們恩重如山,這個仇我不能不報啊。而且我怎麽舍得讓你涉險呢?”
金嬸兒突然眼淚下來了“所以你就忍心拋下我一個人,所以你就不聲不響的一個人送死,你與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死我怎麽辦?你走了你又要我怎麽辦?你怎麽會不知道,我願意同你一起去死呢?那也是我的師父啊!”
說完金嬸兒撲倒小海懷裏又哭了起來。
小海說道“師父你少說兩句!”
師父唉了一聲轉過身去。
小海說道“娘,後來呢?這麽多年你是怎麽過的啊?”
金嬸兒擦了擦眼淚說道“這個死沒良心自己走了之後,我也沒有注意,我曾經幾次去十萬大山,但是根本沒有找到惡人穀的線索,我又怕他突然回來,隻能在村子等他,好在沒有人來找我麻煩,我就一個人沒事做做零工,維持生計,然後等他。一等就是五年過去了。可是他仍然杳無音訊。
可是在村子我這個單身的女子總遭人惦記,來說媒的人絡繹不絕的,可是沒有等到他我不甘心。好景不長,突然荊州的一個達官貴人,聽說了我的存在便來說媒我拒絕之後竟然要明搶,可是那時候突然有一隊人經過,把我救了下來,其實也不需要他們救,隻不過我還沒有出手的機會罷了。
救我之人是福龍鏢局的鏢頭歐陽時秋,那時候他年紀和我相仿,人長的也是儀表堂堂,而且武藝也很好。為人熱心向善。救下我之後他對我一見傾心,時不時就來找我,我多次拒絕他也不在意,我說明緣由他說他願意陪我等。漸漸的我對他也有了好感,但是我心裏始終放不下你師父。
可是又過了兩年,你師父還是不見蹤影,再一次暴風雨中的時候我住的小木屋倒塌,我一個女子束手無策的時候他又出現了,不僅僅修好了屋子,還給加固了許多。那個時候我的心在硬也終於軟下來了,我答應了他。”
聽到這師父猛猛的踹了一腳凳子。金嬸兒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我倆成親之後,日子也過的安逸,我堅持要在自己的小木屋住,他也不反對,反正距離鏢局也不遠。一年之後我生下一個女嬰。”
說完金嬸兒又哭了起來。
小海一愣“娘,我還有個姐姐!”
金嬸兒哭著點了點頭“比你年長一歲!如果她還活著的話!”
小海一聽如五雷轟頂!小海跪倒撫著金嬸兒的手“娘,對不起,孩兒不該提起。”
金嬸兒說“傻孩子,怎麽可能是你的錯!我給起名字叫歐陽靖惜。原本日子就這樣毫無波瀾的過下去,可是我夫君某日押送一趟鏢時候突然有天回來滿身是血,他說完那首詩和武由鎮之後便氣絕身亡。我感覺到院外有人來著不善,我便讓丫鬟護著我女兒,自己獨自一人引開這些賊人到了遠處,一直到了很遠地方。
我與那些賊人戰鬥也是身負重傷,但是最後全被我殺了。我再回到我自裏的時候發現小丫鬟死死拉著一具黑衣人屍體,兩人同歸於盡,但是我女兒不見了!”
小海心頭一震,終於知道金嬸兒的心結所在了。金嬸兒擦了擦眼淚說道“後來我便來了武由鎮,我臨走的時候告訴了個非常可靠的鄉親我要去武由鎮,你師父都認識,萬一你師父回來。。我剛到武由鎮沒多久,你師父就帶著你來了。雖然我怨他恨他可是我心裏最重要的還是他啊,隻是我夫君屍骨未寒,女兒又不知所蹤,大仇未報,女兒沒找到我有什麽臉麵再談兒女私情!一良請你原諒我,我真的不能!”
說完金嬸兒抱著小海的頭痛哭,小海心疼的眼淚直掉。
師父唉了一聲“枝,我理解,這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當年的一時衝動造成的,我不怨你,我恨我自己!”說著就拿頭往牆上撞。
小海這下不知所措了大聲說道“行了!師父,娘,現在仇人已經確定。娘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和師父定當會替娘報仇,姐姐肯定還活著,我也會把姐姐找回來。”
金嬸兒抱著小海哭到“小海,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了,我不能在失去你!”
師父轉頭說道“這事兒小海估計想要置身事外也難了,今天就全都說了吧。”
金嬸兒點了點頭。師父說道“小海,我現在將你的來曆告訴你,我相信你能挺得住!”
小海心說今天知道了這麽多的事情每件都讓他震驚還有怕什麽。
師父說道“小海,十四年前我從惡人穀出來直接去荊州,但是你金嬸兒已經不再,後來那個鄉親說去了她家的遭遇之後我立即趕往武由鎮,由於在惡人穀時候受了些傷,再加上我聽說你金嬸兒出事兒之後急火攻心,險些走火入魔,於是我到渤海之濱那個屋子養傷。之後我南下去武由鎮,到了徐州地界的時候我偶然救下一個女子還有兩個孩子。
女子二十多歲,一個女童四歲左右,還有繈褓中的男嬰。我是在一個山洞中救下他們,女子當時奄奄一息,女童抱著男嬰哭束手無策。我將女子救活後他們說遭人追殺是要逃命的。
我原本想要將他們護送一程,但是女子堅毅說什麽也不肯,說定會連累我,還有他們不肯說自己的姓名,怕將來會連累我,最後他們做出了一個令我非常震驚又非常欽佩的決定,讓我收養那個男嬰,女子帶著女童去白駝宗。女子告訴我男嬰長大後可以告訴他的來曆,但是如果孩子沒有出息,就不要告訴他任何事情,讓他平安的過一輩子,如果男嬰將來長大願意的話,可以去白駝,他們自有辦法相認,然後贈與我一堆金葉子和一個短笛,短笛為信物。
不告訴我他們的來曆,隻告訴我他們姓彥。女子說追殺他們的人武藝之高她平生未見,一家老小六十多人隻有他們三人逃了出來,而且賊人隨時能追上來,兩個孩子如果在一起那麽生存下來的概率就小了很多,所以讓我帶著你走。我也堅持幫他們幫助他們對付那些惡人,但是那個女子是當真怕了那些賊人,說什麽也不肯,托付完我之後,她就帶著女童離開,而我就帶著你來到了武由鎮。”
小海聽完之後腦子嗡嗡作響,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在這個世上還有別的親人!小海腦子陷入了混亂,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太過震驚了,小海沒有過多的悲傷,畢竟那對母女還未謀麵。
小海問道“師父,女的是我親娘嗎?那個女童可是我的親姐姐?”師父說道“小海,那個女子是你的姑姑,女童確實是你的親姐姐。”小海心想那麽我家就剩下我們三人了嗎,我爹爹和娘親還有其他人都被人殺了。
師父看小海不說話說道“小海,你不要怪你姑姑,畢竟當時的情況及時我護著你們娘仨遇到賊人也不見得能全身而退,而帶著你走足以確保你的安全,你姑姑也是一片苦心,都是為了你好。”
小海小聲說道“師父,我怎麽可能怪我姑姑,怎麽會怪你呢,如果不是你們的決定,我可能都活不到今天。不過師父,我全家被殺有沒有可能跟天邪宗有關係?我有個笛子,雖然一半但是確實姑姑給我的信物!”
師父點頭說道“是的小海,這些我們沒有跟周大人說,一來事關重大不宜讓人知道太多,二來如果讓官府知道了,怕他們會找上你,那你的遲早會暴露,對你不利。所以小海,你身上可能掌握著天邪宗蹤跡的最關鍵的一環!” 。